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祭坛

    由于嘉文缺乏社交属性，对部落间的事情两眼一抹黑，如今全靠社交牛逼的狗爪带路。

    靠着狗爪，嘉文弄来了心心念念的黑麦种子。还知道了寨子里的工匠都生活寨子中心的木堡里，就是嘉文一行人是异族。狗爪昨天只在外面混了一圈，没和里面的人混熟，看守寨子的门卫地位不高也进不去，嘉文只能眺望一番进不去门。

    随后嘉文解散了跟在身后队伍，在狗爪的带领下在各个部落闲逛，因为嘉文酋长的身份进入其他部落都不需要测试到是方便。

    原主晋升酋长太快了，即使嘉文没有鸠占鹊巢这也是第一次参加大集会。之前对大集会的了解都来自其他参加过大集会的部落民的讲述，和实际难免有些差距。

    为了接受格鲁斯的馈赠，各个部落往往会尽力向祭坛靠拢。祭坛在高地，各个部落也会向这高地靠拢，什么百人战兵的部落，全是靠拳头打上去的，而不是人数达标请上去的，倒也大差不差。嘉文受传统等级规则观念和小说影响太大反而从其他人的描述中脑补各种规则，这样的事情远不止这一件，导致嘉文在这里的事业进展缓慢。

    靠着拳头挤不到祭奠前排的嘉文，只好带着兄弟几人跑到外围爬到一棵树上才能勉强看到祭坛上的事情。

    嘉文听其他人部落民说，要给格鲁斯献祭100个人，格鲁斯吃饱鲜血便会把死去的人的力量赐予新生的婴儿。

    听到献祭嘉文就想到从前看过的一个电影片段，那些人在男性俘虏身上涂上蓝色涂料，送上金字塔在祭祀的监督下一个个砍掉脑袋。可惜神灵似乎更青睐男主，赐予其力量和智慧助其逃跑，到是忠诚于神灵替他捕获祭品的仆人死了个干净。

    对于神灵嘉文没有太多的感觉，很多文明就是太信神而死，例如北宋面对金人南下的时候，居然让道士带着六千六百六十六名身穿奇装异服的鬼神去对抗金兵，为了不影响道士施法，北宋全体军官还要退到城门几公里外避免误伤。

    当然这里要辩证的去看待，除了让道士对抗金军导致城门大开的情况，北宋的其他操作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更加离谱。

    太阳逐渐西斜，大祭司和乌鸦部落酋长乌托目终于在数千人的瞩目下带着100捆绑的奴隶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下。

    由于隔的远，嘉文只看见几个祭祀他在台上跳着昨天擂台上接近的舞蹈，听见几段意义不明的号角声。

    跳着跳着号角声突然停止，乌托目带着乌鸦部落的人率向着祭坛中心位子跪下，其他部落的人也跟着朝着祭坛跪下大声祈祷。

    祈祷结束，重头戏就来了，一名乌鸦部落的勇士率先上台，引起了全场的欢呼，一名奴隶也分发了武器被赶上了祭坛。

    在人群的呼喊中，乌鸦部落的勇士率先冲向了奴隶，不知发生了什么在一番打斗后两人先后倒地。也许是数日牢笼的饥饿生活使奴隶的体力难以支撑，乌鸦部落的勇士在众人的欢呼中站了起来并挖出那个奴隶的心脏。

    生死之战并非没有悬念，乌鸦部落的勇士也有战败的时候，胜利的奴隶等待他的并非自由，而是被围观的带着武器的部落民手刃分食死相凄惨。部落民相信祭坛上的胜利者会受到神灵的祝福，吃掉神灵祝福的奴隶能把奴隶身上的祝福转移到自己身上。

    进行了一半的时候，乌鸦部落索性将所有剩下的奴隶全赶上了祭坛。大祭司一声令下，人群如疯狗般奔向中间的拿着捡漏长矛待宰的奴隶，上演了仪式追后的疯狂。留在祭坛上的尸体都是祭品。

    乌鸦部落首领乌托目和大祭司离开后，又些部落还没有尽性，带着自己部落的奴隶上台延长仪式。

    这样的仪式将会持续到黄昏，并在第二天继续。

    不知名的情绪促使这嘉文走向人群渐渐散去的祭坛。看着祭坛中心扭曲的尸骸，嘉文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兴奋？杀死奴隶有什么兴奋的，反而有些惋惜，浪费人力。愤怒？死的不是自己的人，这里规则如此，顺其自然。

    蔓延至嘉文全身的是恐惧，来自文明世界的人失去百万军队保护的温室，落入荒蛮的冰原中无所适从的恐惧。

    对于这个问题嘉文是无解的，哪怕嘉文踏上权利之巅也无法消除死于荒野的恐惧。这个地方权利更迭如此血腥又普遍。那个位子纵使嘉文是天子娇子能踏上，又能安稳的坐多久。嘉文自认自己不是好高骛远之辈，投奔他人的麾下能获得安全么？可这里有愿意保护嘉文又有足够实力的人或势力么？

    现在的嘉文还没有意识到，只有不断的战争和其他更恐怖的事物才能让嘉文忘记对生死的恐惧。

    恐惧啊，恐惧。足以摧毁人心的恐惧如今已嘉文的心中蔓延无法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