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异见
崇祯五年，夏。
知了在树上鸣叫“吱——”。
应天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骄阳似火，这驿道仿似要烤出水来。道两岸的桑树郁郁葱葱，只似乎是在拼了老命的吮吸着土里不多的水分，又向上放肆地吸收着漫天的阳光，那充满着活力与放射性的枝条随着微风向四周扩散，只与这死气沉沉的街道显得格格不入。
“噗嗤”一抹嫣红从桌上绽开。
“诸老爷，这个西瓜甜哩，呐，沙瓤呐”店小二擦了擦汗，笑道。
“免了免了，”诸景湛没好气道，“哎，代我跟你们店长道声好。”他端起刚从井底下捞上来的冰凉凉的白酒，细细地吃了一口，然后咕噜咕噜地一口喝了个精光。便起了身，随手甩了个几分碎银。
“你们家地酒，照旧好喝，”他笑道，“好了，做公去了。”
“老爷慢走”“——嗯”
刚走了两步，诸景湛突然想起了什么，模模糊糊地，“他娘的……”他不知道自己在骂谁。诸景湛回头望向店小二，只见店小二黝黑的脸庞忽地发白发紫，那老旧的灰白色衣衫前襟忽然冒出了千颗针头刺穿的血点，而那血点还在慢慢扩大，霎时间便染红了他的胸膛。店小二的嘴角不断涌出鲜血，顺着下巴缓缓地向下流淌，而他整个脖子歪向侧前方扭成了麻花状，鲜血顺着撕裂的伤口喷涌而出，滴在被烤得滚烫的地面上，“滋滋”地冒出一丝青烟。
诸景湛吃了一惊，那双细长的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别着的三把横刀上。
“吱——”
随着一声蝉鸣，清风吹拂着他那略显沧桑的脸庞，那是一份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人的气质。他猛地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待他睁开眼睛，一切又恢复了正常。那血、那扭曲的脖颈皆尽消失了。
“老爷，您…….”店小二笑道。
“噢，莫得事、莫得事。”诸景湛面色微红，略带狼狈道。
“莫得事就好。”店小二依旧是笑。
“告辞了”“老爷慢走”
店小二望着诸景湛那微胖但魁梧的背影，一面暗暗叹惋，要知道，这年头胖子可不多了。一面又暗道：“诸老爷今天好生奇怪…….”
。。。。。。
“哎，今天这批子不错哎，”紫金山脚下的城墙边，酒店里几个略显虚弱萎靡的须髯汉子正大口地吃着酒，一面提了刀子直接在桌上摆着的烤羊腿上割了肉吃。
为首的那位口中镶着颗金牙，一笑起来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上。一个大胖子，紫黑面皮，穿着个宝蓝夹纱直裰，这亮丽的色彩在一群大汉的土黄色衣衫中显得格外跳跃。宽大的直裰一到肚子那便膨胀了起来，将他整个人的头身轮廓撑的跟个保龄球瓶似的。
“来来来，给张姥爷看看，”割羊肉的大汉挥舞着他的毛手，几个店小二从厨房里拖出来口极破的箱子，用绳子捆着，锁了两层锁。“张二爷，这次的都是上品噫！”大汉满脸堆笑，那精瘦的面部肌肉挤成一团，俨然一团面疙瘩。
“呈上来罢！”胖子也不废话。
几个人笨拙地打开那两把锁，又手忙脚乱地解开了绳结，舞了一会，搞了一头汗。
“行了行了，你们且歇到去罢。”胖子摆了摆手。打开了箱子，只见里面一个个开口的小木盒整齐地摆放着，摆了个几层，里面一团团的黑褐色膏状物。
胖子拿手搓了一点，在手指尖上搓搓，比比黏稠度，然后伸出了饿狗一般的大长舌头舔了舔，口水顺着嘴角和手指向下淌。众汉子在一旁看着，心仿佛都提到了嗓子眼，一个个都盯着那胖子咧开的大嘴，不作声。
胖子那话儿还没结束，他接着拿了个小银勺微微舀了一点黑膏，放在油灯上烤了烤，不久便冒出了麻麻的、呛人的烟气。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闭上眼不讲话了。
众汉子死死地盯着他。
油灯上火苗摇曳，映照在众人的脸上，橘黄色的，人们或忧、或愁、或急、或惧，但却是鸦雀无声，房梁上一只黑猫的影子摇摇摆摆，给这家小酒店添了几丝诡异。
…….“好！！”胖子猛地睁开了眼睛。“果然是好货！”
众人松了口气，立刻发出一阵爆笑。
之前那汉子挥了挥手，立刻便有几个小厮从厨房里拖出来五口同样的箱子。
“张老爷，这一箱是咱小的孝敬姥爷您的。”汉子笑道。
“哈哈哈，好，你这孝心我领了。”胖子也笑着抿了口酒。“来，代那白银领上来罢”
“哎好！”随着一声吆喝，那胖子的家丁提上来了个沉甸甸的箱子。“哐当”一下，把手断了，箱子里滚出来些个大银两。众人的眼睛直接锁定住了。
“看你干的甚么事哟！教人家看我笑话！”胖子一巴掌拍在那家丁的后脑勺上。汉子见状，笑了笑，道：“老爷，不就坏了个箱子么，不打紧的。”说着，从衣领里掏出来一杆子烟枪跟一小袋子烟草，摔给那家丁，“你跟兄弟们抽着玩去吧！”
看着众人在一旁吃酒，胖子跟汉子对视一眼，不作声。
“这批子货不好搞罢？”保龄球问。
“这是自然。”那汉子脸又扭曲了起来，点燃了烟枪，抽了一口，“近来，官府查的紧哟！”
“哼，一帮子吃里扒外的东西！”胖子冷笑道。
………
“这批子福禄膏能卖多少钱？”
“很多。”
就在这时，那烤羊肉的火与油灯的火光呼地闪了一下。然后，油灯灭了。房间暗了下来，给人一种说不清的麻醉感。
“有甚么好东西，还方便跟我讲讲啊？”一个声音突然从暗中传来。
两个人当下就是猛地一颤，急忙起身，但一双粗壮而修长的胳膊死死地搭在而人的肩膀上，接触到的一瞬间还有一股子麻麻的暖流顺着他们的肩膀直直的涌入他们体内，叫他们全身酥麻，不便动弹。
那双胳膊竟教他们无法挣脱，被死死地按在座位上。
“别急哎，坐下来聊聊嘛”
那汉子是习武之人，自付对方乃一内功高手，便满脸堆笑，而另一只手却是摸向了腰间别着的尖刀。
“请问这位大侠是有何贵干？都是江湖上闯荡的人，都是朋友，我们的银两可以分个一半…….”
诸景湛冷笑一声，心道，这屁话他要也信，那他早死了三十次了。
只见那汉子眼中寒光一闪，杀气毕露。立刻运作内力，将那内力集中到右手上，猛地拔出尖刀，朝着诸景湛的喉咙便刺去，速度非常快。
然而诸景湛只是脖子微微一扭，那尖刀便擦着脖子而过，而且诸景湛一点事也没有。
汉子又是一刀刺过去，诸景湛只朝着那胖子那一歪，又躲了过去。
汉子一瞧正是机会，一刀砍向诸景湛的脖子，可谁知诸景湛忽然放了手，跟个泥鳅一样哗地蹲了下来，那汉子一刀砍了个空，也收不住刀，只一刀砍在那胖子的脸上，登时鲜血喷涌，胖子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你他娘的砍老子！！！”
那汉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大喊来人。霎时间，小店里挤进来一帮子精瘦的汉子，手里端着大刀、菜刀、斧子，还有的提着口朴刀。
诸景湛也玩够了，便不再废话。“刺啦”一声从腰间抽出了两把横刀，反手一刀，快到不能再快，直接将那汉子的右手剁了下来，鲜血狂喷。诸景湛一脚踹开这汉子，接着挥舞着双刀，一下子插进了为首的那汉子的肚子里，接着横刀一扫，那肠子淌了一地。
他一个回头，只见另一个汉子挥刀朝他冲来，他轻轻一躲，那刀直砍在他后面一个人的脖子上，血喷了一地。双刀挥舞，只将那桌子椅子都打碎在地上，诸景湛一个箭步上前一刀直接刺进了砍人者的腰上，一脚踹飞此人，然后直接将那刀掷了出去，把一个手持朴刀的汉子钉在了墙上。他反手将剩下的那把横刀插在墙上，这时，两个人持着斧子朝他砍去，他一个后空翻跳到了那把在墙上的横刀上，一把拔出了最后一把横刀，再一把甩了出去，那两人应声倒地，其后便像喷泉一样喷着血。他向前一个凌空翻，跟个泥鳅一样扭动腰部，像条蛇一样躲过一把飞来的菜刀。接着，他往地上一躺，随手抓起一把大刀，猛地跳起来，砍中一个人的胸膛。只见最后一个人拿着刀朝他跑来。
这个攻击着实有点破绽百出，诸景湛随手捡起一把斧子便朝他的面门劈去，登时脑浆飞溅，仰头倒在了烤羊肉的火堆里抽搐着。
自此，店内所有人皆尽处理完毕，一个个非死即伤。
诸景湛看向了在角落的那一箱银子。
…….
胖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只见的周围一片腥风血雨、鲜血遍地，脑浆，甚至内脏都流的一地。
“你，你究竟是何人？！”胖子强忍着恐惧。
“我是谁本不要紧，适才在二位的对话中有所提及。”诸景湛冷然道，“所谓吃里扒外的东西，是也。我已是在房梁上恭候二位多时了！”
诸景湛一脚踩在那断手汉子的右手上，汉子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胖子努力睁开了眼睛，只看见一个神色俊朗，皮肤偏黑发亮的年轻男子，身材微胖，但身躯极为魁梧，五官柔和自然，端正的鼻子直隆隆地长着，为他的五官增添了些许立体感。大大的丹凤眼内窄外扬，神采奕奕。
原来不是黑猫啊……
只见年轻男子从怀内抽出一捆绳索，将那断手之人死死地困住。
“请两位务必同我回一趟衙门。”男子在微弱的火光中笑得灿烂。
知了在树上鸣叫“吱——”。
应天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骄阳似火，这驿道仿似要烤出水来。道两岸的桑树郁郁葱葱，只似乎是在拼了老命的吮吸着土里不多的水分，又向上放肆地吸收着漫天的阳光，那充满着活力与放射性的枝条随着微风向四周扩散，只与这死气沉沉的街道显得格格不入。
“噗嗤”一抹嫣红从桌上绽开。
“诸老爷，这个西瓜甜哩，呐，沙瓤呐”店小二擦了擦汗，笑道。
“免了免了，”诸景湛没好气道，“哎，代我跟你们店长道声好。”他端起刚从井底下捞上来的冰凉凉的白酒，细细地吃了一口，然后咕噜咕噜地一口喝了个精光。便起了身，随手甩了个几分碎银。
“你们家地酒，照旧好喝，”他笑道，“好了，做公去了。”
“老爷慢走”“——嗯”
刚走了两步，诸景湛突然想起了什么，模模糊糊地，“他娘的……”他不知道自己在骂谁。诸景湛回头望向店小二，只见店小二黝黑的脸庞忽地发白发紫，那老旧的灰白色衣衫前襟忽然冒出了千颗针头刺穿的血点，而那血点还在慢慢扩大，霎时间便染红了他的胸膛。店小二的嘴角不断涌出鲜血，顺着下巴缓缓地向下流淌，而他整个脖子歪向侧前方扭成了麻花状，鲜血顺着撕裂的伤口喷涌而出，滴在被烤得滚烫的地面上，“滋滋”地冒出一丝青烟。
诸景湛吃了一惊，那双细长的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别着的三把横刀上。
“吱——”
随着一声蝉鸣，清风吹拂着他那略显沧桑的脸庞，那是一份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人的气质。他猛地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待他睁开眼睛，一切又恢复了正常。那血、那扭曲的脖颈皆尽消失了。
“老爷，您…….”店小二笑道。
“噢，莫得事、莫得事。”诸景湛面色微红，略带狼狈道。
“莫得事就好。”店小二依旧是笑。
“告辞了”“老爷慢走”
店小二望着诸景湛那微胖但魁梧的背影，一面暗暗叹惋，要知道，这年头胖子可不多了。一面又暗道：“诸老爷今天好生奇怪…….”
。。。。。。
“哎，今天这批子不错哎，”紫金山脚下的城墙边，酒店里几个略显虚弱萎靡的须髯汉子正大口地吃着酒，一面提了刀子直接在桌上摆着的烤羊腿上割了肉吃。
为首的那位口中镶着颗金牙，一笑起来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上。一个大胖子，紫黑面皮，穿着个宝蓝夹纱直裰，这亮丽的色彩在一群大汉的土黄色衣衫中显得格外跳跃。宽大的直裰一到肚子那便膨胀了起来，将他整个人的头身轮廓撑的跟个保龄球瓶似的。
“来来来，给张姥爷看看，”割羊肉的大汉挥舞着他的毛手，几个店小二从厨房里拖出来口极破的箱子，用绳子捆着，锁了两层锁。“张二爷，这次的都是上品噫！”大汉满脸堆笑，那精瘦的面部肌肉挤成一团，俨然一团面疙瘩。
“呈上来罢！”胖子也不废话。
几个人笨拙地打开那两把锁，又手忙脚乱地解开了绳结，舞了一会，搞了一头汗。
“行了行了，你们且歇到去罢。”胖子摆了摆手。打开了箱子，只见里面一个个开口的小木盒整齐地摆放着，摆了个几层，里面一团团的黑褐色膏状物。
胖子拿手搓了一点，在手指尖上搓搓，比比黏稠度，然后伸出了饿狗一般的大长舌头舔了舔，口水顺着嘴角和手指向下淌。众汉子在一旁看着，心仿佛都提到了嗓子眼，一个个都盯着那胖子咧开的大嘴，不作声。
胖子那话儿还没结束，他接着拿了个小银勺微微舀了一点黑膏，放在油灯上烤了烤，不久便冒出了麻麻的、呛人的烟气。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闭上眼不讲话了。
众汉子死死地盯着他。
油灯上火苗摇曳，映照在众人的脸上，橘黄色的，人们或忧、或愁、或急、或惧，但却是鸦雀无声，房梁上一只黑猫的影子摇摇摆摆，给这家小酒店添了几丝诡异。
…….“好！！”胖子猛地睁开了眼睛。“果然是好货！”
众人松了口气，立刻发出一阵爆笑。
之前那汉子挥了挥手，立刻便有几个小厮从厨房里拖出来五口同样的箱子。
“张老爷，这一箱是咱小的孝敬姥爷您的。”汉子笑道。
“哈哈哈，好，你这孝心我领了。”胖子也笑着抿了口酒。“来，代那白银领上来罢”
“哎好！”随着一声吆喝，那胖子的家丁提上来了个沉甸甸的箱子。“哐当”一下，把手断了，箱子里滚出来些个大银两。众人的眼睛直接锁定住了。
“看你干的甚么事哟！教人家看我笑话！”胖子一巴掌拍在那家丁的后脑勺上。汉子见状，笑了笑，道：“老爷，不就坏了个箱子么，不打紧的。”说着，从衣领里掏出来一杆子烟枪跟一小袋子烟草，摔给那家丁，“你跟兄弟们抽着玩去吧！”
看着众人在一旁吃酒，胖子跟汉子对视一眼，不作声。
“这批子货不好搞罢？”保龄球问。
“这是自然。”那汉子脸又扭曲了起来，点燃了烟枪，抽了一口，“近来，官府查的紧哟！”
“哼，一帮子吃里扒外的东西！”胖子冷笑道。
………
“这批子福禄膏能卖多少钱？”
“很多。”
就在这时，那烤羊肉的火与油灯的火光呼地闪了一下。然后，油灯灭了。房间暗了下来，给人一种说不清的麻醉感。
“有甚么好东西，还方便跟我讲讲啊？”一个声音突然从暗中传来。
两个人当下就是猛地一颤，急忙起身，但一双粗壮而修长的胳膊死死地搭在而人的肩膀上，接触到的一瞬间还有一股子麻麻的暖流顺着他们的肩膀直直的涌入他们体内，叫他们全身酥麻，不便动弹。
那双胳膊竟教他们无法挣脱，被死死地按在座位上。
“别急哎，坐下来聊聊嘛”
那汉子是习武之人，自付对方乃一内功高手，便满脸堆笑，而另一只手却是摸向了腰间别着的尖刀。
“请问这位大侠是有何贵干？都是江湖上闯荡的人，都是朋友，我们的银两可以分个一半…….”
诸景湛冷笑一声，心道，这屁话他要也信，那他早死了三十次了。
只见那汉子眼中寒光一闪，杀气毕露。立刻运作内力，将那内力集中到右手上，猛地拔出尖刀，朝着诸景湛的喉咙便刺去，速度非常快。
然而诸景湛只是脖子微微一扭，那尖刀便擦着脖子而过，而且诸景湛一点事也没有。
汉子又是一刀刺过去，诸景湛只朝着那胖子那一歪，又躲了过去。
汉子一瞧正是机会，一刀砍向诸景湛的脖子，可谁知诸景湛忽然放了手，跟个泥鳅一样哗地蹲了下来，那汉子一刀砍了个空，也收不住刀，只一刀砍在那胖子的脸上，登时鲜血喷涌，胖子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你他娘的砍老子！！！”
那汉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大喊来人。霎时间，小店里挤进来一帮子精瘦的汉子，手里端着大刀、菜刀、斧子，还有的提着口朴刀。
诸景湛也玩够了，便不再废话。“刺啦”一声从腰间抽出了两把横刀，反手一刀，快到不能再快，直接将那汉子的右手剁了下来，鲜血狂喷。诸景湛一脚踹开这汉子，接着挥舞着双刀，一下子插进了为首的那汉子的肚子里，接着横刀一扫，那肠子淌了一地。
他一个回头，只见另一个汉子挥刀朝他冲来，他轻轻一躲，那刀直砍在他后面一个人的脖子上，血喷了一地。双刀挥舞，只将那桌子椅子都打碎在地上，诸景湛一个箭步上前一刀直接刺进了砍人者的腰上，一脚踹飞此人，然后直接将那刀掷了出去，把一个手持朴刀的汉子钉在了墙上。他反手将剩下的那把横刀插在墙上，这时，两个人持着斧子朝他砍去，他一个后空翻跳到了那把在墙上的横刀上，一把拔出了最后一把横刀，再一把甩了出去，那两人应声倒地，其后便像喷泉一样喷着血。他向前一个凌空翻，跟个泥鳅一样扭动腰部，像条蛇一样躲过一把飞来的菜刀。接着，他往地上一躺，随手抓起一把大刀，猛地跳起来，砍中一个人的胸膛。只见最后一个人拿着刀朝他跑来。
这个攻击着实有点破绽百出，诸景湛随手捡起一把斧子便朝他的面门劈去，登时脑浆飞溅，仰头倒在了烤羊肉的火堆里抽搐着。
自此，店内所有人皆尽处理完毕，一个个非死即伤。
诸景湛看向了在角落的那一箱银子。
…….
胖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只见的周围一片腥风血雨、鲜血遍地，脑浆，甚至内脏都流的一地。
“你，你究竟是何人？！”胖子强忍着恐惧。
“我是谁本不要紧，适才在二位的对话中有所提及。”诸景湛冷然道，“所谓吃里扒外的东西，是也。我已是在房梁上恭候二位多时了！”
诸景湛一脚踩在那断手汉子的右手上，汉子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胖子努力睁开了眼睛，只看见一个神色俊朗，皮肤偏黑发亮的年轻男子，身材微胖，但身躯极为魁梧，五官柔和自然，端正的鼻子直隆隆地长着，为他的五官增添了些许立体感。大大的丹凤眼内窄外扬，神采奕奕。
原来不是黑猫啊……
只见年轻男子从怀内抽出一捆绳索，将那断手之人死死地困住。
“请两位务必同我回一趟衙门。”男子在微弱的火光中笑得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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