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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血灵大阵!

    滇水河附近的一座高山上。

    一个长相木讷的中年男人登高远眺那座小镇,手中捧着一本只有他能看到内容的“无字天书”。

    “对于一颗茁壮生长的大树而言,于黑暗处延伸的根,是必不可少的!”

    赵不悔呢喃自语,像是再度坚定心中信念,而后他双手朝两侧一挥,打开面前的本命法宝无字天书。

    “浩然宗,会记住你们的牺牲!”

    此时的整座滇河镇,都已经被笼罩在凡人肉眼无法察觉的淡蓝色结界中,与世隔绝。

    ···

    “请问,请问你们看到过我儿子吗?他走失的时候就长这样!”

    铁匠铺内,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男人,佝偻着背,双手拿着一张画像,面带希冀问道。

    老男人的身旁,站着位不施粉黛依然有些姿色的中年女子,只是皮肤由于风吹、日晒、霜打、雨淋,饱经风霜,显得有些粗糙了。

    打铁的铁匠“啧”了一声,不耐烦道:“你们这都来了第三次了。这镇上铁匠铺也不多啊,是我长得没辨识度吗??”

    “让开让开,不买东西就别妨碍我做生意!”赤着上半身的铁匠抄起刚打造好,烧得通红的马蹄铁放在水桶中,“嘶嘶嘶”冷却,而后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汗布擦了擦脸上汗水,挥手赶走了这对夫妇。

    “对不起,麻烦,麻烦你们了。”上了年纪的男人,强笑一声,在中年女子的搀扶下,慢腾腾转身离开。

    “别看了别看了,这批货赶不出来扣你们的工钱!”铁匠喝斥一声,那些本来在看戏的帮手、学徒们便停止讨论,收敛好笑表情,继续认真干活了。

    铁匠看着那对已经远去,有些可怜的外地夫妇,叹息一声:“哎,苦命人哪,这么多年了,哪里还找得着?是死是活都不一定咯。”

    不远处的一个小茶摊上,莫途目睹了一切,暗暗咬牙,将手中茶杯捏得粉碎。

    茶水顺着他的手流下,震惊了茶摊摊主,以及周围几个喝茶的客人。

    老来得子,骨肉被拐,上报官府,派出人手,征集情报,苦等无果,驱散奴仆,变卖家财。夫妻结伴游走四方、各处打听,跋山涉水,历经艰险,吃了无数的苦,遭了无数的骗。年龄越来越大,身体状况越来越糟,钱财更是所剩无几。这么多年来满怀希冀的搜寻,换来的却只有一次次失望,以及一身的病痛。

    每日每夜以泪洗面,在没看好儿子的悔恨中度过。

    可他们却从未放弃寻找,从未放弃希望。

    “你们,是天底下最好的父母!”

    某几次生命的种种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莫途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擦了擦眼睛。

    “不用找了!”

    莫途“啪”地拍下一串铜钱,远超茶水、茶杯的钱,悄然跟上。

    跟着那对夫妇走了一段距离,其中的那位中年女子似乎察觉到了莫途的存在,偏过头去,与夫婿小声交流了几句,而后两人转过身来。

    看到那对万里寻子,历经风霜的夫妇朝自己招手,莫途像是失了神。

    他多想扑过去,破镜重圆,合家团聚,热泪盈眶,抱头痛哭!

    诚然,莫途可以选择和曾经做过的那样,再度回到他们儿子的身份。

    但结局定然是悲惨的,这一点丝毫不用怀疑。

    按捺下心潮涌动,莫途天真无邪笑了笑,走上前去。

    “老人家,你们二位何事?”

    “你见没见过我儿子?他小时候和这画像上一样!”老男人还是同样的说辞,逢人便问。

    莫途摇了摇头:“我记下了,有相似的,我会告知你们。”

    “多谢,多谢。”

    老男人露出缺牙的笑容,为了表达谢意,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带着歉意道:“还请这位朋友不要嫌弃,以前那些愿意帮忙的人,都是给碎银子的...”

    莫途感觉掌心的铜钱,在发烫,远超以往任何一种痛苦。

    “嗯。”

    莫途收下铜钱,最后看了眼生身父母,转身就走,他害怕自己忍不住飙泪。

    仙凡有别,更何况自从他决定走上这条复仇之路,此生就注定要孤苦一人了。

    日落西山,莫途随意地靠在一棵大树边,想问题想得出神。

    忽然地,莫途皱起眉头,他眼尖地看到倚靠的大树,树身上有着一个类似眼睛的红色印记。

    “嗯?”

    莫途凑近了一点,伸手触摸,仔细查看起来。

    “这一次,是这滇河镇吗!”

    入夜。

    某家黄花大闺女逛街回到府上,吩咐贴身服侍的丫鬟泡好了洗澡水,脱得光溜溜的,进入漂浮着花瓣的热水中。

    “哗啦啦...”

    香甜的洗澡水从玉手上落下。

    黄花大闺女拿起不远处梳妆台上的铜镜,欣赏自己的美貌,忽然看到了左肩靠近背部的地方,有着一点血痕,便好奇地拿铜镜照了照,忽然尖叫出声。

    那是一个红色的眼睛!

    一个卖烧饼的小贩收摊回家,感到十分疲惫,衣服都不脱,直接躺在床上。他家婆娘来了瘾,可解开对方衣服时,丰腴的妇人捂嘴吃了一惊,她瞧见夫君的胸膛前,多了个“红唇唇印”!

    “好啊你个郑三!平日里装作老实巴交的,真是看不出来,你个杂种居然到外面偷人,看看,这么大的唇印!枉老娘我辛辛苦苦为你操持这个家,还生了个大胖小子,往日里任劳任怨地做家务,在家里带娃。快说是哪朵野花!我不活啦!啊,我要把你的丑事都说出去,我不活啦!”性子泼辣的丰腴妇人,双手抓着夫君肩膀使劲摇晃,大吼大叫起来。

    “发什么疯!”

    那小贩不耐烦地踢开了自家婆娘,看了看自己胸膛,说道:“什么唇印,这东西分明长得像眼睛!”

    “你脖子上不也是,这么说来,你又是偷了哪家婆娘!是老子平日里满足不了你吗,玩得这么花!?”小贩指着对方脖子说道,本来是开玩笑,却好似真的有些委屈。

    那婆娘拿来铜镜一照,果真有着相同的印记,就连大小都一样:“天老爷啊,这是怎么回事!?”

    夫妻俩四目相对,像是两只呆头鹅。

    除了这些事例外,整个滇河镇,上至时日无多的老人下至襁褓中的婴儿,所有人的身上都浮现了红色眼睛印记,只是部位不同。就连一些树上、房梁上、屋顶瓦片上、青石地砖上、小巷的砖墙上...都有着这诡异的印记。

    而小镇的上空,更是不知何时飞来了一个中年汉子,神仙般站在空中。

    “气血为我用,灵魂被我缚,浩荡天威动,血灵大阵启!”

    随着赵不悔的快速念咒,血色的阵法徐徐展开。

    滇河镇上方的夜空,如同被颜料涂抹,变得血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