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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阿吉呆望着缇雅,一动也不动,仿佛被摄走了心魂。

    缇雅注意到了他的窘态,她浅浅一笑,则令阿吉更加目眩神迷。

    虽然阿吉是男性,但缇雅是他的妹妹,而且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孩童,所以他的心中并不存在任何欲念,仅仅是单纯的欣赏。就好比旅人无意中在旅途中瞥见了绝世的风光,他将驻足赞叹,而且再也没法将目光挪开。

    此时,缇雅已经走到了阿吉的面前,她整个人沐浴在银色的光辉之中,就像神话中的极光女神。

    “你。。你真的是缇雅么。。”阿吉张口结舌的望着她,半晌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哥哥,你连我都不认识了么。”缇雅微微蹙眉,脸上带着淡淡的哀伤,这让她看上去更加令人怜惜。此时如果有第三人在场的话,他也许会忍不住给阿吉一刀,因为他竟然胆敢伤了女神的心!

    “不不不。。缇雅,我只是不敢相信你会突然变成这样。。我。。”

    他还没说完就感到眼前一花,几束柔滑的发丝从他的脸颊拂过,却像挠过了他的心尖。一根莹白细嫩的手指封住了他的嘴唇,缇雅蹲了下来,她微仰着那张绝美的容颜,眼中满是期盼。

    “嘘,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哥哥,你能抱抱我么。。”

    她伸出一只手搂向阿吉的脖子,整个身子也在慢慢的向男孩靠近。阿吉能感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清香气息,他想伸出手回应这个拥抱,但身体却像整个被石化了一样。。

    “缇雅,欢迎回来。。。”

    那只搂向他脖子的手猛的扼住了他的咽喉,与此同时,阿吉感到自己的胸腹传来了炸裂的剧痛。

    阿吉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腥热的血也从嘴中呛了出来,他尽力向下望去,却看见一支莹白的玉臂刺穿了自己的腹部。

    “疼吗,‘哥哥’。”缇雅阴沉的抬起了头,不,那也许已经不再是缇雅了。

    你无法想象如此绝美的脸上居然会出现如此邪恶丑陋的表情。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哈哈哈,真是可笑。”“缇雅”邪笑着,肆意的喊着这个亲切的称谓,而这句话的最后几个字,她发出的竟是先前那个亲切的男声。

    “看上去,你似乎一脸困惑?”“缇雅”站起身来,轻松的用一只手把阿吉举了起来,而阿吉此时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血从巨大的创口喷涌而出,淋在他的身下。

    “不过,也不用太过悲伤,因为你们马上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这个女孩体内的血液已经流失殆尽,只剩一副空壳,你死之后她很快就会去陪你。”

    阿吉的眼神在逐渐散涣,而“缇雅”则充满恶意的加大了手上的压力。“先别急着死,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还听不听的见,不过我还是决定把这个有趣的故事讲给你听一听。我会讲的尽量简短,以便让你在死之前把故事听完。”

    “这个女孩的血液是神奇而珍贵的,她那与众不同的银色血液,可以治疗致命的伤痕,甚至让濒死之人起死回生。但对于我来说,还不仅限于此。我所掌握的古老秘术,可以用她神圣的血液,为我重铸一个完美的形体。当一切完成之后,我将重临于世,而她将无比荣幸的成为‘神’的一部分。”

    “而为了表达我的‘谢意’,我仁慈的将我的魔力注入她的空壳之内,以助她达成最后的夙愿——‘回到哥哥身边,然后永远在一起’。我顺便感知了她的全部思维,也有了新的发现,你知道么?她的意识中充满了对自身弱小的自责,她希望能快点长大,这样才能不再成为你的累赘。。。如你所见,我解放了她成年的形态,从而达成了她全部的愿望。哈哈,虽然我对某些细节做了一点小小的修改,不过结局还是一样的不是么。你们马上就可以团聚了!”

    “缇雅”大笑了几声,但随后她的表情变得十分阴沉。“不过,我必须承认,这一切简直令人做呕。”

    “哥哥。。”她嫌恶的念着这个称谓,像是要从嘴里吐出什么脏东西。

    “我原本以为你有什么神奇之处,不过事实证明,我错了。你之所以能够不被我的魔力所影响,仅仅是因为,你竟是一个体内没有哪怕一滴魔力的低劣存在!要知道,魔力是普遍存在于万物之间的,即便在不起眼的砂砾之中,也有极微薄的魔力在其中蕴含。”

    她摇了摇头。“我真的为她感到悲哀,体内流淌着高贵的银龙之血,却和尘埃搅和在一块。”

    阿吉的头垂了下来,他眼中的生命之火行将熄灭。

    “快要撑不住了么,渣滓?也好。”

    “缇雅”移动着刺入阿吉体内的手臂,向阿吉的心脏探去,她伸出五指握向那颗几乎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

    “死吧。”

    异变却在此时产生,某种寒冷的晶体忽然出现在阿吉的体内体外,它迅速蔓延着,瞬间冻结了“缇雅”的手臂。

    阿吉胸口挂坠上的蓝石迸射出炽烈的光芒。

    “哦?这一次,你又来捣乱了么?”手臂虽然被冻住,但是“缇雅”却丝毫不为所动,她抬眼望了一眼那枚挂坠,又看了一眼正在往自己身上蔓延的透明晶体。

    “所以,是我看走眼了么?这些难道是你隐藏在体内的魔力?”

    “缇雅”施放了“魔力之眼”,仔细的辨析着这个魔法的构成。“嗯。。相当古老的魔法,很不错,但对我来说仍然不值一提。不,这不是你自己的魔力,而是某人寄留在你体内的。。。她想要保护你。”

    “只可惜,没有用。”

    黑影迅速聚集在“缇雅”的身周,两只暗银色的尖角从她的额头伸了出来,与此同时,相同色泽的鳞片迅速覆盖了她的面庞和全身上下。

    “迷途的魔力,归还于你的主人吧。”她轻轻的念诵着。

    磅礴的魔力从她体内激射而出,把覆盖在体表的寒冷晶体强行剥离,紧接着,这些晶体迅速蒸发,被剥夺了“冰”之形态,重新还原成了纯粹的魔力。

    “缇雅”将这些漂浮在空气中的魔力吸入了体内。

    “甜美,”她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但,还要更多。”

    冰块碎裂的声音传来,覆盖在阿吉身上的晶体眨眼间化为了漂浮的碎屑。

    “嘭”的一声爆响,挂坠上的蓝石爆裂开来,莹蓝色的光芒转瞬熄灭。

    “缇雅”故技重施,贪婪的吞食着那些逸散在外的魔力,“啊,啊。。。这真是至高无上的快乐,实在是太让人愉悦了。。。嗯。。嗯。。”

    正当“缇雅”完全沉浸在吸取魔力的快乐之时,“嗵”,阿吉原本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轻微搏动了一下。

    “缇雅”在第一时间并没有发觉,但心脏的跳动却逐渐变的有力起来。

    嗵

    嗵嗵

    嗵嗵嗵

    嗵嗵嗵嗵

    嗵嗵嗵嗵嗵

    突如其来的灼痛中止了“缇雅”愉悦的喘息,她恍然回神,却惊觉攥在手中的那具毫无生气的躯体竟然化作了燃烧的火球!

    “火人”挥臂甩开了扼住它喉咙的那只手,然后五指成爪,对着“缇雅”挥出了燃着烈焰的利爪!

    “缇雅”在仓促之间没来得及躲开,被一爪拍中面部,巨力涌来,它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

    “啊———————————————!”火人发出了不知是狂怒还是痛苦的吼叫,火焰的双翼从他的背后生出,它拍动着双翼飞上了半空,然后把身体紧紧的抱成了一团。

    火焰的力量在它的身周集聚,它化身成了正在燃动的巨大火球!

    火光忽然一暗,下一刻焰光爆出,一场巨大的爆炸被引发,震波呼啸着奔向四面八法!

    巨响过后,厅堂中回响着一重接着一重的回声,而最终,四周重归寂静。

    火人仍然停留在半空之中,它拍动着双翼,没有五官的火焰面孔正面对着一个方向。

    “你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力量。很好,那我就用这副身体陪你玩玩好了。不知道你是否喜欢手足相残的闹剧?”

    “缇雅”远远的走了过来,她浑身散发着暗银色的光,身周则张开了黑色的水之领域。

    火人发出了不明意义的咆哮,它猛的挥手,对着“缇雅”扔出了两团巨大的火球。

    但这两颗火球在撞上黑色领域的瞬间就消泯于无形。

    “看来,妹妹才是比较强的那一个?原本理应是宿敌的红龙和银龙,它们的血裔竟然结成了兄妹,这还真是令人惊奇。”

    “不过,看上去你甚至连领域都没法使用,那么,战斗将会很快结束。”

    她随手射出一束水柱,火人闪身躲过,但“缇雅”预判了它的动向,紧跟着射出了另一束水柱。

    火人被迫收起双翼从半空坠向地面。

    “这就对了,你算什么?竟然胆敢在半空中俯视我!”

    火人刚一落地就卷席着烈火向“缇雅”猛冲而来。

    “愚蠢,被水之领域吞没吧。。。什么?!”

    在触及黑色领域的一瞬,火人身边忽然张开了火焰的领域,黑色和红色的领域剧烈的碰撞着,火之元素和水之元素正奋力的撕咬着彼此。

    而火人自身则像一柄锐利的尖刀,转瞬间,它已切入了黑色领域的核心。

    它周身燃起烈炎,腾身飞起,然后对着“缇雅”飞掠而下。

    不过,对方已有准备,“缇雅”手臂前挥,喷出了一大股旋转的涡流。

    “别躲在火焰后面,现出你的真身来!”她大喝一声。

    黑色的水柱在一瞬间吞没了火人,把它高高的推向了半空之中。

    火人在水柱之中愤怒的嘶吼着,这些黑色的水流就如同刮骨的利刃,把包裹在它体外的火焰切割的粉碎。

    焰光在半空熄灭,一个黑影从半空坠下,沉重的砸落在地面上。

    “缇雅”冷笑了一声。

    但她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她看见,炽热的烈焰已在黑暗中再度燃起!

    伴随着一声怒吼,那个赤红的身影又一次发动了奋不顾身的冲锋!

    红色的领域再度跟黑色的领域相撞,但这一次,火人却没能顺利的将对方的领域撕开口子。

    它的去势受阻,似乎每前进一步都需要用上全部的力气。

    而“缇雅”却已经完成了她的法术,她把手向前一指,亿万颗水滴随即射向火人,就如同无数的利箭!

    火人一瞬间就已经被击中了无数次,它的火焰外衣被剥除,露出了被庇护在焰影之后的身形。

    那是一个矮小的怪物,它的额头上支着两根尖利的红色尖角,浑身披挂着赤红的鳞片,它的肩膀和小臂上遍布长短不一的锋利骨刺,那对蝙蝠般的双翼阻隔在身前,想要抵挡对方的攻势。

    它身上的伤口已经无可计数,每每被水滴击中,它那红色鳞甲的缺口处就腾起一小股火苗。它显然已经身负重伤,但金红的双目却如两轮灼目的烈日,它那细竖的瞳孔正死死的盯着敌人,迫不及待的想要释放自己的满腔怒火!

    “缇雅”感到了一丝慌张,早该倒下的敌人仍在一步步的向它迈近,而先前施放的那个威力巨大的法术已经显露出了它的后遗症,那些水滴在持续消耗领域中的水之元素,所以,原本占尽上风黑色领域此时已反过来被红色领域所压制!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她半途中止了这个正在施放的法术。而与此同时,那个红色的怪物终于摆脱了水滴的阻碍,它怒吼着飞扑而来,如同出笼的猛兽!

    红色的尖爪和暗银色的尖爪猛然相击,两只非人的怪物缠斗在一起,用利爪互相撕扯着。它们的速度远超常人,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道红色和暗银色的残影;它们坚逾越钢铁的肢体正猛烈的碰撞着,发出了一声声震天动地的巨响。

    “缇雅”后退了一步,红色怪物方才的那一爪击破了她的防御,她的胸口出现了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

    银龙之血立即发挥了效用,她的伤口急速的愈合着,很快便完好如初。但饶是如此,她仍一点也不轻松,因为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逐渐减弱,而那个红色怪物的狂乱攻势,却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

    她望着仍挂在红色怪物胸口的那枚挂坠,挂坠上的蓝石早已破碎,但挂坠本身历经高温却毫发无损,显然是非凡之物。所以,这枚挂坠的存在意义不单单是“守护”,恐怕还包含着“封印”之意?

    放任不管的话,这孩子恐怕会化身焚灭万物的烈火。

    当然,这种可能已经不复存在。

    在刚才的激战当中,“缇雅”已经确定了一件事。这个红色的怪物实际上全无理智,它完全是在凭借本能和怒意进行战斗。这也是为什么它虽已浑身疮痍,仍能死斗不休——它纯粹是在燃烧生命,不过,很快它就将燃尽自己。

    不过,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剧本。“缇雅”仍然决定亲手了结这件事。

    “要加快进度了。”她打算直接给对方致命一击。

    此时,红色怪物如她预料的一样又一次直直的冲了上来。

    “抱歉,我已经看穿了你单调的行动模式。”

    一根黑色的水柱忽然从怪物的脚底涌出,它虽然无所畏惧,却仍对这种黑色的水本能的感到极度厌恶。

    它试图绕开它。

    而“缇雅”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她的身形从水柱中幻化而出,对着红色怪物腹部的巨大创口伸出了利爪。。。

    “结束了!”

    在利爪刺入创口的一瞬间,在“缇雅”的意识深处,那个瘦小孱弱的女孩发出了一声尖啸,“不————!”

    她的身子一僵,利爪竟然无法再前进分毫。

    而就在此时,一只燃着烈焰的利爪沉重的击中了她的头部,“缇雅”横着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不。。。不可能,你那么弱小,你的意识分明早已泯灭。怎。。怎么可能。。”“缇雅”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头上的一只尖角因为刚才的重击而从中断折,而身周的黑色领域也正在极速收缩。

    这一次,银龙之血似乎失去了效力,疼痛感并没有消失,反而在逐渐加剧。“啧,这具躯体,已经到极限了么。”

    她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个女孩体内的血液已经彻底流尽了,所以,由龙血强行营造出的水之领域已经完全坍塌。

    “真没有想到。”“缇雅”无力的看着正步步逼近的红龙血裔,失去了领域的保护,隔着很远她都能感到那灼人的热浪。

    “虽然有点遗憾,不过看样子,余兴节目得提前中止了。”她面露诡笑。

    “缇雅”的身体在迅速缩小,尖角,银鳞这些龙化的特征也随之消退。

    女孩身子一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想要喘气,但灼热的空气几乎烧穿了她的肺;极高的温度灼伤了她的脸,烧焦了她的头发。她用最后的力气抬起头,想再看那个人一眼。。。。

    而红鳞的怪物无情的举起了尖爪,向她的头顶直直拍落。

    “住手,你要杀了她么!”有人在远处喊道。

    他话音刚落,闪着黑光的利箭已经破空而来,锋锐的箭头刺穿了坚不可摧的龙鳞,钉穿了怪物的手掌。

    怪物暴怒的向箭射来的方向扭过头,想要喷出烈焰,却不知为何感到浑身一阵无力。

    火焰正从它身周逸散,它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那些火焰,但力量却在急速的消却着。

    在它的背后,一股黑影油然升起,半空中响起了咒文的念诵,紧接着,一股暗蓝色的光束直直向它的后背射来。

    “影王之庇护!”黑暗中传来一声爆喝,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疾风。黑色的结界骤然显现,而结界的外围则树立着旋转的风场。

    暗蓝色的光束与这两股力量猛然相撞,迸发出一连串的爆响。

    光束最终消泯于无形。

    在阿吉即将仰面躺倒之时,一只手扶住了他。

    双翼,红鳞早已从他周身退去,他已变回了那个红发的少年。

    当看清来人之后,阿吉有气无力的说道:“烬。。。?你。。你没死?”

    轰鸣的巨声从半空中传来。

    “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我说的对么,克容,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活了千年的。。。”

    “够了,别再装腔作势了,佩索诺。用你自己的声音跟我说话!”烬喝止了它。

    黑影略一沉默,而烬则着手开始为阿吉疗伤,他把闪动着青绿色光芒的手掌按向了少年的腹部。

    “烬。。救。。救救。缇雅。。”阿吉说完这句就昏了过去。

    烬眉头紧锁,这个少年受的伤实在太重了,如果自己再早点赶到就好了。“你做的已经很好了,现在,好好休息。”他轻轻的说道,然后转向缇雅,正要开口之时。。。

    又一束暗蓝色的光束射出,而影王庇护的结界则再度张开,抵挡了这次险恶的偷袭。

    “喂,克容,老友之间千年未见,你怎么忍心把我晾在一边呢,你说是不是。”亲切的男声从半空中传来,但在此时听上去却是那样的邪恶阴险。

    “米卡莎,请你保护好他们。”烬对着鹰灵吩咐道,虚无的巨鹰应了一声,它唤起了一股强风把阿吉和缇雅带到了一边,然后化身为一股巨大的风墙,把两人护在其中。

    烬缓缓转身,紧紧握住了立在一旁的“静穆之脊。”

    “把一切都告诉我,佩索诺。在这之前,我都没法相信,竟然真的是你。”

    巨大的压力如潮水般涌来,但克容仍岿然不动。

    “那么,你究竟想知道什么呢?我的老友。”那个声音轻松的说道。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所有的一切。”

    “嗯。。。。所有的一切么,倒也不是不行。不过,这个故事实在是太长了,如果你慢慢听我讲完,恐怕你的伙伴们就真的彻底没救了。我有个提议,如果你解除影王庇护的话,我可以直接和你的思维相连,这样你就可以立刻得到你想要的答案,怎么样,你敢么?”

    它话还没说完,烬已经消除了守卫身周的结界。

    “开始吧。”

    黑影再度沉默了片刻。

    “我必须得说,不愧是你。你还是那么的无畏。。。但谁知道呢?又或许是因为。。。不过,算了,反正你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那么在抹除你之前,就告知你你追寻毕生的答案吧,就当是为千年前那段可笑的感情做结。。。”

    失去了保护的烬,对于黑影来说就像婴儿一样赤裸,但狡诈的它难得的无视了此次良机,而是如约将双方的意识相连,就像他之前对克罗卡斯和缇雅所做的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是反过来的。

    立刻,千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了烬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