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场次
杨戚很快缓过来，生龙活虎的，又是一条好汉，颓的人则变成了尤微。
无他，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天的场次安排对她很不友好，抢日出的有她，抢星月的还有她，然后大中午临时通知又加一场，这一天二十小时，除开做妆造的时间，她都得在摄影棚里候命，如果那天主角多，化妆师没空，她甚至得顶着反派特有浓妆二十多个小时。
不出一个周，尤微脸没崩，人要崩了。
这个周日又是这样的场次安排，尤微困得眼睛睁不开，被花花一路拖过来，坐化妆镜前就睡死过去了。
杨戚来的也挺早，她等第二场，一进门就看见尤微瘫在椅子上，“花花，你们又赶晨光呢？太惨了，来，我这儿还有杯咖——”
她一手拎着三杯冷萃，一手还拿着手机，一边低头看屏幕一边往尤微旁边走，叫了花花却没看见人动，抬头一看，递出去的手一顿。
“你是——小白老师啊，早，你干什么呢，大清早的，离这么近，我还以为是她助理呢！”杨戚把咖啡收回来，对这个空降兵女二没什么观感，只要她对戏的时候少NG几回，让她早点儿收工，比什么都强。
“杨老师早……”白婕往后撤了半步，恍然惊觉般解释道：“我来的早，就看见尤老师在这儿睡了，化妆师出去上厕所了，托我看她一眼，这椅子太小了，万一摔着了，多不好啊！”
杨戚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深以为然，这椅子的确不宽。
“我也是怕影响剧组进度……那个，杨老师既然来了，那您坐，我去看看化妆师怎么还没回来……”
白婕溜得飞快，就跟后面有豺狼虎豹一样。
化妆台上散开的化妆刷和开了盖的散粉就这么摆着，打开的化妆箱小隔板上横着三两只口红和一根眼线笔，杨戚把目光落在了睡过去的尤微身上。
拖鞋、过膝长裙、散发，怀里抱着遮阳帽，前面的领子上挂了副墨镜，这是连衣服都不想换了。
浓眉改了形状，假睫毛略显厚重，粉底白里透红，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杨戚又看了眼桌上敞开的盖子，反派的眼线呢？这就到散粉了？
“醒醒，别睡了，喝杯咖啡消肿。”杨戚就近拨了把椅子坐下，反脚踢了一下尤微的椅子。
睡得迷迷糊糊的尤微动了动脖子，抬手去揉眼睛，然后发现手动不了，一睁眼就看见杨戚坐她旁边抓着她的手，缓了半分钟，尤微才彻底清醒过来，坐起来。
“早～”
“妆上到一半，别揉脸，你助理呢？”杨戚把咖啡放了一杯在尤微面前，问她，“一大早的，那小姑娘也熬不住了？之前那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呢？不行就再招俩，也不差这个钱。”
尤微四周看了眼，摇头，“我还真不知道，刚刚是一起来的。公司在物色了。”
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冰萃黑咖啡，一口提神醒脑，尤微清醒多了，“你怎么也来这么早啊，天都没亮呢，现在才四点呢，姐姐。”
夏天昼长夜短，尤微三点就过来化妆做造型，可杨戚又不赶第一场等日出，来这么早干嘛？
“睡不着，白天睡饱了，闲着也是闲着。”杨戚也抿了一口咖啡，保姆和学校那边说，杨朝周五一放学就被接走了，小兔崽子还骗她，说自己在家背唐诗。
她根本睡不着。
说话间，花花跟化妆师一起回来了，还领着满手的早点，豆浆包子煎饺烧饼面包牛奶，凉的热的都有。
“杨老师吃了吗？我买的多，您也来吃两口垫垫吧！”花花主动招呼人，把吸管插进鲜牛奶里递给尤微，又单独分了一份小笼包给化妆师。
杨戚也没客气，捡了一个煎饼，跟尤微一人一半分了，边吃边问：“花花，这味道还行，有眼光，给你点个赞！不过我可好久没吃过面点了，毕竟年纪大了，代谢可不比你们这群小孩儿。”
后半句听得尤微想翻白眼，还是花花会做人，正经八百的说杨戚年轻，夸得她直乐。
乐完了，杨戚擦了擦嘴角，说：“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我有个新散粉，品牌方寄的，有一个轻盈般的，比较适合小姑娘，你帮我试用一下，看看效果怎么样，已经让我助理回去拿了。”
“可以。”应该不是小品牌，试用而已，问题不大。
杨戚操不完的心，先是盯着花花找到了眼药水给尤微用了，又是拦着化妆师先别急着弄，等她散粉来了再说，说是打算顺便问一下化妆师用的手感。
被眼药水滋润得直想哭，眼眶都要红了，尤微睁着眼睛不敢眨，眼泪在打转，模样可怜极了。
“这么熬，你跟你经纪人说了没？”
“说了，你提醒之后我就说了。”尤微撑不住，但妆还没定，眼泪流了就白化了这么久，只能干瞪着。
“说了然后呢？”
“经纪人让我滚。”
“……”杨戚一口咖啡差点儿呛死自己，“你确定是这么跟你说的？你说清楚了吗？”
甄臻看着可不像这么不管艺人死活的负责人，顺星管理也挺人性化的。
尤微偏头避风，正好对着镜子，刚要张嘴，话到嘴边，又幽幽叹了口气，她说：“她说我总惹事儿，受点儿教训是应该的。”
“她还说，让我帮忙劝你签顺星，这么久了，我连你纳入考虑范围的公司有哪几个都不知道，就知道在剧组欺负人，一点儿没有公众人物的自觉。”
杨戚要diss的嘴瞬间熄火，咂摸着，觉得惹事儿那部分还是有道理的。
“我签不签你们公司，你还有指标呢？你跟你们老板到底什么关系，艺人还能这么用，关键是，这么用你都不跑路，还替人说好话？”
杨戚直笑，咖啡杯都端不稳。
眼睛酸涩感少了几分，眼药水也吸收了不少，尤微终于能眨眼了，狠狠闭了下眼，她仰头靠在椅子上，解释：“别的艺人没有这个指标，我这不是特殊嘛！走后门的不能干活儿啊，我这不是也没给公司赚几个钱嘛！”
“我们公司环境真挺好的，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又来了，杨戚情真意切，“真不考虑，实话跟你说吧，这回我自己干，你要是下回指标也完不成，投点儿钱到我这儿来，给自己赚点儿零花钱，怎么样？”
“没钱，谢谢。”
“诶你别这样，我不强求，想投多少投多少，都可以的。”杨戚作势去扒拉扭头过去的尤微，起身又看见了俞铎，抬手打了个招呼，顺便把位子让了出来。
今天上午那几场，他们俩都归A组化妆师，晚上才轮到去b组。
互相问候了之后，尤微看着杨戚把最后一杯冷萃给了俞铎，然后绕到另一边跟尤微强调：“你好好跟人说话，我觉得你经纪人可能是没理解你的意思，要不你让花花去说，你这个场次，有问题的。”
尤微点头，然后扭头，看见俞铎喝了一口黑咖啡。
俞铎：“怎么了吗？”
“没怎么。”尤微打起精神，问他：“俞老板，你考虑解约来顺星吗？”
俞铎：？
杨戚捂脸，痛苦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对话。
“你看，顺星给你的资源绝对比那什么好，粉丝都快众筹你违约金了，来了顺星，这笔钱公司可以出的。”尤微很积极，“我看了新一期的原创剧本，有好几个sss+项目，正缺你这种男主。”
这熟悉的内容，杨戚不禁开始好奇顺星能吃三年的培养计划一次到底产出了多少，以及，顺星已经有不少艺人了，德艺双馨的不在少数，缺的应该是尤微这种的小辈，可眼前这小辈天天挖她是怎么回事儿？挖不动她，又来挖俞铎？
“虽然这话我也听过，但是”，杨戚靠着化妆台，正好她助理把东西拿来了，她直接塞给了化妆师，继续道：“但是，我觉得，对你来说，再差也不能比现在更糟了。我是不行了，要不你试试？反正也到期了，给咱们小姑奶奶冲个业绩？”
杨戚走的那会儿就问过俞铎，毕竟拖上这人，胜诉可能性更大，但，结果显而易见。
“这话说的，要是真有这种业绩困难，我还真能给你推荐个人。”俞铎明白了，略一思索，开口道。
“谁啊？你这消息真够灵通的，谁要跟东家翻脸了？”杨戚有点儿惊讶，显然，尤微需要的不是没名没姓的艺人，而混出名头了的，公司是不会轻易放人的。
俞铎报了个名字，杨戚觉得耳熟，还眼熟。
“你也认识的，你还有她微信。”俞老板补充道。
杨戚想起来了，打经纪约官司的那个律师！
“你们俩，互劝解约是吧？真是的，白好奇那么久。”杨戚撇嘴，嘟囔了一句，然后坐去了对面，等B组化妆师过来。
尤微幽幽看着他。
刚开了个玩笑但并不好笑的俞老板有点儿尴尬，看了眼举着刷子要铺散粉的化妆师，面前是刚涂了口红带着全妆的反派小魔女，年轻的脸蛋儿配上反派专用色，有种天真的残忍，放在尤微身上，得天独厚又顺理成章。
他被盯得没办法，正好招了招手，两人凑到一起，直接了当的说：“我真不签，我手上合约履行结束就回家养老了——你别这么看我，撒娇找杨戚去，听话。”
无他，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天的场次安排对她很不友好，抢日出的有她，抢星月的还有她，然后大中午临时通知又加一场，这一天二十小时，除开做妆造的时间，她都得在摄影棚里候命，如果那天主角多，化妆师没空，她甚至得顶着反派特有浓妆二十多个小时。
不出一个周，尤微脸没崩，人要崩了。
这个周日又是这样的场次安排，尤微困得眼睛睁不开，被花花一路拖过来，坐化妆镜前就睡死过去了。
杨戚来的也挺早，她等第二场，一进门就看见尤微瘫在椅子上，“花花，你们又赶晨光呢？太惨了，来，我这儿还有杯咖——”
她一手拎着三杯冷萃，一手还拿着手机，一边低头看屏幕一边往尤微旁边走，叫了花花却没看见人动，抬头一看，递出去的手一顿。
“你是——小白老师啊，早，你干什么呢，大清早的，离这么近，我还以为是她助理呢！”杨戚把咖啡收回来，对这个空降兵女二没什么观感，只要她对戏的时候少NG几回，让她早点儿收工，比什么都强。
“杨老师早……”白婕往后撤了半步，恍然惊觉般解释道：“我来的早，就看见尤老师在这儿睡了，化妆师出去上厕所了，托我看她一眼，这椅子太小了，万一摔着了，多不好啊！”
杨戚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深以为然，这椅子的确不宽。
“我也是怕影响剧组进度……那个，杨老师既然来了，那您坐，我去看看化妆师怎么还没回来……”
白婕溜得飞快，就跟后面有豺狼虎豹一样。
化妆台上散开的化妆刷和开了盖的散粉就这么摆着，打开的化妆箱小隔板上横着三两只口红和一根眼线笔，杨戚把目光落在了睡过去的尤微身上。
拖鞋、过膝长裙、散发，怀里抱着遮阳帽，前面的领子上挂了副墨镜，这是连衣服都不想换了。
浓眉改了形状，假睫毛略显厚重，粉底白里透红，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杨戚又看了眼桌上敞开的盖子，反派的眼线呢？这就到散粉了？
“醒醒，别睡了，喝杯咖啡消肿。”杨戚就近拨了把椅子坐下，反脚踢了一下尤微的椅子。
睡得迷迷糊糊的尤微动了动脖子，抬手去揉眼睛，然后发现手动不了，一睁眼就看见杨戚坐她旁边抓着她的手，缓了半分钟，尤微才彻底清醒过来，坐起来。
“早～”
“妆上到一半，别揉脸，你助理呢？”杨戚把咖啡放了一杯在尤微面前，问她，“一大早的，那小姑娘也熬不住了？之前那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呢？不行就再招俩，也不差这个钱。”
尤微四周看了眼，摇头，“我还真不知道，刚刚是一起来的。公司在物色了。”
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冰萃黑咖啡，一口提神醒脑，尤微清醒多了，“你怎么也来这么早啊，天都没亮呢，现在才四点呢，姐姐。”
夏天昼长夜短，尤微三点就过来化妆做造型，可杨戚又不赶第一场等日出，来这么早干嘛？
“睡不着，白天睡饱了，闲着也是闲着。”杨戚也抿了一口咖啡，保姆和学校那边说，杨朝周五一放学就被接走了，小兔崽子还骗她，说自己在家背唐诗。
她根本睡不着。
说话间，花花跟化妆师一起回来了，还领着满手的早点，豆浆包子煎饺烧饼面包牛奶，凉的热的都有。
“杨老师吃了吗？我买的多，您也来吃两口垫垫吧！”花花主动招呼人，把吸管插进鲜牛奶里递给尤微，又单独分了一份小笼包给化妆师。
杨戚也没客气，捡了一个煎饼，跟尤微一人一半分了，边吃边问：“花花，这味道还行，有眼光，给你点个赞！不过我可好久没吃过面点了，毕竟年纪大了，代谢可不比你们这群小孩儿。”
后半句听得尤微想翻白眼，还是花花会做人，正经八百的说杨戚年轻，夸得她直乐。
乐完了，杨戚擦了擦嘴角，说：“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我有个新散粉，品牌方寄的，有一个轻盈般的，比较适合小姑娘，你帮我试用一下，看看效果怎么样，已经让我助理回去拿了。”
“可以。”应该不是小品牌，试用而已，问题不大。
杨戚操不完的心，先是盯着花花找到了眼药水给尤微用了，又是拦着化妆师先别急着弄，等她散粉来了再说，说是打算顺便问一下化妆师用的手感。
被眼药水滋润得直想哭，眼眶都要红了，尤微睁着眼睛不敢眨，眼泪在打转，模样可怜极了。
“这么熬，你跟你经纪人说了没？”
“说了，你提醒之后我就说了。”尤微撑不住，但妆还没定，眼泪流了就白化了这么久，只能干瞪着。
“说了然后呢？”
“经纪人让我滚。”
“……”杨戚一口咖啡差点儿呛死自己，“你确定是这么跟你说的？你说清楚了吗？”
甄臻看着可不像这么不管艺人死活的负责人，顺星管理也挺人性化的。
尤微偏头避风，正好对着镜子，刚要张嘴，话到嘴边，又幽幽叹了口气，她说：“她说我总惹事儿，受点儿教训是应该的。”
“她还说，让我帮忙劝你签顺星，这么久了，我连你纳入考虑范围的公司有哪几个都不知道，就知道在剧组欺负人，一点儿没有公众人物的自觉。”
杨戚要diss的嘴瞬间熄火，咂摸着，觉得惹事儿那部分还是有道理的。
“我签不签你们公司，你还有指标呢？你跟你们老板到底什么关系，艺人还能这么用，关键是，这么用你都不跑路，还替人说好话？”
杨戚直笑，咖啡杯都端不稳。
眼睛酸涩感少了几分，眼药水也吸收了不少，尤微终于能眨眼了，狠狠闭了下眼，她仰头靠在椅子上，解释：“别的艺人没有这个指标，我这不是特殊嘛！走后门的不能干活儿啊，我这不是也没给公司赚几个钱嘛！”
“我们公司环境真挺好的，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又来了，杨戚情真意切，“真不考虑，实话跟你说吧，这回我自己干，你要是下回指标也完不成，投点儿钱到我这儿来，给自己赚点儿零花钱，怎么样？”
“没钱，谢谢。”
“诶你别这样，我不强求，想投多少投多少，都可以的。”杨戚作势去扒拉扭头过去的尤微，起身又看见了俞铎，抬手打了个招呼，顺便把位子让了出来。
今天上午那几场，他们俩都归A组化妆师，晚上才轮到去b组。
互相问候了之后，尤微看着杨戚把最后一杯冷萃给了俞铎，然后绕到另一边跟尤微强调：“你好好跟人说话，我觉得你经纪人可能是没理解你的意思，要不你让花花去说，你这个场次，有问题的。”
尤微点头，然后扭头，看见俞铎喝了一口黑咖啡。
俞铎：“怎么了吗？”
“没怎么。”尤微打起精神，问他：“俞老板，你考虑解约来顺星吗？”
俞铎：？
杨戚捂脸，痛苦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对话。
“你看，顺星给你的资源绝对比那什么好，粉丝都快众筹你违约金了，来了顺星，这笔钱公司可以出的。”尤微很积极，“我看了新一期的原创剧本，有好几个sss+项目，正缺你这种男主。”
这熟悉的内容，杨戚不禁开始好奇顺星能吃三年的培养计划一次到底产出了多少，以及，顺星已经有不少艺人了，德艺双馨的不在少数，缺的应该是尤微这种的小辈，可眼前这小辈天天挖她是怎么回事儿？挖不动她，又来挖俞铎？
“虽然这话我也听过，但是”，杨戚靠着化妆台，正好她助理把东西拿来了，她直接塞给了化妆师，继续道：“但是，我觉得，对你来说，再差也不能比现在更糟了。我是不行了，要不你试试？反正也到期了，给咱们小姑奶奶冲个业绩？”
杨戚走的那会儿就问过俞铎，毕竟拖上这人，胜诉可能性更大，但，结果显而易见。
“这话说的，要是真有这种业绩困难，我还真能给你推荐个人。”俞铎明白了，略一思索，开口道。
“谁啊？你这消息真够灵通的，谁要跟东家翻脸了？”杨戚有点儿惊讶，显然，尤微需要的不是没名没姓的艺人，而混出名头了的，公司是不会轻易放人的。
俞铎报了个名字，杨戚觉得耳熟，还眼熟。
“你也认识的，你还有她微信。”俞老板补充道。
杨戚想起来了，打经纪约官司的那个律师！
“你们俩，互劝解约是吧？真是的，白好奇那么久。”杨戚撇嘴，嘟囔了一句，然后坐去了对面，等B组化妆师过来。
尤微幽幽看着他。
刚开了个玩笑但并不好笑的俞老板有点儿尴尬，看了眼举着刷子要铺散粉的化妆师，面前是刚涂了口红带着全妆的反派小魔女，年轻的脸蛋儿配上反派专用色，有种天真的残忍，放在尤微身上，得天独厚又顺理成章。
他被盯得没办法，正好招了招手，两人凑到一起，直接了当的说：“我真不签，我手上合约履行结束就回家养老了——你别这么看我，撒娇找杨戚去，听话。”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