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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梅花见红花易落 林中当道路难行

    魅和偃甲师先一步入荆楚地,沿路不管走到哪都是传得沸沸扬扬说是歇了十几年的江湖大会要召开.不过说来也是最近都太太平了,对于这些嘴上闲不下的人来说太单调自然少不了找话题。这几天魅和偃甲师都待在客栈,最多也就是走下楼坐坐。

    前些日子魅原本是打算回去复命的奈何半路遇到了魈,那魈好似特意等着,路过林子时没注意看那倒挂在树上的矮子,倒是偃甲师发现说是有个傻笑的猴子。

    魈跳到地上便对魅说:“首领说了回去复命就不必了,过些时日这会来挺多人到时候能逮几个杀几个。”

    “哦?那到底是你想杀还是首领说要杀?”

    魅拈着茶杯斜眼望向魈。

    “都有,都有嘿嘿嘿。”

    魈打了个哈哈就走了。

    回到客栈,一旁长凳上躺着的偃甲师伸了个懒腰:“要去接活了?要不要陪你一起?”

    “不用管他,我可不会听下级捎的话,不露面就当是不急,露面了再去也不迟。”说完呡了一口茶杯口留下了淡淡的红唇印。

    “真性情!走一个!”偃甲师高举手中酒壶就想去碰一个。

    魅白了他一眼道:“滚!”

    一个字连话带酒一起咽回肚。

    “不过…本姑娘今天心情好陪我去逛逛。”

    今天魅出奇居然是主动搭话。

    “好…好什么好,你好了我不好。”偃甲师急忙改口。

    “我不是在问你意见。”

    起身便走嘟囔了了句:“爱来不来。”

    见偃甲师跟来魅脚步便加快很快便来到了街上,现在正值梅花开花的时节,街边的梅花也是开的格外灿烂。来时魅就注意到了,只是装作不在意可又怎么能真的能忍住不去看两眼。走在街上眼睛忍不住往边上瞟,以为自己掩盖的很好。后面偃甲师注意到这细节也只是嘴角抽搐笑了笑,要知道这前面可是酆都二十四鬼排前四的,居然还跟个小孩一样被花吸引。

    就这一会的功夫就跑跑没影了,魅啃着糖葫芦嘴里还没嚼完就在向偃甲师招手。

    “你这阴晴不定的,真拿你没办法。”

    偃甲师也只是抱怨了一下,毕竟他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来看看这个蜂蜜裹的。”

    魅掏钱买了一根递给他。

    旁边货郎算是看明白了道:“小伙子有福啊。”

    “啊?”

    偃甲师张口啊了一句却被糖葫芦塞住。

    货郎收了钱头也不会便去别处摆摊了。

    “走了,刚刚问了个好去处走吧。”

    魅拉着愣神的偃甲师便往前赶,两人跑了几条街来到刚才打听到的梅园。

    梅园内,一男子伏着身子道:“来客人了。”

    随后起身抱起身旁的木匣走向大门。门外的魅端详了一阵这园林发现外面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奇妙,好奇的叩响门扉一探究竟。

    “来了。”门那边传出声音。

    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美的男的,有着一头披散的雪白头在风中飘动,身着素衣披了一件棕色狐裘。魅竟痴痴愣在原地。

    “在下聂月,敢问姑娘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抱着木匣的聂月问道。

    “经人介绍来赏梅,到不想主人在家那就不打扰了。”魅回道。

    “既是乘兴而来岂能败兴而归?到里边来坐坐。”

    聂月算是碰到半个兴趣相投的人自然不能扫她的兴。

    “那便多谢了。”魅便进了梅园欣赏这难得盛景。

    偃甲师刚要跟过去却被聂月拦下见被拦住就想要动手。其实在还没进来之前就注意到了旁边这位可不一般身上的木气让聂玉很远就感受到了。

    “我劝你别动手,我只是想好心提醒你一句,至于你们在外是什么身份什么组织我都不管,在这只是我的客人。我对花草树木研究颇深,像你这样木灵还真是第一次见,而且还是雷击的坚木。”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是木灵?”偃甲师也是面露鄙夷,在他看来这聂月就是个骗子。

    “我这样一个大活人在这,你居然告诉我我其实是什么木灵?”

    “别急,万物皆有他独一的特性,木灵以源源不断的生气为特性,像你有伤口愈合慢和身体虚弱这种情况。是属于生气被剥离。而能做到这点的唯有南疆巫术。”聂月娓娓道来。

    “那借你吉言我还能多活几年。”偃甲师自然不信,“我偃甲师一脉本就夺天地造化离经叛道的人长命不敢奢求,在下告辞!”

    “他日明了就来找我便是,随时欢迎。”聂月也不恼反而好言相劝。

    偃甲师转身入园并不理睬聂月。

    “之后就有事干了。”聂月叹了句。

    ……

    接下几日梅园便又对外开放了,当地人已经见怪不怪,毕竟是有主人的一年总会回来几日。聂月住在梅园内的小院内,屋内聂月盘腿坐着,面前放着一个木匣,里面放着两把狭长的飞剑,意念一动便来到身前飞了几圈落在掌心。

    “前些天黄鹤楼那丢了两坛陈酿想必就是你拿的吧。”聂月望着端着两坛酒走进来的酒剑仙,“来挺快啊,茅丙源。”

    “来,剑给你。闭嘴,喝酒。”茅丙源给他塞过去一把剑和一坛酒。

    “我这柄朽木可算回来了,算上本命飞剑不沾衣无情匣又齐了。”聂月喝了口酒道了句好酒,接着问道“那书呆子吵着去考进士有没有考中?”

    “他啊,你还不了解就那几本上不了台面的闲书,可不和圣贤书差两字?”茅丙源也不怕揭他老底,“他没事还嘀咕生无平那家伙怎么弄到探花郎的。”

    “哈哈,也是难为他了,对了我今天发现了个大宝贝。”聂月突然靠近低声说道。

    “哦?说来听听。”茅丙源也是很配合的凑过去。

    聂月把那天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这鼻子忒灵了,这东西都给你遇到了,到时候给我整一把木剑。话说你接下来该不会要跟着他吧?”茅丙源也是羡慕这样的缘分,天材地宝说碰到就碰到人比人气死人。

    “那可不得跟紧了,被人抢了多可惜,不过让他自愿有点难,走一步看一步。”

    “也只能这样了,毕竟强求不得。”茅丙源附和道。“对了再过几日的大会想不想凑个热闹给你梦里生的名号扬名。”

    “这是大会又不是比武”

    “此言差矣,总会有人会亮招的,到时候压他一筹便好了。”

    “图啥?”

    “好玩。”

    “……”

    城主府中,一高大的身影站在阁楼远眺。身后一人拱手行礼。

    “等冬天过了,冷清也该添上几分热血。”

    “杀破狼三星已显,江山易主改朝换代已是板上钉钉的事,现如今五帝有苏醒的迹象再加上龙脉气运变动,望城主早做打算。”

    “好了我知道。你可以退下了。”

    “顾前顾后的事最难做了,忠义难两全。三星里有一个你熟人你猜猜。”

    “司空灼,你没必要激我做事。”樊登蜃已经不耐烦了。

    “那人是叶疏狂,你自己看着办。”司空灼能做的只有这些便退下了。

    “樊登蜃啊,樊登蜃啊,难道真要落个两难的境地。”樊城主苦笑感叹道。

    ……

    与此同时,大批武者已经到了武义城附近只等大会开启。

    “澜枪,狂刀麻烦你俩了,伤刚好就忙着统计来客。”司空灼负责管事。

    “师傅他老人家办的大会我们当徒弟的自然要帮忙打点。”

    “那统计的怎么样?”

    “武当来的五人已经在城中客栈住下。”

    “两断山魏家也已经到了,来的是家主和他家少主。”

    “罗佛寺圆澈大师和两堂的小辈还没到。”

    “龙虎山的弟子在客栈住下了,龙虎山掌教也来了但没见到踪影。”

    “茅山符箓派派了个小辈过来。而阵派自然是那酒剑仙。”

    “危楼阁主说是会按时到来。”

    “影门还没具体消息。”

    “水云乐府会带一批人来。”

    “天火宗和北海药谷说会晚点到。”

    “镇北王副将李立青会代表边疆的几个家族来参加。”

    “剩下的都是些小门派和散修。就这些了。”澜枪狂刀汇报道。

    “好,剩下就由他们看看有没有混进来的毒虫了。”司空灼听完便转身回去了。

    城外,一壮汉腰间裹着袈裟上半赤裸,左手提着一杆禅杖,右肩上坐着一个绑着绷带的目盲的孩童,后边跟着一个年轻和尚穿着倒是中规中矩,嘴巴一路念叨送经。

    “来了,右后方。”肩上目盲孩童发话了。

    “右边吗,真会挑。”壮汉左脚踢起禅杖,杖柄贴住腰部随人转动砸向右后方。那片林子在烟尘掩盖下被清出一片扇形的空地。

    “圆澈师叔你这准头差点啊,那人只是被震出内伤。”肩上目盲孩童说道。

    “你师叔我没有你这样的神通自然准头差些。”圆澈大师在这个小辈面前也是没有一丝脾气,谁叫他小小年纪掌握了天眼通和天耳通。

    “对了师兄呢?”

    “他有神足通没那么容易出事,我们在这等会他。”

    没过一会,那和尚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看来是没截到。”肩上孩童说了句。

    “我差一点就能把他度化了。主要他在林中比我灵活得多,太滑溜了逮不住。”

    “可能他命不该绝吧,虽说戾气滔天。慎言,忌燥我们走吧。”说完圆澈大师便带着他们继续走。

    走了会圆澈大师发现附近不对劲,雾气浓郁,草木石林甚是诡异,这附近被人布置过阵法。

    “麻烦了,我们好像不怎么擅长破阵。”慎言抱怨道。

    “唉,是不是我们来的慢了才这么多事。”说完圆澈大师把肩上孩童放下,然后大喝一声身上金光乍现。

    “跟紧我,慎言你来前面指路。”圆澈大师牵着慎言,后面忌燥紧跟着。

    随后三人便出了浓雾,刚出来慎言便脚一软差点摔倒了所幸圆澈大师扶住。

    “还好这里没有埋伏了,我过会送你们进城,过会我还要出来渡人。”

    就这样圆澈大师把他俩送到城门口便转身回到林子里。忌燥和慎言两人到了城中便被司空灼安排了住处,听到了两人描述路上的事又火急火燎的回到城主府上报。

    樊城主听后道:“那布阵的应该是魍魉二人,至于那个偷袭的应该是魈。现在不确定对方还有没有帮手,快安排下去召集城内人手去城外接应。”

    ……

    离开了城门的圆澈大师开启慧眼提着禅杖快步向林子深处走去,圆澈通过慧眼透过幻境看到几人被面带铁面的人包围而且撑不太久。

    “几位道友没事吧。”圆澈大师上前击退三名铁面人,这才看清那青面獠牙的面具。

    “我们大碍,前辈小心地下。”

    “地下有个会钻地的那个让我们吃了大亏。”

    几人急忙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城中这里交给我,就顺着我的痕迹走。”

    “那我们就多谢前辈了。”

    见几人走后圆澈大师也就放开手脚了。

    “听说有个喜欢遁地的那就先给你松松土。”禅杖砸入地中顿时以圆测大师为中心龟裂出如涟漪般的裂纹。

    “晦气,碰上了个硬茬打不过。”魁不得已只能破土而出当即大喊:“魍,魉你们俩个死哪去了。”

    眼看禅杖已经抡到面前避无可避,魁当即闭上了眼。突生异变一块石墙拔地而起挡在了魁的面前拦下了这不死也残的一击。石墙崩裂开来,站在后面的人显露出来,一个长相极为普通的微胖男人,以至于站在人群中都不会去看两眼,这人竟然躲开了圆澈大师的慧眼,因为这个人就在刚刚走的那几人中。

    “愣着干啥,还不赶快去和另外三人去围剿,魍在那抽不开身了。”魉对魁说了声,接着如临大敌的望向圆澈大师。

    “掩相术吗刚刚都没发现,唉,又是几条人命。罪过罪过。”圆测大师低头忏悔道。

    “切,假慈悲。”

    “听你刚刚说那边还有被困着的人,那就只能速战速决了。”圆澈大师瞬间起身,身上金光大做。

    “嘿嘿,那就领教一下罗佛寺罗汉堂的功夫。”只见魉双手插入地里带出两个石拳套。

    “来吧!”

    另一边,十几人被护在一个光圈里,一老道正在和五人打斗,这人便是龙虎掌教张啸巽。

    “真难缠,一只猴子,一个吃肉的死尸,一只吸血的,一团不露面的雾,现在又来一个地鼠。”张啸巽道袍褴褛,虽能自如的应对,但因为要维持光圈真气消耗不小,被偷袭到了几次现在不容乐观。

    “你还有这功夫耍嘴皮子不如想想自己吧,原本只是想打杀点弟子没想到钓了个大鱼。”

    “动手!他撑不了多久了。”

    “好。”

    张啸巽见他们攻上来,当即拂尘一扫,一道劲风打出破开魍布下的烟雾。左手恰一记掌心雷精准的打在了魃身上。接着蹬地腾空躲掉上下夹击的魈和魁。一脚踏在半空中鬽身上把他硬生生踩到地上。刚落地不曾想后背迎来了魍的偷袭挨了一刀。张啸巽撤步拉开距离结了个者印勉强恢复了些。

    “这么喜欢玩偷袭。”张啸巽结阵印也步入隐身。

    “退开点,他屏蔽我我们对他的感官,这不再是简单的隐身。”魍提醒了句随后放开迷雾把几人笼罩起来。

    雾中五人贴在一起,张啸巽如风般穿梭在雾气中,来去难以用肉眼捕捉只能看见穿过时散开又合上的雾气。雾中一下下的拂尘却是结结实实打到的,被抽到伤口顿时如灼伤般的疼痛但用手捂住又有刺骨的寒冷,就算是不死之身的魃也扛不住。与此同时张啸巽的身体开始变淡。堂堂五鬼居然被一人困死,虽说对手是一方掌教,魃也不管了冲出去就要拼命,只见一道雷光闪过,魃捂着焦黑的断臂不可思议盯着前方,他惊恐的看着刚刚消散的张啸巽,其他四人也发现不对。

    “消…消散了?”

    随着分身的消失远在京城的张啸巽也感受到了同时还顺带着记忆。

    “五鬼,鬼蜮现在入侵真有趣。”

    随即传音给去武义城的徒孙说是城外有异动,至于收没收到就不是张啸巽要考虑的毕竟他可不想亲自跑一趟,分身没了就够肉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