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江上谈心
明理道人踮脚落在船上，原本还在上下摇晃不定的的画舫瞬间平静下来。坐在船板上的孩子们都望向他。
那些在甲板上掌帆的船夫也是纷纷对其行叩拜之礼。
明理道人对这些有慧根的孩子们还是比较宽容的，只要自己把这九个小家伙带回家族就算自己大功一件。
为了防止他们在外边甲板上被风浪卷走。于是明理道人大手一挥，让这些娃都跟自己进了船舱里面。
二娃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其他孩子有意识在排挤他，不让他排队。甚至麻子脸的祁小蛇还想把船舱关上，不让二娃进来。
二娃伸手一卡，与其四目对视。最终祁小蛇还是不敢在这里放肆，后退一步让二娃进来了。
只见舱内分上下两层，下面有檀木桌椅屏风，上方则是一道木雕大门隔开。
先前在纸鹤上的两个美艳侍女从上边下来，一起对着明理道人娇羞行万福之礼：
“仙师大人。”
明理道人也不客气，直接上去将这两个还有些扭扭捏捏的小侍女左右开弓，一手一个搂入怀中。一摇一摆的往阁楼上走去。
在木雕门合上前，里面飘出来一句：
“贫道要稍做休息，你们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楼下。会有人进来给你们安排吃喝。不准发出声音，不然就滚去甲板上睡觉。”
众人齐声称是。恭敬一点的像祁小蛇，跪拜在地上。散漫点的就像二娃一样开始在船舱内闲逛。
隔着半掩着的木窗，二娃见到了妹妹乘坐的那艘。跟在画舫的后面在江面上起伏。
其他的八人已经聚在桌子边开始小声交换自己的名字籍贯，二娃对此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就将自己的目光挪回妹妹所在的船上。
是夜，外边狂风大作。半掩着的木窗成了漏斗，不停的往船舱内灌风。说来也奇怪，自上船以来就没感觉过这艘画舫摇晃，就像站在平地上一样。
但通过窗户，二娃仍能看到，妹妹那艘船外挂着的火把在不停的上下晃动。他的心也随之而摇摆不定，总是担心下一秒老村长口中的恶蛟会突然现身。
由于风声夹杂浪花啪击之声过大，舱内不少人对趴在窗户口子上的二娃不满。祁小蛇趁机又向二娃发难道：
“短命儿，赶紧把窗户关上。不然我要你好看!”
二娃见其他人都是眉头紧锁，知道自己不关确实会影响到他们休息。于是关上窗户，起身往船舱外走去：
“你们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二娃听到身后有小女孩在骂自己怪人，祁小蛇则在旁边附和。但他没心思回头跟他们理论，径直推开舱门走上了甲板。
一个年轻的船夫见到二娃出来，还以为他是要解手。一脸不耐烦的指了指船尾：
“要拉，要撒去后边，别熏着劳资。”
二娃也乐得这个误会，他走到这艘大船的船尾。趴在船身的扶手上静静的看着妹妹所在的那艘船。
但很快，载着妹妹的那艘船就把自己的帆收了起来。而画舫这边依旧是满帆。随着风力的运作，画舫很快就与其他的船只拉开了很长的距离。在二娃的视线里，其他的那些船只只剩下了星星点点火光，根本分不清哪艘是哪艘了。
恰逢此刻，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船夫来到船尾解手。看到二娃趴在扶手上，于是揪住他的后颈，往甲板上一放：
“娃儿，随便一个大浪就能让你没咯。而且即便你再想家也回不去了，还是乖点跟回舱内睡觉吧。”
说罢，也不看二娃。老船夫站在船尾的豁口处解开腰带，排出一道水柱，在江面发出哗啦声。然后系着腰带转身，见到二娃还站在甲板上。费解的摸了摸自己危险的发际线道：
“娃娃，杵这里干啥呢?我听说你们几个是得到仙人看重的，不然也不会跟仙人睡一个船舱。这是多少人做梦都希望的事情，你为什么还闷闷不乐呢？”
见到老船夫还算祥和，二娃于是说出了对妹妹的担忧。老船夫听罢哈哈大笑道：
“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还蛮有责任心的嘛！可是我们在晋江这条道上跑了二十多年，只要插上了大隋的官旗，就没见过有恶蛟敢做乱的。”
见到二娃不信，于是老船夫说出自己行内的秘闻：
“其实晋江每一段的水神，大隋朝廷都会派人过来册封。而且呀，不光是水神老爷，江中的精怪只要修炼到一定地步都会被强制登记在册。所以插着官旗的船只可以在晋江上畅通无阻。”
二娃闻言大惊道：
“什么？如果说水神都是朝廷册封的，那降水这一块水神也会管吧？”
老船夫一眼就看穿了二娃心中所想：
“你是想问为什么还会有大旱对吧？水神们大多都只是名义上挂个牌。朝廷真想请他们出手，必须得是一定级别的官员主持祭祀，并请来仙人进行沟通。”
“礼数太过繁琐，而且祭品也十分珍贵。所以一般的旱涝，朝廷是不会请水神出手的。”
二娃又问道：
“为什么？那就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凡人老百姓在太阳底下遭罪吗？”
老船夫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二娃的小脑袋瓜子：
“娃呀，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心善的人。但不管你以后跟着仙人学没学会道法，成没成神仙。都一定要记住我这句话：不是猛龙不过江，不是英雄莫出头。”
二娃睁着大眼睛看着这位素昧平生的老船夫，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老村长熟悉的影子。不由得抱住他，哭了起来。
这一下倒是把老船夫弄得惊慌失措：
“嘿！你这娃娃，平白无故的哭什么？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欺负小孩子呢！”
但见到二娃浑身都在颤抖，大约也明白这娃子是想起来什么伤心事了。于是轻轻的拍打二娃的后背，温柔的说道：
“我小的时候也有很多东西想不明白，也经常问别人为什么？就比如为什么月亮会有阴晴圆缺。”
二娃抬头，用泪眼看着他：
“为什么呢？”
老船夫叹了口气：
“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即便是月亮也会因为这个而感到困扰，这是天下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个道理是我长大以后明白的。而人总是会长大的。赶紧长大吧，娃娃。”
“等你长大了，变老了，很多答案不用别人告诉你，你也都知道了。”
“那等我长大了，一切都会好起来吗？”
…
“是的。”
那些在甲板上掌帆的船夫也是纷纷对其行叩拜之礼。
明理道人对这些有慧根的孩子们还是比较宽容的，只要自己把这九个小家伙带回家族就算自己大功一件。
为了防止他们在外边甲板上被风浪卷走。于是明理道人大手一挥，让这些娃都跟自己进了船舱里面。
二娃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其他孩子有意识在排挤他，不让他排队。甚至麻子脸的祁小蛇还想把船舱关上，不让二娃进来。
二娃伸手一卡，与其四目对视。最终祁小蛇还是不敢在这里放肆，后退一步让二娃进来了。
只见舱内分上下两层，下面有檀木桌椅屏风，上方则是一道木雕大门隔开。
先前在纸鹤上的两个美艳侍女从上边下来，一起对着明理道人娇羞行万福之礼：
“仙师大人。”
明理道人也不客气，直接上去将这两个还有些扭扭捏捏的小侍女左右开弓，一手一个搂入怀中。一摇一摆的往阁楼上走去。
在木雕门合上前，里面飘出来一句：
“贫道要稍做休息，你们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楼下。会有人进来给你们安排吃喝。不准发出声音，不然就滚去甲板上睡觉。”
众人齐声称是。恭敬一点的像祁小蛇，跪拜在地上。散漫点的就像二娃一样开始在船舱内闲逛。
隔着半掩着的木窗，二娃见到了妹妹乘坐的那艘。跟在画舫的后面在江面上起伏。
其他的八人已经聚在桌子边开始小声交换自己的名字籍贯，二娃对此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就将自己的目光挪回妹妹所在的船上。
是夜，外边狂风大作。半掩着的木窗成了漏斗，不停的往船舱内灌风。说来也奇怪，自上船以来就没感觉过这艘画舫摇晃，就像站在平地上一样。
但通过窗户，二娃仍能看到，妹妹那艘船外挂着的火把在不停的上下晃动。他的心也随之而摇摆不定，总是担心下一秒老村长口中的恶蛟会突然现身。
由于风声夹杂浪花啪击之声过大，舱内不少人对趴在窗户口子上的二娃不满。祁小蛇趁机又向二娃发难道：
“短命儿，赶紧把窗户关上。不然我要你好看!”
二娃见其他人都是眉头紧锁，知道自己不关确实会影响到他们休息。于是关上窗户，起身往船舱外走去：
“你们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二娃听到身后有小女孩在骂自己怪人，祁小蛇则在旁边附和。但他没心思回头跟他们理论，径直推开舱门走上了甲板。
一个年轻的船夫见到二娃出来，还以为他是要解手。一脸不耐烦的指了指船尾：
“要拉，要撒去后边，别熏着劳资。”
二娃也乐得这个误会，他走到这艘大船的船尾。趴在船身的扶手上静静的看着妹妹所在的那艘船。
但很快，载着妹妹的那艘船就把自己的帆收了起来。而画舫这边依旧是满帆。随着风力的运作，画舫很快就与其他的船只拉开了很长的距离。在二娃的视线里，其他的那些船只只剩下了星星点点火光，根本分不清哪艘是哪艘了。
恰逢此刻，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船夫来到船尾解手。看到二娃趴在扶手上，于是揪住他的后颈，往甲板上一放：
“娃儿，随便一个大浪就能让你没咯。而且即便你再想家也回不去了，还是乖点跟回舱内睡觉吧。”
说罢，也不看二娃。老船夫站在船尾的豁口处解开腰带，排出一道水柱，在江面发出哗啦声。然后系着腰带转身，见到二娃还站在甲板上。费解的摸了摸自己危险的发际线道：
“娃娃，杵这里干啥呢?我听说你们几个是得到仙人看重的，不然也不会跟仙人睡一个船舱。这是多少人做梦都希望的事情，你为什么还闷闷不乐呢？”
见到老船夫还算祥和，二娃于是说出了对妹妹的担忧。老船夫听罢哈哈大笑道：
“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还蛮有责任心的嘛！可是我们在晋江这条道上跑了二十多年，只要插上了大隋的官旗，就没见过有恶蛟敢做乱的。”
见到二娃不信，于是老船夫说出自己行内的秘闻：
“其实晋江每一段的水神，大隋朝廷都会派人过来册封。而且呀，不光是水神老爷，江中的精怪只要修炼到一定地步都会被强制登记在册。所以插着官旗的船只可以在晋江上畅通无阻。”
二娃闻言大惊道：
“什么？如果说水神都是朝廷册封的，那降水这一块水神也会管吧？”
老船夫一眼就看穿了二娃心中所想：
“你是想问为什么还会有大旱对吧？水神们大多都只是名义上挂个牌。朝廷真想请他们出手，必须得是一定级别的官员主持祭祀，并请来仙人进行沟通。”
“礼数太过繁琐，而且祭品也十分珍贵。所以一般的旱涝，朝廷是不会请水神出手的。”
二娃又问道：
“为什么？那就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凡人老百姓在太阳底下遭罪吗？”
老船夫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二娃的小脑袋瓜子：
“娃呀，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心善的人。但不管你以后跟着仙人学没学会道法，成没成神仙。都一定要记住我这句话：不是猛龙不过江，不是英雄莫出头。”
二娃睁着大眼睛看着这位素昧平生的老船夫，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老村长熟悉的影子。不由得抱住他，哭了起来。
这一下倒是把老船夫弄得惊慌失措：
“嘿！你这娃娃，平白无故的哭什么？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欺负小孩子呢！”
但见到二娃浑身都在颤抖，大约也明白这娃子是想起来什么伤心事了。于是轻轻的拍打二娃的后背，温柔的说道：
“我小的时候也有很多东西想不明白，也经常问别人为什么？就比如为什么月亮会有阴晴圆缺。”
二娃抬头，用泪眼看着他：
“为什么呢？”
老船夫叹了口气：
“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即便是月亮也会因为这个而感到困扰，这是天下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个道理是我长大以后明白的。而人总是会长大的。赶紧长大吧，娃娃。”
“等你长大了，变老了，很多答案不用别人告诉你，你也都知道了。”
“那等我长大了，一切都会好起来吗？”
…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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