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好吧，不打不相识

    军训开始了，这就像是一场烈日下的花朵，晒不死，但也活得不够好。最难过的就是吃饭的问题，每天熬到了饭点，食堂就相当的壮观，只有出去吃饭了。这天，锦他们一群人走到校门口偶然碰到班上的男生，因为这场可怕的军训这个饭店实在是非常的拥挤了，沿途过来每一桌上都坐了人，听见秦练在招呼雅恩，可能是正常男生的正常反应吧，雅恩拖着陈梦颖两个人赶紧过了去，秦练和林航两个人，秦练看他们一行人应该是没有找到吃饭的地儿热情的说：“来嘛我们挤一挤也是能坐的，这家饭店的味道还不错呢。”锦话并不多，她们宿舍优秀的人是在是太多了，她倒显得有些清冷，雅恩跟秦练两个家伙在哪里吐槽着那个一直让他们脸军姿的连长，林航在一般也没有说话，龙飞飞和陈梦莹两个在商讨着关于学生处通知的什么事情，锦实在是累的不行，可能再坐一会儿就要打瞌睡了。后来，因为跟餐馆老板十分投缘的缘故，大家都一起吃饭，就慢慢的熟悉起来，军训结束都维持着一起吃饭的习惯。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一群人就莫名其妙的就捆在了一起，成了大学。这个小小的餐馆后来承载了几乎舒妤盖了他们整个大学的时光，记录了他们整个成长的历程，每个城市都有一些你舍不得忘掉的建筑技艺，或者味道的记忆，这家餐馆就承载着这些东西，深深的刻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脑子中。

    锦原本计划的低调静谧的大学生活也是因为这场军训开始朝着与自己不同的方向在发展，眼看军训就要结束了，在这个时候一战成名，每一次的开始和结束总是要有些由头，要告别这场庄重的开学仪式了，每个连都要准备汇报表演，锦他们班是小班，所以是和别的班混合军训的，想来想去还是大合唱还是最好的，或者诗朗诵也行，因为在选歌上面两个班有些分歧，主要是他们班的玟路确实是有点厉害，操着一口的脏话，嗓门十分的打耳朵，正好班上有个女孩，个子小小的，站在她的前面，晚上要准备集合了，大家都在陆陆续续的往操场上走过来，因为人群都在聚集聊天，那个小个子女生坐在地上看着手机，她们一群女生走过来，很大声的说：“喂，隔壁班的，好狗不挡道。”女生没有说话，可能没有注意到：“你他妈的没看到啊，让你让路。”班上的人可能是她们一个宿舍的看到了，就嚷了起来：“你说什么呢，啥叫好狗不挡道。”龙飞飞和陈梦莹往那边去了，吵得厉害，那个女的见陈梦莹过去了，拉住就说：“看看你们班都是些什么杂种，挡了道还凶。”本来是打算就是去劝劝，毕竟在军训，到时候都给个处分的话都完了，听到这话，龙飞飞可不乐意了:“谁不会说两句脏话，如果你不满意可以申请不要和我们军训，你这样骂人也骂己。”其实说到这里大家有些明白了，挑刺的原因：“如果因为一个小小的合唱就彰显了某些人的素质，没素质就是没素质。”不知道是谁在一边说了一句，那女的一把抓住陈梦莹的头发，因为作为班长，她一直都挡在班上女生的前面，结果被这样反弄了一场，本来雅恩一直在和班上的同学们交流关于唱歌的事情，锦在一边休息，她是不参与这些热闹的，以为可以随时都处理好，鬼知道这班上的女的为什么这么横，看到这她一把撑了起来，使劲儿把那女的推到了地上，那女的也反应及时，起来要打架，她的同伴也来了，可能是小团伙，谁知道我们锦姑奶奶是学过的，虽然只是打了酱油，但是对付这几个人还是可以的，锦班上的男生也来了，虽然男生不打人，也都是劝架的，但是对方看到也气势下去了不少，锦却没有这么好打发，逮着那女的，拖到的最前面，吼了一声：“集合。”秦练是体委，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配合锦把大家集合了，其他连的看到教官都没有来，急啥呢，都凑过来看热闹。锦说话了：“首先，跟在座的各位抱歉，因为这场事故我们出名了，但是我必须要申明一点，今晚大家长了眼睛的都看到了，有的女人实在是可恨，非要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既然我们都在一起了，就是走走样子我们也走完吧，不是说要取得啥荣誉，早日结束这鬼日子，就好了，别在最后几天瞎折腾，我不是惩恶扬善，但是你碰了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我不管她是你们班啥，希望大家互相配合，早日解脱。”那女的也实在是面子上挂不住，也没有说啥话，锦说话深深的鞠了一躬：“不好意思，耽误大家的时间。”班长廖杰带着班上的同学带头鼓掌，他们班的班长也出来做了表示。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事情闹得有点大，因为在主席台上的指导员看到了下面的情况，军训结束后叫把两个班的班主任都叫来，其他的都回去的整个操场上都剩下他们连还在等待辅导员，他们辅导员好像还是系里的什么主任，可能两个班的班长都把事情说清楚了，过来的时候都相互说了两句，几个打架的人，教官说了一声：“今天打架的人全部站出来。”齐齐的十二个女生全部站了出来，锦他们班上有8个，其中四个本来是去劝架的，却成了打架的主谋。“两个班的班长，团支书，出列。”陈梦莹。廖杰以及另外班的班长也站了出来，龙飞飞也站了出来：“你们四个趴下，俯卧撑，100个。作为班长团支书，没有履行自己的工作职能，虽然没有出现重大事故，但是影响恶劣，后果严重。你们后面打架的都给我好好看看，你们错了不是因为你有犯错的权利，是因为你的烂摊子是有人在帮你承担着。”陈梦莹有些不行了，天还在下着雨，湿漉漉的，雅恩大声的说：“报告教官，我愿意待班长执行俯卧撑，这次事件跟班长没有关系。”指导员大声的说：“保证一个集体的安定是他们的职责，惩罚他们只是惩罚他们失责，你们的惩罚还在后面呢。”锦说话了：“报告教官，今天打架的是我，因为我的固执导致班长失责，请求代班长和团支书做俯卧撑。”陈梦莹已经趴下了，龙飞飞也快不行了，对方的班长和团职书都是女的也都快要坚持不住了，这时秦练站了出来：“报告教官，此次我没有参与打架事件，我请求代班长执行失责之过。”看着已经趴下的两个女生，辅导员心疼了，还下着雨，跟指导员说了两句，指导员稍顿思索后，大声问：“你叫什么名字，出列。”“报告教官，我叫秦练。”秦练快步跑了过去：“趴下，做。”班上的男生陆陆续续的都站了出来，帮几个女生都做了，几个女生已经不行了，都趴在了地上，“接下来几个打架的，围着操场三千米，蛙跳一圈，没跑完不准回去。”锦带头跑了出去，雅恩低血糖，直接跑趴下了，秦练有些生气：“报告教官，他们这样下去会死的，我请求我代替雅恩跑。”一百个俯卧撑下来已经精疲力竭了，指导员走了过去：“你还行么。”“可以，没有问题。”“准备，跑。”可能看着秦练他们做的很好地表率，男生们站在那里脸上也挂不住，陆陆续续两个班的男生，都跟着一起在操场上跑，班上一些体力好的女生也牵着跑不动的搀扶着，跑着。锦觉得一身都是水，只是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她觉得腿都要快没力了，其实三千米对于她而言也是时间的问题，只是觉得这样的惩罚不公平，她现在心里想着的是趴下了的龙飞飞，身体不好的陈梦莹，低血糖的雅恩，于她而言，打了一场架而已，没事。跑步结束，指导员下来对他们说了一席话：“你们今天犯错了，要记得，你的错会产生连带效应，影响身边的人，只是我却没有想到你们这样团结，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几年大学生活中都能保持这份友爱，这将是你们一生最宝贵的财富，今天不管谁错了，你们只要记得，只要一个人错了，你们都错了，要互相帮扶，知道了么。”“知道了。”一群人累的不行了，回答的有气无力，“大声点，听不到。”“知道了。”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陪他们跑步的还有他们的教官，那个平时对他们十分严厉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讲，那天晚上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感动了，锦只是觉得腿不是她自己的了，她真的要死了，一想到明天早上还要早起起来该死的晨练，只是还好，经过这半个月的活动筋骨，痛的好像还没有十分的明显，她躺在湿漉漉的地上，雨开始小了一些，在他们结束了这魔鬼班的惩罚后，雨竟然停了。都在陆陆续续的回去了，锦实在是动不了，雅恩来拖她，她摆摆手，雅恩干脆也陪她躺下了，龙飞飞和陈梦莹也开始缓过劲了，秦练在另一边躺着，一群人就着这一身的水，在同样是水的操场上躺着，这样静默了至少五分钟。雅恩突然大声的说：“秦练，是个男人，我们班的男生都是好样的，我们都不是孬种。”秦练大声的咆哮着：“去他娘的男人，老子就是看不得女人受欺负，以后你们出去都说，我们班男人罩着你们呢，不过有锦这样的女中豪杰你们应该也不会受欺负。你别说你平时话都不说，咋这么厉害呢你”一群人哄笑着，锦抓着几颗石头朝秦练摔去：“你是俯卧撑没有做够，还是蛙跳没够，还是想多跑一些步。”有男生在说11点半了，都该回了，一群人慢慢的爬了起来，锦也不知道是心累还是怎么回事，就是起不来，雅恩也实在是拖不动她，秦练一把把她提了起来，俩人相望一笑，实在是狼狈，他们一行人肩并肩往回走走着，男生们将她们送回了女生宿舍，因为情况特殊，今天她们宿舍的灯没有熄灭，刚脱下湿漉漉的衣服，换洗头发都没有吹，辅导员打来电话叫班上女生都把衣服穿好，陈梦莹刚刚通知完，就看见辅导员带着两个保安抬着一个巨大的保温炉，手里还提着几个温水瓶，背上的书包也是塞得满满的，不知道装了些啥，生活老师也在后面跟着，提了俩袋纸杯：“孩子们，你们快拿着杯子来，这是食堂的师傅们，连夜起来给你们熬的姜汤，班长去楼上把另外一个班的女孩子们也叫过来，大家一起喝，也算是革命友谊了。”雅恩那家伙就是那脾气，一股劲儿的冲上去，抱着辅导员一直哭：“老师，不好意思，让你跟我们一起吃苦。”班上其他女生也有开始哭的了。“好了好了，都不哭了，学校超市关门了，我老公去外面超市给你们扛方便面去了，等会都吃点东西，今天你们把总教官都感动了，他说的，明天上午你们可以晚两个小时集合，不用去出早操了。”都高兴的手舞足蹈，锦问了一句：“老师，男生宿舍有喝的吃的么？”“有，另外一个班的辅导员给他们送过去，他是男的，要方便一些。”辅导员老公来电话了，其他宿舍的几个女生到楼下去扛的方便面，在食堂借的两个大盆，都把寝室的烧水壶拿来泡泡面，另外一个班的也来了，因为其他宿舍都在休息了，大家的声音都很小，没有看到那个玟路，陈梦莹拿着纸杯端了一杯姜茶上去，还带了一包泡面，可能对方也是累的不行了，看到因为她受罚的陈梦莹，也不好端着了，说了一句：“谢谢。”其实经过这场不大不小的暴风雨，两个班反倒结下了很深的友谊，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后来两个班还一起搞了许多的活动，江湖嘛，就是这样，患难与共之后就是一笑泯恩仇，这或许就是军训最大的意义吧，让我们懂得痛，懂得记得。锦给子衿发了条消息：“今天经历了一场风雨，痛到已经没有其他的感受。”子衿回的很快，这个时候她一般都刚泡完电视，当然不是为了看剧，只是看一些视频还有访谈节目。“一场雨后，重新做人。你要挺住。”半带调侃中特别的鼓励，锦没有回复了，她实在是太累了，闭上眼睛就睡着。

    今天是军训的最后一个晚上，明天上午汇报表演结束后，这场声势浩荡的活动就告一段落了，而明年再这个地方，会来一群新的人，英姿飒爽的教官，只是这一切都是以后的故事了，今天晚上各个连队在一起组一个活动，对唱，每两个连组成一个队伍，坐下，玩游戏唱歌。秦练背着一个大大的吉他包走出来的时候，锦还吓了一跳，雅恩和秦练的日常互怼：“你这家伙，还有两把刷子，你会弹么。”“等着，等会儿不要被小爷给迷住了。”教官和以往一样站在中间，宣告：“今晚，我们的秦练同学，自告奋勇要给大家表演节目，那么我们就让秦练同学来给我们开个场，好不好。”“好。”这个帅痞帅痞的男孩在军训期间还是吸引了很多的小迷妹。雅恩在那里高兴的乱蹦跶，锦安静的看着这一切，是的好像距上一次一战成名之后，她似乎还是更喜欢安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军训把她弄得不成样子了。锦已经不记得那晚秦练弹唱的曲子是什么了，那个旋律她只是很喜欢，但是没记得名字，她记得很深刻的是那个少年忽然间变得安静低垂的面庞和深情的抚摸着他的吉他的样子，锦想了一想，后来的那么多年，那是他见过的秦练最安静的样子，当然还有回过头看到的玟路深情望着秦练的样子，是的，从那个时候开始，她便从玟路的眼眸里，看到了那份仰慕和深情。只是，她从未点拨也不曾提起。当然，还有那些被秦练吸引过来的目光，这可比那天晚上那一站来的更猛烈，因为故事才刚刚开始，隔壁班的那些白眼的臭小子，看不来自己班的小美女们白搭的被这个痞帅的家伙给吸引过来了，在旁边瞎凑热闹吗，唱歌谁不会，我们还有唱的更好的，雅恩不乐意了，就像装上了弹簧一样，马上弹了起来，这一点就炸的毛病，雅恩这一辈子都没有改的掉。“你厉害你上啊，有本事，上来唱一曲儿。”教官在一旁也不说话，旁边凑热闹的团队也过来看看，因为是活动，似乎也有点自由，教官们可能就想看看这群臭小子们都有些什么招数。秦练半晌没说话，将吉他放在锦的怀里，锦愣了一下，就好像接了传国玉玺一样慎重，她是知道的，玩音乐的人，自己的乐器就好香以前仗剑走天涯的侠客手中的剑一样宝贝，秦练刚才那温柔的劲儿瞬间没了。“等着，今晚小爷告诉你们什么叫才艺双馨。”说着跟教官说了句什么，转身跑了，教官组织大家：“咱们继续，来玩游戏，下一个表演节目，看看隔壁的一个比一热闹，你这群小子，瞎闹腾。”说着秦练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个大喇叭，一群人就这样把他望着。手里拿了个手机对着雅恩说了一句：“雅恩，今晚陪我玩一场可好。”雅恩就好像突然间懂了，“好嘞。”秦练将音乐开着，喇叭那声音在这人声鼎沸中还是不小声，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开始斗舞。这不跳就罢了，一跳旁边的人到是直接跑了过来，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在那个灯光并不太明亮的学校操场，一个夏末的夜晚，锦是很羡慕那个时候的雅恩和秦练的，他们就好像是一把火，把这座寂静的校园要点燃了，操场围栏边还有下晚课的学生凑过头来认真的看着，可惜什么也看不到。其他连队有会跳舞的也加入到队伍中来，锦那天晚上不仅明白，男人也会嫉妒，也明白，是金子永远也掩藏不了光芒，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注定了秦练和雅恩的舞团为什么从一开始成立的时候就那么多的人了。锦并不是一个十分好动的人，她是羡慕雅恩这样的人的，漂亮、热情、敢爱敢恨、有自己的乐趣，好像，每一个人都十分生动的可爱，也是那个晚上，锦才知道，玟路唱歌真的很好听，她一开嗓子，大家都会不自觉的安静，她想到了那个叫做黄英的女孩，只是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她出来表演了。有的东西就是天赋，后天弥补不过来的，锦认真的想了一下，自己出了会跆拳道，会读几本书，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吸引人的长处，而这些长处，似乎并不太用的上。只是又怎么样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地方，这个难忘的夜晚，除了和锦一样安静的人可能就是林航了，只是那个时候他们并不太熟悉，连名字都交不上，想想，大学时候的时光，有很多惊喜。

    这个“伟大”的班级荣誉之争，用一场闹剧结束，其实隔壁班的玟路确实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在两个班上的共同努力之下，虽然没有获得一等奖，其实想想如果没有闹事的话可能还是可以更好一点的，但是如果没有闹剧又怎么会合作的这样默契呢。当然这件事情之后这几个女生到是在整个系里面出了名，他们半夜被集体惩罚的事情，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举，也确实是后来所有的学弟学妹们都没有这个壮举，也没有哪个辅导员这样半夜送药送汤的，也没有哪个班上的男生如此受欢迎，据说班上后来很多男生顺利脱单都是因为这一站成名的责任感，吸引了好多女生的好感，比如秦练，只是他都不喜欢，问他为什么，因为还不够漂亮“你去死吧。”雅恩总是这样回答他，别看这两个人整天的打闹吵架，两个人跳舞的时候那是相当的默契，有时候锦就在想，雅恩这个人是怎么构造的，不是一般宅在家里打游戏的人都是四肢不够发达么，在宿舍打了炫舞，又去文艺社跳舞，寝室整天都是音乐体环绕。雅恩常常和秦练他们一起，锦常常都在图书馆，班长和团支书不是在开会就是在辅导员办公室，不然就是在学生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