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正面
帝都霾大还人多，程砚秋去见导师，梁京一个人无所事事，去三里屯浅晃了一圈就回来了。
结果她回来还没半个小时，就收到程砚秋的消息，约她去吃饭。
梁京心说人这么多，为什么要出门？
然后就收到了一张涮羊肉的图。
［在哪儿？］
［几点？］
［就咱俩？］
她还没收到答复，但微信上面的“对方正在讲话”足足挂了一分多钟。
说好的微信语音最长六十秒呢？
那么长的么？
结果传过来的是一大段汉字。
梁京拨了拨手上的蝴蝶结，飞快的扫了一遍，又逐字逐句看了一遍，这才打字：［OK］
简短的俩字母跟那一大段放一起看，对比异常明显，然后梁京又补了个表情包上去，放下手机去找化妆包。
“叮——”一声传来，滔滔不绝讲话的助理被捏住了嗓子似的没了声音，然后眼看着后座的男人解锁手机，白皙修长的手跟这个人一样，看起来就很贵，助理默默收回目光，然后瞥到了他手腕内侧的一抹红痕，当即就愣住了。
这是……
吻痕！
刚才自己亲耳听见的一篇evening安排还在耳边，助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那可能不是跟他以为的人汇报行程，而是……
跟女朋友报备。
一时间他分不清到底是自家老板居然有女朋友了比较震撼，还是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有功夫搞对象比较震撼。
“继续，还有，订下个周的票回去，刚才说的那个邀约如果对方也没问题的话就定明天晚上九点。”
男人迅速回复了几条微信，一抬头，发现助理人傻了，于是，他出声道。
助理反应过来，匆匆翻了一页，又给翻回来，继续总结汇报。
帝都的高架桥向来堵，举国闻名的堵，是以，直接从市区四环过去的梁京居然还提早到了一会儿。
位子是直接网上订好了的，居然还留了个小包间，梁京直到进了包间送走服务员才摘下口罩，心说梁婧还没红透大江南北呢，自己这日子就已经快水深火热了，总不能真去整个容吧？那梁婧肯定不可能去的，只能是她去整……
梁京一边把点餐二维码发给程砚秋，一边想，真的好麻烦。
当明星好在哪儿了？
是她扮演梁婧的时候，梁婧还不够红么？为什么她一点儿好处都没发现？
梁婧到底想什么呢，居然又跑回来演戏，恕她眼拙，真没看出来梁婧有多热爱这行当。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程砚秋的微信发过来同时，人已经推门进来了，然后就跟紧随其后的服务员一起被定住了。
梁京的目光才从微信界面离开，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原地不动了的程砚秋和激动得难以自抑的服务员。
“坐啊。”她不解，低头看了眼自己，这衣服已经是那家轻奢店里唯一能遮住她脖子还不算太奇怪的了，“我的口红花了么？”
梁京对着手机看了眼，自己先否定了，又后知后觉的悟了。
她冲对面的座位抬了抬下巴，转而看向服务员小姐。
小姑娘激动得不行，眼看才对上视线就要转身走人了，梁京只能先叫住她，“不好意思，小姐姐，我们这边现在可以上菜了。”
“以及，我觉得你可能认错人了，其实我也觉得我长得像大明星的。”
此言一出，对方瞬间懂了——自己误会了，然后灰溜溜出去上菜。
“长得像就这点不好，到哪儿都得解释。”梁京撑着下巴叹了口气，然后问：“所以说她刚才愣住了，那你呢？你也认错我了吗？”
白色丝质衬衫拼了同色纱质袖子，又在袖口做了墨绿色丝带抽绳弄成了花苞，领口也是一样，只是抽绳成了小领结，还镶了一朵刺绣小绿花，跟丝带一个色的墨绿长裙直接到小腿，a字版，越发显得腰细腿长。
这一身可谓是青春靓丽，如果忽略掉梁京自身的曲度，往大学城一站，跟在校学生也没差了。
真正有问题的，其实是这个风格。
程砚秋头一次见梁京，是在“皇后”，红唇香烟大波浪，头一次把人领回去，她高开叉吊带裙勾他腿，好不容易正经一回，还是穿很久之前梁婧的同款香奈儿套裙去学校堵他，熟了之后呢，基本上就是体恤拖鞋大眼镜这三件套。
梁京这种温婉之中透露着一股活跃的穿搭风格，他是真没见过。
“当然不是。”
“是么？”梁京眨了眨眼睛，压低了声音，问：“那是我这样不好看么？”
他还没来得及张嘴，桌底下什么东西碰了碰他的脚，明显感觉鞋子被踩了一脚，然后那只脚眼神儿裤腿边儿蹭了一下。
“笃笃——”
服务员去而复返，冲散了一些小包间里的过剩的暧昧，裤腿边的那只脚没了。
汤锅和配菜一样样端上来，程砚秋松了一口气，可他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又提起来了。
——那只脚又回来了，而且，似乎这次没鞋了。
隔着热气腾腾的汤锅，程砚秋抬眼看对面的人。
梁京呢，她一边对菜单一边跟服务员小姐说自己真不是梁婧啦，只是喜欢大明星的脸，还说什么如果你想要还可以把医生推给你……
可桌底下，那只脚已经爬到他膝盖上了。
“鲜榨玉米汁吧。”程砚秋突然插了一句，然后把服务员的注意力拉了过来，然后一句话总结：“先这些吧，待会儿在加，出去了麻烦把门关上。”
服务员小姐拿着单子出去，推拉门咔哒一声关上，梁京手上的筷子啪嗒一声掉桌上。
“我看外面没有桌上有绿豆汤，可能味道不太行，反而是玉米汁比较多，你要是真的想喝，我们可以再加。”
程砚秋下了俩筷子羊肉，一只手涮着锅，间隙还能给梁京倒杯玉米汁。
“你先放手……”梁京扶着桌子才坐稳，咬牙道。
而对面那个无辜极了，他说：“放手什么？”
要不是某人耳朵都红了，梁京还真信了他这个邪，果然，什么乖弟弟都是放屁，她就知道，男人这种东西，根本信不得。
纯情，纯个屁，她差点儿忘了，这人一开始就是秒懂的，只是毛细血管旺盛，给人一种假象而已。
不就是看谁脸厚么？梁京对自己有信心。
她估摸了一下这桌子的坚固程度，又见自己面前没有汤汤水水的东西，放心道：“你不打算放开我的腿么？今天早上还在上药呢！”
闻言，程砚秋桌子底下那只手真的松了，结果某人并没有适可而止，反倒得寸进尺，只是虚虚收回去了一下，落在他鞋面上，然后故技重施，只是这一回，一开始就爬进了裤腿里。
“京京……”
“嗯哼？”梁京一脸无辜，催促道：“羊肉都要老了，你还没回我上一个问题呢！”
说着，她自己一勺舀起烫好的肉，倒进程砚秋碗里。
上一个问题……
她用身体乳了……
上一个问题是，不好看么……
这个身体乳……
上一个问题是什么来着……
应该挺滑的……
“喂！你想什么呢？男朋友。”梁京第二勺都要烫熟了，还没等到一句回应，不满的敲了下桌子。
程砚秋回过神，抬手摁住大腿，喘了口气，终于回答了上一个问题，他说：“好看。愣住是因为太好看。”
“也没想什么。”
“哦……”梁京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盯着对方红通通的脸笑，后者恼羞成怒，捏了捏手下的软肉。
梁京一口肉差点儿掉衣服上，她抓着筷子，瞪他。
“这个土豆熟了。”程砚秋不为所动，自己红着给人捞菜。
见梁京不动筷子，还体贴的给人沾了酱料喂过去。
梁京一口吞了土豆，指头灵活的动了动，说：“你打算就这么吃饭么？真不松开？”
“明明是京京先动手的，你怎么还先告状呢！”
“……”梁京莫名觉得这话耳熟。
“我动的是脚。”
“好吧，动手动脚其实互文。”
梁京悔不当初，她终于想起来了，不过要是知道当初教程砚秋的文字游戏会用在自己身上，她肯定不会那么说的！
这一本正经讨论修辞手法的是什么鬼……
哦，她教的。
好在这次弟弟终于放了手，还知道见好就收。
一顿饭终于是安安静静吃完了，刨开互相夹菜时程砚秋没洗手，基本上没毛病。
吃完饭，还有场电影。
附近影城的双人套餐，电影是新上的，硬分的话梁京觉得应该属于职场伦理，据说泪点不少。
梁京对电影本身兴趣不高，但对跟男朋友看电影这件事兴趣浓厚，毕竟男朋友谈过，跟男朋友进电影院看电影还是头一遭。
观影须知漫长又无聊，她一边听，一边打量四周。
——周围都是结伴过来的，除了他们，还有一对儿情侣，人俩已经亲上了！
大灯还没关呢！
梁京啧啧称奇，然后眼前一黑。
“看他们干什么？”弟弟的嗓音钻到耳朵里，那只手把她的头转回来，程砚秋给人喂了颗爆米花，平淡的声音里梁京莫名听出来一股委屈。
她心说自己只是看而已，又不是要凑过去也亲一口，这态度，不能是吃醋了吧？
然后她抿着爆米花，就看见弟弟低头闻了一下自己的指尖，又舔了一口。
那应该是刚刚喂她爆米花的手指头……
嘴里的爆米花突然不甜了。
梁京不想吃爆米花了，她想吃人。
她默默嚼着爆米花，大灯嘭的一下熄了，一片漆黑的放映厅里，片头曲还没响，她猛地起身、弯腰、回来、坐好，一条龙。
片头曲从四面八方的音响里钻出来，随着片头剪出来的照片缓缓展开故事。
程砚秋摸了摸嘴唇，扭头看着正襟危坐的梁京，弯了弯嘴角，又转回去看大银幕。
前期叛逆的男主对这行当还什么都不懂，本事不见得有多大，脾气倒是一个顶俩，对客户没什么耐心不说，对同伴也没什么好脸色，整个人就一大写的“混子”。
梁京现实生活都没少见这种人，没什么兴趣，懒懒打了个哈欠，去摸爆米花吃。
虽然不够甜，但总比这电影有意思。
她又摸一颗，然后再摸——
略有些膈手都爆米花里，她摸到了个别的。
弟弟正盯着大银幕了，看起来可专心了，如果不是爆米花桶里的另一只手勾了勾她的手指，她就真的信了。
温热的指尖又碰了碰她的，可狭小的爆米花桶根本承受不了这种压力。
梁京也不怎么动，摸了一颗新的爆米花，然后那只手勾着她的小指也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这一颗，比较甜。
黏腻的触感其实不太好，应该是糖浆，梁京心说刚才弟弟舔的其实是这玩意儿吧？
然后就被勾着小指下去了，带着凉意的湿纸巾贴上来时，梁京还在琢磨这个姿势该怎么清新不做作的握一下呢！
五根指头一根一根被擦一遍，梁京觉得自己指缝在发烫，抬起来看了看，虽然光线不好，但还是一样的白皙滑嫩，并没有什么变化。
“姐姐。”
梁京猛地扭头，这个称呼……
她还没抗议呢，就听见弟弟凑过来问她：“这电影你不喜欢吗？”
“也没——”
“那我们接个吻吧！”
梁京一愣，瞬间回忆起了刚才那对小情侣的姿势，然后她就被隔着一道扶手吻住了唇。
那只才擦干净的手被抓住，又慢慢被松开，渐渐变成十指相扣。
男主角撕心裂肺的喊声还在耳边，梁京已经顾不上了，因为她听见的心跳声远比这个重。
再睁眼，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居然已经坐在弟弟怀里了！
梁京老脸一红，电影院的放映厅里也有监控来着！
她不由分说坐了回去，并坚决不跟旁边这位沟通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看到……
她咽了咽唾沫，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脸更红了。
男色误人，古人诚不欺我！
梁京就这么看了十来分钟的电影，终于冷静下来了，结果可乐递到嘴边了，还有爆米花……
结果她回来还没半个小时，就收到程砚秋的消息，约她去吃饭。
梁京心说人这么多，为什么要出门？
然后就收到了一张涮羊肉的图。
［在哪儿？］
［几点？］
［就咱俩？］
她还没收到答复，但微信上面的“对方正在讲话”足足挂了一分多钟。
说好的微信语音最长六十秒呢？
那么长的么？
结果传过来的是一大段汉字。
梁京拨了拨手上的蝴蝶结，飞快的扫了一遍，又逐字逐句看了一遍，这才打字：［OK］
简短的俩字母跟那一大段放一起看，对比异常明显，然后梁京又补了个表情包上去，放下手机去找化妆包。
“叮——”一声传来，滔滔不绝讲话的助理被捏住了嗓子似的没了声音，然后眼看着后座的男人解锁手机，白皙修长的手跟这个人一样，看起来就很贵，助理默默收回目光，然后瞥到了他手腕内侧的一抹红痕，当即就愣住了。
这是……
吻痕！
刚才自己亲耳听见的一篇evening安排还在耳边，助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那可能不是跟他以为的人汇报行程，而是……
跟女朋友报备。
一时间他分不清到底是自家老板居然有女朋友了比较震撼，还是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有功夫搞对象比较震撼。
“继续，还有，订下个周的票回去，刚才说的那个邀约如果对方也没问题的话就定明天晚上九点。”
男人迅速回复了几条微信，一抬头，发现助理人傻了，于是，他出声道。
助理反应过来，匆匆翻了一页，又给翻回来，继续总结汇报。
帝都的高架桥向来堵，举国闻名的堵，是以，直接从市区四环过去的梁京居然还提早到了一会儿。
位子是直接网上订好了的，居然还留了个小包间，梁京直到进了包间送走服务员才摘下口罩，心说梁婧还没红透大江南北呢，自己这日子就已经快水深火热了，总不能真去整个容吧？那梁婧肯定不可能去的，只能是她去整……
梁京一边把点餐二维码发给程砚秋，一边想，真的好麻烦。
当明星好在哪儿了？
是她扮演梁婧的时候，梁婧还不够红么？为什么她一点儿好处都没发现？
梁婧到底想什么呢，居然又跑回来演戏，恕她眼拙，真没看出来梁婧有多热爱这行当。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程砚秋的微信发过来同时，人已经推门进来了，然后就跟紧随其后的服务员一起被定住了。
梁京的目光才从微信界面离开，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原地不动了的程砚秋和激动得难以自抑的服务员。
“坐啊。”她不解，低头看了眼自己，这衣服已经是那家轻奢店里唯一能遮住她脖子还不算太奇怪的了，“我的口红花了么？”
梁京对着手机看了眼，自己先否定了，又后知后觉的悟了。
她冲对面的座位抬了抬下巴，转而看向服务员小姐。
小姑娘激动得不行，眼看才对上视线就要转身走人了，梁京只能先叫住她，“不好意思，小姐姐，我们这边现在可以上菜了。”
“以及，我觉得你可能认错人了，其实我也觉得我长得像大明星的。”
此言一出，对方瞬间懂了——自己误会了，然后灰溜溜出去上菜。
“长得像就这点不好，到哪儿都得解释。”梁京撑着下巴叹了口气，然后问：“所以说她刚才愣住了，那你呢？你也认错我了吗？”
白色丝质衬衫拼了同色纱质袖子，又在袖口做了墨绿色丝带抽绳弄成了花苞，领口也是一样，只是抽绳成了小领结，还镶了一朵刺绣小绿花，跟丝带一个色的墨绿长裙直接到小腿，a字版，越发显得腰细腿长。
这一身可谓是青春靓丽，如果忽略掉梁京自身的曲度，往大学城一站，跟在校学生也没差了。
真正有问题的，其实是这个风格。
程砚秋头一次见梁京，是在“皇后”，红唇香烟大波浪，头一次把人领回去，她高开叉吊带裙勾他腿，好不容易正经一回，还是穿很久之前梁婧的同款香奈儿套裙去学校堵他，熟了之后呢，基本上就是体恤拖鞋大眼镜这三件套。
梁京这种温婉之中透露着一股活跃的穿搭风格，他是真没见过。
“当然不是。”
“是么？”梁京眨了眨眼睛，压低了声音，问：“那是我这样不好看么？”
他还没来得及张嘴，桌底下什么东西碰了碰他的脚，明显感觉鞋子被踩了一脚，然后那只脚眼神儿裤腿边儿蹭了一下。
“笃笃——”
服务员去而复返，冲散了一些小包间里的过剩的暧昧，裤腿边的那只脚没了。
汤锅和配菜一样样端上来，程砚秋松了一口气，可他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又提起来了。
——那只脚又回来了，而且，似乎这次没鞋了。
隔着热气腾腾的汤锅，程砚秋抬眼看对面的人。
梁京呢，她一边对菜单一边跟服务员小姐说自己真不是梁婧啦，只是喜欢大明星的脸，还说什么如果你想要还可以把医生推给你……
可桌底下，那只脚已经爬到他膝盖上了。
“鲜榨玉米汁吧。”程砚秋突然插了一句，然后把服务员的注意力拉了过来，然后一句话总结：“先这些吧，待会儿在加，出去了麻烦把门关上。”
服务员小姐拿着单子出去，推拉门咔哒一声关上，梁京手上的筷子啪嗒一声掉桌上。
“我看外面没有桌上有绿豆汤，可能味道不太行，反而是玉米汁比较多，你要是真的想喝，我们可以再加。”
程砚秋下了俩筷子羊肉，一只手涮着锅，间隙还能给梁京倒杯玉米汁。
“你先放手……”梁京扶着桌子才坐稳，咬牙道。
而对面那个无辜极了，他说：“放手什么？”
要不是某人耳朵都红了，梁京还真信了他这个邪，果然，什么乖弟弟都是放屁，她就知道，男人这种东西，根本信不得。
纯情，纯个屁，她差点儿忘了，这人一开始就是秒懂的，只是毛细血管旺盛，给人一种假象而已。
不就是看谁脸厚么？梁京对自己有信心。
她估摸了一下这桌子的坚固程度，又见自己面前没有汤汤水水的东西，放心道：“你不打算放开我的腿么？今天早上还在上药呢！”
闻言，程砚秋桌子底下那只手真的松了，结果某人并没有适可而止，反倒得寸进尺，只是虚虚收回去了一下，落在他鞋面上，然后故技重施，只是这一回，一开始就爬进了裤腿里。
“京京……”
“嗯哼？”梁京一脸无辜，催促道：“羊肉都要老了，你还没回我上一个问题呢！”
说着，她自己一勺舀起烫好的肉，倒进程砚秋碗里。
上一个问题……
她用身体乳了……
上一个问题是，不好看么……
这个身体乳……
上一个问题是什么来着……
应该挺滑的……
“喂！你想什么呢？男朋友。”梁京第二勺都要烫熟了，还没等到一句回应，不满的敲了下桌子。
程砚秋回过神，抬手摁住大腿，喘了口气，终于回答了上一个问题，他说：“好看。愣住是因为太好看。”
“也没想什么。”
“哦……”梁京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盯着对方红通通的脸笑，后者恼羞成怒，捏了捏手下的软肉。
梁京一口肉差点儿掉衣服上，她抓着筷子，瞪他。
“这个土豆熟了。”程砚秋不为所动，自己红着给人捞菜。
见梁京不动筷子，还体贴的给人沾了酱料喂过去。
梁京一口吞了土豆，指头灵活的动了动，说：“你打算就这么吃饭么？真不松开？”
“明明是京京先动手的，你怎么还先告状呢！”
“……”梁京莫名觉得这话耳熟。
“我动的是脚。”
“好吧，动手动脚其实互文。”
梁京悔不当初，她终于想起来了，不过要是知道当初教程砚秋的文字游戏会用在自己身上，她肯定不会那么说的！
这一本正经讨论修辞手法的是什么鬼……
哦，她教的。
好在这次弟弟终于放了手，还知道见好就收。
一顿饭终于是安安静静吃完了，刨开互相夹菜时程砚秋没洗手，基本上没毛病。
吃完饭，还有场电影。
附近影城的双人套餐，电影是新上的，硬分的话梁京觉得应该属于职场伦理，据说泪点不少。
梁京对电影本身兴趣不高，但对跟男朋友看电影这件事兴趣浓厚，毕竟男朋友谈过，跟男朋友进电影院看电影还是头一遭。
观影须知漫长又无聊，她一边听，一边打量四周。
——周围都是结伴过来的，除了他们，还有一对儿情侣，人俩已经亲上了！
大灯还没关呢！
梁京啧啧称奇，然后眼前一黑。
“看他们干什么？”弟弟的嗓音钻到耳朵里，那只手把她的头转回来，程砚秋给人喂了颗爆米花，平淡的声音里梁京莫名听出来一股委屈。
她心说自己只是看而已，又不是要凑过去也亲一口，这态度，不能是吃醋了吧？
然后她抿着爆米花，就看见弟弟低头闻了一下自己的指尖，又舔了一口。
那应该是刚刚喂她爆米花的手指头……
嘴里的爆米花突然不甜了。
梁京不想吃爆米花了，她想吃人。
她默默嚼着爆米花，大灯嘭的一下熄了，一片漆黑的放映厅里，片头曲还没响，她猛地起身、弯腰、回来、坐好，一条龙。
片头曲从四面八方的音响里钻出来，随着片头剪出来的照片缓缓展开故事。
程砚秋摸了摸嘴唇，扭头看着正襟危坐的梁京，弯了弯嘴角，又转回去看大银幕。
前期叛逆的男主对这行当还什么都不懂，本事不见得有多大，脾气倒是一个顶俩，对客户没什么耐心不说，对同伴也没什么好脸色，整个人就一大写的“混子”。
梁京现实生活都没少见这种人，没什么兴趣，懒懒打了个哈欠，去摸爆米花吃。
虽然不够甜，但总比这电影有意思。
她又摸一颗，然后再摸——
略有些膈手都爆米花里，她摸到了个别的。
弟弟正盯着大银幕了，看起来可专心了，如果不是爆米花桶里的另一只手勾了勾她的手指，她就真的信了。
温热的指尖又碰了碰她的，可狭小的爆米花桶根本承受不了这种压力。
梁京也不怎么动，摸了一颗新的爆米花，然后那只手勾着她的小指也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这一颗，比较甜。
黏腻的触感其实不太好，应该是糖浆，梁京心说刚才弟弟舔的其实是这玩意儿吧？
然后就被勾着小指下去了，带着凉意的湿纸巾贴上来时，梁京还在琢磨这个姿势该怎么清新不做作的握一下呢！
五根指头一根一根被擦一遍，梁京觉得自己指缝在发烫，抬起来看了看，虽然光线不好，但还是一样的白皙滑嫩，并没有什么变化。
“姐姐。”
梁京猛地扭头，这个称呼……
她还没抗议呢，就听见弟弟凑过来问她：“这电影你不喜欢吗？”
“也没——”
“那我们接个吻吧！”
梁京一愣，瞬间回忆起了刚才那对小情侣的姿势，然后她就被隔着一道扶手吻住了唇。
那只才擦干净的手被抓住，又慢慢被松开，渐渐变成十指相扣。
男主角撕心裂肺的喊声还在耳边，梁京已经顾不上了，因为她听见的心跳声远比这个重。
再睁眼，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居然已经坐在弟弟怀里了！
梁京老脸一红，电影院的放映厅里也有监控来着！
她不由分说坐了回去，并坚决不跟旁边这位沟通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看到……
她咽了咽唾沫，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脸更红了。
男色误人，古人诚不欺我！
梁京就这么看了十来分钟的电影，终于冷静下来了，结果可乐递到嘴边了，还有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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