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期而遇
燕无涯醒了过来。
首先是感觉到浑身像是散了架，好半天连手脚都不能听自己的使唤。
“疼疼疼······”
燕无涯倒抽着凉气，好一会儿才挣扎着坐了起来。
“这是哪里啊？”
燕无涯惊讶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他现在正在一间布置雅致的小屋中，坐在一张漆红的木床上。
床上的被褥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燕无涯摸起来感觉非常轻柔，上面绣得花团锦绣，看起来价格不菲。
在床前有一张小小的案几，旁边摆着两个方凳，在屋子的中央有一个黑魆魆的香炉，悠悠地飘出一缕缕淡蓝色的轻烟。
再远处的墙壁旁则摆着几个盆景，一块灵璧石，参差错落着，真像是一片远山古林。
屋里有一扇窗是开着的，金色的阳光从外头直照进来，让燕无涯心底里也感到了久违了的暖意。
燕无涯依旧感到迷茫，他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更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捂着额头，慢慢回忆起来：
“我被他们追杀，然后跑到山上······下大雨打雷，我逃不掉，跟他们打起来······最后那个天大的雷劈下来······”
燕无涯紧锁眉头，太阳穴猛跳个不停，后来的事情他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只记得的那些要他命的人，都在说什么“劫数”、“天道”，让燕无涯云山雾罩、不知所以。
就在燕无涯陷入冥思苦想的时候，从窗户外头传来了一阵动听悦耳的歌声。
起初只是模模糊糊的、像是耳语般让人听不大清楚。
跟着歌声就慢慢变得清晰，这唱歌的人像是正往这边走来。
这是一个女孩的声音，清越、婉转，又像是洞穴中的幽泉突然跃到了山间，在正午的阳光中闪着亮光，冷冽但使人心醉。
来人终于站到了门口，也停住了歌声，只是燕无涯早听得出了神，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
木门轻轻地推开，幽泉流淌进了房间，一位皎洁如月的女子降临到了燕无涯的面前。
她穿着一身素白干净的长裙，臂弯里挂着一条轻纱桃红的丝带，一头瀑布似的黑发则整齐地披在背上。
她微微含笑，满怀自信，眼睛里全是快活与高兴的光芒。
当她看到坐起的身的燕无涯，更不禁地瞪大了双眼。
“你醒了！”
燕无涯这时候腾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用颤抖着的、难以置信的声音说：“你、你、你是······”
燕无涯发现自己并不能叫出她的名字，他稍一低头，痛苦地思索着，直到在脑海深处抓到一个转瞬即逝的记忆碎片——净霜仙子莫焚舟。
这让燕无涯很是困惑，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知道她的名字。
更让他诧异的是，眼前的莫焚舟，跟之前那个在雨夜里追杀自己的冰山美人已经完全判若两人。
莫焚舟坐到了床边的方凳上，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燕无涯脸上的惊异，自顾自地就说了起来：
“你可算是醒来了，怎么样，还能动吧？你也休息得够就的了，赶紧起来，我们也该动身赶路了······”
“等等、等等！”
燕无涯缩到了角落里头，嚷了起来：“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又到底是谁？我们之前难道认识吗？”
随着燕无涯这连珠炮似的一串问题，莫焚舟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僵硬下来。
“你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表情凝重地问道。
“如果说是你、还有那个和尚、那个拿闪电剑的，跟文家老爷想要我性命的那件事，我记得。”
燕无涯无奈地摊开了手：“但是其他的，那不好意思，我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莫焚舟盯着燕无涯的脸看了半晌，在确定对方没有在跟自己开玩笑后，严肃地说道：“你这个状态多久了？”
“多久？大概是一个月以前，我从一个破庙里头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过去的事情大多不记得，除了还记得自己叫什么，以前认识的人，做过的事情，统统忘了个精光。”
“怪不得，”莫焚舟皱起了眉头，“我就奇怪你在山上的时候，一副什么招式和法术用不出的样子。”
看到莫焚舟好像没有恶意，燕无涯又慢慢地坐了下来。
他试探着问：“所以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焚舟沉吟了一会儿，说：“这件事情真是蹊跷，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能解释，我叫莫焚舟，这么说你有印象吗？那胧月观呢？你记得吗？”
燕无涯先摇了摇头，跟着又点了点头。
莫焚舟这个名字让他心里有很熟悉的感觉，但是燕无涯又完全记不起自己在过去曾认识过她。
至于胧月观，燕无涯倒是已经知道自己跟他们有着深仇大恨。
“看样子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那我们还是一件件来，你最想问的是什么？”
“最想问就是我们怎么逃出来的？那时候不是天上都是闪电吗？我当时都以为自己肯定要玩完了。”
“那是天雷劫数，如果真的挨到了，的确会形神俱灭。好在你渡劫的日子之前已经算出来，按照原来的计划也早做了准备。所以我那时候才暗暗施展法术，才能够在最后金蝉脱壳。”
燕无涯恍然大悟：“所以你画出来的那些冰冷的咒文，其实有这种功效？”
“是啊，这个点子还是你最开始提出来的，七十二个是‘冰凝咒’，另外三十六个其实是‘形转灵脱’之术。”
“那老和尚和放闪电的就死在那了？”
“怎么会？本来就是要他们当目击者，亲眼看到你死于雷劫之中。”
莫焚舟告诉燕无涯，觉苦大师和翟显卿都是散仙的修为，个个都有保命的手段，而且还有她暗中相助，所以也在那天雷底下逃出生天。
“可是，我不懂啊，”燕无涯疑惑地问，“他们是真的要我的命对吧？你们胧月观也和我有仇吧，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说到这里，莫焚舟的眼神似乎有些飘忽，可很快又一切如常。
“这个三言两语太难说清楚，以后再慢慢和你说吧，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是想办法找回记忆。”
首先是感觉到浑身像是散了架，好半天连手脚都不能听自己的使唤。
“疼疼疼······”
燕无涯倒抽着凉气，好一会儿才挣扎着坐了起来。
“这是哪里啊？”
燕无涯惊讶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他现在正在一间布置雅致的小屋中，坐在一张漆红的木床上。
床上的被褥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燕无涯摸起来感觉非常轻柔，上面绣得花团锦绣，看起来价格不菲。
在床前有一张小小的案几，旁边摆着两个方凳，在屋子的中央有一个黑魆魆的香炉，悠悠地飘出一缕缕淡蓝色的轻烟。
再远处的墙壁旁则摆着几个盆景，一块灵璧石，参差错落着，真像是一片远山古林。
屋里有一扇窗是开着的，金色的阳光从外头直照进来，让燕无涯心底里也感到了久违了的暖意。
燕无涯依旧感到迷茫，他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更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捂着额头，慢慢回忆起来：
“我被他们追杀，然后跑到山上······下大雨打雷，我逃不掉，跟他们打起来······最后那个天大的雷劈下来······”
燕无涯紧锁眉头，太阳穴猛跳个不停，后来的事情他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只记得的那些要他命的人，都在说什么“劫数”、“天道”，让燕无涯云山雾罩、不知所以。
就在燕无涯陷入冥思苦想的时候，从窗户外头传来了一阵动听悦耳的歌声。
起初只是模模糊糊的、像是耳语般让人听不大清楚。
跟着歌声就慢慢变得清晰，这唱歌的人像是正往这边走来。
这是一个女孩的声音，清越、婉转，又像是洞穴中的幽泉突然跃到了山间，在正午的阳光中闪着亮光，冷冽但使人心醉。
来人终于站到了门口，也停住了歌声，只是燕无涯早听得出了神，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
木门轻轻地推开，幽泉流淌进了房间，一位皎洁如月的女子降临到了燕无涯的面前。
她穿着一身素白干净的长裙，臂弯里挂着一条轻纱桃红的丝带，一头瀑布似的黑发则整齐地披在背上。
她微微含笑，满怀自信，眼睛里全是快活与高兴的光芒。
当她看到坐起的身的燕无涯，更不禁地瞪大了双眼。
“你醒了！”
燕无涯这时候腾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用颤抖着的、难以置信的声音说：“你、你、你是······”
燕无涯发现自己并不能叫出她的名字，他稍一低头，痛苦地思索着，直到在脑海深处抓到一个转瞬即逝的记忆碎片——净霜仙子莫焚舟。
这让燕无涯很是困惑，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知道她的名字。
更让他诧异的是，眼前的莫焚舟，跟之前那个在雨夜里追杀自己的冰山美人已经完全判若两人。
莫焚舟坐到了床边的方凳上，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燕无涯脸上的惊异，自顾自地就说了起来：
“你可算是醒来了，怎么样，还能动吧？你也休息得够就的了，赶紧起来，我们也该动身赶路了······”
“等等、等等！”
燕无涯缩到了角落里头，嚷了起来：“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又到底是谁？我们之前难道认识吗？”
随着燕无涯这连珠炮似的一串问题，莫焚舟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僵硬下来。
“你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表情凝重地问道。
“如果说是你、还有那个和尚、那个拿闪电剑的，跟文家老爷想要我性命的那件事，我记得。”
燕无涯无奈地摊开了手：“但是其他的，那不好意思，我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莫焚舟盯着燕无涯的脸看了半晌，在确定对方没有在跟自己开玩笑后，严肃地说道：“你这个状态多久了？”
“多久？大概是一个月以前，我从一个破庙里头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过去的事情大多不记得，除了还记得自己叫什么，以前认识的人，做过的事情，统统忘了个精光。”
“怪不得，”莫焚舟皱起了眉头，“我就奇怪你在山上的时候，一副什么招式和法术用不出的样子。”
看到莫焚舟好像没有恶意，燕无涯又慢慢地坐了下来。
他试探着问：“所以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焚舟沉吟了一会儿，说：“这件事情真是蹊跷，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能解释，我叫莫焚舟，这么说你有印象吗？那胧月观呢？你记得吗？”
燕无涯先摇了摇头，跟着又点了点头。
莫焚舟这个名字让他心里有很熟悉的感觉，但是燕无涯又完全记不起自己在过去曾认识过她。
至于胧月观，燕无涯倒是已经知道自己跟他们有着深仇大恨。
“看样子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那我们还是一件件来，你最想问的是什么？”
“最想问就是我们怎么逃出来的？那时候不是天上都是闪电吗？我当时都以为自己肯定要玩完了。”
“那是天雷劫数，如果真的挨到了，的确会形神俱灭。好在你渡劫的日子之前已经算出来，按照原来的计划也早做了准备。所以我那时候才暗暗施展法术，才能够在最后金蝉脱壳。”
燕无涯恍然大悟：“所以你画出来的那些冰冷的咒文，其实有这种功效？”
“是啊，这个点子还是你最开始提出来的，七十二个是‘冰凝咒’，另外三十六个其实是‘形转灵脱’之术。”
“那老和尚和放闪电的就死在那了？”
“怎么会？本来就是要他们当目击者，亲眼看到你死于雷劫之中。”
莫焚舟告诉燕无涯，觉苦大师和翟显卿都是散仙的修为，个个都有保命的手段，而且还有她暗中相助，所以也在那天雷底下逃出生天。
“可是，我不懂啊，”燕无涯疑惑地问，“他们是真的要我的命对吧？你们胧月观也和我有仇吧，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说到这里，莫焚舟的眼神似乎有些飘忽，可很快又一切如常。
“这个三言两语太难说清楚，以后再慢慢和你说吧，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是想办法找回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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