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林氏孤儿
身上衣衫褴褛，
怀中婴儿啼哭，
蓬头垢面沿街乞，
谁知腹中饥苦。
躲过豺狼虎豹，
又遇洪水猛兽，
请教老天指条路，
前方去往何处？
-------------------------------------
正在这时，只听见院中有人高呼：“莫莫，莫莫！饭好了没有？我要饿死了！”
莫莫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哥哥林孤儿从城外练功回来了，急忙跑到柴房门口，对着林孤儿使劲的朝正房的位置一努嘴。
小黑子没明白什么意思，呆呆的看向莫莫。
莫莫急的直跺脚，用小手指了指正房，脸上的表情十分焦灼。
“这丫头，搞什么鬼，是不是整天做饭做傻了？”
小黑子十分不解的摇了摇头，顺着莫莫的手看向正房，只见林绣绣双手抱着肩膀倚在门框上，正拿一双杏眼死死的盯着自己。
林孤儿一看是林绣绣回来了，差点惊掉下巴，手中拎着的武器行囊也掉在了地上。
林绣绣款动腰枝，迈步走下台阶，缓缓来到了林孤儿近前。林孤儿想转身回避，却感觉此刻像被施了符咒一般，浑身都动弹不得。
绣娘踮着脚尖围着小黑子转了几圈，不住的用双眼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林孤儿。
林孤儿抖着嘴唇颤颤巍巍的说道：“女魔头，你要干嘛？小爷我可至今还未开过荤，你千万别乱来……”
莫莫站在柴房门口望向院中，紧张的小手死死的握着锅铲，吓得不敢大声呼吸。
绣娘一听面前这黑货说话又口无遮拦，气的不由分说照着他的后腰就是一脚，口中骂道：“你这厮，天生没长一张好嘴！再要胡吣，仔细姑奶奶将你嘴撕烂！”
林孤儿向前噔噔噔几步摔了一个狗啃屎，再起来时感觉浑身上下已没了缚束，便知道刚才肯定是林绣绣对自己使出了八段锦。
“你个臭婆娘，小爷跟你拼了！”
林孤儿明知自己不是林绣绣的对手，但是前前后后被她百般戏耍，自己又怎能咽的下这口恶气？
林绣绣看到小黑子行事如此易怒冲动，无奈的摇了摇头，甩起玉腕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小黑子慕的定在了原地。
“莫莫，饭好了么？”绣娘转头问向莫莫。
莫莫征征的点了点头。
“嗯，那咱们就吃饭！”说罢，林绣绣抬脚准备回屋。
“那......我哥怎么办？”莫莫满脸委屈，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仿佛犯错的是她自己一样。
“甭管他，让他在这晾着！等什么时候学会说软和话了，再给他饭吃！”
林孤儿一听气的是龇牙咧嘴，奈何身体动弹不得分毫，于是气的破口大骂：“你这泼妇，放开老子！老子问候你全家十八代祖宗！”
林绣绣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照着林孤儿恶狠狠的抽了一个大嘴巴，清脆的响声吓的站在柴房门口的莫莫一激灵。
“你这黑厮，说话就不知道嘴下留德？当心问候到自己祖宗头上！”
说罢林绣绣一甩罗裙，走入屋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然后不停的摩挲着胸口。
“这黑厮，真真是气死我了！”
一天真人微微一笑：“这才刚刚开始，今后怕是有你受的。”
莫莫一趟一趟的往屋里端着饭菜，每次路过小黑子身边，都只能投来无奈又心疼的目光。
三人落座之后，绣娘便开始狼吞虎咽的大快朵颐起来。从都城到固阳，这一路上几乎是马不停蹄、昼夜奔波，就没怎么休息。莫莫瞪大了眼睛吃惊的望着眼前这个长相甜美却毫无吃相的女子，如同是饿虎扑食一样，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林绣绣便风卷残云一般扫光了桌上的饭菜。
“嗝~~~”林绣绣端起茶壶，对着壶嘴一通猛灌，然后十分满意的拍了拍肚皮，打了长长的一个饱嗝。
看着桌上的杯盘狼藉，莫莫略带哭腔的小声嘟囔道：“就一点都没留给我哥么？”
林绣绣将身子侧扭，把脚抬到了椅子上，然后一边剔着牙，一边对莫莫说道：“你去问问这小子现在知道错了么？”
莫莫急忙跑到外面，对着小黑子大声的喊道：“里面的女侠问你知道错了吗？”
小黑子刚才挨完那一耳光后，已经无法说话。此刻正面目狰狞的拼命摇头，意思死都不认错。
“女侠，我哥说他知道错了！我这就去给他下碗面。”莫莫扭头大声地冲屋里喊道，然后一溜小跑钻进了柴房。
林绣绣在屋中一听，叩了一个响指。小黑子顿时感觉全身上下如释重负。
林孤儿揉了揉肩膀，跨了几个大步走到屋中，然后站在门口气鼓鼓的瞪着绣娘，可是又不敢肆意妄为。
绣娘甩了他一眼，继续剔着牙说道：“知道错了？”
林孤儿知道自己远不是面前这个女人的对手，但是心中又几百个不服气，于是干脆一扭头也不说话。
绣娘知道他心里不服，但是以他的性子又不会轻易的服软，索性就给他个台阶下，于是拿牙签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说道：“坐！”
林孤儿上前两步一屁股坐在绣娘面前，抱着肩膀跟绣娘对视，意思是你能奈我何。
不多时，莫莫端着一个大面盆走入屋内，里面盛着满满的拉条。
“哥。饿了吧，快吃！”莫莫坐了下来，双手托腮，看着林孤儿开始狼吞虎咽。
“你哥他一直这么能吃么？”看着这个比自己腰还粗，如同脸盆一样的“巨碗”，林绣绣着实吃了一惊。
“嗯！我哥的饭量一直挺大的，可能是从小就没吃饱过吧！”莫莫在回答绣娘提问的时候，眼睛就没离开林孤儿，看着哥哥终于吃上了热气腾腾的面条，莫莫心里无比开心。
这句话成功的勾起了绣娘的好奇心，之前她只是从周成那里零零碎碎的探听到一些这对兄妹的情况，现在正好借此机会，好好的了解一下。
“听说你哥从小就带着你四处流浪是么？”
“嗯。小时候我们村子被屠了，就哥和我两个人活了下来。然后哥就背着我到处乞讨，所以我俩从小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你跟她说这些做什么？”小黑子一边往嘴里扒着面条，一边瞪了莫莫一眼。
林绣绣也没理他，继续问道：“这些年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个时候我刚出生，哥就背着我沿街乞讨，到好心的人家施口米汤喝，就这么一点一点将我喂大。”这些事情都是莫莫小时候睡不着觉，小黑子讲给她的。
“要不然，她怎么会长这么瘦小！”林孤儿撇了一眼林绣绣。
“后来，我慢慢的长大了，哥每次讨来东西，都是先把我喂饱，然后自己才吃。”
关于这一点，莫莫始终记忆犹新。要是没有哥哥的细心呵护，自己早就冻饿而死了。虽然两人并无血缘关系，但是他们之间的兄妹深情，早已超越了普通的血浓于水。
“所以在你心里，一直都把他当成是自己的亲哥哥？”林绣绣问道。
“嗯！”莫莫十分用力的点了点头，望着林孤儿的眼神里，满是崇敬。
“你听她乱讲，她屁大点个丫头才能吃几口东西？我从手指缝里随便抠点，就能喂饱她！”
小黑子显然表面上显得对此不以为然，但是林绣绣知道，他越是说的轻描淡写，说明心里就越是在意。
“那你们乞讨不到的时候怎么办？”林绣绣继续问道。
“啃树皮，吃树叶！”说话间，林孤儿已经将整整一盆的拉条喝的连汤都不剩，然后满意的抹了抹嘴，继续说道：“有一年大旱寸草不生，我就只能在干涸的地里挖地龙来喂莫莫。”
“呸呸呸！”莫莫一听，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涌。可是那时候还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放到现在，饿死她也下不去口。
“所以这些年，你们兄妹俩就是这样熬过来的？”虽然林孤儿将一切都描述的风轻云淡，可是这些话却让林绣绣的内心极为震惊。想想自己从小到大，何曾吃过这样的苦？！真的无法想象，眼前这对兄妹究竟是靠怎样坚强的意志才顽强的活到了今天。
“我听哥说过，有一年冬天，天气异常的寒冷。哥抱着我躲到一户人家的牛棚里。等被人家发现的时候，哥全身都已经冻僵了，但始终将我死死的抱在怀里，无论如何都不肯撒手。后来人家将我和哥都抬进屋里过了大半天才缓开……”
“这算什么？”看着林绣绣惊讶的表情，林孤儿知道这位狂人山庄的千金大小姐肯定是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居然在心里觉的总算赢了她一次，因此十分的得意。
“我们还被狼追过！”望着林绣绣露出的惊讶眼神，林孤儿一撩裤腿，露出了左脚小腿上那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这是......”林绣绣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一年，在荒原上遇到了一群狼，我就抱着莫莫拼命的跑，拼命的跑。记不清跑了多长的时间，终于甩开了狼群，这才发现自己的腿上已经被狼崽子叨下去一块肉......”
“难道你当时就不觉的疼嘛？！”
“当时光顾着抱着莫莫跑了，根本就没注意......”
林绣绣望着林孤儿腿上大约一尺左右的伤疤，忍不住伸手想摸摸林孤儿的腿。林孤儿见状，急忙将腿缩了回去。长这么大，除了莫莫以外，他还从来没有触碰过其他女人。绣娘也自知唐突了，急忙将手缩了回来。
小黑子和莫莫，又回想起好多进入军营前流浪的事情，但是在他们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悲伤，反而更多的则是对过往生活的忆苦思甜。
林绣绣呆呆的坐在一旁，心情久久难以平复。林孤儿为了一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小丫头，这十几年来尚能付出如此大的牺牲，那自己这个亲姐姐又该当如何？望着这对兄妹脸上开心的笑容，绣娘忍不住在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往后余生，对这对林氏孤儿，我必定做到不离不弃！
怀中婴儿啼哭，
蓬头垢面沿街乞，
谁知腹中饥苦。
躲过豺狼虎豹，
又遇洪水猛兽，
请教老天指条路，
前方去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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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只听见院中有人高呼：“莫莫，莫莫！饭好了没有？我要饿死了！”
莫莫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哥哥林孤儿从城外练功回来了，急忙跑到柴房门口，对着林孤儿使劲的朝正房的位置一努嘴。
小黑子没明白什么意思，呆呆的看向莫莫。
莫莫急的直跺脚，用小手指了指正房，脸上的表情十分焦灼。
“这丫头，搞什么鬼，是不是整天做饭做傻了？”
小黑子十分不解的摇了摇头，顺着莫莫的手看向正房，只见林绣绣双手抱着肩膀倚在门框上，正拿一双杏眼死死的盯着自己。
林孤儿一看是林绣绣回来了，差点惊掉下巴，手中拎着的武器行囊也掉在了地上。
林绣绣款动腰枝，迈步走下台阶，缓缓来到了林孤儿近前。林孤儿想转身回避，却感觉此刻像被施了符咒一般，浑身都动弹不得。
绣娘踮着脚尖围着小黑子转了几圈，不住的用双眼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林孤儿。
林孤儿抖着嘴唇颤颤巍巍的说道：“女魔头，你要干嘛？小爷我可至今还未开过荤，你千万别乱来……”
莫莫站在柴房门口望向院中，紧张的小手死死的握着锅铲，吓得不敢大声呼吸。
绣娘一听面前这黑货说话又口无遮拦，气的不由分说照着他的后腰就是一脚，口中骂道：“你这厮，天生没长一张好嘴！再要胡吣，仔细姑奶奶将你嘴撕烂！”
林孤儿向前噔噔噔几步摔了一个狗啃屎，再起来时感觉浑身上下已没了缚束，便知道刚才肯定是林绣绣对自己使出了八段锦。
“你个臭婆娘，小爷跟你拼了！”
林孤儿明知自己不是林绣绣的对手，但是前前后后被她百般戏耍，自己又怎能咽的下这口恶气？
林绣绣看到小黑子行事如此易怒冲动，无奈的摇了摇头，甩起玉腕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小黑子慕的定在了原地。
“莫莫，饭好了么？”绣娘转头问向莫莫。
莫莫征征的点了点头。
“嗯，那咱们就吃饭！”说罢，林绣绣抬脚准备回屋。
“那......我哥怎么办？”莫莫满脸委屈，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仿佛犯错的是她自己一样。
“甭管他，让他在这晾着！等什么时候学会说软和话了，再给他饭吃！”
林孤儿一听气的是龇牙咧嘴，奈何身体动弹不得分毫，于是气的破口大骂：“你这泼妇，放开老子！老子问候你全家十八代祖宗！”
林绣绣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照着林孤儿恶狠狠的抽了一个大嘴巴，清脆的响声吓的站在柴房门口的莫莫一激灵。
“你这黑厮，说话就不知道嘴下留德？当心问候到自己祖宗头上！”
说罢林绣绣一甩罗裙，走入屋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然后不停的摩挲着胸口。
“这黑厮，真真是气死我了！”
一天真人微微一笑：“这才刚刚开始，今后怕是有你受的。”
莫莫一趟一趟的往屋里端着饭菜，每次路过小黑子身边，都只能投来无奈又心疼的目光。
三人落座之后，绣娘便开始狼吞虎咽的大快朵颐起来。从都城到固阳，这一路上几乎是马不停蹄、昼夜奔波，就没怎么休息。莫莫瞪大了眼睛吃惊的望着眼前这个长相甜美却毫无吃相的女子，如同是饿虎扑食一样，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林绣绣便风卷残云一般扫光了桌上的饭菜。
“嗝~~~”林绣绣端起茶壶，对着壶嘴一通猛灌，然后十分满意的拍了拍肚皮，打了长长的一个饱嗝。
看着桌上的杯盘狼藉，莫莫略带哭腔的小声嘟囔道：“就一点都没留给我哥么？”
林绣绣将身子侧扭，把脚抬到了椅子上，然后一边剔着牙，一边对莫莫说道：“你去问问这小子现在知道错了么？”
莫莫急忙跑到外面，对着小黑子大声的喊道：“里面的女侠问你知道错了吗？”
小黑子刚才挨完那一耳光后，已经无法说话。此刻正面目狰狞的拼命摇头，意思死都不认错。
“女侠，我哥说他知道错了！我这就去给他下碗面。”莫莫扭头大声地冲屋里喊道，然后一溜小跑钻进了柴房。
林绣绣在屋中一听，叩了一个响指。小黑子顿时感觉全身上下如释重负。
林孤儿揉了揉肩膀，跨了几个大步走到屋中，然后站在门口气鼓鼓的瞪着绣娘，可是又不敢肆意妄为。
绣娘甩了他一眼，继续剔着牙说道：“知道错了？”
林孤儿知道自己远不是面前这个女人的对手，但是心中又几百个不服气，于是干脆一扭头也不说话。
绣娘知道他心里不服，但是以他的性子又不会轻易的服软，索性就给他个台阶下，于是拿牙签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说道：“坐！”
林孤儿上前两步一屁股坐在绣娘面前，抱着肩膀跟绣娘对视，意思是你能奈我何。
不多时，莫莫端着一个大面盆走入屋内，里面盛着满满的拉条。
“哥。饿了吧，快吃！”莫莫坐了下来，双手托腮，看着林孤儿开始狼吞虎咽。
“你哥他一直这么能吃么？”看着这个比自己腰还粗，如同脸盆一样的“巨碗”，林绣绣着实吃了一惊。
“嗯！我哥的饭量一直挺大的，可能是从小就没吃饱过吧！”莫莫在回答绣娘提问的时候，眼睛就没离开林孤儿，看着哥哥终于吃上了热气腾腾的面条，莫莫心里无比开心。
这句话成功的勾起了绣娘的好奇心，之前她只是从周成那里零零碎碎的探听到一些这对兄妹的情况，现在正好借此机会，好好的了解一下。
“听说你哥从小就带着你四处流浪是么？”
“嗯。小时候我们村子被屠了，就哥和我两个人活了下来。然后哥就背着我到处乞讨，所以我俩从小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你跟她说这些做什么？”小黑子一边往嘴里扒着面条，一边瞪了莫莫一眼。
林绣绣也没理他，继续问道：“这些年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个时候我刚出生，哥就背着我沿街乞讨，到好心的人家施口米汤喝，就这么一点一点将我喂大。”这些事情都是莫莫小时候睡不着觉，小黑子讲给她的。
“要不然，她怎么会长这么瘦小！”林孤儿撇了一眼林绣绣。
“后来，我慢慢的长大了，哥每次讨来东西，都是先把我喂饱，然后自己才吃。”
关于这一点，莫莫始终记忆犹新。要是没有哥哥的细心呵护，自己早就冻饿而死了。虽然两人并无血缘关系，但是他们之间的兄妹深情，早已超越了普通的血浓于水。
“所以在你心里，一直都把他当成是自己的亲哥哥？”林绣绣问道。
“嗯！”莫莫十分用力的点了点头，望着林孤儿的眼神里，满是崇敬。
“你听她乱讲，她屁大点个丫头才能吃几口东西？我从手指缝里随便抠点，就能喂饱她！”
小黑子显然表面上显得对此不以为然，但是林绣绣知道，他越是说的轻描淡写，说明心里就越是在意。
“那你们乞讨不到的时候怎么办？”林绣绣继续问道。
“啃树皮，吃树叶！”说话间，林孤儿已经将整整一盆的拉条喝的连汤都不剩，然后满意的抹了抹嘴，继续说道：“有一年大旱寸草不生，我就只能在干涸的地里挖地龙来喂莫莫。”
“呸呸呸！”莫莫一听，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涌。可是那时候还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放到现在，饿死她也下不去口。
“所以这些年，你们兄妹俩就是这样熬过来的？”虽然林孤儿将一切都描述的风轻云淡，可是这些话却让林绣绣的内心极为震惊。想想自己从小到大，何曾吃过这样的苦？！真的无法想象，眼前这对兄妹究竟是靠怎样坚强的意志才顽强的活到了今天。
“我听哥说过，有一年冬天，天气异常的寒冷。哥抱着我躲到一户人家的牛棚里。等被人家发现的时候，哥全身都已经冻僵了，但始终将我死死的抱在怀里，无论如何都不肯撒手。后来人家将我和哥都抬进屋里过了大半天才缓开……”
“这算什么？”看着林绣绣惊讶的表情，林孤儿知道这位狂人山庄的千金大小姐肯定是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居然在心里觉的总算赢了她一次，因此十分的得意。
“我们还被狼追过！”望着林绣绣露出的惊讶眼神，林孤儿一撩裤腿，露出了左脚小腿上那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这是......”林绣绣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一年，在荒原上遇到了一群狼，我就抱着莫莫拼命的跑，拼命的跑。记不清跑了多长的时间，终于甩开了狼群，这才发现自己的腿上已经被狼崽子叨下去一块肉......”
“难道你当时就不觉的疼嘛？！”
“当时光顾着抱着莫莫跑了，根本就没注意......”
林绣绣望着林孤儿腿上大约一尺左右的伤疤，忍不住伸手想摸摸林孤儿的腿。林孤儿见状，急忙将腿缩了回去。长这么大，除了莫莫以外，他还从来没有触碰过其他女人。绣娘也自知唐突了，急忙将手缩了回来。
小黑子和莫莫，又回想起好多进入军营前流浪的事情，但是在他们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悲伤，反而更多的则是对过往生活的忆苦思甜。
林绣绣呆呆的坐在一旁，心情久久难以平复。林孤儿为了一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小丫头，这十几年来尚能付出如此大的牺牲，那自己这个亲姐姐又该当如何？望着这对兄妹脸上开心的笑容，绣娘忍不住在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往后余生，对这对林氏孤儿，我必定做到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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