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巡狩
老陈无言看向唐肃，唐肃也沉默了一会儿。
“你看着办吧。”
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开，没有看池歌接下来要做什么，老陈朝池歌摊了摊手，也跟了上去，两人很快便离开了这个区域。
不是，就共通一下数据库，为啥搞得像我要盗你银行卡一样……
池歌不明所以地挠挠头，走进资料室，在主机上载入了螺旋高塔的端口，顺带将一些素城建筑局、水利局的城市规划内容也上传至螺旋高塔。
看着屏幕上的进度条一点一点填满，池歌自己也泛起了嘀咕。
好像是有点盗银行卡那味儿。
但是咱这出发点是好的嘛，都是为了消灭红死魔保护人类，好歹我也是正式巡游者了，这点觉悟是有的。
完成载入后，池歌哼着小曲把数据线拔开，按照记忆里的路线返回了活动室。
【权限认证通过，欢迎您，池歌先生】
随着呆板的机械声响起，门锁被打开。
老陈已经离开了，房间里只有唐肃自己在对着一份文件抽烟。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唐肃扭头往门口瞥了一眼，看到是池歌后他抖了一下手上的文件。
“就咱俩了，有什么想法说说吧？”
池歌也不客气，拉了把椅子坐到唐肃对面，又跟他要了份素城地图，用笔在上面勾画了几个地点。
青空体育馆。
新世界夜总会。
蓝海大酒店。
和平商城。
汇通汽修城。
光明大厦。
南楼公馆。
“什么意思？”唐肃看了一会儿地图，虽然知道青空体育馆是凶鸟屋的主要聚集地之一，但其他六个地方也是吗？凶鸟屋有这么多人？
“按照塔赫茨的说法，为了保证躁，呃……模因污染源的影响程度不至于突然爆发，他们必须频繁转移进行控制，这是塔赫茨通过数学建模推测出的七个地点。”
池歌转着笔，仔细地给唐肃解释了一番这几个地点的意义。
“如果我们能够找到凶鸟屋放置躁动之心的规律，说不定就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但唐肃越听眉头皱的越厉害。
“你的意思是现在监视这几个地方？可即使让我们的队员们一直待在这几个地方监视，也不一定能揪出来携带那东西的人，因为模因污染源本身可能并不会触发检测仪的警报，而且队员们还有其他要负责的事……”
“我来就好。”池歌淡淡地道，“我作为巡游者，巡狩全城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他拥有视红，只要这个所谓的躁动之心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就一定能够发现，毕竟归根到底，躁动之心也是以血石粒子作为影响的最终产物。
更何况以塔赫茨的说法，只要躁动之心影响到他，他一定会察觉到。
这让池歌当时久想起了遭遇六号病人那天，视红第一次被动开启，还有六号病人和那个红死魔过分冲动的做事风格。
如此想来，也许不一定只是和他们自己有关，很有可能当时躁动之心也在周围，自己并不是被红死魔影响了，而是躁动之心！
“你……也是，你是敏感者。”听了池歌的话，唐肃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忧，“需不需要我给你找些支援，你一个人的话可能会遇到危险。”
“不用了，除非带着黑箱，否则几个人去面对红死魔都是一样的。”池歌不假思索地拒绝了唐肃的提议，“而且我还需要其他人把动静搞得大一些，越大我越安全。”
唐肃想了一会儿，也觉得池歌说的有道理。
“你要说玩脑子我们可能比D.R.C差一点，到说起动静搞大一些，这个我们可太熟了。”
他自信一笑，摆了摆手，“那么你就放手去做吧池歌，记得多加小心，一有情况立马和我汇报，我会马上派人去支援你。”
“了解。”池歌比了个ok的手势。
两人又聊了会儿行动细节，在拜托唐肃帮自己跟学校请两周的假后，池歌一个人离开了巡游者总部。
就和他跟唐肃说的一样，首先要解决的，是知道躁动之心的转移顺序，而这部分任务需要自己消耗大量时间。
在门口老李家潦草吃了碗面，池歌回家早早睡下，以保证第二天的精力充沛。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在青空体育馆对面的酒馆开了间房，楼层颇高，窗户正对着体育馆，从窗户基本能看到大半个体育馆。
房间布局精致妥当，价格也不菲，好在有巡游者报销，他也不心疼，甚至第二天还饶有兴趣地尝试了一次自助早餐。
而除了那一次，之后的日子里他在窗边一坐就是一天，吃喝全靠外卖，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叫的送洗服务，视线没有离开过窗户超过十分钟。
就连睡觉也是十五分钟一个闹钟，不让自己睡的太沉。
就这么过了四天，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池歌正在百无聊赖地数着楼下经过的车，突然神经一动，沉重又虚幻的心跳声在他心底响起。
随即视红自行开启，视野被深红色的线条所占据。
池歌眯着眼，看到一辆平平无奇的小货车正从侧门开进体育场，从上面走下几个体格健壮，戴口罩和墨镜的人，将一件巨大的箱子运进了体育馆。
但那肯定不是躁动之心，池歌很确定。
因为他看到深红线条被扭曲的源头还停留在车上，并没有变化。直到小货车司机下车，慢悠悠地溜达进体育馆，那个扭曲的源头才开始了移动。
“好家伙，这要是直接去强攻那个箱子，恐怕最好的结果也得留几条人命在那里。”
池歌轻吸了一口气。
他琢磨了一会儿，给唐肃发了个消息，让他们将交通线路做些调整，令那台小货车不要在自己眼皮底子跑了，也好让自己能够及时跟上之后的转移速度。
等到第二天清晨，池歌还在吃早饭的时候，他注意到那个司机从体育馆里走了出来，然后开着小货车朝着西面行驶。
池歌叼着面包，将之前索引到的关于那辆小货车的相关信息导入螺旋高塔，整座城市各个交通枢纽的监控摄像头立刻运作起来，庞大的数据流贯入螺旋高塔的主服务器，进行大量数据交换。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平板上也出现了数据化的素城地图，有细细的红线正以体育馆为起始地，向西方延伸而去。
是那辆货车的行驶路线。
两个小时后。
池歌换了一身衣服，在新世界夜总会对面的酒店开了一间房，照旧是面朝凶鸟屋所持有的地产建筑。
不出池歌所料，在第三天的同一时间，换了一辆车后躁动之心再次被转移，池歌修改了下索引关键物，继续顺着行驶路线来到下一处地点，并在周围视野尽量最高的地方住下。
然后开始新一轮的等待。
如此持续了一周，他也摸清楚了躁动之心的转移顺序，每天早上六点半运送者会从上一个地方出发，以一个固定顺序进行移动，并先由一到三个假消息进行迷惑，躁动之心穿插在其中进入目的地。
其中有两次他还在运送者中看到了白鸽的身影。
等到路线图再次回到青空体育馆，池歌给笔记本的最后一条项目打上勾，长出了一口气，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这两周他连一个一个完整的觉都没有睡过，精神已经消耗的太多，不利于立刻进行后面的计划，不过尽管神情萎靡，但他的眼中却闪闪发光。
临睡前他还将自己之前通过类似王经理这样的人获得的，关于升华之血渠道的消息打包扔给了唐肃，这些涉及各行各业的名单足够巡游者们忙一会儿了，也足够凶鸟屋头疼一会儿。
想整点大动静，不触及凶鸟屋的痛楚可不行。
这一觉他睡了个昏天黑地，从一大早睡到了黄昏，起床冲了个凉，退房之后他在楼下随便找了个小摊子，热气腾腾地吃了两碗酸辣粉五张饼子，这才满意地离开了体育馆周围。
明天上午，躁动之心将被转移至新世界夜总会，那时候他也将执行他的第二步计划。
所谓……贼不走空。
凌晨五点。
外面还是一片亮堂，从有些低调的门进了新世界夜总会，一下子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暗色的空间严密地将阳光隔绝，又以暖黄的灯光照亮。
工作人员们刚刚打扫完卫生，一个个疲惫地坐在地上，有的默默玩着手机，有的互相聊天。
池歌沉默地跟着醉醺醺的一群人从后门经过，旁边店里有两个女生出来，黑色上衣、黑色包臀短裙、黑色丝袜还有黑色的高跟鞋。
在走到没有摄像头的隐蔽角落后，池歌快速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上了一套夜总会工作人员的服饰，然后藏在了事先通过建筑局图纸找到的隐蔽角落。
还有一个半小时。
池歌有些紧张，还有些跃跃欲试，在来的路上他用视红看过了，这座夜总会里的红死症患者并不多，但工作人员却大部分都是。
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两名红死魔。
之前是不知道具体有多少。
“今儿咱也当一把神偷。”
池歌喝了口水润润喉，手机屏幕微微将他的脸照亮。
上面是是素城被数据化的地图，以及运送躁动之心的车辆还未开始移动的红色光点。
“你看着办吧。”
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开，没有看池歌接下来要做什么，老陈朝池歌摊了摊手，也跟了上去，两人很快便离开了这个区域。
不是，就共通一下数据库，为啥搞得像我要盗你银行卡一样……
池歌不明所以地挠挠头，走进资料室，在主机上载入了螺旋高塔的端口，顺带将一些素城建筑局、水利局的城市规划内容也上传至螺旋高塔。
看着屏幕上的进度条一点一点填满，池歌自己也泛起了嘀咕。
好像是有点盗银行卡那味儿。
但是咱这出发点是好的嘛，都是为了消灭红死魔保护人类，好歹我也是正式巡游者了，这点觉悟是有的。
完成载入后，池歌哼着小曲把数据线拔开，按照记忆里的路线返回了活动室。
【权限认证通过，欢迎您，池歌先生】
随着呆板的机械声响起，门锁被打开。
老陈已经离开了，房间里只有唐肃自己在对着一份文件抽烟。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唐肃扭头往门口瞥了一眼，看到是池歌后他抖了一下手上的文件。
“就咱俩了，有什么想法说说吧？”
池歌也不客气，拉了把椅子坐到唐肃对面，又跟他要了份素城地图，用笔在上面勾画了几个地点。
青空体育馆。
新世界夜总会。
蓝海大酒店。
和平商城。
汇通汽修城。
光明大厦。
南楼公馆。
“什么意思？”唐肃看了一会儿地图，虽然知道青空体育馆是凶鸟屋的主要聚集地之一，但其他六个地方也是吗？凶鸟屋有这么多人？
“按照塔赫茨的说法，为了保证躁，呃……模因污染源的影响程度不至于突然爆发，他们必须频繁转移进行控制，这是塔赫茨通过数学建模推测出的七个地点。”
池歌转着笔，仔细地给唐肃解释了一番这几个地点的意义。
“如果我们能够找到凶鸟屋放置躁动之心的规律，说不定就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但唐肃越听眉头皱的越厉害。
“你的意思是现在监视这几个地方？可即使让我们的队员们一直待在这几个地方监视，也不一定能揪出来携带那东西的人，因为模因污染源本身可能并不会触发检测仪的警报，而且队员们还有其他要负责的事……”
“我来就好。”池歌淡淡地道，“我作为巡游者，巡狩全城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他拥有视红，只要这个所谓的躁动之心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就一定能够发现，毕竟归根到底，躁动之心也是以血石粒子作为影响的最终产物。
更何况以塔赫茨的说法，只要躁动之心影响到他，他一定会察觉到。
这让池歌当时久想起了遭遇六号病人那天，视红第一次被动开启，还有六号病人和那个红死魔过分冲动的做事风格。
如此想来，也许不一定只是和他们自己有关，很有可能当时躁动之心也在周围，自己并不是被红死魔影响了，而是躁动之心！
“你……也是，你是敏感者。”听了池歌的话，唐肃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忧，“需不需要我给你找些支援，你一个人的话可能会遇到危险。”
“不用了，除非带着黑箱，否则几个人去面对红死魔都是一样的。”池歌不假思索地拒绝了唐肃的提议，“而且我还需要其他人把动静搞得大一些，越大我越安全。”
唐肃想了一会儿，也觉得池歌说的有道理。
“你要说玩脑子我们可能比D.R.C差一点，到说起动静搞大一些，这个我们可太熟了。”
他自信一笑，摆了摆手，“那么你就放手去做吧池歌，记得多加小心，一有情况立马和我汇报，我会马上派人去支援你。”
“了解。”池歌比了个ok的手势。
两人又聊了会儿行动细节，在拜托唐肃帮自己跟学校请两周的假后，池歌一个人离开了巡游者总部。
就和他跟唐肃说的一样，首先要解决的，是知道躁动之心的转移顺序，而这部分任务需要自己消耗大量时间。
在门口老李家潦草吃了碗面，池歌回家早早睡下，以保证第二天的精力充沛。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在青空体育馆对面的酒馆开了间房，楼层颇高，窗户正对着体育馆，从窗户基本能看到大半个体育馆。
房间布局精致妥当，价格也不菲，好在有巡游者报销，他也不心疼，甚至第二天还饶有兴趣地尝试了一次自助早餐。
而除了那一次，之后的日子里他在窗边一坐就是一天，吃喝全靠外卖，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叫的送洗服务，视线没有离开过窗户超过十分钟。
就连睡觉也是十五分钟一个闹钟，不让自己睡的太沉。
就这么过了四天，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池歌正在百无聊赖地数着楼下经过的车，突然神经一动，沉重又虚幻的心跳声在他心底响起。
随即视红自行开启，视野被深红色的线条所占据。
池歌眯着眼，看到一辆平平无奇的小货车正从侧门开进体育场，从上面走下几个体格健壮，戴口罩和墨镜的人，将一件巨大的箱子运进了体育馆。
但那肯定不是躁动之心，池歌很确定。
因为他看到深红线条被扭曲的源头还停留在车上，并没有变化。直到小货车司机下车，慢悠悠地溜达进体育馆，那个扭曲的源头才开始了移动。
“好家伙，这要是直接去强攻那个箱子，恐怕最好的结果也得留几条人命在那里。”
池歌轻吸了一口气。
他琢磨了一会儿，给唐肃发了个消息，让他们将交通线路做些调整，令那台小货车不要在自己眼皮底子跑了，也好让自己能够及时跟上之后的转移速度。
等到第二天清晨，池歌还在吃早饭的时候，他注意到那个司机从体育馆里走了出来，然后开着小货车朝着西面行驶。
池歌叼着面包，将之前索引到的关于那辆小货车的相关信息导入螺旋高塔，整座城市各个交通枢纽的监控摄像头立刻运作起来，庞大的数据流贯入螺旋高塔的主服务器，进行大量数据交换。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平板上也出现了数据化的素城地图，有细细的红线正以体育馆为起始地，向西方延伸而去。
是那辆货车的行驶路线。
两个小时后。
池歌换了一身衣服，在新世界夜总会对面的酒店开了一间房，照旧是面朝凶鸟屋所持有的地产建筑。
不出池歌所料，在第三天的同一时间，换了一辆车后躁动之心再次被转移，池歌修改了下索引关键物，继续顺着行驶路线来到下一处地点，并在周围视野尽量最高的地方住下。
然后开始新一轮的等待。
如此持续了一周，他也摸清楚了躁动之心的转移顺序，每天早上六点半运送者会从上一个地方出发，以一个固定顺序进行移动，并先由一到三个假消息进行迷惑，躁动之心穿插在其中进入目的地。
其中有两次他还在运送者中看到了白鸽的身影。
等到路线图再次回到青空体育馆，池歌给笔记本的最后一条项目打上勾，长出了一口气，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这两周他连一个一个完整的觉都没有睡过，精神已经消耗的太多，不利于立刻进行后面的计划，不过尽管神情萎靡，但他的眼中却闪闪发光。
临睡前他还将自己之前通过类似王经理这样的人获得的，关于升华之血渠道的消息打包扔给了唐肃，这些涉及各行各业的名单足够巡游者们忙一会儿了，也足够凶鸟屋头疼一会儿。
想整点大动静，不触及凶鸟屋的痛楚可不行。
这一觉他睡了个昏天黑地，从一大早睡到了黄昏，起床冲了个凉，退房之后他在楼下随便找了个小摊子，热气腾腾地吃了两碗酸辣粉五张饼子，这才满意地离开了体育馆周围。
明天上午，躁动之心将被转移至新世界夜总会，那时候他也将执行他的第二步计划。
所谓……贼不走空。
凌晨五点。
外面还是一片亮堂，从有些低调的门进了新世界夜总会，一下子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暗色的空间严密地将阳光隔绝，又以暖黄的灯光照亮。
工作人员们刚刚打扫完卫生，一个个疲惫地坐在地上，有的默默玩着手机，有的互相聊天。
池歌沉默地跟着醉醺醺的一群人从后门经过，旁边店里有两个女生出来，黑色上衣、黑色包臀短裙、黑色丝袜还有黑色的高跟鞋。
在走到没有摄像头的隐蔽角落后，池歌快速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上了一套夜总会工作人员的服饰，然后藏在了事先通过建筑局图纸找到的隐蔽角落。
还有一个半小时。
池歌有些紧张，还有些跃跃欲试，在来的路上他用视红看过了，这座夜总会里的红死症患者并不多，但工作人员却大部分都是。
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两名红死魔。
之前是不知道具体有多少。
“今儿咱也当一把神偷。”
池歌喝了口水润润喉，手机屏幕微微将他的脸照亮。
上面是是素城被数据化的地图，以及运送躁动之心的车辆还未开始移动的红色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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