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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横刀一刎

    乌云铁骑的重甲骑兵和轻骑兵近四千人,正厮杀激烈,还在继续鏖战。

    王仁则往回撤了两百多步,已经退到了自己隐藏在后的抛石机前。

    他挥手让抛石机前举旗的旗手散开,十余台小型的抛石机已经蓄势待发,只等他一声令下。

    王仁则并没立即下令,他回头眼望着乌云铁骑和自己残余的士卒们拼杀一起,迟疑了一下,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终究心一横,他对抛石机的士卒们大吼道:“给我轰他们!”

    只见士卒点燃一个个飞雷,然后一锤砸开机关,抛石机的惯性作用下,一个个飞雷腾空飞向了战阵中。

    那些飞雷裹挟着轻烟。

    嗖嗖嗖!飞掠而去。

    李智云已经发现了王仁则撤退后的把戏,但是他心里如此淡定,是因为他知道王仁则的飞雷威力一定非常有限。

    他做这个判断不是没来由的。

    因为懂得配制硝石药是回事,配得好则是另一码事,一码跟一码之间可能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材料不纯,你配伍正确也等于不正确;材料稍微纯一点,配伍出入大,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就算这些方面你都攻克了。但你不知道黑火药颗粒化,等于又消减了一半的威力。

    中土从发明黑火药到黑火药真正发威的清代神机营,整整走过了上千年,其间,一直没有真正发现黑火药威力最大化的奥秘。可见,见识过这玩意后,要自己摸索出玄机,依然何其艰难。

    李智云眼看着那些黑乎乎的东西,裹挟着轻烟飞过来,他知道王仁则开始耍小伎俩。

    飞雷飞落进战阵,让两边的人马都吓了一跳。

    乌云铁骑的士卒以为对方的飞雷十分厉害,都惊惧的避开。而王仁则的士卒则很惊愕,他们没想到自己的主帅,在自己还没有撤下时,就如此痛下杀手,令人绝望透顶。

    十几个飞雷,每个重约十斤左右,“嗵嗵嗵!”的砸下后,只见引信轻烟呲呲燃到了头。

    可是,十几个飞雷落地,没有一个炸响。

    一半以上的飞雷,连轻烟都熄掉了,余下的飞雷,只是呲呲的冒着火花,象极了烟火被点燃。

    王仁则翘首以待的爆炸并未发生,因为他根本不了解自己手里硝石药的性能。

    他手里的这批硝石药,是青雾在新函谷关时炼制的。在刚炼制出来时,的确是有一定威力,十之六七还能引爆。

    但是经过了若干个月后,这些硝石药在运输中已经潮湿,甚至分层板结,几乎全都失效。而王仁则根本不知道这些。

    他眼见十几个飞雷一个没爆,心里凉了半截。

    大吼道:“都踏马给我打起精神,再来!放!放!放!”

    又是十几个飞雷飞出,如石头砸在地上,一个屁都不响。

    王仁则的士卒中,很多都是显州的原兵马,不是王仁则的嫡系。此刻见王仁则如此绝情寡义,顿感一阵透心凉。

    好多士卒再无战意,纷纷跪下将刀枪双手举起。

    他们选择再次投降。

    李智云根本不理这伙人,纵马就往抛石机出杀了过去,他身后的重甲骑兵则跟随而上。

    王仁则脸色苍白,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他也无心恋战,仓皇间,再继续逃也如丧家之犬。

    心灰意冷之下,他用乌云铁骑的横刀,横刀一刎,一口老血呛出,直挺挺的倒下。

    ……

    此战,王仁则和显州叛军半数被剿灭,半数投降。

    清点完战场,李智云命人割下王仁则的首级,装在木笼里,准备给城里的叛军看看。

    显州的叛乱,在李智云平定了王仁则的同时,爆发了好几起。田瓒与叛军相持不下,攻城也攻不下来。

    李智云到后,将王仁则的首级扔了出去。

    这些叛将大多又开城纳降。

    李智云命田瓒将所有叛将一律就地正法,不再接纳他们这种反复无常的投降。而士卒则没有过多处罚。

    显州之乱,本来是事出必然,并不是什么大事。

    大唐征伐过的地域,除了显州之乱外,还有其他地方也出现过叛乱。

    这也是开国之初,旧有势力对原有格局始终无法忘怀的缘故。

    中土江山多年来形成了乱世,很多人热衷于这种乱世,他们人人也都信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世道越乱,给胆大的人机会越多。

    李智云没想到的是,此事上报给李渊后,李渊却大为不满。

    他认为李智云为了自己士卒的生死,劳师动众的离开显州,造成了这次叛乱。而王仁则在显州,李智云也有失察之责。

    为此,李渊降旨减去了李智云自置府职的权利,并把长安故城的食邑之地收回。把他的食邑之地,改在了垣曲。

    如此一来,虽然保留了李智云汉王的爵位,但是自置府职权利的收回后,意味着李智云以后不能再任命汉王府的任何官吏,汉王府的官吏,只能有长安皇庭任命。

    圣旨是唐俭送到显州的,唐俭把圣旨交给李智云后,还直言说了一句话。

    “此次,只是皇上下旨敲打你一下,汉王可一定要以此为戒,不可再有下一次。”

    李智云原本也算沉静,听唐俭这么说,还是禁不住想问。

    “长史如此说,是因为父皇对我极不满吧?”

    “私底下,微臣可是不会议论皇上的。我只是提醒汉王,皇上此举汉王要有所警醒。”

    “长史言过其实了,我们也不是背后议论君王如何。只是本王尚还年幼,长史多指点几句,也容本王清楚自己该怎么警醒。”

    “你是关外最强悍的将领,你手上的差使,得按你父皇旨意来,不能有丝毫出入,更不可犯错。”

    “犯了错会怎样?”

    “还能怎样,你父皇就会惩罚你咯。”

    “父皇是不念我开疆拓土的功劳了……”

    “呃!汉王千万别有此想法,更不能把这种话说出来。这可是大不敬,对皇上的大不敬。你怎么能质疑自己的父皇呢?”

    唐俭的疾言厉色不是装的,他是真的替李智云担心。

    “你年幼,有些事难免不周全,可是也得经一事就长一智。长史不是质疑汉王的智谋,你身上的东西……本来我是琢磨不透的。只是,有时你又要任性一下,长史也是替你担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