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地府】
何宛月瞟了一眼楚歌，随口说道：“在想什么？”
楚歌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那个司机，我瞧着有些眼熟……”
“怎么，你见过？”
“可能吧，想不起来了……”楚歌靠着座椅，舒服地想呻吟一声。
跋涉了几个小时，说不累是不可能的，毕竟他还没有何宛月那被灵能强化过的变态身体素质。
楚歌想把脑袋靠上座椅，疼得他“嘶”了一声，干脆偏头靠着，就静静地看着何宛月开车。
女孩把长发简单地绑了个马尾垂在身后，用的居然是一个粉色的皮筋，车速有些慢，所以并没有关窗，女孩耳边的发丝随风飘着，她专注地看着前路。
楚歌注意到她挽起袖口的右小臂上有一道淡白色的疤痕，从手腕到手肘。
似乎是注意到楚歌在看她的小臂，何宛月把袖口拉回来，嚷嚷道：“你这样看着女孩子可不礼貌啊！”
“都什么年代了……”楚歌低声说，迟疑了以下，又说道：“我看你那伤口好像挺严重的，那时候疼吗？”
何宛月一愣，似乎没预料到楚歌会关心她似的，小狐狸似的笑起来，笑得眯起了眼，她又把袖口拉下来，把手臂伸给楚歌看，豪迈地说道：
“没什么，小伤不算伤。”
楚歌有点接不下去话，总不能说“我早看出来何女侠骨骼精奇受点小伤不过是挠痒痒”这样的烂话，他点点头说道：“所以不疼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还不如心里想的那句烂话呢，他找补道：“我不是这意思，就是关心关心你，但你说话跟个女侠似的，我不知道怎么接话……”
何宛月看他越解释越开心，“噗嗤”一声笑出来，伸手摸了摸楚歌的脑袋，笑道：“其实也不是很疼，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包扎完了，我连看伤口的机会都没有。”
“原来打虫族怎么危险吗？”
“怎么不危险？我们军中每年的新兵伤亡率大概在10%，那是训练了二三年的兵，年年给他们放进来点蟑螂练手，哦，蟑螂就是些弱的或是残血了的虫族，就这样，他们出了长城外还是死的死伤的伤。”
“那老兵呢？”
何宛月看着路，眼神带着点悲伤又带着点仇恨似的，淡淡地说道：“老兵啊，他们的伤亡率有时候是0%，有时候是100%，这就是为什么新兵的伤亡率只有10%。”
“你说，他们是不是一群傻逼啊？”
“对不起。”楚歌说道，他也许让女孩想起来一些并不愉快的回忆了。
何宛月说：“啧，为什么你失忆了还是那么喜欢道歉啊？我又没那么脆弱，都习惯了。”
“你说，我去参军他们会要我吗？”
何宛月嫌弃地说：“要你干吗？肩不能扛脚不能跑的，炊事班都不要你，最好这辈子你都别去长城外面。”
楚歌脸有些烫，辩解道：“不是有灵能结晶吗？说不定用一下灵能我就变成超人了呢？”
“看融合度的好吗？说不定你就是个灵能融合度是DEF级的废物呢，到时候谁要你啊！”
何宛月像逗小孩似的逗楚歌，似乎和他这样拌嘴让她很是开心。
楚歌忽然笑道：“不可能的，连所谓的【地府】都在追杀我，虽然我不知道【地府】是个什么玩意，但是名头听起来还是挺高端的，他们没必要来追杀一个无名小卒，我的融合度一定挺高的！”
“还好还好，脑子还没摔坏。”
楚歌好奇道：“何宛月，你是什么等级？”
何宛月一蹙眉，说道：“叫姐姐，你姐我可是个A啊！什么概念？在军中那至少也是个一军的王牌！”
“厉害厉害。”楚歌敷衍道，又问，“那你杀过多少虫族了？”
“A级的杀过7只，B级以下的其实【天眼】那儿有记录的，但我没记住。”
楚歌顿时肃然起敬，敬礼道：“何宛月同志，仅代表我自己感谢您对人类文明做出的贡献！”
“哼哼，姐姐接受你的谢意了，现在，请楚歌同学系上安全带，我们要加速了。”
楚歌听话地系上安全带。
“真不希望你上战场啊……”何宛月叹了口气，喃喃说道，“可你又是那种必须要上战场的人……”
“是吧！我也觉得我是！到时候穿着你那种铠装在怪物堆里杀来杀去，来无影去无踪的，多酷啊！”
何宛月冷冷地打断了男孩的幻想：“你要是弱者，你做不到，你如果有幸是个强者，你会去对战虫族更强者，你还是做不到。”
楚歌叹了口气道：“这样吗，其实也没关系，那就这样打着呗，你说有机会把虫族打完吗？”
“不知道。”何宛月也茫然起来，她摇摇头说，“就连人类最强者估计也没想过这件事。”
“现在的人类最强者是谁啊？”
“自己查去。”
等了片刻，何宛月也没等到楚歌的追问，她扭头看去，发现楚歌偏着头沉沉睡去。
她笑起来，小声道：“失忆的你可比小时候的你可爱多了，小家伙长大了，还挺帅的嘛。”
……
……
血……
到处都是尸体……
楚歌茫然地在残肢断骸中走着，他小心地跨过一具具完整或不完整的尸体，尸体上穿戴着同样破败的铠装，铠装上同样撒满了鲜血……
尸体们有的脸上惊恐，有的在怒吼中死去，有的头上的头铠还带着，有的绝望地盯着天空，死不瞑目……
但无一例外的，他们都不能动了，死去了。
楚歌忽然觉得有具尸体有些眼熟，那具尸体被一支泛着金属光泽的长枪透胸钉在墙上，铠装在这支长枪面前显得脆弱不堪，尸体右手上依然紧握着眼熟的长刀，已经脱落臂铠的小臂上有一道长而浅的疤痕，有几缕头发从破碎头铠的缝隙中伸出来，无力地飘舞……
楚歌走上前，双手抓住长枪末端，手感不像是金属的，质感更像是某种生物的刺，但很难想象多大的生物才有这长达三米的刺。
他一用力，慢慢地把长枪拔出来，很是顺滑，拔出来的部分又起码长达一米，沾满了鲜血。
“哐当！”
那具尸体掉在地上，仰面躺着，失去光泽的蓝色双眼看着天空……
楚歌走向前，费力地把头铠从尸体头上拔下——
——“砰！”
“撕拉！”
忽然身体重重向左侧砸去，楚歌的脑袋磕在座椅上。
他惊醒了过来，向左边瞧去：何宛月没有空做任何解释，神色及其冰冷，宛如万年不化的深冰，她紧紧盯着后视镜，立刻又猛地把方向盘向右打死！
“砰！”的一声，前面的挡风窗突然出现了一个周围满是裂纹的小洞，彻底把楚歌仍在睡梦的朦胧感惊掉！
他通过后视镜看去，身后不到两百米处是一辆黑色轿车紧随，车上那人戴着墨镜，左手摸方向盘，而右手单手持着一杆短狙！
楚歌清晰地看见那人嘴角轻蔑地一笑，然后食指一钩。
又是一阵“撕拉！”声，楚歌向右重重一倾，他仿佛看到车轮在地面上摩擦起烟，留下一道剧烈扭曲的痕迹！
“砰！”的一声，楚歌旁边的后视镜轰然炸开！
那人竟是透过车厢命中了后视镜！
【地府】？！！
楚歌向左看去，那边后视镜看不清楚全貌，只看到那杆短狙枪口微微向下移动，他要干什么？
油箱？发动机？车胎？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好几个选项，但楚歌可以确定都不是什么好选项。
而没等他想明白，就感到身体不受控制地左倾，货车猛然右转撞破护栏，冲进了灌木丛内，货车剧烈地左移右转，十分极限地躲避着树丛中长得高大的树木。
又是狠狠地撞进了一大丛灌木中，接着便是几乎响彻耳边的“刺啦”一声，货车猛地停下。
楚歌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见左边的车门被车内的人重重砸开，一道倩影仿佛幻影般矫健地窜出去。
楚歌摇摇脑袋，除去脑袋内剧烈地眩晕感，他听到马达声缓缓接近，停下。
那人追来了。
楚歌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了车，他把后座的长刀和狙击枪带上，走到车尾。
何宛月呢？
他不知道何宛月哪去了，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但他心里想着，就算是死，也不能死的太窝囊。
而那辆车已经驶到了他的面前。
墨镜男单手拎着短狙下了车，他看着楚歌，忽然微微一笑，随手把枪扔在地上。
楚歌把长刀插在身旁，熟练地把狙击枪平举，眼睛放在瞄准镜前，准星对准了墨镜男，用枪仿佛是本能般的刻在他的身体里。
墨镜男似乎没有躲闪的想法，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脚踩在地上的枯枝败叶上发出响声。
“砰！”
楚歌的枪口冒烟，后坐力撞击在他的胸膛上，使他微微后仰，然而他的眼睛依然放在瞄准镜上，瞳孔收缩，仿佛见了鬼一般。
透过瞄准镜，墨镜男的额头上有一道血肉模糊的深深伤口，那赫然是狙击枪击中造成的，然而这柄狙击枪本应把他的脑袋都轰成渣！！
更恐怖的是，他还在向前走！
那道伤口忽然蠕动起来，血肉宛如液体一样蜿蜒流动、回缩，蠕动过后，墨镜男的额头完好如初！
他的白皙的皮肤下仿佛有细蛇在蜿蜒爬过，整个人慢慢膨胀起来将衣物撑破，变得似人非人，皮肤下肌肉如蛇在泥沼中滚动一样不断地膨胀和收缩。
楚歌放下狙击枪，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庞然大物。
将近两米五的身高，满身都是宛如盘虬卧龙般的肌肉，狰狞獠牙，猩红双目，耳朵和眼睛处只剩下几个小孔，长达小腿处的双臂，五根手指不如说是利刃，手肘和膝盖出伸出一道骨刺，脚掌上也突出五根利刃，细长的头发垂下来几乎盖住眼睛。
浑身只剩下肌肉的怪物！每一条肢体都是富含攻击性的武器！
刺鬼：B级虫族和人类的结合体，实质上是虫族寄生人体，每一次动用刺鬼之力都将对人体造成不可逆转的负荷。
特性：浑身上下的肌肉宛如活物，血管被密度极大的肌肉包裹在骨头附近，除非伤口极深，不然很难造成血液流失，并且除非将其肌肉切除，不然很难造成肌肉损失，其肌肉在离体两小时内仍有一定自主活性。
那怪物微微蹲下，“咻”地一声幻影般向楚歌冲来。
而楚歌呆立在原地。
就在此时，他身后的货车后门猛然被撞开，一具泛着金属光泽的身影犹如救世主般冲出，顺手拔出地上的长刀，迎上那怪物！
楚歌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那个司机，我瞧着有些眼熟……”
“怎么，你见过？”
“可能吧，想不起来了……”楚歌靠着座椅，舒服地想呻吟一声。
跋涉了几个小时，说不累是不可能的，毕竟他还没有何宛月那被灵能强化过的变态身体素质。
楚歌想把脑袋靠上座椅，疼得他“嘶”了一声，干脆偏头靠着，就静静地看着何宛月开车。
女孩把长发简单地绑了个马尾垂在身后，用的居然是一个粉色的皮筋，车速有些慢，所以并没有关窗，女孩耳边的发丝随风飘着，她专注地看着前路。
楚歌注意到她挽起袖口的右小臂上有一道淡白色的疤痕，从手腕到手肘。
似乎是注意到楚歌在看她的小臂，何宛月把袖口拉回来，嚷嚷道：“你这样看着女孩子可不礼貌啊！”
“都什么年代了……”楚歌低声说，迟疑了以下，又说道：“我看你那伤口好像挺严重的，那时候疼吗？”
何宛月一愣，似乎没预料到楚歌会关心她似的，小狐狸似的笑起来，笑得眯起了眼，她又把袖口拉下来，把手臂伸给楚歌看，豪迈地说道：
“没什么，小伤不算伤。”
楚歌有点接不下去话，总不能说“我早看出来何女侠骨骼精奇受点小伤不过是挠痒痒”这样的烂话，他点点头说道：“所以不疼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还不如心里想的那句烂话呢，他找补道：“我不是这意思，就是关心关心你，但你说话跟个女侠似的，我不知道怎么接话……”
何宛月看他越解释越开心，“噗嗤”一声笑出来，伸手摸了摸楚歌的脑袋，笑道：“其实也不是很疼，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包扎完了，我连看伤口的机会都没有。”
“原来打虫族怎么危险吗？”
“怎么不危险？我们军中每年的新兵伤亡率大概在10%，那是训练了二三年的兵，年年给他们放进来点蟑螂练手，哦，蟑螂就是些弱的或是残血了的虫族，就这样，他们出了长城外还是死的死伤的伤。”
“那老兵呢？”
何宛月看着路，眼神带着点悲伤又带着点仇恨似的，淡淡地说道：“老兵啊，他们的伤亡率有时候是0%，有时候是100%，这就是为什么新兵的伤亡率只有10%。”
“你说，他们是不是一群傻逼啊？”
“对不起。”楚歌说道，他也许让女孩想起来一些并不愉快的回忆了。
何宛月说：“啧，为什么你失忆了还是那么喜欢道歉啊？我又没那么脆弱，都习惯了。”
“你说，我去参军他们会要我吗？”
何宛月嫌弃地说：“要你干吗？肩不能扛脚不能跑的，炊事班都不要你，最好这辈子你都别去长城外面。”
楚歌脸有些烫，辩解道：“不是有灵能结晶吗？说不定用一下灵能我就变成超人了呢？”
“看融合度的好吗？说不定你就是个灵能融合度是DEF级的废物呢，到时候谁要你啊！”
何宛月像逗小孩似的逗楚歌，似乎和他这样拌嘴让她很是开心。
楚歌忽然笑道：“不可能的，连所谓的【地府】都在追杀我，虽然我不知道【地府】是个什么玩意，但是名头听起来还是挺高端的，他们没必要来追杀一个无名小卒，我的融合度一定挺高的！”
“还好还好，脑子还没摔坏。”
楚歌好奇道：“何宛月，你是什么等级？”
何宛月一蹙眉，说道：“叫姐姐，你姐我可是个A啊！什么概念？在军中那至少也是个一军的王牌！”
“厉害厉害。”楚歌敷衍道，又问，“那你杀过多少虫族了？”
“A级的杀过7只，B级以下的其实【天眼】那儿有记录的，但我没记住。”
楚歌顿时肃然起敬，敬礼道：“何宛月同志，仅代表我自己感谢您对人类文明做出的贡献！”
“哼哼，姐姐接受你的谢意了，现在，请楚歌同学系上安全带，我们要加速了。”
楚歌听话地系上安全带。
“真不希望你上战场啊……”何宛月叹了口气，喃喃说道，“可你又是那种必须要上战场的人……”
“是吧！我也觉得我是！到时候穿着你那种铠装在怪物堆里杀来杀去，来无影去无踪的，多酷啊！”
何宛月冷冷地打断了男孩的幻想：“你要是弱者，你做不到，你如果有幸是个强者，你会去对战虫族更强者，你还是做不到。”
楚歌叹了口气道：“这样吗，其实也没关系，那就这样打着呗，你说有机会把虫族打完吗？”
“不知道。”何宛月也茫然起来，她摇摇头说，“就连人类最强者估计也没想过这件事。”
“现在的人类最强者是谁啊？”
“自己查去。”
等了片刻，何宛月也没等到楚歌的追问，她扭头看去，发现楚歌偏着头沉沉睡去。
她笑起来，小声道：“失忆的你可比小时候的你可爱多了，小家伙长大了，还挺帅的嘛。”
……
……
血……
到处都是尸体……
楚歌茫然地在残肢断骸中走着，他小心地跨过一具具完整或不完整的尸体，尸体上穿戴着同样破败的铠装，铠装上同样撒满了鲜血……
尸体们有的脸上惊恐，有的在怒吼中死去，有的头上的头铠还带着，有的绝望地盯着天空，死不瞑目……
但无一例外的，他们都不能动了，死去了。
楚歌忽然觉得有具尸体有些眼熟，那具尸体被一支泛着金属光泽的长枪透胸钉在墙上，铠装在这支长枪面前显得脆弱不堪，尸体右手上依然紧握着眼熟的长刀，已经脱落臂铠的小臂上有一道长而浅的疤痕，有几缕头发从破碎头铠的缝隙中伸出来，无力地飘舞……
楚歌走上前，双手抓住长枪末端，手感不像是金属的，质感更像是某种生物的刺，但很难想象多大的生物才有这长达三米的刺。
他一用力，慢慢地把长枪拔出来，很是顺滑，拔出来的部分又起码长达一米，沾满了鲜血。
“哐当！”
那具尸体掉在地上，仰面躺着，失去光泽的蓝色双眼看着天空……
楚歌走向前，费力地把头铠从尸体头上拔下——
——“砰！”
“撕拉！”
忽然身体重重向左侧砸去，楚歌的脑袋磕在座椅上。
他惊醒了过来，向左边瞧去：何宛月没有空做任何解释，神色及其冰冷，宛如万年不化的深冰，她紧紧盯着后视镜，立刻又猛地把方向盘向右打死！
“砰！”的一声，前面的挡风窗突然出现了一个周围满是裂纹的小洞，彻底把楚歌仍在睡梦的朦胧感惊掉！
他通过后视镜看去，身后不到两百米处是一辆黑色轿车紧随，车上那人戴着墨镜，左手摸方向盘，而右手单手持着一杆短狙！
楚歌清晰地看见那人嘴角轻蔑地一笑，然后食指一钩。
又是一阵“撕拉！”声，楚歌向右重重一倾，他仿佛看到车轮在地面上摩擦起烟，留下一道剧烈扭曲的痕迹！
“砰！”的一声，楚歌旁边的后视镜轰然炸开！
那人竟是透过车厢命中了后视镜！
【地府】？！！
楚歌向左看去，那边后视镜看不清楚全貌，只看到那杆短狙枪口微微向下移动，他要干什么？
油箱？发动机？车胎？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好几个选项，但楚歌可以确定都不是什么好选项。
而没等他想明白，就感到身体不受控制地左倾，货车猛然右转撞破护栏，冲进了灌木丛内，货车剧烈地左移右转，十分极限地躲避着树丛中长得高大的树木。
又是狠狠地撞进了一大丛灌木中，接着便是几乎响彻耳边的“刺啦”一声，货车猛地停下。
楚歌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见左边的车门被车内的人重重砸开，一道倩影仿佛幻影般矫健地窜出去。
楚歌摇摇脑袋，除去脑袋内剧烈地眩晕感，他听到马达声缓缓接近，停下。
那人追来了。
楚歌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了车，他把后座的长刀和狙击枪带上，走到车尾。
何宛月呢？
他不知道何宛月哪去了，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但他心里想着，就算是死，也不能死的太窝囊。
而那辆车已经驶到了他的面前。
墨镜男单手拎着短狙下了车，他看着楚歌，忽然微微一笑，随手把枪扔在地上。
楚歌把长刀插在身旁，熟练地把狙击枪平举，眼睛放在瞄准镜前，准星对准了墨镜男，用枪仿佛是本能般的刻在他的身体里。
墨镜男似乎没有躲闪的想法，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脚踩在地上的枯枝败叶上发出响声。
“砰！”
楚歌的枪口冒烟，后坐力撞击在他的胸膛上，使他微微后仰，然而他的眼睛依然放在瞄准镜上，瞳孔收缩，仿佛见了鬼一般。
透过瞄准镜，墨镜男的额头上有一道血肉模糊的深深伤口，那赫然是狙击枪击中造成的，然而这柄狙击枪本应把他的脑袋都轰成渣！！
更恐怖的是，他还在向前走！
那道伤口忽然蠕动起来，血肉宛如液体一样蜿蜒流动、回缩，蠕动过后，墨镜男的额头完好如初！
他的白皙的皮肤下仿佛有细蛇在蜿蜒爬过，整个人慢慢膨胀起来将衣物撑破，变得似人非人，皮肤下肌肉如蛇在泥沼中滚动一样不断地膨胀和收缩。
楚歌放下狙击枪，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庞然大物。
将近两米五的身高，满身都是宛如盘虬卧龙般的肌肉，狰狞獠牙，猩红双目，耳朵和眼睛处只剩下几个小孔，长达小腿处的双臂，五根手指不如说是利刃，手肘和膝盖出伸出一道骨刺，脚掌上也突出五根利刃，细长的头发垂下来几乎盖住眼睛。
浑身只剩下肌肉的怪物！每一条肢体都是富含攻击性的武器！
刺鬼：B级虫族和人类的结合体，实质上是虫族寄生人体，每一次动用刺鬼之力都将对人体造成不可逆转的负荷。
特性：浑身上下的肌肉宛如活物，血管被密度极大的肌肉包裹在骨头附近，除非伤口极深，不然很难造成血液流失，并且除非将其肌肉切除，不然很难造成肌肉损失，其肌肉在离体两小时内仍有一定自主活性。
那怪物微微蹲下，“咻”地一声幻影般向楚歌冲来。
而楚歌呆立在原地。
就在此时，他身后的货车后门猛然被撞开，一具泛着金属光泽的身影犹如救世主般冲出，顺手拔出地上的长刀，迎上那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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