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抵京
美好的时光是短暂的。
经过连续数日的奔波，庞大的队伍终于抵达了此次旅程的终点。
“前面就是洛阳了。”龙都为王允指道。
“嗯，怎会有如此之多的难民？”王允撩开车帘，再一次踏在洛阳的这片土地上。
“京畿青州等地缺粮，这些难民大都是受黄巾迫害无家可归的百姓，要驱赶他们吗？”
“你敢！”王允捋直胡子无意揪掉了几根，“他们都是我大汉的子民，唉，苍天不佑，何至于此，你去带一队人维持秩序，再去告诉何进的人我们到了。”
“是。”
龙都离开后不久城中就奔出一队人马，分开群众，敞开城门为王允的队伍放行。
拖家带口的难民们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大摇大摆进城的队伍，在他们之中其实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才有机会被大户相中雇佣进城，然而即便可以进城，也有不少进城后不得不与家人分别的案例，像今天这样直接进城百余号人的队伍并不常见。
“这是哪家的贵人。”
“有人说是豫州刺史的队伍。”
“难怪。”
“前刺史太原王子师大人吗？”
“是太原王大人。”
流民中的年轻的女子们偶然看到粮车上躺着一位穿着华贵模样俊秀的少年郎，还在嘴里叼了根草。
“要是能被这样的贵公子看中带进城，奴家死也甘心。”
“省省吧，人家是权贵，离得这么远，能看得到你？”
……
一路上徐逸和任秀的感情也算快速升温。
徐逸自认自己狠心掐断了这捋从无到有的情丝。
“如今抵达洛阳，我当拜别王大人去寻家师府邸。”或许连徐逸自己都没察觉这句话里流露出的不舍。
“你会经常到府上来看我吧？”任秀希冀道。
徐逸略显犹豫，没忍心让少女伤心，释然道:“也许吧。”
唉，终归没忍心告诉任秀故事里貂蝉的结局。
至少可以在分别的时候，留下对方最美好的记忆。
徐逸试图定格此时的画面，如照片般储存在记忆中。
徐逸拜别王允，一个人牵着踏浪走在洛阳城中四处打探虎贲将军的府邸。
“那匹马是应该是上等货色吧？”
“穿着打扮亦是上等，不知是哪位王侯家的公子。”
“你觉不觉得他眉眼间和中郎将有些像？”
“嘿，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不知道询问了多少人，又被他人打量了多少次，徐逸终于找到了王越在洛阳的府邸，心怀忐忑地敲了敲门。
“哪位？”大门内传来尚未长成的童音。
师父背着我们又收弟子了？
徐逸莫名有些吃味，鬼使神差说:“久闻王虎贲剑神大名，辽东徐逸特来讨教！”
徐逸刚说完，院内便传来中年男人兴奋的声音，“是逸儿来了？快去给你们师兄开门。”
你们?看来王越背着他们收徒还不止一个，那声音中气十足，哪里像是重病的样子。
徐逸满头黑线，只见两个未满十岁的男童把大门打开，充满好奇的望着他。
“师～尊？嘿嘿、你应该做好准备了吧？”徐逸怪叫道。
光膀子在院子里抡大锤锻炼身体的王越突然打了一个冷颤，然后有些心虚的开始在练武场找剑。
徐逸把踏浪交给主动揽下任务的两名师弟，拔出爱剑朝王越冲了过去。
“纳命来！”
“混账！”
王越记起趁手的爱剑还在床上，顾不得去取，只好举着手上的大锤迎了上去。
徐逸当然不可能把王越怎么样，两人打了个酣畅淋漓，徐逸最后故意卖了个破绽被王越按在地上，省得他老人家在师弟面前出丑。
两人都是人精，王越怎么可能看不懂徐逸这点小心思。
“你是想问他们是怎么回事？”王越和徐逸一起四仰八叉累到在地。
徐逸喘着粗气，点了点头。
“唉，去岁陛下唤我入京，我不得已才将你们师兄弟留在北地历练。陛下大行的这段时间我甚是无趣，只好从城外的流民里选了这对没法独立生活下去的孤儿收做弟子，偶尔教教他们剑术，也不算荒废我这一身本领。”
两个小家伙很有眼力见的想要过来扶起两人，只见王越摆了摆手，“你们自己去院子里玩吧，我和你们师兄躺会。”
小家伙们识趣地走开了。
“他们没有名字，大的我起名叫王虎，小的我起名叫王贲。”
徐逸的名字也是王越起的，对此毫不意外。
“看你怎么也不像是重病的样子，这次为什么要写信诓我来京？”
王越看着蓝天上的浮云，明明早有觉悟却终究没藏住语气里的不舍:“还记得我在你小时候说过你是我挚友的孩子吧。”
徐逸躺在地上举起手，透过指间的缝隙窥视太阳。
王越口中那个未曾谋面过的父亲，徐逸曾一度以为死在了外面。和史阿等闻名拜师王越的弟子不同，徐逸懂事起就开始跟着王越生活，他现在之所以不姓王，也是因为王越早先的这番说辞。
“所以呢？”
“所以我想，你父亲如今在洛阳官拜中郎将，事业有成，是时候该把你还给他了。”
徐逸愤然起身，准备去寻踏浪。
“你去哪里？”王越也连忙站了起来。
“回辽东。”徐逸头也不回地去寻两个师弟。
“你这孩子!怎么比十岁的小娃还不懂事。”
“那你想怎么样，突然找了个人让我叫父亲，认你可以，认别人，你以为我是吕布吗？”
王越被徐逸那句认你可以感动了好久，突然问道:“吕布是谁？”
“天杀的混账!”
徐逸此前对吕布并不反感，甚至曾一度想见识下他力战三英的风采，可结实任秀之后吕布在他心里就从天下第一的勇将彻底变成了反复无常，认贼作父的小人。
“北地剑圣，是你的名号吧。”王越肯定道。
京中的说书人近来都在讲北地剑圣如何剑指丘力居，解围管子城的故事。
“那又如何？”徐逸停下了脚步。
“我很欣慰，至少比我年轻时要强得多，我以你为傲。”王越毫不隐藏自己的感情，坦言道。
徐逸有些泪目，转过身，只见一生要强的王越也眼眶泛红。
“还走吗？”
“不走了，若去辽东也需耗时数月，不若几月后再做打算。”
……
“师兄好厉害啊，差一点就打赢了师父欸。”
“师兄衣服的料子应该很贵吧，真羡慕，以后好想成为他这样的人，一定有好多小姑娘趋之诺鹜。”
王虎王贲两兄弟在远处打量着徐逸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
见他们师徒的事情结束了，胆子大一些的王虎跑过来拽住徐逸的袖子，一脸童真道:“师兄，可以教我骑马吗？”
徐逸略显尴尬，王越家里只有他带来的一匹马。
“抱歉，踏浪认主，它只肯让我骑。”
王虎眼中不可避免的有些失落。
“改天，改天我去找朋友借匹马教你们骑。”
两娃同时期待起来。
王越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你是第一次到洛阳吧？在这里也有朋友吗？这些年你也长大了不少啊。”
本来徐逸只想随便糊弄一下便宜师弟，看来这次登王允的门是跑不掉了。
任秀在洛阳过得好不好呢？
王越看到徐逸的样子后表情突然促狭起来，“在想女人？”
徐逸被口水呛到，接连咳嗽个不停。
“毕竟到了这个年纪，等你认了那个中郎将父亲，谁家的闺女讨不来?”
徐逸呛声道:“虎贲将军不行？”
王越耸了耸肩，也没否定，“我去买几个好菜，今晚给你们师兄接风。”
听到有好菜两个小家伙都快活了起来。
王越刚离开不久，徐逸就开始套师弟的话。
“师父说师兄回来是认亲的。”
两个小家伙在徐逸的威逼利诱下很快就把师父给卖了。
“那么多中郎将，你们知不知道师父口中的中郎将是哪一位，或者什么中郎将？”徐逸恶狠狠道，这下不光要教他们骑马，还要带他们出去郊游，甚至还答应明天要和王越对练把他累趴下没法教他们练剑。
“有一位经常带礼物来拜访的中年人，和师父年纪应该差不多，身高也是，长得很凶，看起来很可怕。”王虎说道。
得，说了跟没说一样。
“你觉得呢？”徐逸又看向王贲，希望他能说出有用的信息。
“唔...那个人看起来很威严吧，和师兄身上的气质有些像，上次来还带着一队人马，听人叫他徐中郎。”
好，我姓徐，这点情报用不着你们来说。
徐逸又一次碰了一鼻子灰。
“他最近每天晚上都要来和师父喝酒，不出意外，今天应该也会来吧？”
今天？
徐逸自付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师兄你去哪里？”
徐逸转头道:“告诉师父，今晚我不在家里吃了。”
经过连续数日的奔波，庞大的队伍终于抵达了此次旅程的终点。
“前面就是洛阳了。”龙都为王允指道。
“嗯，怎会有如此之多的难民？”王允撩开车帘，再一次踏在洛阳的这片土地上。
“京畿青州等地缺粮，这些难民大都是受黄巾迫害无家可归的百姓，要驱赶他们吗？”
“你敢！”王允捋直胡子无意揪掉了几根，“他们都是我大汉的子民，唉，苍天不佑，何至于此，你去带一队人维持秩序，再去告诉何进的人我们到了。”
“是。”
龙都离开后不久城中就奔出一队人马，分开群众，敞开城门为王允的队伍放行。
拖家带口的难民们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大摇大摆进城的队伍，在他们之中其实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才有机会被大户相中雇佣进城，然而即便可以进城，也有不少进城后不得不与家人分别的案例，像今天这样直接进城百余号人的队伍并不常见。
“这是哪家的贵人。”
“有人说是豫州刺史的队伍。”
“难怪。”
“前刺史太原王子师大人吗？”
“是太原王大人。”
流民中的年轻的女子们偶然看到粮车上躺着一位穿着华贵模样俊秀的少年郎，还在嘴里叼了根草。
“要是能被这样的贵公子看中带进城，奴家死也甘心。”
“省省吧，人家是权贵，离得这么远，能看得到你？”
……
一路上徐逸和任秀的感情也算快速升温。
徐逸自认自己狠心掐断了这捋从无到有的情丝。
“如今抵达洛阳，我当拜别王大人去寻家师府邸。”或许连徐逸自己都没察觉这句话里流露出的不舍。
“你会经常到府上来看我吧？”任秀希冀道。
徐逸略显犹豫，没忍心让少女伤心，释然道:“也许吧。”
唉，终归没忍心告诉任秀故事里貂蝉的结局。
至少可以在分别的时候，留下对方最美好的记忆。
徐逸试图定格此时的画面，如照片般储存在记忆中。
徐逸拜别王允，一个人牵着踏浪走在洛阳城中四处打探虎贲将军的府邸。
“那匹马是应该是上等货色吧？”
“穿着打扮亦是上等，不知是哪位王侯家的公子。”
“你觉不觉得他眉眼间和中郎将有些像？”
“嘿，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不知道询问了多少人，又被他人打量了多少次，徐逸终于找到了王越在洛阳的府邸，心怀忐忑地敲了敲门。
“哪位？”大门内传来尚未长成的童音。
师父背着我们又收弟子了？
徐逸莫名有些吃味，鬼使神差说:“久闻王虎贲剑神大名，辽东徐逸特来讨教！”
徐逸刚说完，院内便传来中年男人兴奋的声音，“是逸儿来了？快去给你们师兄开门。”
你们?看来王越背着他们收徒还不止一个，那声音中气十足，哪里像是重病的样子。
徐逸满头黑线，只见两个未满十岁的男童把大门打开，充满好奇的望着他。
“师～尊？嘿嘿、你应该做好准备了吧？”徐逸怪叫道。
光膀子在院子里抡大锤锻炼身体的王越突然打了一个冷颤，然后有些心虚的开始在练武场找剑。
徐逸把踏浪交给主动揽下任务的两名师弟，拔出爱剑朝王越冲了过去。
“纳命来！”
“混账！”
王越记起趁手的爱剑还在床上，顾不得去取，只好举着手上的大锤迎了上去。
徐逸当然不可能把王越怎么样，两人打了个酣畅淋漓，徐逸最后故意卖了个破绽被王越按在地上，省得他老人家在师弟面前出丑。
两人都是人精，王越怎么可能看不懂徐逸这点小心思。
“你是想问他们是怎么回事？”王越和徐逸一起四仰八叉累到在地。
徐逸喘着粗气，点了点头。
“唉，去岁陛下唤我入京，我不得已才将你们师兄弟留在北地历练。陛下大行的这段时间我甚是无趣，只好从城外的流民里选了这对没法独立生活下去的孤儿收做弟子，偶尔教教他们剑术，也不算荒废我这一身本领。”
两个小家伙很有眼力见的想要过来扶起两人，只见王越摆了摆手，“你们自己去院子里玩吧，我和你们师兄躺会。”
小家伙们识趣地走开了。
“他们没有名字，大的我起名叫王虎，小的我起名叫王贲。”
徐逸的名字也是王越起的，对此毫不意外。
“看你怎么也不像是重病的样子，这次为什么要写信诓我来京？”
王越看着蓝天上的浮云，明明早有觉悟却终究没藏住语气里的不舍:“还记得我在你小时候说过你是我挚友的孩子吧。”
徐逸躺在地上举起手，透过指间的缝隙窥视太阳。
王越口中那个未曾谋面过的父亲，徐逸曾一度以为死在了外面。和史阿等闻名拜师王越的弟子不同，徐逸懂事起就开始跟着王越生活，他现在之所以不姓王，也是因为王越早先的这番说辞。
“所以呢？”
“所以我想，你父亲如今在洛阳官拜中郎将，事业有成，是时候该把你还给他了。”
徐逸愤然起身，准备去寻踏浪。
“你去哪里？”王越也连忙站了起来。
“回辽东。”徐逸头也不回地去寻两个师弟。
“你这孩子!怎么比十岁的小娃还不懂事。”
“那你想怎么样，突然找了个人让我叫父亲，认你可以，认别人，你以为我是吕布吗？”
王越被徐逸那句认你可以感动了好久，突然问道:“吕布是谁？”
“天杀的混账!”
徐逸此前对吕布并不反感，甚至曾一度想见识下他力战三英的风采，可结实任秀之后吕布在他心里就从天下第一的勇将彻底变成了反复无常，认贼作父的小人。
“北地剑圣，是你的名号吧。”王越肯定道。
京中的说书人近来都在讲北地剑圣如何剑指丘力居，解围管子城的故事。
“那又如何？”徐逸停下了脚步。
“我很欣慰，至少比我年轻时要强得多，我以你为傲。”王越毫不隐藏自己的感情，坦言道。
徐逸有些泪目，转过身，只见一生要强的王越也眼眶泛红。
“还走吗？”
“不走了，若去辽东也需耗时数月，不若几月后再做打算。”
……
“师兄好厉害啊，差一点就打赢了师父欸。”
“师兄衣服的料子应该很贵吧，真羡慕，以后好想成为他这样的人，一定有好多小姑娘趋之诺鹜。”
王虎王贲两兄弟在远处打量着徐逸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
见他们师徒的事情结束了，胆子大一些的王虎跑过来拽住徐逸的袖子，一脸童真道:“师兄，可以教我骑马吗？”
徐逸略显尴尬，王越家里只有他带来的一匹马。
“抱歉，踏浪认主，它只肯让我骑。”
王虎眼中不可避免的有些失落。
“改天，改天我去找朋友借匹马教你们骑。”
两娃同时期待起来。
王越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你是第一次到洛阳吧？在这里也有朋友吗？这些年你也长大了不少啊。”
本来徐逸只想随便糊弄一下便宜师弟，看来这次登王允的门是跑不掉了。
任秀在洛阳过得好不好呢？
王越看到徐逸的样子后表情突然促狭起来，“在想女人？”
徐逸被口水呛到，接连咳嗽个不停。
“毕竟到了这个年纪，等你认了那个中郎将父亲，谁家的闺女讨不来?”
徐逸呛声道:“虎贲将军不行？”
王越耸了耸肩，也没否定，“我去买几个好菜，今晚给你们师兄接风。”
听到有好菜两个小家伙都快活了起来。
王越刚离开不久，徐逸就开始套师弟的话。
“师父说师兄回来是认亲的。”
两个小家伙在徐逸的威逼利诱下很快就把师父给卖了。
“那么多中郎将，你们知不知道师父口中的中郎将是哪一位，或者什么中郎将？”徐逸恶狠狠道，这下不光要教他们骑马，还要带他们出去郊游，甚至还答应明天要和王越对练把他累趴下没法教他们练剑。
“有一位经常带礼物来拜访的中年人，和师父年纪应该差不多，身高也是，长得很凶，看起来很可怕。”王虎说道。
得，说了跟没说一样。
“你觉得呢？”徐逸又看向王贲，希望他能说出有用的信息。
“唔...那个人看起来很威严吧，和师兄身上的气质有些像，上次来还带着一队人马，听人叫他徐中郎。”
好，我姓徐，这点情报用不着你们来说。
徐逸又一次碰了一鼻子灰。
“他最近每天晚上都要来和师父喝酒，不出意外，今天应该也会来吧？”
今天？
徐逸自付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师兄你去哪里？”
徐逸转头道:“告诉师父，今晚我不在家里吃了。”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