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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法列昂发出了非人般的哀嚎,他扔掉战锤,把手伸向双眼似乎想把什么东西抠出来,但却无济于事。

    “你这个卑鄙的家伙,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法列昂绝望的嘶吼着,用最恶毒的话诅咒着格鲁梅尔,直到化成一团冒着泡的绿色软泥。

    连格鲁梅尔都被这骇人的景象吓到了,“毒钢”刀竟然会有这么强的威力?还真的是闻所未闻。

    他忍着剧痛拔出刺入脚面的长剑,然后瘸着腿向后退去,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离这邪异的绿泥远一点。

    所幸,绿泥在把法列昂的魔法护甲腐蚀殆尽后,迅速化成了无色的气体。眨眼间,高大骑士曾站立过的地方空无一物,这个人的存在被彻底抹消,好似从未存在过。

    这样的结果并非格鲁梅尔的本意,任何人都不应该以这样可怖的方式死去,但当时的情况不容他多想,如果晚上半秒,他就会被锤成肉泥。

    阿吉那个臭小子到底从哪搞到的这么可怕的东西?晚点一定要找他问个明白。格鲁梅尔心有余悸的想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呻吟着脱掉右边的靴子,想检查一下伤口。

    一看见伤口,他的心立刻凉了半截——黑色的血正源源不断的涌出,伤口附近翻卷着的皮肉也全部变成了黑紫色。

    格鲁梅尔见过这种伤口——刺伤他的那把剑上竟附着“裂创”魔法,被“裂创”武器刺伤会留下永不愈合的诅咒伤口;除非有法力高强的牧师帮忙解咒,否则受创者必将流干浑身的血而死。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灰狼会长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该死!”格鲁梅尔取出一颗止血药放入嘴中,虽然他知道这并没有什么用。他愤恨的盯着那个斜靠在墙边的银甲战士,刚才就是他给自己造成了这足以致命的伤口。

    格鲁梅尔很想给他来上几剑——就用他自己的武器。

    格鲁梅尔使尽全身力气才爬了起来,大量的失血令他眼前发昏。他扫了眼四周,五个战士或躺或趴,似乎都失去了意识。。。但谁知道是不是在装晕?格鲁梅尔认为,给他们一人补上一剑也许才是更好的选择,尤其是那个家伙。

    他拣起那把跳动着黑光的“裂创”长剑,对准了最后被踢晕的那个银甲战士,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刺下去。

    他不愿意屠杀已失去抵抗能力的对手,而且他根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算你们好运!”格鲁梅尔狠狠的把长剑扔在了地上。地面上此时散落着好几把魔法武器,包括法列昂的佩剑以及“北风”战锤,在其他情况下这些都是绝好的战利品。

    但是格鲁梅尔放弃了它们,他本就不是擅长双持的剑士,而且现在左手还受了重伤,这些东西只会成为累赘。

    格鲁梅尔用自己的长剑支撑着身体,一瘸一拐的向地牢的出口走去。每走一步,他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力量的流失。身体,还能撑多久?他打心底盼望别再碰见其他的敌人。

    艰难的爬完楼梯,格鲁梅尔拖着受伤的脚,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往回走,在身后留下了一条不断延伸的黑红色痕迹。

    那小子最好乖乖的把自己藏好了,他这么期望着。从实际状况来看,法列昂那一行人来时很可能路过了他和阿吉约定的那个房间,他只能祈祷阿吉有被幸运之神眷顾。

    远处有人倒在了血泊之中。而那人倒下的位置看上去就在自己和阿吉分别的那个拐角附近。

    忍着剧痛,格鲁梅尔快步跑了过去,然后,他暂且松了一口气。

    丧命的是一个年轻的卫兵,他无神的蓝眼睛正直直的盯着天花板。格鲁梅尔简单的扫了一眼他的胸前便确认了凶手——钢质的胸甲被瞬间击溃,伤口整齐平整,就像用蛋糕刀切开蛋糕一样。

    只有“锋锐”属性的武器才能达到这种效果,格鲁梅尔的左手仍在隐隐作痛。他伸手帮卫兵阖上了双眼,然后把目光转向一旁的房间——这个房间的房门已被彻底摧毁,而这里正是他和阿吉的约定之处。

    眼下的情形很难解释——这个卫兵为什么会被杀死?是因为他抓住了阿吉但被那机灵的小鬼逃掉了?但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法列昂那一行人应该会着手去搜捕阿吉,不会那么快就到达地牢。何况,那群人也丝毫没有透露这个方面的信息,尽管这也许是因为他们觉得击杀一个小贼并没有什么可称道的。

    不过,格鲁梅尔欣慰的发现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他在房间里并没有发现血迹或者是战斗的痕迹。那么,就只剩下一种难以置信的可能了。

    难道这个卫兵被杀死的原因是因为试图帮助阿吉?但格鲁梅尔实在想不到他会这么做的理由。

    但他没有时间去纠结这个谜团,他有更急切的事情需要去办。假定阿吉和缇雅还活着的话,他们现在应该都很急切的需要他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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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尔大小姐行色匆匆的在走廊上行走,看上去心情很坏。

    “伯爵府被贼人入侵了,为了您的安全,您最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刚才有一名不长眼色的卫兵殷切的向她提出了建议,不过在被狠狠的瞪了一眼之后,卫兵就识趣的低下了头。

    可能是因为裙裾太长的缘故,梅尔的步态没有平时优雅,脚下不时有些磕磕绊绊。

    迎面走来一个衣着讲究的男人,他腰间挂着长剑,英俊的脸上神情漠然。

    梅尔瞟了他一眼,然后迅速挪开了视线。但这个男人却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来,目光一直追随着梅尔的背影。

    梅尔很快发现这个男人在跟着她,她想甩开对方,对方却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

    梅尔快步跑向一队巡逻的卫兵,穿行在卫兵的阵列当中,试图利用人群来混淆对方的视线;随后,她快速的闪过一个拐角,并没有直走,而是无声的跑上了右手边的楼梯。

    但男人并没有上当,他以更快的速度窜上楼梯超过梅尔,然后挡在她的身前。

    “你到底想干嘛?”梅尔冷冷的看着他。

    “伯爵府现在不安全,请您回房休息。”男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楼梯上是什么人!”楼梯下传来卫兵的声音。

    “滚!”男人对着楼梯下方吼了一声。

    一窜慌乱的脚步声,“是!布雷克大人!”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让开。”梅尔不耐烦的说,伸手去推男人,谁知道对方竟抓住了她的手。

    “梅尔,你这是怎么了?自从上次之后,你对我就十分冷淡。”男人忧心忡忡的望着梅尔,眼中不乏深情。

    梅尔对他的反应似乎有些吃惊,但很快又换回了不耐烦的表情,她猛的把手往回抽,但对方仍然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他甚至向前迈了一步,男人伸出另一只手搂向梅尔的腰肢,然后迅速的凑了上来,他含情脉脉的望着她,低头向她倔强的嘴唇吻去。

    拉扯之中,梅尔终于挣开了他的手,她轻捷的向后跳出一步,饱满的胸部令人心跳加速的跳动着。

    男人立刻注意到了这本不应出现在梅尔身上的一幕,“你不是梅尔。。。”他喃喃着。

    “嘿,有没有告诉过你过度纠缠是会惹人讨厌的?虽然你还蛮帅的。”梅尔轻笑着把手伸向面颊,扯下了一张人皮面具——正是特蕾莎。

    “你是。。‘毒刺’?你把梅尔怎么样了?”这个名叫布雷克的男人双目生寒,他迅速把手伸向腰间的剑柄。

    “这么关心的话就自己去看看啊,或者,来抓我啊,抓到我的话我就告诉你。”特蕾莎对着布雷克拋了个媚眼。

    布雷克只觉得眼前一花,特蕾莎已不见踪影,那套对她来说颇为碍事的贵族长裙就扔在原地。

    急促的脚步声自脚底传来,布雷克连忙探出身子去看——已站在楼梯的底部的特蕾莎魅笑着对他勾了勾手指。

    她只有下半身穿着衣物,上半身却近乎全裸。仅有一条细细的衣带缠在她的胸前,一双巨乳若隐若现,呼之欲出。

    望着那雪白的肉体,布雷克明显感到喉间传来的干渴。“等着。”他咽了一口口水,一把抓住楼梯的护栏,然后猛的翻身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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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些时候,布雷克提着剑快步走在走廊上,嘴中仍在不住的咒骂着。

    那女人摆了他一道,他看的出来。

    那个贱人把他引下楼梯之后,带着他跑出了相当远的距离。她像一只狡猾狐狸,一直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诱使他紧追其后。那些愚蠢的卫兵当然截不住她,当她达到目的之后,便略施小计,轻松的让自己丢失了目标。

    布雷克刚刚才想明了她的心思——回想起来,她抛下的那条长裙明显不自然的鼓起了一块,里面很可能藏着什么,比如。。。。一个小孩?

    易容成梅尔大小姐,再让小孩(布雷克猜想应该是那个缇雅)藏在宽大的裙裾里,还真是不错的计划。

    说到梅尔,才发现大小姐竟是由特蕾莎假扮而成时,布雷克的确打算立刻前往梅尔的闺房去查看她的状况。但现在,坦白来说,他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这个心思,他满脑子都是特蕾莎光滑的裸背和饱胀的双峰。

    布雷克快步爬上楼梯——长裙还遗留在原地,但只是平平展展的铺在地上,藏着的人当然早就已经离开了。

    布雷克愤恨的对着长裙刺了两剑用来泄愤,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冷静。

    只是一个小孩而已,她必然跑不了多远,她很可能就藏在楼上的某个角落。

    布雷克抬头望着头顶的楼梯,嘴角浮现出冷冷的笑意。分头行动只是权宜之计,不出意外的话,那个贱人肯定会折回来救人。自己只需要抢先拿住她的目标,就可以等着她来自投罗网了。

    更何况,虽然通常对幼小的女性没有兴趣,但是布雷克还是很有兴趣尝尝那个小女孩的滋味——毕竟,连伯爵都曾为她神魂颠倒。

    打定主意,布雷克自信满满的顺着楼梯走上了二楼。没走上两步,他就遇上了一个仆童,那仆童戴着小帽,正低头向他走来。

    仆童远远望见他,连忙退到一边向他深深鞠了一躬。虽然心中正想着别的事情,布雷克还是感到很满意,他十分享受这种被人敬重的感觉。

    向前走了几步,布雷克忽然想起了什么。“站住!”他大喝一声。

    布雷克命令伯爵府中的卫兵和下人都称呼他为布雷克大人,违反者至少会挨上一顿毒打。前几日就有一个车夫忘了称呼他为“大人”,他便命人打断了他的手脚,然后从伯爵府扔了出去。

    没想到这仆童竟敢违反他的命令!他非但没站住,反倒快步向一旁的拐角跑去,他边跑还边喊着“快跑!”

    布雷克此时又有了新的发现,这个仆童藏在帽子下的头发是罕见的火红色,他可不记得伯爵府有这种发色的下人。反倒是贝弗里安大人,几天前曾命令他去处理掉一个火红色头发的小子,名字好像是叫。。。

    “阿吉!给我站住!”应该就是这小子,布雷克还正愁没处找他,他就已经自己送上门来,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布雷克两三步赶上对方,举起长剑便向对方后心刺去,就像是苍鹰猎捕野兔。

    身后忽有锐器破空声传来,布雷克猛的一扭腰,回身用长剑把来物拨开。定睛一看,原来是数根极细的飞针。

    “嘿,帅哥,怎么追一半不追了啊。”特蕾莎就站在他身后,正眯眼笑着。

    令布雷克微感遗憾的是,她穿上了一件黑衣,也不知道是从哪找来的。不过,紧身的黑衣勾勒出了她完美的线条,倒也增添了几分遐想的空间。

    不过,这次布雷克可不会再上她的当,他打定主意要先拿住阿吉。而且,那小子刚才喊了一声“快跑”,那么缇雅很可能也在附近。

    “我很花心的。”布雷克朝特蕾莎射出一枚飞镖,但对方轻巧的跳开了。布雷克原本也没指望能射中,只要能阻碍对方的脚步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他转过身想继续去追阿吉,但特蕾莎已经粘了上来,她手上挥舞着两把匕首,刀刃微微发绿,明显淬着剧毒。

    “到底是谁纠缠不休啊?”布雷克一剑刺过去。

    特蕾莎用左手的匕首把剑锋偏斜开,然后闪电般的刺出另一只匕首。“我喜欢主动啊,我看上的男人,就算去天涯海角我也要跟着他。所以。。。”

    她脸上一直带着的笑容忽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会刺穿你的喉咙,再让你浑身都烂掉。”

    两人缠斗了几个回合,布雷克猛的一剑击破了特蕾莎的防守,逼的对方身体后仰。然后立刻向她的胸口刺去,特蕾莎被迫向后连退几步。

    布雷克却不追击,他迅速转身闪进一旁的拐角下一秒,特蕾莎投出的飞针叮叮当当全部射在了墙壁上。

    事情在向着布雷克期望的方向发展,两个小孩已经被逼进了前方的死路。“仆童”扔掉了头上的帽子,他目光凶狠,两手握着一把匕首,但布雷克能看出他的胆怯。银发的小女孩躲在红发少年的身后,她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小男孩的衣服,双眼中写满惊恐。

    特蕾莎从背后发动了预料之中的突袭,布雷克闪身躲过,然后一把扼住了对方细嫩的脖子,把她抵在了墙上。

    但特蕾莎立刻一脚踢向他的下阴,布雷克只得向后跳开。

    特蕾莎迅速移动到阿吉和缇雅的身旁,挡在二人身前。

    “大姐姐!”缇雅喜道。

    “别担心,我会保护你们的。”特蕾莎转过头来,对她迅速的笑了一下。

    “你行嘛,老女人。”阿吉不合时宜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特蕾莎差点被他气的闭过气去,她恨不得把这臭小子丢给布雷克。不过,阿吉的话也确实道出了她心中的担忧。

    她擅长的是用毒、易容和刺杀,正面作战并不是她的长处。如果换一个情形下。。。她看着缓缓逼近的布雷克,自己只需要牺牲一点色相就可以杀他一百次,但眼下。。

    “放弃吧,美女,你是赢不了我的。”布雷克得意的说,色眯眯的双眼直直的盯着特蕾莎的胸部。

    “是嘛,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特蕾莎嫣然一笑,她压低了身子严阵以待,双臂在胸前交叉,准备防守对方从任意方向发动的攻势。

    布雷克跨前一步,刺出一剑,出剑的角度并不算刁钻,特雷莎本可轻松躲过却忽然觉察到了对方的意图——这家伙比想象中更加卑鄙,他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后的阿吉!

    特蕾莎只能用上两把匕首来偏斜他的剑刃,这一剑是勉强挡开了,但是她的腰间也多了一条血痕。

    布雷克惋惜的摇了摇头,“真不忍心。”他嘴里说着不忍心,手上却丝毫不留情,接连几剑全部瞄着特蕾莎身后的阿吉和缇雅。

    特蕾莎左支右绌,架遮不住。她心里清楚对方有所保留,不然刚才那几剑已经足以取走她的性命,或者至少让她遭受重创。但这绝不是出于好意,对方是在羞辱她,他的剑只在她身上留下了几条浅浅的伤口,那些攻击与其说是在攻击她的身体,还不如说是在破坏她身上的衣物。

    “嘶啦。。”布雷克的剑挑破了特蕾莎的领口,他满意的看着她暴露出来的大半个胸部,心中无比得意。

    胜局已定,他已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他要让这个危险而诱人的女人哭泣着臣服于他。两个女人留下,男孩杀死。不过,先让这小子看着他糟蹋这两个女人,然后再杀了他好像是一个更好的主意。

    他对着阿吉又刺出一剑,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特蕾莎并没有试图去保护阿吉,反而快步上前把两把匕首一起递向他的胸口。

    布雷克收回剑势,长剑画出一个半弧荡开了这两把致命的匕首,然后后退了一步。

    他提防着对方的还击,却没想到特蕾莎在一击不中之后,做出了出人意表的举动,她竟把两把匕首都扔在了地上。

    “你在耍什么花招?”布雷克笑了。

    “没有啦,我认输。”特蕾莎有些羞怯的说,“反正也打不过你,我最喜欢强大的男人了。”

    她的手有意无意的放在胸前,似乎把领口往下拉了一点点。

    “老女人,你搞什么!”阿吉感到难以置信,但特蕾莎没理她。

    特蕾莎抬头望着布雷克,眼中流露出迷离的神色。她向前迈了一小步,微微的撅起嘴唇,似乎在期待对方的亲吻。

    “站着别动。”布雷克用剑指着她,“美丽的玫瑰,要拔掉‘毒刺’之后才能捧在手中;别着急,等会有的是时间,在我好好的‘检查’你身体的每个角落之后。”他淫邪的笑了。

    特蕾莎恨恨的咬住了嘴中含着的毒刺,她本来打算先靠近布雷克再把“口中刺”刺进对方的喉咙,但对方并没有上当。

    “你在说什么啊?”,特蕾莎强笑着,眼中满是疑惑,似是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她的心中却升起一种绝望之感。她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以她跟对手的距离,想要重新拣回武器已经不可能,如果一心要逃跑,应该可以逃得掉,但是。。。。

    特蕾莎用余光瞟了一眼阿吉和缇雅,这两个孩子显然已经惊慌失措。。而布雷克已在缓缓走来,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算了,特蕾莎闭上了眼睛。

    “嗵”的一声巨响,一旁的墙被撞了个大洞,砖石飞散而出。灰尘散去,冲出一个肥壮的身影,“嘛的,介墙亥镇是硬。”他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竟是“噬婴者”卡嘎布。

    “你是什么人!”布雷克险些被这个胖子迎面撞上,他连忙向后退去,脸上惊疑不定。

    原本已经放弃抵抗的特蕾莎,听见响动才惊疑的睁开眼睛。没想见出现的竟是卡嘎布,她立刻半惊半喜的的扑向壮汉。

    “你怎么来了?”她猛的一拳锤在对方坚实的胸肌上。

    忽然降临的艳福让卡嘎布喜不自胜,他嘿嘿笑着说:“窝们,逗莱了。”

    卡嘎布伸出一只手指指向阿吉,“窝闷至到,会账会偷偷帮臭校字,所依,来棒盲。”

    “小心!”阿吉忽然喊道。

    卡嘎布甚至没有转身,他稍微侧了下身子,就用背后背着的巨斧的斧刃挡住了布雷克的偷袭。

    “别亥怕,小子,窝会爆护腻们。补过,蹬回公会了,窝这刺一定次了腻。”他凶巴巴的吓唬阿吉,然后对着缇雅眨了眨眼。

    “你吃啊死胖子,我才不怕。”阿吉笑了,虽然“不喜欢”这家伙,但卡嘎布的出现让他感到安心,“噬婴者”的实力可是一等一的强,在公会中有些人甚至在私底下说他其实比格鲁梅尔会长更强。

    “喂,你们这群家伙在说什么,竟敢不把本大爷放在眼里!”刚才的偷袭被卡嘎布无比轻松的挡下,这深深的震慑了布雷克;他不是不想再试一次,却迟迟不敢下手。曾经听过的关于“噬婴者”的恐怖传说此时都浮上心头,现在他相信传说并没有夸大。

    按说,他应该立刻转身逃跑,但对方对他的无视深深的刺痛了他。

    “妈的!死肥猪,扭过头来看着我!”他狂乱的吼叫着,完全失去了平时装出来的优雅冷漠。

    卡嘎布轻轻的把特蕾莎放回地面,“小心点。”特蕾莎关切的说。

    卡嘎布咧开嘴笑了,“放信,至要一喵。”

    他缓缓的转过身来,慢悠悠的从背后取下了巨斧,斧刃上闪动着血红色的光芒。

    “喔嘚加相,由句劳话:摇刃的钩不教,不腰人的狗才较。”他轻蔑的对布雷克说。

    你竟然也骂我是狗!布雷克简直要气疯了。

    他出生低贱,因为武艺不错,而且替伯爵做了许多见不得的人事情才渐渐爬到了现在的位置。

    在几个月前,寂寞的梅尔让他爬上了她的床,这是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此后,他更加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却选择性的忽视了梅尔其实跟很多人都有一腿这件事实。

    他对待下人和卫兵们骄横跋扈,强迫他们称呼自己为大人;但是他们私底下都说他只是伯爵的一条狗。

    布雷克疯狂的报复着胆敢这么说他的人。但他的内心却有一个声音提醒着他,这就是事实,伯爵甚至都没有赐予的魔法武器,他连那些卫兵分队长都比不上。

    此时,眼前这个该死的胖子,一边玩弄着手中的武器。。。好了我看见了,看见了行了吧!我知道那是魔法武器。。。该死!

    一边轻蔑的看着我手中的长剑,那眼神似乎是在说,“啧,连魔法武器都没有。”

    该死。。

    该死。。。

    该死。。。。

    该死。。。。。

    该死!!!!

    你死了以后,这把斧头就会是我的!我会把你的头盖骨做成武器的底座!

    “啊!”布雷克狂嚎着冲了上来,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卡嘎布大睁着双眼,嗜杀的血液在他体内沸腾。也许是感应到了主人的杀气,他手中的巨斧“饮血”血光更炽!

    只一斧,卡嘎布把布雷克竖着劈成了两半,连带着他手上的长剑。特蕾莎用手遮住了阿吉和缇雅的眼睛。

    卡嘎布一脚把布雷克残缺的尸体踢到一边,舔了舔斧头上的鲜血。

    “憋挣盐看啊,小桂。”他走到特蕾莎身边,接替她用巨手捂住了阿吉的整张脸,然后笑呵呵把他提溜了起来,不顾对方的踢打。

    特蕾莎用手捂住了缇雅的口鼻,然后四个人一起回到了靠近楼梯边走廊上。

    卫兵们注意到了墙被撞塌时的巨响以及布雷克死前的嚎叫,他们迅速的聚集起来,涌上了连接一二层的楼梯。

    “腻闷奏八,这腻鼬喔挡着。”卡嘎布放下阿吉,把他推向特蕾莎,然后对着三人挥了挥手。

    接着,他转向卫兵们,一边把指节捏的咯咯作响,一边兴奋的望着他们,倒像是馋鬼瞅见了满满一桌美食。

    卫兵们虽然人多,但个个都惊魂不定,没人敢带头冲锋。毕竟,谁都不想成为“噬婴者”斧下的首个牺牲品。

    “腻闷布过莱,握就过曲了!”卡嘎布大声宣称着。

    “嘿,卡嘎布,看这边!”特蕾莎在身后叫他。

    卡嘎布诧异的扭过头,然后他的眼光立马被钉在某个地方,再没法挪开一寸。

    特蕾莎把本来就破破烂烂的领口往下拉了一大截。。。。。

    “好罗,加油咯!”特蕾莎把领口拉了回来,吐了吐舌头。

    还未开战,“噬婴者”已遭重创,鼻血从他的两个鼻孔中奔涌而出,简直像是小型的喷泉。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卡嘎布高举双臂,发出地动山摇的吼声。

    巨汉高举手中的大斧向卫兵们冲了过来,他一个人就仿佛是整只军队。

    他对着被震的肝胆俱裂的卫兵们,吼出了他唯一能说清楚的一句通用语:

    “灰狼公会,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