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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出窖

    在2001年的时候,杨烟所生活的地方,还是很传统的。

    那时候26岁结婚,相当于现在的36岁结婚一样,属于晚婚。

    “小妹,你没用心吧?”

    封氏姐妹受到了冷落,心里很难过,唯恐天下太平。春见钱智和李光没有找来钱路,封晓春搬事弄非地说道:

    “最远的人都回来了,你这么近距离还不知道吗?”

    “大哥回来了,”钱慧带有警告地口气对封晓春说,“因为娘的生日临近,提前回来祝寿!”

    “大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哪有不对了?”钱慧走到弟媳面前,“说话注意点。”

    封晓春却不买账,后腿一步,站在封蜡梅另一侧,“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

    “谁在躲?为什么要躲?”

    “那赵丽是谁?你们还藏得住?后天妈的生日七大姑八大姨在场,闹起来不好看了?”

    与其说封晓春话是在给杨烟支招,不利于团结,倒不如是给陈恩,李光,钱慧,钱智打了一剂预防针。

    到时候杨烟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都要来,钱路和赵丽也躲起来不见人?

    人多了难免嘴杂,注意多,你一言我一语吵起来,打起来怎么办?

    钱家,钱雄是有脸面的人,作为长兄,他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有了危机感。因而,钱家说,“二妹,你去把赵丽叫来。”

    “我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陈恩听说把赵丽藏在杂物间,钱路也去了,于是站起来往火房走去。

    其他人跟着站起来,离开了座位。陈恩站在火房门口回头说道,“你们就坐在这儿,我去叫人。”

    在火房陈恩问李光,“老二,你把他们藏在地窖中?”

    “你是怎么知道的?”

    “要么是你的主意,要么是老幺的主意。”

    “怎么收场?”

    “燕子要见老幺。”

    “非见不可吗?”

    “威胁我啦。”

    “怎么威胁你?”

    “活要见人!还有人说什么后天要闹事。”

    “我也担心燕子那些哥哥姐姐和七大姑八大姨……。”

    “觉得燕子怪可怜的,把他们叫出来吧。”

    “这个确实怪你,当年认干闺女就算了,还要许下娃娃亲。”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看好赵丽。”

    “知道。”

    “那我去给你叫人。”

    “把电筒给我,”陈恩接过李光手里的电筒,回头看着李光,“你在这儿看着…。”

    “像地下党一样。”

    “可不是。”

    陈恩来到杂物间,蹲在地窖口,听见钱路那小子在里面打呼噜,看来两只鸟儿累了,就在沙发上坐了几分钟,拿电筒照着地窖。

    “六枝?”

    六枝是钱路的乳名,寓意六子。

    叫了几声不见回应,陈恩敲了几下盖板,“六枝?”

    钱路确实累了,睡得很沉。赵丽在旧沙发上已经睡过一觉,虽然也睡着了,但睡得很浅,听到叫声就坐起来,推了推钱路,“娘在叫你。”

    钱路还在做美梦呢,迷迷糊糊说道,“让我再睡一会儿。”

    赵丽趴在钱路身上又亲又摸,把钱路弄清醒了,“又要…?”

    陈恩听见地窖里的声音背过身,“赶紧上来。”

    钱路摸着电筒,把赵丽身上的稻草收拾干净,头发理顺,然后移开盖板,推开旧沙发,冒出半截身体,“娘?”

    “上来,”陈恩伸出手拉钱路出地窖。

    “我能行。”

    钱路两手掌着地窖口,准备一跃而起。没想到要得太狠,两手发软,腰部酸痛,没有跃出地窖就罢了,还差点把腰闪了。

    “行不行?”赵丽问。

    钱路就那么美美地看了赵丽几秒,意思是:你这个骚娘们要得太狠……。那天晚上在草树下的事在脑海里一晃而过。

    赵丽自然看出了钱路的心思,噗嗤笑道,“不行啦?”

    然后两手撑着窖口,一抬腿就跳出来了,“妈?”

    陈恩拿电筒指着钱路,“把他拉上来。”

    钱路再次撑着窖口,深呼吸一口气,才顺利地爬出地窖。

    陈恩一边为赵丽梳理头发,一边问,“在里面干什么?”

    赵丽看了一眼钱路,低着头说,“跟他在一起……。”

    “委屈吗?”

    “不。”

    “你在门外等着,”陈恩看着钱路说,“我跟她说几句话。”

    陈恩和赵丽说了几句话之后,绕道院门口,从前门走进客厅。

    当陈恩带着赵丽和钱路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其他人都站了起来了。燕子走到赵丽跟前停留了几秒,然后站在钱路面前,问道:

    “她是谁?”

    钱路知道要来的早晚要来,既然来了,决定把话挑明,“你嫂子。”

    杨烟抬手就给钱路一巴掌,然后反手指着赵丽问,“她是谁?”

    “你嫂子。”

    杨烟在钱路另一面脸上扇了一巴掌,“她是谁?”

    “你嫂子赵丽。”

    杨烟指着钱路的鼻尖,“我是什么人?”

    “我妹妹。”

    “八年前怎么不这么说?”

    杨烟一边哭一边拳打脚踢。钱路站着跟个木头桩子一样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撒撒气就算了。

    “八年前我们才十八岁。”

    “把我熬成26岁了。”杨烟不但扇了钱路的脸,还踢了一脚,“你走的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

    “那样的事?”大家惊呆了,也就是说1993年钱路和赵丽就有过亲密关系。

    “你…。”

    “我主动的吗?是我主动的吗?”

    不能既占便宜又推责吧。钱路低着头不说话。

    杨烟推了一下钱路,“把我按在床上,你是怎么说的?”

    钱路低头不敢看杨烟的脸,也无脸说出口。

    但是杨烟不怕呀。她说,“你拔了我的衣服裤子。要做记号……。”

    “对不起!”

    杨烟抬起手几个耳光,“对不起!有用吗?”

    “有用。”

    “有个屁用。你爽过之后离开了,害得我去医院坠胎,你知道吗?”

    “对不起小妹,”钱路伸手要去抱杨烟。

    杨烟腿一脚踹在下身,钱路立马蹲在地上不敢动。

    赵丽听到杨烟的话非常气愤,本来要转身离开,看到钱路大骂不还手,心痛的不行,突然站在钱路和杨烟之间,护住钱路,“要打就打我吧,是我勾引他。”

    “滚开!”杨烟推了一把赵丽,“没你什么事儿。”

    “是我在勾引他,要怪就怪我。”

    “你知道我和他的事吗?”

    “不知道。”

    “不知道不怪你。”

    “不管怎么说…。”

    “烧娘们,”杨烟在气头上,才不管那么多,“都不怪你还这么多废话?以为自己是谁?”

    杨烟一巴掌把赵丽打蒙了,半天没有反应。

    “你干什么?”钱路抓住杨烟的衣服两搡。

    杨烟拿起钱路的手一口咬,转身就给赵丽一拳,“心疼了?”又踹了一脚。

    赵丽的鼻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好像杀猪一样,血流一地。

    钱路心疼极了,一掌将杨烟推出去,还好钱智和钱慧手疾眼快,接住杨烟,才没有摔倒。

    “你打我?”杨烟破罐子破摔,开始撒泼,坐在地上嚎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