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头盔
阿多乐也懒得听几何丘继续打官腔说废话。听到现在，她已经有点厌烦了。
“赶紧给我闭嘴吧你……”
她让探测云接触上几何丘的脑袋，转眼间就清空了后者的全部记忆和认知。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段被瞬间构思出的虚假的人生经历。
几何丘从小家庭贫困，脑子又迟钝，几乎被所有人厌恶。长大后，女大十八变，她才变得越来越漂亮，却也因此被王都不怀好意的富家公子看上。
对方直接提出了要包养她，她却惦记着小时候唯一鼓励、陪伴自己的邻居大哥哥。心有所属的她果断地拒绝了。让富家公子恼羞成怒。
富家公子派人，把她强行带到了自家城堡的天台上，还召来了许多人在下面围观。
要让大庭广众之下，用尽一切手段欺凌和羞辱她。让所有人都能看见她从一开始的抗拒，到被强行征服的全过程。
现在，几何丘已经在天台上了，而那个始作俑者的富家公子马上就会出现。
几何丘现在脑中的唯一念头，就是跑。
怎么跑出去？最后跑去哪？她不知道。
但是如果不跑，她的人生马上就要毁了……
阿多乐布置完以上认知，满意地欣赏着几何丘脸上行云流水般的表情变化。
如一潭平静的水突然有了动静，几何丘双眼惊恐地圆睁，先前面瘫般的脸，此刻已经满被恐惧和绝望充斥。
并且，下方民众聚集起来听她演讲的场景，和阿多乐的布置完全重合了，也更增加了这段经历的可信度。
阿多乐心想：“正好。现在联合议事会的家伙，没准还以为最近搞事的只是简单的诈骗犯呢。”
“刚好能借助这次公开演讲的机会，拿这个工具人下手。让他们明白，自己面对的是多么不可摸清、不可战胜的存在。”
几何丘惊骇地大喘气，从座位上弹跳起来，扭头来回望了望，往天台后的楼梯口跑去。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跑了？”
“快！先把大小姐拦住！”
一群卫兵围拢了上去，堵在了几何丘的面前。
“你们不要过来啊——”
也不顾自己说的话有没有距离近到可以被别人听到的程度，几何丘激动之下胡乱发电。连滚带爬，推开或撞开挡路的卫兵，没命地逃窜。
卫兵被几何丘一反常态的样子吓住了，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反应过来后，立刻恪尽职守地追在了几何丘的身后。
这无疑更加增加了几何丘的恐惧感。
她挥舞着双手，踩上通往楼下宫殿大厅的楼梯台阶，却因为跑得太急失去平衡，脚下一滑，一路狼狈地滚下台阶，最后倒在了大厅豪华的地板上。
几何丘身后的背包也不知何时打开了，里面伸出来一根铲子般的东西，顶部竖在几何丘的脑袋边。
全程通过探测云追踪观察的阿多乐，看见几何丘的窘样，碾压完成之后，心里却是一阵索然无味。
“无聊……下次再遇见官方搞这种杂耍，就别花时间看戏了吧。亏我之前还有点担心。”
卫兵从楼梯上追了下来，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几何丘：“大小姐！”
几何丘慢慢地坐了起来，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卫兵。整个人却出人意料地冷静了下来，恢复了之前平静的神态，仿佛再无逃跑的意思。
并抬手做了个手势，示意上面的卫兵不要追过来。
“怎么？”
阿多乐用探测云看见这一幕，意识到事态似乎有超出自己预想的部分，原本懒散的坐姿顿时端正了起来。
她刚想再对几何丘试探着放电，对方却已经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头盔戴在了头上。
阿多乐对上面电了一下，面色凝重：“是绝缘的……”
整个头盔和几何丘的脑袋严丝合缝，就好像打自戴上了以后，就粘在了一起。组成探测云的微型探测器钻不进去。
宫殿外，在平台下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本来在迷雾中看见上面的几何丘就有些勉强，几何丘向后逃窜之后，他们更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怎么回事？”
“几何丘大小姐怎么突然跑掉了？”
“耳麦里也没声音了。”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一位卫兵走到天台的桌前，对麦克风说道：“实在抱歉，各位……大小姐那边出了一点状况，演讲可能无法继续，还请大家……”
“不。”
众人的耳麦中，几何丘的电流再次出现了。
宫殿大厅的几何丘，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备用麦克风，走上楼梯，步伐渐渐变得慷锵有力了起来。
“演讲可以继续，我也不会隐瞒刚刚发生的事情。”
“各位，就在刚刚，那个诈骗犯对我下手了。他洗去了我的全部记忆，让我产生了自己应该逃跑的错觉。”
“事到如今，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那个家伙不是采用面对面交流的手法，也不会使用技术手段黑进耳麦的系统。”
“他的欺诈手段，恐怕就是神话故事里天尊的能力，用电流直接和任意之人对话。超越距离限制，也能同时针对多人，在不借助耳麦的情况下。”
几何丘重新坐在了天台的桌前，双眼平视面前的迷雾，仿佛穿透了探测云，正在直接和阿多乐对视。
“但是，他绝对不可能是真正的天尊。因为他的对话方式，有一个显而易见的限制！”
“如果他真的想达成某个目的，大可以直接瞬间洗脑世界上的所有人，像刚刚对我一样。把任何人的记忆，全部替换成他所需要的样子。这样一来，此刻我们大家或许都不会在这里了。”
“可是他是怎么做的呢？”
“全球频繁出现诈骗案件，看似频率很高，但为什么不是同时？为什么这些诈骗要一个一个地实行？”
“这就说明，他虽然可以用某种方式窥探到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却无法兼顾到多处。他没有精力或能力，同一时间在世界上的所有位置行骗。”
正解。
阿多乐看着几何丘面无表情分析的样子，这才意识到，之前自己真的小看了这个女人。
探测云确实可以将自己分散。但实际上，探测云本身是由许多的微观探测器蜂群组成的。探测云的分散数量，绝不会超过探测器本身的数量。
分散到单个探测器的层面，探测器可无法再将自己分裂成两个了。
另外，一股探测云蕴含的探测器越少，所能用于放电的能量也就越少。当探测云分散得特别细的时候，放电能力就变得极为勉强了。
探测器可以通过吸收生物电等方式补充能量，但单个探测器有着能量储存的上限。
“如果他选择对全世界的所有人进行挨个洗脑，在这过程中，没被他顾及到的人总归是占大多数，会帮助被洗脑的人认清现实，重新构建世界观。恐怕他的行动再迅速，也赶不上所有人一起携手摆脱他影响的速度。”
“所以这个方法，只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的无用功。他如今选择只是进行相对较简单的诈骗，应该也是对自己能力限制的无奈。”
“那位，或者说那些诈骗犯，你一定正在听我说的话吧？说不定还像我一样，提前做好了会被我的话语催眠的后手，因此我也不会趁机对你怎么样。”
“你是我遇见的最有趣的对手。我准备对你放尊重点，从今往后，就以‘虚假天尊’为称呼你的代号。”
“这个名字有两层含义，既指你构造虚幻的本事和神力，也代表了你并不是真的天尊。希望你能喜欢。”
“好了，虚假天尊。在彻底敲定你的作案手法之前，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进行最后的验证。”
“现在，我戴上了绝缘的头盔，和我的脑袋紧紧相连，取下的方法也只有我自己知道。在摘下之前，无论是周围人还是耳麦，我都再也无法接受任何电流了。”
“但如果你想说这不包括你，那就像刚刚那样洗脑我吧！”
“没关系，送给我什么样的认知都可以！我会心怀感激地接受的。你还在犹豫什么？动手！”
“还是说，你真的做不到吗？”
阿多乐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现在用探测云所能接触到的最接近几何丘脑袋的地方，就只是她的眼皮了。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阿多乐尝试着调整角度放电……
“该死！”什么都没有发生。
几何丘慵懒地抬起手，用手揉了揉眼睛：“确实有点麻酥酥的感觉呢，可惜还是无效。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就是你的无能狂怒？”
“行，不逗你了。”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怎么恢复认知，又是怎么揪出你的小尾巴的。”
“听好我接下来说的话。我会让你清楚，自己究竟是败在了哪里。”
“赶紧给我闭嘴吧你……”
她让探测云接触上几何丘的脑袋，转眼间就清空了后者的全部记忆和认知。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段被瞬间构思出的虚假的人生经历。
几何丘从小家庭贫困，脑子又迟钝，几乎被所有人厌恶。长大后，女大十八变，她才变得越来越漂亮，却也因此被王都不怀好意的富家公子看上。
对方直接提出了要包养她，她却惦记着小时候唯一鼓励、陪伴自己的邻居大哥哥。心有所属的她果断地拒绝了。让富家公子恼羞成怒。
富家公子派人，把她强行带到了自家城堡的天台上，还召来了许多人在下面围观。
要让大庭广众之下，用尽一切手段欺凌和羞辱她。让所有人都能看见她从一开始的抗拒，到被强行征服的全过程。
现在，几何丘已经在天台上了，而那个始作俑者的富家公子马上就会出现。
几何丘现在脑中的唯一念头，就是跑。
怎么跑出去？最后跑去哪？她不知道。
但是如果不跑，她的人生马上就要毁了……
阿多乐布置完以上认知，满意地欣赏着几何丘脸上行云流水般的表情变化。
如一潭平静的水突然有了动静，几何丘双眼惊恐地圆睁，先前面瘫般的脸，此刻已经满被恐惧和绝望充斥。
并且，下方民众聚集起来听她演讲的场景，和阿多乐的布置完全重合了，也更增加了这段经历的可信度。
阿多乐心想：“正好。现在联合议事会的家伙，没准还以为最近搞事的只是简单的诈骗犯呢。”
“刚好能借助这次公开演讲的机会，拿这个工具人下手。让他们明白，自己面对的是多么不可摸清、不可战胜的存在。”
几何丘惊骇地大喘气，从座位上弹跳起来，扭头来回望了望，往天台后的楼梯口跑去。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跑了？”
“快！先把大小姐拦住！”
一群卫兵围拢了上去，堵在了几何丘的面前。
“你们不要过来啊——”
也不顾自己说的话有没有距离近到可以被别人听到的程度，几何丘激动之下胡乱发电。连滚带爬，推开或撞开挡路的卫兵，没命地逃窜。
卫兵被几何丘一反常态的样子吓住了，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反应过来后，立刻恪尽职守地追在了几何丘的身后。
这无疑更加增加了几何丘的恐惧感。
她挥舞着双手，踩上通往楼下宫殿大厅的楼梯台阶，却因为跑得太急失去平衡，脚下一滑，一路狼狈地滚下台阶，最后倒在了大厅豪华的地板上。
几何丘身后的背包也不知何时打开了，里面伸出来一根铲子般的东西，顶部竖在几何丘的脑袋边。
全程通过探测云追踪观察的阿多乐，看见几何丘的窘样，碾压完成之后，心里却是一阵索然无味。
“无聊……下次再遇见官方搞这种杂耍，就别花时间看戏了吧。亏我之前还有点担心。”
卫兵从楼梯上追了下来，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几何丘：“大小姐！”
几何丘慢慢地坐了起来，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卫兵。整个人却出人意料地冷静了下来，恢复了之前平静的神态，仿佛再无逃跑的意思。
并抬手做了个手势，示意上面的卫兵不要追过来。
“怎么？”
阿多乐用探测云看见这一幕，意识到事态似乎有超出自己预想的部分，原本懒散的坐姿顿时端正了起来。
她刚想再对几何丘试探着放电，对方却已经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头盔戴在了头上。
阿多乐对上面电了一下，面色凝重：“是绝缘的……”
整个头盔和几何丘的脑袋严丝合缝，就好像打自戴上了以后，就粘在了一起。组成探测云的微型探测器钻不进去。
宫殿外，在平台下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本来在迷雾中看见上面的几何丘就有些勉强，几何丘向后逃窜之后，他们更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怎么回事？”
“几何丘大小姐怎么突然跑掉了？”
“耳麦里也没声音了。”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一位卫兵走到天台的桌前，对麦克风说道：“实在抱歉，各位……大小姐那边出了一点状况，演讲可能无法继续，还请大家……”
“不。”
众人的耳麦中，几何丘的电流再次出现了。
宫殿大厅的几何丘，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备用麦克风，走上楼梯，步伐渐渐变得慷锵有力了起来。
“演讲可以继续，我也不会隐瞒刚刚发生的事情。”
“各位，就在刚刚，那个诈骗犯对我下手了。他洗去了我的全部记忆，让我产生了自己应该逃跑的错觉。”
“事到如今，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那个家伙不是采用面对面交流的手法，也不会使用技术手段黑进耳麦的系统。”
“他的欺诈手段，恐怕就是神话故事里天尊的能力，用电流直接和任意之人对话。超越距离限制，也能同时针对多人，在不借助耳麦的情况下。”
几何丘重新坐在了天台的桌前，双眼平视面前的迷雾，仿佛穿透了探测云，正在直接和阿多乐对视。
“但是，他绝对不可能是真正的天尊。因为他的对话方式，有一个显而易见的限制！”
“如果他真的想达成某个目的，大可以直接瞬间洗脑世界上的所有人，像刚刚对我一样。把任何人的记忆，全部替换成他所需要的样子。这样一来，此刻我们大家或许都不会在这里了。”
“可是他是怎么做的呢？”
“全球频繁出现诈骗案件，看似频率很高，但为什么不是同时？为什么这些诈骗要一个一个地实行？”
“这就说明，他虽然可以用某种方式窥探到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却无法兼顾到多处。他没有精力或能力，同一时间在世界上的所有位置行骗。”
正解。
阿多乐看着几何丘面无表情分析的样子，这才意识到，之前自己真的小看了这个女人。
探测云确实可以将自己分散。但实际上，探测云本身是由许多的微观探测器蜂群组成的。探测云的分散数量，绝不会超过探测器本身的数量。
分散到单个探测器的层面，探测器可无法再将自己分裂成两个了。
另外，一股探测云蕴含的探测器越少，所能用于放电的能量也就越少。当探测云分散得特别细的时候，放电能力就变得极为勉强了。
探测器可以通过吸收生物电等方式补充能量，但单个探测器有着能量储存的上限。
“如果他选择对全世界的所有人进行挨个洗脑，在这过程中，没被他顾及到的人总归是占大多数，会帮助被洗脑的人认清现实，重新构建世界观。恐怕他的行动再迅速，也赶不上所有人一起携手摆脱他影响的速度。”
“所以这个方法，只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的无用功。他如今选择只是进行相对较简单的诈骗，应该也是对自己能力限制的无奈。”
“那位，或者说那些诈骗犯，你一定正在听我说的话吧？说不定还像我一样，提前做好了会被我的话语催眠的后手，因此我也不会趁机对你怎么样。”
“你是我遇见的最有趣的对手。我准备对你放尊重点，从今往后，就以‘虚假天尊’为称呼你的代号。”
“这个名字有两层含义，既指你构造虚幻的本事和神力，也代表了你并不是真的天尊。希望你能喜欢。”
“好了，虚假天尊。在彻底敲定你的作案手法之前，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进行最后的验证。”
“现在，我戴上了绝缘的头盔，和我的脑袋紧紧相连，取下的方法也只有我自己知道。在摘下之前，无论是周围人还是耳麦，我都再也无法接受任何电流了。”
“但如果你想说这不包括你，那就像刚刚那样洗脑我吧！”
“没关系，送给我什么样的认知都可以！我会心怀感激地接受的。你还在犹豫什么？动手！”
“还是说，你真的做不到吗？”
阿多乐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现在用探测云所能接触到的最接近几何丘脑袋的地方，就只是她的眼皮了。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阿多乐尝试着调整角度放电……
“该死！”什么都没有发生。
几何丘慵懒地抬起手，用手揉了揉眼睛：“确实有点麻酥酥的感觉呢，可惜还是无效。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就是你的无能狂怒？”
“行，不逗你了。”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怎么恢复认知，又是怎么揪出你的小尾巴的。”
“听好我接下来说的话。我会让你清楚，自己究竟是败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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