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刺探底牌
阴奉阳违情难却，冷箭难躲不胜防。
假手他人当刀使，兔死鸟飞鬼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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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阳城内。
自武军重新夺回固阳城后，最近一直都太平无事，秦军未敢再犯。不过老战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加固了周围的防御工事，并每日派人外出巡视，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林孤儿和莫莫一直住在将军府的跨院内，和一天道长学习道家真气修炼。老战明白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因此也尽量不给林孤儿安排军务，让他能够专心致志的跟着一天道长学习。
此刻，将军府跨院中，小黑子正手持一柄木棍。在他面前一丈开外，有一张石桌，石桌上由大到小摞着几枚石子。莫莫在一边洗着衣服，一天道长则坐在门口的蒲团上闭眼打坐。
林孤儿将念力集中在这半截木棍之上，用力向前一劈，桌上的石子纹丝不动。
林孤儿不甘心，闭上了眼睛，重新调整了一下握棍的姿势，在脑海中反复刻画着出招的动作，然后突然睁开眼睛，用力向前一劈，然而桌案上的石子依然纹丝不动。
小黑子气的把半截木棍扔到了地上，身子往下一蹲，气哼哼的骂道：“一连几日了，连个石子都劈不到！”
莫莫依旧在洗着衣服。
一天道长并没有睁眼。口中轻轻的说道：“起来，再练！”
林孤儿老老实实的捡起木棍，又反复练了十几次，可效果依旧。
这次林孤儿终于爆发了，将手中的木棍狠狠的往前面的地上一摔，对着一天道长喊道：“为什么我一连练了几日，却没有丝毫的效果！你这老道到底教的我什么？”
“起开，你挡我路了！”就在林孤儿对着一天道长大发脾气的时候，林莫莫端着一个大木盆对他说道。
林孤儿慌忙起身躲开，只见林莫莫端着木盆，来在井边。慢慢的将井水盛满木盆，然后一弯腰，端起木盆，又吭哧吭哧的回到刚才洗衣的地方。
“你可曾想过，她小小的身体为何端着一盆水走路，竟毫不费力啊？”一天道长问林孤儿。
“因为她长年累月的干这个。”林孤儿回答。
“为何长年累月的做一件事，便不觉吃力了啊？”一天道长继续追问。
林孤儿竟一时语塞，答不上来。
一天道长抬起手指，轻轻一弹，只见那一摞石子上面最小的一颗，瞬间便飞了出去。
“继续练！”一天道长继续闭目打坐。
林孤儿只好低头捡起木棍，重新摆好架势。
“收心求静，脚分阴阳！”一天真人说道。
林孤儿听罢便调整了一下姿势。
“气运丹田！抱阳脉通！”一天真人又说道。
林孤儿开始屏息凝气，全身聚力。
“呼吸绵绵，金木和合！”一天真人继续说道。
林孤儿慢慢的深呼吸，将凝聚在丹田内的真气慢慢贯通全身。
“心静念止，气涌一点！”一天真人说道。
林孤儿全神贯注，将刚刚凝聚起来的真气慢慢的输送到双手。
“无论你手中拿的是刀，是剑，还是一柄木棍，都要把它想象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天真人说道。
“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惟见于空；观空不空，是乃真空；观空乃空，是为顽空。”
林孤儿双目微闭，用心去感受着手中的木棍。
“你手中的兵器，只是一个辅助。无论他是否存在，都不重要。”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君子不器，形而合一。”
“敞开你的每一个毛孔，用心去感受你周围的气运！”
“风、水、土、木、雨、金、火、雷、闪电、大地、山脉、江河、湖泊、森林、万物贯通，融为一体！”
“一切皆是虚无，一切都是飘渺。”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
“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
“归根曰静，是谓复命。”
一天道长的箴言在林孤儿脑海中反复盘旋。林孤儿只感觉此刻身如槁木，心若止水，一意归中，万籁俱寂，身心两忘，杳杳冥冥，此时忽然感到一股电流在身上奔腾咆哮，全身酥麻，其感觉妙不可言。这正是形神俱妙，了在其中。林孤儿突然感觉眼明心亮，神清气爽，精神振奋，掷出全力，向前一击，只见那几颗石子连同石桌，直接被一股强大的真气斩为两段。
一天道长闭目微笑道：“成了！”
林孤儿则呆呆的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莫莫抬头看了看，说了句：“别把房子劈了！”然后便继续低头洗衣服。
“学会如何运用真气以后，就要学会如何控制真气，否则真要把房子劈了，她可能会跟你没完！”一天道长指了指莫莫，冲林孤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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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一行人马已经抵达到了茂林城。
茂林太守徐迈年听说是西北军押送要犯进京，丝毫不敢怠慢，不仅亲自迎出城外，还给众人安排了上好的客房。
晚些时候，徐迈年又差人来请。周成问绣娘要不要一同前去。林绣绣想想闲着也没事干，不如去看看这位太守是哪一路货，也好早做应对。
于是二人来在太守府内。
徐迈年早已备好酒席。三人分宾主落座，徐迈年问道：“这位是？”
“徐大人莫怪，这位是我的伴读书童！”周成介绍到。
徐迈年听罢，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林绣绣。
林绣绣被徐迈年盯的全身都不自在。周成也暗自思忖道：“难道徐迈年看出绣娘男扮女装了？”
林绣绣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徐迈年这才收回了目光，扭头对周成说道：“早就听说周参军年少有为，今日一看，果不其然啊！”
周成赶紧客气道：“哪里哪里！”
徐迈年起身，为周成和林绣绣斟满了酒，然后举杯道：“来，老夫敬二位！”
林绣绣偷眼观瞧，只见徐迈年一手攥着壶把，一手托着壶底，在起身时，不动声色的扭动了一下壶底。
“八宝玲珑转芯壶！”这东西林绣绣打小就在山庄里见过，自然知道这是干嘛使的。此壶内分阴阳，一侧装入正常的酒，一侧倒入毒酒，扭动壶底便可控制倒出何酒。
于是林绣绣急忙给周成使了个眼色。周成自然也是心领神会。
二人用衣袖遮面，趁徐迈年抬头饮酒之际，偷偷的将杯中酒洒在了各自的衣袖内。
徐迈年坐下，突然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收起了刚才的笑容，目光凶狠的死死盯着二人。
林绣绣一见，心说好你个老小子，果真在酒里下药了！那不如就将计就计。想到这里，“扑通”一声，栽倒在了酒桌上。
周成一见，赶紧也是有样学样，栽倒在了酒桌上。
徐迈年一见此景，放声哈哈大笑。
此时，从屏风后面，又转出一个人来。
“蒋将军！”徐迈年赶紧打招呼。
原来这一切都是二人早已计划好的。
那一日蒋太派自己的手下假扮劫匪，不想意外窥探到林绣绣的身手，于是自己没敢声张，带着剩下的人，悄悄的赶在周成前面来到茂林，与徐迈年定下了此计。
蒋太也没理徐迈年，而是径直的走到林绣绣身边，一伸手，打掉了绣娘头上的发箍，一头秀发顺着脖颈飘落下来。
“啊？这……”徐迈年大为吃惊。
“哼，这小娘们儿，顷刻之间便要了我镇北军几十名精锐的性命！”
说话间，蒋太伸手，摸了摸林绣绣娇嫩如水的脸蛋说道：“生的如此俊俏，真是可惜了！”
突然，林绣绣一伸手，反手抓住了蒋太的手腕，把蒋太吓了一跳。
“那你倒是说说，可惜什么啊？”林绣绣起身，冲着蒋太千娇百媚的说道。
这边周成也起身，一把擒住了徐迈年。
“你们居然没死？”徐迈年大惊失色。
“我说徐大人啊，您一个堂堂太守，亲自起身给我这个区区书童斟酒，着实是屈尊了啊！”林绣绣说道。
徐迈年这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露出了马脚。
“好一个鬼马机灵的丫头！”徐迈年笑道：“不过那又如何啊，老夫乃堂堂朝廷命官，你能耐我何？”
“倒不如请您吃杯酒？”林绣绣微微一笑。
“你！”徐迈年这次真慌了神。
“绣娘，这两个人该如何处理？”周成问道。
林绣绣看了看蒋太，说道：“我手里这个咱们押走，留着有用。至于你手里这个么……你自己看着办！”
林绣绣明白，周成这是想借刀杀人，这样将来一旦进入都城有人追究起来就可以把他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林绣绣不想就这样被周成利用，所以干脆将难题又甩给周成，自己则押着蒋太走出了大厅。
周成看绣娘走了出去，于是将徐迈年一把推到了桌子上，然后坐下来缓缓说道：“今日我且饶你一命！”
徐迈年哈哈大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
周成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那枚玉佩，在徐迈年面前晃了晃，说道：“都城即将变天，我奉劝徐大人还是不要站错队！”
徐迈年仔细看了看那枚玉佩。
片刻之间，他便认出了那是何物。
“你？”徐迈年手指着周成问道。
周成没有回答，站起身来，拍了拍徐迈年的肩头，然后说道：“明日一早，我等就会离开茂林，然后直奔都城。徐大人，您只有一晚上的考虑时间，我希望您能站在我这边！”说罢，便出门紧追林绣绣而去。
徐迈年呆坐在椅子上，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镇北军和西北军在抢军功罢了，可就算是抢军功也没有必要闹出人命来，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施世朗一定要这个小白脸和他的书童必须死。
“这老狐狸，竟然坑瞒老夫！”
徐迈年气的狠狠的一拍桌子。
可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做好眼前这道选择题。
施世朗是太子的人，如今自己刺杀周成失利，太子一党恐怕终究不会放过自己。倘若今夜再去刺杀周成，有这个假书童在，恐怕自己是难以得手。
难道投靠周成？就凭他一人闯荡都城，如何与强大的太子一党较量？难道说他还有什么底牌没亮出来？可就算他的底牌再强大，又如何与半个朝堂相抗衡？
这一夜徐迈年思来想去，也没有找到一个万全之策。
天亮时分，周成与林绣绣收拾的紧陈利落，准备出发。
“你家大人呢？”周成问道。
“启禀参军，我家大人昨日酒席后偶感风寒，今日实在是身体不适不便相送，所以特命下官前来。”
周成听罢哈哈大笑。
他知道，徐迈年还在犹豫，还在观望，还在探究自己身后的底牌到底是什么。毕竟要站在太子的对立面，没有十足的把握，谁也不会轻易下定这个决心。
“回去转告你家大人，多谢他的热情款待！待周某一到都城，自会给你家大人备份厚礼！”
说罢，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茂林，直奔都城方向而去。
假手他人当刀使，兔死鸟飞鬼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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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阳城内。
自武军重新夺回固阳城后，最近一直都太平无事，秦军未敢再犯。不过老战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加固了周围的防御工事，并每日派人外出巡视，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林孤儿和莫莫一直住在将军府的跨院内，和一天道长学习道家真气修炼。老战明白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因此也尽量不给林孤儿安排军务，让他能够专心致志的跟着一天道长学习。
此刻，将军府跨院中，小黑子正手持一柄木棍。在他面前一丈开外，有一张石桌，石桌上由大到小摞着几枚石子。莫莫在一边洗着衣服，一天道长则坐在门口的蒲团上闭眼打坐。
林孤儿将念力集中在这半截木棍之上，用力向前一劈，桌上的石子纹丝不动。
林孤儿不甘心，闭上了眼睛，重新调整了一下握棍的姿势，在脑海中反复刻画着出招的动作，然后突然睁开眼睛，用力向前一劈，然而桌案上的石子依然纹丝不动。
小黑子气的把半截木棍扔到了地上，身子往下一蹲，气哼哼的骂道：“一连几日了，连个石子都劈不到！”
莫莫依旧在洗着衣服。
一天道长并没有睁眼。口中轻轻的说道：“起来，再练！”
林孤儿老老实实的捡起木棍，又反复练了十几次，可效果依旧。
这次林孤儿终于爆发了，将手中的木棍狠狠的往前面的地上一摔，对着一天道长喊道：“为什么我一连练了几日，却没有丝毫的效果！你这老道到底教的我什么？”
“起开，你挡我路了！”就在林孤儿对着一天道长大发脾气的时候，林莫莫端着一个大木盆对他说道。
林孤儿慌忙起身躲开，只见林莫莫端着木盆，来在井边。慢慢的将井水盛满木盆，然后一弯腰，端起木盆，又吭哧吭哧的回到刚才洗衣的地方。
“你可曾想过，她小小的身体为何端着一盆水走路，竟毫不费力啊？”一天道长问林孤儿。
“因为她长年累月的干这个。”林孤儿回答。
“为何长年累月的做一件事，便不觉吃力了啊？”一天道长继续追问。
林孤儿竟一时语塞，答不上来。
一天道长抬起手指，轻轻一弹，只见那一摞石子上面最小的一颗，瞬间便飞了出去。
“继续练！”一天道长继续闭目打坐。
林孤儿只好低头捡起木棍，重新摆好架势。
“收心求静，脚分阴阳！”一天真人说道。
林孤儿听罢便调整了一下姿势。
“气运丹田！抱阳脉通！”一天真人又说道。
林孤儿开始屏息凝气，全身聚力。
“呼吸绵绵，金木和合！”一天真人继续说道。
林孤儿慢慢的深呼吸，将凝聚在丹田内的真气慢慢贯通全身。
“心静念止，气涌一点！”一天真人说道。
林孤儿全神贯注，将刚刚凝聚起来的真气慢慢的输送到双手。
“无论你手中拿的是刀，是剑，还是一柄木棍，都要把它想象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天真人说道。
“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惟见于空；观空不空，是乃真空；观空乃空，是为顽空。”
林孤儿双目微闭，用心去感受着手中的木棍。
“你手中的兵器，只是一个辅助。无论他是否存在，都不重要。”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君子不器，形而合一。”
“敞开你的每一个毛孔，用心去感受你周围的气运！”
“风、水、土、木、雨、金、火、雷、闪电、大地、山脉、江河、湖泊、森林、万物贯通，融为一体！”
“一切皆是虚无，一切都是飘渺。”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
“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
“归根曰静，是谓复命。”
一天道长的箴言在林孤儿脑海中反复盘旋。林孤儿只感觉此刻身如槁木，心若止水，一意归中，万籁俱寂，身心两忘，杳杳冥冥，此时忽然感到一股电流在身上奔腾咆哮，全身酥麻，其感觉妙不可言。这正是形神俱妙，了在其中。林孤儿突然感觉眼明心亮，神清气爽，精神振奋，掷出全力，向前一击，只见那几颗石子连同石桌，直接被一股强大的真气斩为两段。
一天道长闭目微笑道：“成了！”
林孤儿则呆呆的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莫莫抬头看了看，说了句：“别把房子劈了！”然后便继续低头洗衣服。
“学会如何运用真气以后，就要学会如何控制真气，否则真要把房子劈了，她可能会跟你没完！”一天道长指了指莫莫，冲林孤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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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一行人马已经抵达到了茂林城。
茂林太守徐迈年听说是西北军押送要犯进京，丝毫不敢怠慢，不仅亲自迎出城外，还给众人安排了上好的客房。
晚些时候，徐迈年又差人来请。周成问绣娘要不要一同前去。林绣绣想想闲着也没事干，不如去看看这位太守是哪一路货，也好早做应对。
于是二人来在太守府内。
徐迈年早已备好酒席。三人分宾主落座，徐迈年问道：“这位是？”
“徐大人莫怪，这位是我的伴读书童！”周成介绍到。
徐迈年听罢，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林绣绣。
林绣绣被徐迈年盯的全身都不自在。周成也暗自思忖道：“难道徐迈年看出绣娘男扮女装了？”
林绣绣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徐迈年这才收回了目光，扭头对周成说道：“早就听说周参军年少有为，今日一看，果不其然啊！”
周成赶紧客气道：“哪里哪里！”
徐迈年起身，为周成和林绣绣斟满了酒，然后举杯道：“来，老夫敬二位！”
林绣绣偷眼观瞧，只见徐迈年一手攥着壶把，一手托着壶底，在起身时，不动声色的扭动了一下壶底。
“八宝玲珑转芯壶！”这东西林绣绣打小就在山庄里见过，自然知道这是干嘛使的。此壶内分阴阳，一侧装入正常的酒，一侧倒入毒酒，扭动壶底便可控制倒出何酒。
于是林绣绣急忙给周成使了个眼色。周成自然也是心领神会。
二人用衣袖遮面，趁徐迈年抬头饮酒之际，偷偷的将杯中酒洒在了各自的衣袖内。
徐迈年坐下，突然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收起了刚才的笑容，目光凶狠的死死盯着二人。
林绣绣一见，心说好你个老小子，果真在酒里下药了！那不如就将计就计。想到这里，“扑通”一声，栽倒在了酒桌上。
周成一见，赶紧也是有样学样，栽倒在了酒桌上。
徐迈年一见此景，放声哈哈大笑。
此时，从屏风后面，又转出一个人来。
“蒋将军！”徐迈年赶紧打招呼。
原来这一切都是二人早已计划好的。
那一日蒋太派自己的手下假扮劫匪，不想意外窥探到林绣绣的身手，于是自己没敢声张，带着剩下的人，悄悄的赶在周成前面来到茂林，与徐迈年定下了此计。
蒋太也没理徐迈年，而是径直的走到林绣绣身边，一伸手，打掉了绣娘头上的发箍，一头秀发顺着脖颈飘落下来。
“啊？这……”徐迈年大为吃惊。
“哼，这小娘们儿，顷刻之间便要了我镇北军几十名精锐的性命！”
说话间，蒋太伸手，摸了摸林绣绣娇嫩如水的脸蛋说道：“生的如此俊俏，真是可惜了！”
突然，林绣绣一伸手，反手抓住了蒋太的手腕，把蒋太吓了一跳。
“那你倒是说说，可惜什么啊？”林绣绣起身，冲着蒋太千娇百媚的说道。
这边周成也起身，一把擒住了徐迈年。
“你们居然没死？”徐迈年大惊失色。
“我说徐大人啊，您一个堂堂太守，亲自起身给我这个区区书童斟酒，着实是屈尊了啊！”林绣绣说道。
徐迈年这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露出了马脚。
“好一个鬼马机灵的丫头！”徐迈年笑道：“不过那又如何啊，老夫乃堂堂朝廷命官，你能耐我何？”
“倒不如请您吃杯酒？”林绣绣微微一笑。
“你！”徐迈年这次真慌了神。
“绣娘，这两个人该如何处理？”周成问道。
林绣绣看了看蒋太，说道：“我手里这个咱们押走，留着有用。至于你手里这个么……你自己看着办！”
林绣绣明白，周成这是想借刀杀人，这样将来一旦进入都城有人追究起来就可以把他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林绣绣不想就这样被周成利用，所以干脆将难题又甩给周成，自己则押着蒋太走出了大厅。
周成看绣娘走了出去，于是将徐迈年一把推到了桌子上，然后坐下来缓缓说道：“今日我且饶你一命！”
徐迈年哈哈大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
周成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那枚玉佩，在徐迈年面前晃了晃，说道：“都城即将变天，我奉劝徐大人还是不要站错队！”
徐迈年仔细看了看那枚玉佩。
片刻之间，他便认出了那是何物。
“你？”徐迈年手指着周成问道。
周成没有回答，站起身来，拍了拍徐迈年的肩头，然后说道：“明日一早，我等就会离开茂林，然后直奔都城。徐大人，您只有一晚上的考虑时间，我希望您能站在我这边！”说罢，便出门紧追林绣绣而去。
徐迈年呆坐在椅子上，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镇北军和西北军在抢军功罢了，可就算是抢军功也没有必要闹出人命来，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施世朗一定要这个小白脸和他的书童必须死。
“这老狐狸，竟然坑瞒老夫！”
徐迈年气的狠狠的一拍桌子。
可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做好眼前这道选择题。
施世朗是太子的人，如今自己刺杀周成失利，太子一党恐怕终究不会放过自己。倘若今夜再去刺杀周成，有这个假书童在，恐怕自己是难以得手。
难道投靠周成？就凭他一人闯荡都城，如何与强大的太子一党较量？难道说他还有什么底牌没亮出来？可就算他的底牌再强大，又如何与半个朝堂相抗衡？
这一夜徐迈年思来想去，也没有找到一个万全之策。
天亮时分，周成与林绣绣收拾的紧陈利落，准备出发。
“你家大人呢？”周成问道。
“启禀参军，我家大人昨日酒席后偶感风寒，今日实在是身体不适不便相送，所以特命下官前来。”
周成听罢哈哈大笑。
他知道，徐迈年还在犹豫，还在观望，还在探究自己身后的底牌到底是什么。毕竟要站在太子的对立面，没有十足的把握，谁也不会轻易下定这个决心。
“回去转告你家大人，多谢他的热情款待！待周某一到都城，自会给你家大人备份厚礼！”
说罢，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茂林，直奔都城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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