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打印
几何丘从图书馆粉尘爆炸事件开始，详细讲述了自己如何通过受伤发现虚假天尊可以利用伤口进行洗脑，如何丢失了端午节的记忆，又如何意识到自己需要外出买字典。
“……虚假天尊，她在销毁了王宫的所有字典后，故意让所有被派出重买字典的人，把其他无用的书籍当成是字典买回来。”
“她的意图就是，如果我想得到能够供我对照文字含义的字典，就必须由我这个戴着头盔、无法被混淆概念的人出动。”
“而我一旦离开王宫，她能给我制造的受伤机会就太多了。可以进一步对我洗脑。”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这一次开的是线上会议。之前我在世界联合议事会的时候，她还不知道通过伤口同样可以进行低程度洗脑的事情。端午节试验是在那之后。”
“不过，各位至少都是正式学院阶段全部毕业了的，应该很容易就从虚假天尊的意图中，发现一个显而易见的漏洞。”
“自作聪明的虚假天尊却不知道这一点。因此，我才判断出她并未读过正式六级。”
“大家先别急着说出这个破绽是什么。我们这一场线上会议，虚假天尊大概正在旁听。我希望能亲自给这位犯迷糊的特殊嘉宾解释清楚。”
阿多乐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不受几何丘的调戏所影响，听得心里砰砰直跳。
头盔女说的破绽……究竟会在哪里？
“首先，我要额外说明的是，虚假天尊的电流除了可以跨越距离以外，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和其他普通的电流是同等价位的，不存在优先级谁先谁后的差别。”
“换言之，也许虚假天尊可以用电流让我们混淆其他的一切事物，却无法混淆同样的电流。无论她如何操作，都不可能让我们误解或者忽略其他电流要表达的含义。”
“比如，在不戴头盔的情况下，有人要对我放电表达‘我喜欢你’的意思，那么虚假天尊无论怎么操作，都不会让我以为那人的电流是‘我要吃你’的意思。就算让我忽略了他整个人的存在，我也没法忽略他发的电流。除非事后再修改或删除我的记忆。”
“除了认知黄金时期这类特殊情况外，电流概念一直遵循后者覆盖前者的规律。哪怕是虚假天尊也不能例外。”
“结合虚假天尊对受害者和对我的许多操作，要推测出这一点很容易。但这原本不是特别重要，所以我就一直没有讲。”
“我现在为什么要说这个，因为这和接下来的内容有很大的关联。”
“虚假天尊，你记好了。下面的话不是我蒙骗你，这其实真的是你所不知道的疏漏。你如果不信，可以用你那监视各处的本事自己验证真假。”
为了避免其他参加会议的调查员混淆这些句子中“你”的指代对象，而以为是对他们说，几何丘还特地给这些“你”加上了“虚假天尊”的概念电流。
“无论是什么条件的学校，从正式六级开始，就需要学生接触耳麦网络的资料打印，以便进一步地辅助他们的学业。”
“如果虚假天尊你，真的读过正式六级的话，你就应该知道，我想要拿到新的字典，根本不需要离开王宫，直接让人用耳麦联网搜索字典内容，付费打印出来即可。”
阿多乐傻眼了：“……”
几何丘：“而因为耳麦网络的内容全部是以电流的形式给他们收到的，你也无法像混淆纸质字典认知一样，让他们把网上的其他资料当成线上字典。”
“如果你想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就应该采取其他的行动，比如直接用电流指示我周围的耳麦关机，等等。”
“王宫的打印机，也存有只用按钮控制的版本，电流无效。你无法对所有的打印机本身进行干预操作。只能对耳麦下手。”
“因为我已经发出指令让人买字典了，肯定会有其他人知道我缺字典。你的动作晚上一步，就有可能让某人直接用王宫里的打印机，把字典打印出来。”
“我自己听不见耳麦的电流，于是故意让管家老爷用耳麦，通知在王宫外采购的仆人顺便买字典回来。除了想试试能否直接买到纸质字典外，还想看看你对耳麦进行了怎样的操作。”
“那个时候，假如你选择用电流指示耳麦关机的方式，那样就可以同时堵上通知人购买字典和打印字典两条路。”
“原本，我潜意识里是不觉得这能试探出什么来的。因为就算你不知道字典可以打印的事情，依然不影响你选择让耳麦关机的方法。”
“然而其结果，让我感到极度的意外。你选择的，居然会是让人把其他书籍错当字典买回来！”
“我整个人都要傻掉了。难道这意味着在全世界搅起大风浪的虚假天尊，居然连正式六级都没上过吗？”
“不……我当时想的是，有可能是你故意引导我这么想的。”
“从我的角度来看昨晚的事情，到这里再往下发展，就该分成两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是试探你是不是想引导我误判你的学历信息，第二个部分是在你布置的危机之下，悄然得到新的、可以信任的字典。”
“我先来讲讲第一部分。”
“假设虚假天尊你，真的不知道字典可以打印的事情。那么在你看来，接下来的行动就应该是——逼迫我为了字典而离开王宫，在我拿到可以信任的字典之前就让我受伤。”
“所以，我也装作不知道字典可以打印，按照你的安排，驾车开始了王宫外惊险无比的行动。还小心翼翼地提防着一切会让我受伤的情况。”
“而如果你是想要误导我对你学历的判断，看见我一点都不管打印的可能性，就这样准备出去了，你又会怎么做？”
“毕竟那表明，我很有可能忘了字典能够打印这回事。你就应该在我身边不断制造不起眼的现象，好让我恍然记起字典可以打印，然后再让我怀疑你为什么不知道。”
“就因为这样。所以我才在会出发前，花了那么长时间检查车里车外的安全。”
“检查只是一个看似合理的表象。这其实就是在给你机会，让你便于在这漫长的时间里，趁机制造能够提醒我、而我又不会怀疑的现象给我看。”
“我在检查的同时，实际也在格外关注周围的一切。从头到尾，我都没发现任何能够提醒我打印字典的东西。不管我怎么发散思维。”
“而且，为了等待你的下一步动作，我检查的时候也算是在故意拖时间，迟迟不结束。如果不是你在当时洗脑了老爷子强行干预，我都怀疑自己可能一直检查到天亮。”
“如果你想误导我对你的判断，就该在以为我忘记可以打印的时候，间接提醒我。”
“如果你机灵一些，想的是顺水推舟，我记得的话就误导，不记得的话离开王宫了就让我受伤，那就会像我一样不应该着急。因为我随时有可能在中途就灵光一闪记起来，不管怎样，事情都在朝你有利的方向发展。”
“而你所做的，却是让老爷子抢先开车，逼迫我跟着离开。这其实已经可以说明了你的想法了，你真的不知道字典可以打印的事情。就是单纯的想让我受伤，也根本不管什么误导不误导。”
“后来我再离开王宫，随后发生的一切也更加佐证了我的猜想——你不是为了误导我，你真的就是没上过正式六级！”
“而你采取了其他行动的话……”
“如果在刻意关注下，我发现身边出现了许多可以提醒我字典能打印的事物，那就说明你的目的真的是误导我。”
“如果检查到天亮，都没发生任何事情……那我就会通过试探看枕头里有没有字典，进而根据结果采取后续行动。”
“另外，因为当时就在粉尘爆炸后不久，我还不知道你除了端午节之外，又篡改了我的哪些认知。”
“万一‘字典可以打印’和‘正式六级会知道打印资料’的事情，也是你之前趁我的炸伤没结痂，而提前构建出的虚假认知呢？会不会也是你误导中的一环？”
“幸好最后发现，你并没有要误导我的意思。不然我还真会往这方面去深入思考。”
“而我后来在车上假装用枕头垫着的同时，一摸之下，也感觉里面塞了装订成书状的厚厚一沓纸。让我大大松了口气。”
“好了。接下来是第二部分——我是怎么瞒着你，在受伤之前就拿到打印的字典的。”
“……虚假天尊，她在销毁了王宫的所有字典后，故意让所有被派出重买字典的人，把其他无用的书籍当成是字典买回来。”
“她的意图就是，如果我想得到能够供我对照文字含义的字典，就必须由我这个戴着头盔、无法被混淆概念的人出动。”
“而我一旦离开王宫，她能给我制造的受伤机会就太多了。可以进一步对我洗脑。”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这一次开的是线上会议。之前我在世界联合议事会的时候，她还不知道通过伤口同样可以进行低程度洗脑的事情。端午节试验是在那之后。”
“不过，各位至少都是正式学院阶段全部毕业了的，应该很容易就从虚假天尊的意图中，发现一个显而易见的漏洞。”
“自作聪明的虚假天尊却不知道这一点。因此，我才判断出她并未读过正式六级。”
“大家先别急着说出这个破绽是什么。我们这一场线上会议，虚假天尊大概正在旁听。我希望能亲自给这位犯迷糊的特殊嘉宾解释清楚。”
阿多乐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不受几何丘的调戏所影响，听得心里砰砰直跳。
头盔女说的破绽……究竟会在哪里？
“首先，我要额外说明的是，虚假天尊的电流除了可以跨越距离以外，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和其他普通的电流是同等价位的，不存在优先级谁先谁后的差别。”
“换言之，也许虚假天尊可以用电流让我们混淆其他的一切事物，却无法混淆同样的电流。无论她如何操作，都不可能让我们误解或者忽略其他电流要表达的含义。”
“比如，在不戴头盔的情况下，有人要对我放电表达‘我喜欢你’的意思，那么虚假天尊无论怎么操作，都不会让我以为那人的电流是‘我要吃你’的意思。就算让我忽略了他整个人的存在，我也没法忽略他发的电流。除非事后再修改或删除我的记忆。”
“除了认知黄金时期这类特殊情况外，电流概念一直遵循后者覆盖前者的规律。哪怕是虚假天尊也不能例外。”
“结合虚假天尊对受害者和对我的许多操作，要推测出这一点很容易。但这原本不是特别重要，所以我就一直没有讲。”
“我现在为什么要说这个，因为这和接下来的内容有很大的关联。”
“虚假天尊，你记好了。下面的话不是我蒙骗你，这其实真的是你所不知道的疏漏。你如果不信，可以用你那监视各处的本事自己验证真假。”
为了避免其他参加会议的调查员混淆这些句子中“你”的指代对象，而以为是对他们说，几何丘还特地给这些“你”加上了“虚假天尊”的概念电流。
“无论是什么条件的学校，从正式六级开始，就需要学生接触耳麦网络的资料打印，以便进一步地辅助他们的学业。”
“如果虚假天尊你，真的读过正式六级的话，你就应该知道，我想要拿到新的字典，根本不需要离开王宫，直接让人用耳麦联网搜索字典内容，付费打印出来即可。”
阿多乐傻眼了：“……”
几何丘：“而因为耳麦网络的内容全部是以电流的形式给他们收到的，你也无法像混淆纸质字典认知一样，让他们把网上的其他资料当成线上字典。”
“如果你想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就应该采取其他的行动，比如直接用电流指示我周围的耳麦关机，等等。”
“王宫的打印机，也存有只用按钮控制的版本，电流无效。你无法对所有的打印机本身进行干预操作。只能对耳麦下手。”
“因为我已经发出指令让人买字典了，肯定会有其他人知道我缺字典。你的动作晚上一步，就有可能让某人直接用王宫里的打印机，把字典打印出来。”
“我自己听不见耳麦的电流，于是故意让管家老爷用耳麦，通知在王宫外采购的仆人顺便买字典回来。除了想试试能否直接买到纸质字典外，还想看看你对耳麦进行了怎样的操作。”
“那个时候，假如你选择用电流指示耳麦关机的方式，那样就可以同时堵上通知人购买字典和打印字典两条路。”
“原本，我潜意识里是不觉得这能试探出什么来的。因为就算你不知道字典可以打印的事情，依然不影响你选择让耳麦关机的方法。”
“然而其结果，让我感到极度的意外。你选择的，居然会是让人把其他书籍错当字典买回来！”
“我整个人都要傻掉了。难道这意味着在全世界搅起大风浪的虚假天尊，居然连正式六级都没上过吗？”
“不……我当时想的是，有可能是你故意引导我这么想的。”
“从我的角度来看昨晚的事情，到这里再往下发展，就该分成两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是试探你是不是想引导我误判你的学历信息，第二个部分是在你布置的危机之下，悄然得到新的、可以信任的字典。”
“我先来讲讲第一部分。”
“假设虚假天尊你，真的不知道字典可以打印的事情。那么在你看来，接下来的行动就应该是——逼迫我为了字典而离开王宫，在我拿到可以信任的字典之前就让我受伤。”
“所以，我也装作不知道字典可以打印，按照你的安排，驾车开始了王宫外惊险无比的行动。还小心翼翼地提防着一切会让我受伤的情况。”
“而如果你是想要误导我对你学历的判断，看见我一点都不管打印的可能性，就这样准备出去了，你又会怎么做？”
“毕竟那表明，我很有可能忘了字典能够打印这回事。你就应该在我身边不断制造不起眼的现象，好让我恍然记起字典可以打印，然后再让我怀疑你为什么不知道。”
“就因为这样。所以我才在会出发前，花了那么长时间检查车里车外的安全。”
“检查只是一个看似合理的表象。这其实就是在给你机会，让你便于在这漫长的时间里，趁机制造能够提醒我、而我又不会怀疑的现象给我看。”
“我在检查的同时，实际也在格外关注周围的一切。从头到尾，我都没发现任何能够提醒我打印字典的东西。不管我怎么发散思维。”
“而且，为了等待你的下一步动作，我检查的时候也算是在故意拖时间，迟迟不结束。如果不是你在当时洗脑了老爷子强行干预，我都怀疑自己可能一直检查到天亮。”
“如果你想误导我对你的判断，就该在以为我忘记可以打印的时候，间接提醒我。”
“如果你机灵一些，想的是顺水推舟，我记得的话就误导，不记得的话离开王宫了就让我受伤，那就会像我一样不应该着急。因为我随时有可能在中途就灵光一闪记起来，不管怎样，事情都在朝你有利的方向发展。”
“而你所做的，却是让老爷子抢先开车，逼迫我跟着离开。这其实已经可以说明了你的想法了，你真的不知道字典可以打印的事情。就是单纯的想让我受伤，也根本不管什么误导不误导。”
“后来我再离开王宫，随后发生的一切也更加佐证了我的猜想——你不是为了误导我，你真的就是没上过正式六级！”
“而你采取了其他行动的话……”
“如果在刻意关注下，我发现身边出现了许多可以提醒我字典能打印的事物，那就说明你的目的真的是误导我。”
“如果检查到天亮，都没发生任何事情……那我就会通过试探看枕头里有没有字典，进而根据结果采取后续行动。”
“另外，因为当时就在粉尘爆炸后不久，我还不知道你除了端午节之外，又篡改了我的哪些认知。”
“万一‘字典可以打印’和‘正式六级会知道打印资料’的事情，也是你之前趁我的炸伤没结痂，而提前构建出的虚假认知呢？会不会也是你误导中的一环？”
“幸好最后发现，你并没有要误导我的意思。不然我还真会往这方面去深入思考。”
“而我后来在车上假装用枕头垫着的同时，一摸之下，也感觉里面塞了装订成书状的厚厚一沓纸。让我大大松了口气。”
“好了。接下来是第二部分——我是怎么瞒着你，在受伤之前就拿到打印的字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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