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世界的‘错误’
经过刚刚那个诡谲的梦境，黎昂大概知晓了那种寻找黎绫的身体本能究竟是什么。
或许不该称之为梦境。
那，就是真实。
疼痛感逐渐消失，黎昂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损伤，看来是精神层面的影响。
黎昂的呼吸已经平缓，这种基因层次上的压制让他很难受。
黎昂走进浴室点燃了一根烟，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个黑影是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梦中，是因为白天那个异化人类的特殊异化影响自己看到了那个生物的原因吗？
那个生物和黑影的气息很像，是什么东西？
它为什么知道我多出了另一份记忆，能直接读取思想吗？
伫立良久，黎昂开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话了。
“早点让我知道你的存在啊，这样我就敢继续去看多出的那份记忆了。”
在他获得自己曾经碎片化记忆的同时，他的脑中多出了另一份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他可以对曾经自己的碎片化记忆漠不关心，但他无法容忍自己脑中多出的别人的记忆。
他当时尝试去解读，却险些被庞杂的信息冲击崩溃，好在致幻药剂用光了，他才得以回到现实。
黎昂缓缓闭上双眼，再次触碰记忆中那团本应该不存在的光团。
和上次一样，在触碰到的一瞬间，无意义的话语与杂乱无章的画面再次冲击。但这一次他忍着痛苦不断地解析其中蕴含的信息。
隐约中他听到了一丝轻笑，是自己的声音。
“呵，别搞坏我的身体，我很记仇的。”
原本无法理解的言语和画面突然变得清晰起来，无数信息被大脑疯狂的接受着，痛苦渐渐消散。
他看到了残败的大地，血红的海洋，破碎的天空，灰霾笼罩着的城市。
耳中充斥着绝望的哀嚎，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皆匍匐在地面上。
无数巨大的扭曲生物在互相吞噬着，在他们的背后分别站着三只更加扭曲且恐怖的生物。
突然在画面的中心，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煜阳左手拽着一个女孩的头发，右手捏着一个老头的喉咙缓缓走向那群扭曲生物。
他的身后有着无数干尸，干尸最前方一个很年轻的男人扶着一名伤势异常严重的中年女性正不断冲着陈煜阳方向嘶吼着什么。
突然，黎昂听到了仿佛响彻天地又仿佛只存在内心里的声音。
“所有时代已经落幕，有序终将无序，终结即为新生。”
画面逐渐变淡，在即将完全失去颜色时，他又听见了一声叹息。
灼烧感刺痛了黎昂的手指，他回过神看向指尖夹着的燃尽烟蒂陷入了无言沉默。
镜子里的自己开口了：“你理解了吗。”
黎昂身边聚集起一团黑影，黑影也发出了声音：“我在理解后只剩绝望。”
黎昂将烟头扔入水池，看着黑影和镜子里的自己，轻声道：“有时间绝望，不如想想下顿吃什么。”
镜中的黎昂笑了笑：“我的使命结束了，这个世界的错误就由你们来背负了。”
错误，写作错误，读作bug。
镜中黎昂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排斥一般，抽搐扭曲着消失了。
黑影的手再度搭在黎昂肩膀上，声音有些沉重：“虽然那个老头清除了关于错误的记忆，不过毕竟是世界的错误，你还是以另一种奇怪的方式找了回来。”
黎昂问：“那你的记忆呢？”
“呵呵，我？他根本没有清除我的，在我接触到所谓的最初进化源时那些碎片就是我的全部记忆了，我......应该已经不属于人类了吧，或者说我已经死了。”
黎昂又问：“那我是谁？”
“错误的载体？在我死后因为错误而诞生的新意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哈哈哈，小宝宝，理论上来说你才五岁大。”
“为什么要我找到黎绫？”
“是啊，为什么呢？哈哈哈哈，我也想知道啊，为什么呢？明明人类身份的自己已经死了，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会......”
黎昂不想听它自言自语，即使它是这具身体曾经的主人。
他打断了黑影的自言自语：“之前你说的交易什么意思？”
黑影沉默了一下，随后有些失落：“我不知道，交易......只是觉得交易是双赢局面......双赢又是什么......？”
黎昂了解了，黑影和自己不同，它只拥有碎片的记忆，而自己却多出了和陈煜阳五年间的荒原经历。
“你的理解力，比五岁小宝宝还差。”
黑影闻言又哈哈大笑起来：“你和我好像，一样记仇。”
“废话，我现在就是你。”
黑影的身子缓缓融入黎昂身躯中，空中只留下它的一句话：“呵呵，那就帮自己找到黎绫吧，我先睡了。”
浴室中又只剩下黎昂一人，黎昂盯了一会儿镜子，确定没有任何变化后回到了床上。
明天吃点什么？他想着，慢慢睡去。
因为之后没有受到奇怪的梦境打扰，所以他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简单洗漱一下，在楼下随便吃了点东西后便骑上了摩托开向城中心，中途又因为前方区域有交战而被拦截，当然他还是没理径直冲了进去。
本来他只想慢慢等曼陀罗消息的，但昨天之后，他放弃了这种消极怠工的想法，黑影跟自己虽然是两个意识两种人格，但都是同一具身体。既然黑影对黎绫有执念，那自己就帮帮自己吧。
希望记忆碎片中那个叫强哥的刀疤脸现在还活着，他要知道当初的自己逃跑后发生了什么，黎绫到底死没死。
这些，曾经的自己一定调查过，但他现在没有任何记忆，只能重新开始。
突然，黎昂刹住了车掏出手机给韩冰拨通了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电话那头韩冰的喘息很重，还能听到密集的枪声和叫骂声。
“城中心最强的强盗团叫什么？”黎昂直入主题。
“是......”韩冰的声音一断，随后好像手机掉到了地上。
黎昂静静听着，踩踏声，惊呼声，惨叫声，嘶吼声，混乱的声音不断传来。
过了大约十分钟，电话那头终于响起了韩冰的声音。
“咳咳......叫响尾蛇。”
电话那头显得异常安静，安静到只有韩冰的说话声。
黎昂想了想，问：“你会死吗？”
“李四先生，你是在......咳咳咳咳，在关心我吗？”
“回答。”
“......会吧。”
“抬头。”
韩冰失血过多已经无力站着了。
此时她浑身是血的趴在地上，但还是强撑着让头扬了起来。
不远处的街角，一名黑衣男子坐在摩托车上，男人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在那儿静静地看着她。
或许不该称之为梦境。
那，就是真实。
疼痛感逐渐消失，黎昂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损伤，看来是精神层面的影响。
黎昂的呼吸已经平缓，这种基因层次上的压制让他很难受。
黎昂走进浴室点燃了一根烟，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个黑影是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梦中，是因为白天那个异化人类的特殊异化影响自己看到了那个生物的原因吗？
那个生物和黑影的气息很像，是什么东西？
它为什么知道我多出了另一份记忆，能直接读取思想吗？
伫立良久，黎昂开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话了。
“早点让我知道你的存在啊，这样我就敢继续去看多出的那份记忆了。”
在他获得自己曾经碎片化记忆的同时，他的脑中多出了另一份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他可以对曾经自己的碎片化记忆漠不关心，但他无法容忍自己脑中多出的别人的记忆。
他当时尝试去解读，却险些被庞杂的信息冲击崩溃，好在致幻药剂用光了，他才得以回到现实。
黎昂缓缓闭上双眼，再次触碰记忆中那团本应该不存在的光团。
和上次一样，在触碰到的一瞬间，无意义的话语与杂乱无章的画面再次冲击。但这一次他忍着痛苦不断地解析其中蕴含的信息。
隐约中他听到了一丝轻笑，是自己的声音。
“呵，别搞坏我的身体，我很记仇的。”
原本无法理解的言语和画面突然变得清晰起来，无数信息被大脑疯狂的接受着，痛苦渐渐消散。
他看到了残败的大地，血红的海洋，破碎的天空，灰霾笼罩着的城市。
耳中充斥着绝望的哀嚎，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皆匍匐在地面上。
无数巨大的扭曲生物在互相吞噬着，在他们的背后分别站着三只更加扭曲且恐怖的生物。
突然在画面的中心，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煜阳左手拽着一个女孩的头发，右手捏着一个老头的喉咙缓缓走向那群扭曲生物。
他的身后有着无数干尸，干尸最前方一个很年轻的男人扶着一名伤势异常严重的中年女性正不断冲着陈煜阳方向嘶吼着什么。
突然，黎昂听到了仿佛响彻天地又仿佛只存在内心里的声音。
“所有时代已经落幕，有序终将无序，终结即为新生。”
画面逐渐变淡，在即将完全失去颜色时，他又听见了一声叹息。
灼烧感刺痛了黎昂的手指，他回过神看向指尖夹着的燃尽烟蒂陷入了无言沉默。
镜子里的自己开口了：“你理解了吗。”
黎昂身边聚集起一团黑影，黑影也发出了声音：“我在理解后只剩绝望。”
黎昂将烟头扔入水池，看着黑影和镜子里的自己，轻声道：“有时间绝望，不如想想下顿吃什么。”
镜中的黎昂笑了笑：“我的使命结束了，这个世界的错误就由你们来背负了。”
错误，写作错误，读作bug。
镜中黎昂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排斥一般，抽搐扭曲着消失了。
黑影的手再度搭在黎昂肩膀上，声音有些沉重：“虽然那个老头清除了关于错误的记忆，不过毕竟是世界的错误，你还是以另一种奇怪的方式找了回来。”
黎昂问：“那你的记忆呢？”
“呵呵，我？他根本没有清除我的，在我接触到所谓的最初进化源时那些碎片就是我的全部记忆了，我......应该已经不属于人类了吧，或者说我已经死了。”
黎昂又问：“那我是谁？”
“错误的载体？在我死后因为错误而诞生的新意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哈哈哈，小宝宝，理论上来说你才五岁大。”
“为什么要我找到黎绫？”
“是啊，为什么呢？哈哈哈哈，我也想知道啊，为什么呢？明明人类身份的自己已经死了，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会......”
黎昂不想听它自言自语，即使它是这具身体曾经的主人。
他打断了黑影的自言自语：“之前你说的交易什么意思？”
黑影沉默了一下，随后有些失落：“我不知道，交易......只是觉得交易是双赢局面......双赢又是什么......？”
黎昂了解了，黑影和自己不同，它只拥有碎片的记忆，而自己却多出了和陈煜阳五年间的荒原经历。
“你的理解力，比五岁小宝宝还差。”
黑影闻言又哈哈大笑起来：“你和我好像，一样记仇。”
“废话，我现在就是你。”
黑影的身子缓缓融入黎昂身躯中，空中只留下它的一句话：“呵呵，那就帮自己找到黎绫吧，我先睡了。”
浴室中又只剩下黎昂一人，黎昂盯了一会儿镜子，确定没有任何变化后回到了床上。
明天吃点什么？他想着，慢慢睡去。
因为之后没有受到奇怪的梦境打扰，所以他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简单洗漱一下，在楼下随便吃了点东西后便骑上了摩托开向城中心，中途又因为前方区域有交战而被拦截，当然他还是没理径直冲了进去。
本来他只想慢慢等曼陀罗消息的，但昨天之后，他放弃了这种消极怠工的想法，黑影跟自己虽然是两个意识两种人格，但都是同一具身体。既然黑影对黎绫有执念，那自己就帮帮自己吧。
希望记忆碎片中那个叫强哥的刀疤脸现在还活着，他要知道当初的自己逃跑后发生了什么，黎绫到底死没死。
这些，曾经的自己一定调查过，但他现在没有任何记忆，只能重新开始。
突然，黎昂刹住了车掏出手机给韩冰拨通了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电话那头韩冰的喘息很重，还能听到密集的枪声和叫骂声。
“城中心最强的强盗团叫什么？”黎昂直入主题。
“是......”韩冰的声音一断，随后好像手机掉到了地上。
黎昂静静听着，踩踏声，惊呼声，惨叫声，嘶吼声，混乱的声音不断传来。
过了大约十分钟，电话那头终于响起了韩冰的声音。
“咳咳......叫响尾蛇。”
电话那头显得异常安静，安静到只有韩冰的说话声。
黎昂想了想，问：“你会死吗？”
“李四先生，你是在......咳咳咳咳，在关心我吗？”
“回答。”
“......会吧。”
“抬头。”
韩冰失血过多已经无力站着了。
此时她浑身是血的趴在地上，但还是强撑着让头扬了起来。
不远处的街角，一名黑衣男子坐在摩托车上，男人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在那儿静静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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