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如果可以预见离别，那么我还是不要相见好了

    原本这么热的天气就已经很苦逼了，随着暑假实习体验的结束，锦也得赶紧回去学她的科三了，好容易将在寒假的时候将科二考了过去，不抓紧时间又要过年了，这一老一小的，没个车是真不方便，她本来想着要不寒假的时候再回来学，现在这么热的天气实在是懒的不行，以往都是曾爷爷的儿子接送，但想着这样这趟来去还总是麻烦人家，爷爷也是念叨了好多次了：“孙孙呀，加油嘛，爷爷相信你。”正是因为天气太热的原因，反倒学车的人并不多，只是每天被师傅骂的头晕脑胀的。“你说说你，这么聪明一个人，胆子怎么小的像个老鼠似的。”“教练，正是因为老鼠很聪明，所以才会见人就跑，这才是机智的表现也。”“你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就让你今天一直开到吐。”“教练，您再这么守着我念，我就是吐晕了，我也开不走车。”车上的人逗笑了，教练也没说话，沉默了半天，没说话，眼睛一直盯着锦，看她怎么开：“个人好好开车，老子不管你，看你咋个开。”眼看着这两天要考试了，都在集训，锦的胆子确实是很小，小的厉害，这天下午，师父很早就把锦叫去了，也一直看他们开车，最后全部都走了，把锦留了下来：“我带你去感受一下人多的地方，等会那段路你来开，我带你去走几圈，我嗯是最不放心你，一天看到这么精灵，蒙起来的时候恍兮惚兮的，还有等会把灯光多练习几次，你隔哈把灯打错了，我才要回来揍你。”“哦。”“哦嘛，你看我到时候咋收拾你。”这个时候正是下班的节点，这一路大车小车的开过来，锦看着红绿灯都看不过来，眼花缭乱，但是师父今天却格外的温柔，除了默默的给她掌着方向盘，开到后面竟然觉得很顺畅。“你看看，你是不是开得很好了嘛，一天就晓得跟我斗嘴，我跟你说，个人明天早点起来，早点去考试没得那么热，放轻松。”“哦。”“走，我带你去吃饭，隔哈早点把你送回去。”“嘿嘿，要的。”“这个时候脸笑的稀巴烂，要考试的时候这么稀巴烂才要的。”“万一我明天就考过了呢。”“你这个还真的是要万一。”师父带她去吃的猪脚米线，这家的猪脚米线开了很多年了，在家里她是吃不了猪蹄儿的，奶奶会说，说女孩子吃了猪蹄会嫁不出去，这个肉肉软软糯糯的，味道很好，卤味很正。师父难得这么绅士一次，送她到家楼下才走的，真的是很感激呢，心里又多了一份压力，虽然他老凶了，可是人是真的好啊。

    “今天怎么样，准备好了么？明天的考试”，林航的短信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准时响起。“师父今天可温柔了，我不是很怕大车么，他今天专门带我去人多的地方，陪我很好的练了车。晚上还请我吃猪脚米线。”“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他挺好的，你是没有看到，有很多色眯眯的教练，要不就是贪钱的教练，那个本性吓死你，你就感激老天爷吧。”“大哥，我还是个孩子，你跟我讲这些，简直是在教唆未成年人犯法。”“不好意思，未成年是不可以去学车的，大姐。”“好了，你可以跪安了。”“早点睡觉吧，别紧张，加油。考不过大不了再来一次嘛。”“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弄死你。”“不逗你了，早睡，晚安。”“不安，我要让你一直都不安，再见。”嘟嘟嘟，电话已经挂了，林航在那头微笑的摇摇头，这个女孩子任性的时候真的是十分闹人呢。他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我还有工作，你自己早点睡觉，明天千万别迟到，一定记得把身份证带上。晚安。”锦心里还是有暖暖的，她觉得她现在很幸福，有人挂念着真好。林航这个暑假过得可真是不顺畅，若是往年不知道又到哪个舒适的城市里面去晒太阳，不对这是夏天应该是去大山里避暑了，他真的很喜欢到处瞎晃，但是这苦逼的暑假作业真的让人很头疼，虽然他对学习分数并不太在意但是这学分似乎和成绩真的没啥关系，他哥哥这下可开心了好不容易找了个免费劳动力，哥哥整日没日没夜的出差，林航没日没夜的接电话，这日子简直不要太遭罪，真想去办公室将那个红彤彤的章给偷出来，然后逍遥法外去。他那么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也是难为他，想必他哥哥也是良苦用心吧。

    出门真的是一塌糊涂，没有爷爷奶奶在，真的是很麻烦，堵车，吃个早饭被狠狠的宰了一顿，忘了带水，又不敢使劲喝冷的。抽个号，结果过了，被重新排位，最后排到正中午了，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中午车少，但是好热，今天还一直在下雨，锦怕自己更不敢开车了，天气又闷热的厉害。有学员接到教练的电话了，锦因为被调了位置，跟他们也不再一个时间段，没有抽到夜考真的是万幸。眼看着就要开得差不多了，结果，那路口突然间杀出一个大货车过来，拉了一货车，锦现在刹车也不是，停在斑马线上直接挂到，原本想着直接冲过去，说不定那个大车就停了呢，结果这个大货车一点也不解风情，反正我就是不让，监考员直接一个紧急刹车，锦真的是想吃人的心都有了。监考员将车开到新的起点，她甚至连踩离合脚都要抖得不行了，勉勉强强起了不，开了一段路，也可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反倒这一路还很顺畅，雨也停了，终于听到机器说出考试合格的时候，锦差点蹦了起来，下车感觉整个身体都在抖动。这玩意儿太刺激了。因为手机现在关机，要过去打成绩准备考科四，她直接上去考科四了，考完了之后给教练回电话：“教练啊，我过了，过了，过了过了。”教练在那头很淡定的说了不淡定的话：“你娃娃再不给我联系，我都要以为你逃跑了，你们四个人去考试，就你一个人这个时候才跟我联系。”“不是一直在考试吗，哪里有时间给你回电话嘛。”“好了好了，过了就好了，以后就不用遭骂了。”“没事没事儿，您温柔着呢。”“好了，我现在还在练车，过了就好。”“嗯呢，下次我请你吃猪脚米线。”“你一个学生娃儿，还请客，就不能大方点啊。”“好，那您去练车吧，我回家了。”“个人注意安全，那边有面包车，5元钱一个人，可以坐到轻轨站。”“要的。”锦上了车，实在是高兴的不得了，给老爷子打电话，学车这段时间简直是他和爷爷矛盾最激烈的一段时间，他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这么着急一定要让她很快的学会这一个本事，直到多年后长大一点她忽然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了，只是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天人永隔了，一直到现在，很多女孩子的标志语言就是：“卡里有钱，车里有油，手机有电。”这便是最大的安全感了，不得不说这也是锦最大的安全感，心情不好的时候不用憋在屋子里哪里也去不了，开着自己的车，放着音乐，到处去走一走，手机打开，想要什么都有，这便是最大的满足。不求于人，为自己活着。“爷爷呀，我考过了，科四刚刚90分，刚刚好。”“我就说你能过的，爷爷就知道你可以的，那你啥时候回来呢？”“明天就回来吧，我坐大巴车回来。”“你小叔明天要回来，我叫他来接你去。”“小叔要回去么？明天是周五了么？”“你还考试，天日都不知道了哟。”“那你别叫他了，我明天直接去他公司等他得了。”小叔是曾爷爷最小的儿子，他是做房产销售的，现在是总监，他也一直没有结婚，每个周末都一定会回家去，锦跟他关系很好的，叶子跟他关系超好，她的这个小叔对她简直不要太好，当然他对锦也很好。“也可以，你小叔应该下班很早吧，你要跟他说一声哟。”“好了，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嘛。”电话挂了林航就打电话来了：“姑奶奶，你在跟谁打电话呀，一直在通话中。”“爷爷，他今天高兴的很。”“你考过了是吧，瞧把你得意的。”“表现的有那么明显么？”“是挺明显的，你还要回去么？都快要开学了。”“不是11号么？慌什么。”“我可不行，我得去做志愿者去迎接小学妹小学弟。”“嘚瑟的是你吧，现在终于熬成了学长了是吧。”“是呀，一大堆小学弟小学妹需要他们优秀帅气的学长呢。”“呵呵呵呵呵呵。”“别闹，你到家了么，你明天怎么回去呢？”“我明天跟着小叔一起回去，就是曾爷爷的儿子，他每周都会回家去。”“那行吧，你先回家去，等会晚上再跟你聊，我现在出门去办点事情，你到家给我发个消息。”“都这个点了，你是出去散步么。大叔”“别闹，有正事，你记得去吃个饭，别一天像个小疯子似的，恭喜你啊，小傻子。”“你才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不说了，都被你气饱了，再见。”又是一阵嘟嘟的声音，林航摇了摇头，这个姑娘，真是一点也不省心呢。他预计着就是这两天就要回学校，想着如果锦不回家的话，还可以去看看她，她既然要回家，他可以稍微晚一点走，正好去买点东西，今晚要去父亲那里吃饭，不能再晚了，有些事情真的是不好处理，父母都人到中年还时不时要闹一把脾气，哥哥有没有在家，真的有些苦恼呢。据说是上一次他去桂林的时候两个人因为哥哥的那个新的秘书吵架了，母亲说那个女孩子有些太过轻浮，怕会有不好的影响，父亲到觉得母亲是管的太多了，现在的女孩子在职场中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是正常的事情，这也是一种礼貌，再说了也不能因为人家长得好看了几分就否定人家的全部呢，万一人家的工作很靠谱呢。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说了起来，最后弄得不可开交，哥哥又接着出了几次差，这事情又没法说，正好，今年两个人都退休了，整天的没事情做，两个人在家你一眼我一眼都看不顺眼，索性老父亲被赶了出来，也算是离家出走，一个也不道歉，一个也不要人回来。父亲觉得母亲是无理取闹，母亲是觉得父亲一点也不绅士，人老了，脾气也见长了，一点也不好。

    这套房子是父亲创业后买的第一套房子，因为舍不得，也一直没有卖。对了，林航是家里的小儿子，他出生是个意外，原本父母都在事业单位工作，因为他的出生，父亲才出来创业的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良好的环境，所以相比同龄人他的父母也都要年长一些。他一步一步的慢慢上楼，似乎年少时候的回忆都一点点蔓延开来，这所房子对他们家有特别的意义，以往，父亲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回这里坐一坐，那个时候他常说，后来生意越来越好赚了越来越多的钱的时候，都没有买这套房子的时候的那种喜悦之情，那个时候在这样的地段买一套房子可真是光宗耀祖一般荣耀，虽然现在它实在是太旧了，他听着父亲开门的声音，然后打开铁门，精神看着还好，就是有点垂头丧气的，这个时候正是太阳落山的时候，那夕阳黄沉沉的光照进屋子里来，客厅的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带着杂音，屋子里静悄悄的，阳台上的芦荟长得绿油油的，他轻轻的叫了一声：“爸。”果然是老爸，他关注的重点永远都在老妈那里。“嗯，你妈妈呢？”“在家呢，一天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感觉憔悴了不少。”“我就不憔悴了么，她还是那个脾气，没事就无理取闹一下，也不怕得罪人。”“她毕竟在职场里面也待了这些年，她肯定有她看人的方法，再说了，她不喜欢，哥哥自会想办法，你一天有事没事跟他扯什么啊。”“我是叫你来请我吃饭的，不是喊你来教育我的，你哥哥每天打电话我已经够烦了，你又来，你们两兄弟有完没完。”“嘿，老爸，不是你说请我吃饭的么？”“吃饭，我每天都下馆子，都吃腻了，你妈也不来管管我，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当真是气死我了。”“你们俩当真是笑死我了。好了，回家吧，我妈等你吃饭呢。”“不回去，免得她一天把我看扁了。”林航知道父亲的脾气，便也不说什么，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就喜欢他媳妇儿。“好，知道了，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饭，正好我哥给我打了一笔生活费。”“吃肉，使劲的吃。”“你又这样，暴饮暴食，妈知道了又该说了。”“她不是不管我了么，就是要她知道了才好，她气我我也气她。”父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航才突然间觉得时间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他把太多的不可能都变成了现实，就好像父亲一个这样大度的人没想到退休后是这个样子。竟然有种老顽童的感觉。他假装很生气的样子，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喂。”“妈妈，爸爸又开始犯浑了，他叫我过来吃饭，结果叫我带他去吃火锅，还要喝啤酒。”林航去了阳台，假装很小声的样子，“对了，我感觉他最近好像有点胖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三高，他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下胡乱折腾。”父亲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悄悄把电话挂了，拿着报纸假装在看的样子，偷偷在听林航说话。“你叫他给我滚回来。”母亲很大声的吼了出来。母亲这么温柔的人，咆哮起来还多了几分可爱“他又不听。”“你去把他给我找来叫他听电话。”“他不听怎么办。”“开免提。”林航假装很无奈的走到父亲面前，指了指手机：“林国望，你赶紧给我回来，你是不想要命了么。”父亲望着他，耸耸肩，说了一个字：“哦。”脸上堆着的笑意已经掩藏不住他心中的小秘密了，两个人慢悠悠的走了回去，父亲一路上跟他讲着母亲的事情，他很少和他谈这些，父子间的谈话不再是围绕着学业，是不是也是意味着生命的成长呢，可能是吧，我们会和他们一样，有一天会变老，可能会越渐温柔，越渐成熟，可能会牵着那个人的手，然后吵吵闹闹，磕磕绊绊。“爸，你以后可不能这样子对妈妈了，她这次好生气，你从来都不发脾气的。”“谁说我发脾气了，是她一直在胡闹，把我赶出去的。”林航在一边憋住笑，父亲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句话：“我不过一个人在那边待了几天的日子，却好像过了好多年，以后我再也不和你妈吵架了，天气凉爽一些，我带她出去走走，等以后真的走不动的时候就带她去散散步，现在想着，好多事情还没有和她一起做呢。”这才是一个男人对妻子深沉的爱意，他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父亲，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自己，这是父亲和他第一次将关于家庭的话题，他很少直面的跟孩子们交流这些，以前他太忙碌了，现在他太闲了，可能这样的过渡期对于他而言是有点困难的，不过还好，母亲一直在身边。路过花店，父亲停下了脚步：“有好多年，我没有买过花给你的母亲了呢，送的礼物越来越贵，却少了这份心意，今天给她买一束花回去吧。”“爸爸，你想买什么花呢？”“买桔梗花，我其实最喜欢白色的，只是它的花语有点让人容易误解，买紫色的吧，惊艳，就像你母亲在我心中的那个样子一样。”“紫色的桔梗花语是什么？”“无悔的爱。”旁边穿着白色裙摆的店员轻声的告诉他，声音很好听，小女孩看上去年纪不大，林航觉得这样温柔的声音就像这紫色桔梗给他的震撼一样，因为多看了一眼，尴尬的笑了一下，好在，店员在那边帮父亲选花束，这两天天气有点炎热，有些特殊的花材是需要提前预定的，好在，可以从其他店面调过来，需要等一刻钟。刚才那个女孩端了两杯水过来，父亲在一旁去看其他的花了，他在那里望着花发神，他从来没有见过黄色的玫瑰，他不确定那是不是，女孩到是很自觉的说了：“这是黄玫瑰。”“我想着是有点像玫瑰，我从来没有见过黄色的。”“这种颜色的玫瑰本来就很少，这是客人预定的。”“预定的，这个花的花语是什么啊？想必是送给喜爱的女孩的吧，一定是送给很漂亮的女孩的。这个颜色很温暖。”“应该是送给好朋友的。”“难道有什么门道？”“黄玫瑰的花语是幸运、已逝的爱，对于友情也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对于爱情一般是道歉，但是这种道歉就可能是很大的错误了。也代表热情、和真爱。”“怎么就爱的这么纠结啊，花不过是人的情绪控制的按钮罢了，都是人强加上去的，弄的人家花活的好为难。”女孩忍不住笑了，两个年轻人因为一个关于花的话题，有了愉快的傍晚，那边传来去拿花的女孩的呼唤声：“店长，花回来了。”“先生，请跟我过去取花吧。”“谢谢，麻烦你们了。”父亲寻着声音过来了，这紫的那么热烈的颜色，真是美极了。跟店长告别后，父子俩一起回去，总感觉父亲抱着这束花充满了仪式感，这是一种情怀和浪漫。林航感觉到这几天以来从未有过的放松和轻快，他们知道，目前在家里等着他们回家吃饭。林航对自己刚才唐突的多看了那个女孩一眼有点抱歉，后来认真的想了想，这个女孩眉目之间跟锦真的好像，只是这一辈子也不可能见到那个家伙这么文静的样子吧，似乎这个词语跟她简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想着不自觉的摇头笑了笑。

    打开家门母亲就听到母亲在忙碌的声音，母亲退休之后，也会经常在家做饭，以前父亲忙碌的时候，母亲也在工作，母亲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过饭了，哥哥一直都说阿姨做就可以了，不用这么累，她说，人年轻的时候总是在争夺时间，只有到老了，退休的时候才会明白，享受时间和爱才是真正的幸福。这两天林航在家，母亲给阿姨放了几天假。“老妈，您今天弄什么好吃的了呀，好香呀。”“你爸爸回来没有啊。”“他说他不回来。”林航在一旁大声吼着，又教唆着父亲赶紧去，母亲拿着铲子出来，正准备吼：“什么。。”父亲一捧花上去，母亲一第一反应不是去接花，赶紧一拳头上去了，父亲就在一旁憨笑着，父亲这人生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这样离家出走的闹剧终于结束了，他和哥哥也不用两头跑了，暑假结束，父母亲可能就会出去。这可能才是爱情吧。你看看，旁人不管说多少的话，劝了多少遍，都抵不过两个人心里想着要和好的心情，原来小别胜新欢是包治吵架的良药。

    他跟哥哥发了一条短信，明天一早过去交接工作，这个暑假就要结束了，就快要看到他可爱的姑娘了，眼眉间透露着掩藏不了的喜悦，躺在床上，忽然就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给锦发了条消息：“你知道黄玫瑰的花语是什么么？”“不知道也，去搜一下呗。”锦回复的很及时，驾照考过之后她便不再整天的呼呼大睡了，感觉她才真的是一个人在休暑假，整日不是疯玩就是在睡觉，学车能学的这样惊天动地的也只有她了吧。他忍不住给她打了个电话：“我今天看到真正的黄玫瑰了，真的黄玫瑰，我甚至觉得比红玫瑰还好看呢。”“那你送我一束呗，也给我看看。”“瞎说什么呢，这一辈子我怎么可以送你黄玫瑰呢。”“好看就送啊，那你给我说什么，小气的很的家伙。”“我买更好看的花给你。”“刚才你说那花语是什么意思来着，我在忙，没时间搜索。”“你忙啥呢，你，还忙。”“我在给我家猫抢东西，她把我的跳球藏在床底下了，就刚刚，我在掏呢。”“小姐，你多大了。”“你才小姐呢，请叫女士，谢谢。”“你能不能跟我专心打个电话。”“不行，我得去揍她，这个丑花花。”“你一天都说人家丑，人家喜欢你才怪了呢。”“她为什么不反思一下是不是因为她不喜欢我我才嫌她丑的了。”“跟你说个正事，今年早点去学校不好么？”“不去，一点也不想去。”“你都荣升学姐了，不好好去学校好好表现一下么。”“不要，你叫秦练去，他整天可积极了，一天就给我打骚扰电话。”“他打电话干啥呢？”“终于捉到你了，丑花花。”“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你别摔着了。”“听着的，秦练被他爸爸奴役到建筑工地上去当苦工去了，终于要开学了，整天就叫我跟着他去学校，我才不去呢。他没有告诉你？”“说了的，没怎么联系，我们俩都忙，再说了，俩大老爷们说什么呢。”“难怪整日有事无事就来找我和雅恩，他和雅恩整天在一起打游戏，说玩腻歪了，就来骚扰我。”“雅恩暑假都在干什么呢？没有联系。”“不是说要暑假实践活动么，她去做志愿者了，她其实真的还是很有想法的，去了一个月，然后回来沉迷游戏无法自拔。整天和秦练在一起厮混，这俩家伙，简直疯了。”“你看，就你这个暑假最轻松，坐在办公室里面吹空调。”“我学车的苦逼日子你是直接准备忽略不计了么。”“是，你很辛苦，你干嘛呢，怎么突然安静了。我么，我在撸猫。”“干净不，你就在往身上抱。”“干净，昨天老奶奶才把她洗了。”“看着这些毛茸茸的东西就觉得好可怕。”“我跟你讲，男人爱上猫就只需要一秒钟。”“你听谁说的，整天胡说八道。”“网上都这么说的，除非你不是男人，呵呵。”“我看你活的比较像男的。”“你说你一个整天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人怎么这么无奈呢，你不知道绅士这个词怎么写是么。”“不会。”妈妈在门口敲门，端了水果进来：“跟谁聊天呢？”“同学。”“男的女的。”“女孩儿。”“给妈妈说说，林航妈妈不停的使着眼色，”锦好像听到了：“林航，你把免提打开，我跟你妈妈打个招呼。”可能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锦，敢于直面这样的局面，说她好呢，是有礼貌，说的不好呢，自己怎么被卖了都不知道，林航摇摇头，打开免提：“你说吧，大小姐。”“阿姨您好，我是林航的同学，我叫叶锦，您有空来我们这边玩啊。”“好呀，你啥时候有空也来我们这边玩啊”“好嘞，我们空了就来玩，明年就来。”“好的，你提前跟我说，到时候阿姨给你们做导游啊。”“好的”林航看着妈妈这一副表情，听着电话那头那个二傻子毫不知情的样子，真是把我给弄惨了：“好啥呀好，怎么被人卖了你都不知道，啥事情都知道说好，你是不是傻。”林航妈妈狠狠的一拳头砸了下去：“你胡说八道什么。”“要你管，我说好就是好。”“对，大小姐说的都是对的，行了吧。”看着母亲这个样子今晚有的聊了。“大小姐，奴才呢，这边有点紧急事务要处理，可以跪安了么。”“嗯，看着你难得这样礼貌的样子，我暂且就准了，跪安吧，别，我先跟阿姨说个再见。阿姨就这样哈，空了来我们这边玩哦。”“好的，你也来玩哈。”“好了好了，可以了，很有礼貌，就这样了哈，拜拜。”文韬赶紧把电话挂了，跟锦这么久了从来还没有这样着急挂过她的电话。“妈妈，你怕是疯了吧，你别乱来呀。”“我啥都没说啊，我跟你女同学聊聊天怎么了，还不是你自己心里有鬼，不然你怕什么。”“人家话都没跟你说过，自然不能这样子啊，你好搞笑。”“你刚才那个文文静静嬉笑打闹的样子呢，你这翻脸真快。”妈妈看着小儿子这个样子，准备开启新的战术，你们同学真好哈，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给妈妈看看啥样子。“我哪里有人家的照片，再说了，你看人家模样干嘛。”“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喜欢。”“这么干脆。”“我难道说不喜欢么，说了心里过不去，不说良心过不去。”妈妈也是很搞笑，翻了一个白眼，跑了出去跟爸爸八卦去了，父亲正在看晚间新闻，他似乎对这样的新闻并不感兴趣，儿子这边又关灯了，也没啥可聊的了，就此作罢，晚间节目到此结束，本来锦开始还想着去搜索一下黄玫瑰的花语，结果胡乱忙着竟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