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或许离别的意义就在于我们再也不会相遇

    这是上海，一个实现了多少人梦想的城市，一个埋葬了多少人灵魂的地方，有多少人还在坚持，又有多少人选择了放弃。又有多少人真正的拥有过这座城市。可是秦练最后还是留在了这里，他关上电脑，叹了一口气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灯红酒绿，很庆幸，在这个红灯酒绿的地方，他有了自己的一片璀璨，只是他一直想守护的那个女孩现在在哪里？所有的似乎都成为了未知的迷。收到的电子邮件，雅恩要结婚了，是的，她要结婚了。还回去吗，还是不回了，他在害怕，害怕看着那个他曾经想守护的那个女孩站在别人的身旁笑的像清风一般的样子。现在的她怕是不再会发出那模型银铃一般的笑声了吧。听不到了，只是见到了又该说什么呢。好像一瞬间这座叫做上海的城市瞬间就陌生了。

    以前每年还能接到她的电话，就算不知道她在哪里还知道这个人还活着，好好地活着，这一两年竟是一点消息一点也没有了，今天这封请柬是不是意味着或许还有机会呢。忽然脑海里即出现了一个女孩子对他大呼小叫的模样，挺着胸脯子，叉着腰，无论时间场合的大吼大叫，但也没有完全泼辣的样子，只是觉得很可爱，很可笑。想到这些嘴角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扬起了微笑，越想越觉得自己是走火入魔了。还记得她最讨厌香烟的味道，她那灵敏的嗅觉，不管吃了多少口香糖，漱口多少次，最后都只送了他一个字：滚。她实在是太厉害了，确实没有勇气在她面前耍花样了。她真的太聪明，自己终究还是玩不过她。男孩子嘛，让一让又怎么样呢。就像年少时期说的最多的话:“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听我的就可以了，嘿嘿。”

    男孩子在二十来岁的时候还真的是最绅士的时候，那个时候刚刚脱离了青春叛逆时期的不羁，在去往一个成熟的男人的路上慢慢摸索，总会谦逊一些，也很有表现欲望，也对美丽的女孩子有很多的耐心。嗯，你说的都是对的，你生气是对的，你微笑是对的，你哭也是对的，反正就是不说话就是对了。他转身去拐角打开儿子的房门，睡了，难为他这么小的孩子跟着他四处波折，没有母亲的照顾，他也不哭不闹，也总是不给自己添麻烦，懂事的让人心疼。

    大二要结束的那个夏天，秦练做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决定，他要去应征入伍，这个平时看上去十分不在调上的男孩，可能是因为玩的太久了，他给锦说的：“人这一生吧，总还是要有点理想的是吧，你看我一天整日的瞎折腾，父母也好，家里也好，我也没有什么挂念的东西，倒不如去报效祖国，做个军人挺好的，至少这辈子的脊梁是挺直了的。”锦抬头，用她那双凝神的眼睛望着他：“其实我也很想去，只是我这眼睛过不了，你要加油。”“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劝我的话，没想到是这个。”雅恩站在一边没有说话，抬了眉眼：“你这瞎折腾，又是闹着玩的吧，不要听风就是雨，日子可还长着呢。你吃的了那些苦么？”秦练难得正经的没有跟雅恩互怼着：“难得有一件十分想做并要坚持做下去的事情。”那个夏天尾巴的季节，锦开车雅恩两个人一起，连着林航也从另一个城市赶回来，锦还深刻的记得那个早上，锦开着车，远远的望着秦练和他的父亲一起站在那里，他那个漂亮的姐姐还有温婉的母亲，幸福的一家子，看他父亲的样子应该也是一个严格的人，锦停好车的时候走过来他们一群人围着在说话，秦练穿着一身军装背着大包，站在那里还真的挺像一回事，秦练朝她走过来：“锦大爷，我要去报效祖国了。”锦还是没有忍住，眼泪不停的在一旁流着，一直哭止不住，吓得秦练不行，雅恩也靠着林航哭得不行，他摸了摸俩人的头，这两个善良并美丽的姑娘，陪伴了他蜕变的青春，林航从包里摸了纸巾出来给左边和右边的姑娘擦眼泪，秦练一边一个抱着：“我的好兄弟等我凯旋归来。”这架势倒像是远征的战士。好男儿都有一个热血的梦，锦哭了一会儿便就不哭了，雅恩眼睛都是肿的，他转过身：“丫头，等我回来跟你跳舞。”雅恩抽泣着：“嗯，无论去哪里，都保护好自己，别冻着，别饿着，别傻闹。”“好了，没事，林航啊，保护这两位大小姐的工作就交给你了，你要且行其珍惜啊。”“回来再一起喝酒。”两个人抱了抱，不能多说话，时间要到了要整队出发了。秦练对锦说了一句话：“帮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锦用拳头狠狠的锤了他一下，天空在渐渐开始苏醒，看着他们的卡车开到好远，锦这一生实在是难以忘怀那个清晨，他们几个的牵绊因为一个人一直牵连。开始大学时代最有命运感的一年。也是在那个早上，秦练才明白，在他不明不白糊里糊涂的人生里也有十分珍惜的东西，这些东西牵动在他的心里让他频频回头，碾转反侧，依依不舍。

    人生啊，真的是个十分美丽的东西，故事啊，真的是件美妙的事情啊。只是有些东西啊，你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惋惜而已，却没想到会变成一生的遗憾。年轻的时候我们都总以为时光还早，故事还长，我们都还有机会，只是哪想这已分别就是十几年的事情，或许甚至还会更长一些。只是他却不知道，锦到家的时候，玟路打了电话过来：“他走了么，你是不是看着他们离开的？”“你为什么就不和我一起呢，明明可以给对方再留一些或者说是答案或者约定的东西。”“你明白的，他跑的这么快已经用实际行动在证明，很多东西就这样吧。”“他让我给你说一声对不起，然后我把他揍了一顿。”“哈哈，你还是这个样子，都又大了一岁了，还像这个样子。”“不过是给你出口气罢了，算了，这个话题不聊了，太沉重了。”玟路半天没有说话，突然嗯了一声，把电话挂了，锦也没有回拨过去，女孩子总是要流些眼泪，才会真正的成长。就像我们相逢的时候从来也不会想到过有一天我们会因为分别很难过。

    这个季节似乎总是会让人格外的觉得不一样，秦练似乎也想起了很多年的那个夏天，他第一次见到这群女孩的时候，还有那个如阳光一样，温暖了所有人的少年。还有那个在和自己整个青春都在纠结着的女孩，时间啊，真是过得十分的快。

    记忆中林航总是在手里面夹着一个画本，他常去的地方就是图书馆，有时候想想，有些人天生的纠葛一定是命中注定，就好像林航身上永远淡淡的肥皂香味，锦最爱的花香，还有木兰花开的春天，他们的牵绊在校园里，操场上，还有图书馆，似乎每一个地方的存在都是为了什么特别的故事而已，一切刚刚好，一切又没有走远，或者是这样，或者又是那样。雅恩呢，雅恩，总是最漂亮的那一个，她那么刚强，好像关于大学所有的回忆都是在和雅恩在一起，无时无刻不在斗嘴，还有他们那个叫做龙飞飞的班长，整天都在到处飞，后来好像她去了BJ吧，还有玟路，玟路，一个好久不见的姑娘，她一定混的风生水起，嗯，是的，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烟抽了一根又一根，脑子里面的人回忆了一轮又一轮，就像这烟圈，一圈一圈，缠绕在这房间，然后散去，努力逃去它可以去的地方。

    故事要重新开始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