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身重塑
法眼渡劫，非应劫者不可替。
但这也并非绝对，例如栖身于苏渊的九尊魂妖灵，它们与苏渊共存一体，便拥有着代替苏渊承此劫数的资格。
天生法眼者，亦正亦邪，仙妖两道皆可修行。
故而，自它诞生之日起，便会自行吸引天地之间的妖邪之物，如若拥有者心神不明，则会非常轻易的堕入妖道。
正如当年，公兆川发现六岁的苏渊时，后者已被九尊魂妖灵所影响，迷惘了心神。
为了避免其堕入妖道，引起苍生浩劫，他这才出手以封镇之术封印了苏渊的法眼以及灵穴。
而这，便是苏渊十二年来无法修行灵气的原因所在！
不过，公兆川心中清楚，封印之术无法长久，法眼之劫也终会有降临的一天，如果届时苏渊没有力量加身，会很难扛过此劫。
在遍查古籍后，他没有出手抹去九尊魂妖灵，所为的，正是为了今日让它们来帮助苏渊承受此劫。
但公兆川清楚，仅仅凭此，恐怕还不足以抵抗天罚之力。
苏渊必须拥有属于他自己的力量！
而这，也成为了困扰公兆川的最大问题。
毕竟苏渊的法眼已被封印，无法修行灵气，如若贸然解开，未经人世洗礼，苏渊的心智必然会再度丧失，从而彻底遁入妖道。
思虑至此，在不可传授苏渊灵气和功法的条件下，公兆川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他可以传授给苏渊的，并不一定非得是明面中的力量！
潜在的力量，也是力量！
而这股潜在的力量，正是藏书楼内的道经。
有言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每个人身上属于自己的，除了力量之外，便还有经验、胆识，以及……知识！
藏书楼内的道经，乃是诸多道家高人领悟天地后所著，薄弱的纸张上，每一页的字里行间，其实皆是弥漫着天地大道的力量。
而苏渊勤勤恳恳，毫无懈怠，十二年的时间，早已是将藏书楼里的每一部道经倒背如流，虽对其中的深意还做不到了如指掌，但无形中，这些道经中的道韵之力，其实已经默默印刻在了他的心海之内。
天地万物，皆有灵性。
凝聚了无数前人意志的道经，自然也有灵性！
它们知道苏渊的巨大潜力！
恰如此时此刻，在苏渊即将彻底被磨灭时，这些平时沉浸在他心海深处的道经之力，终于是尽数涌出，竭尽全力的帮助他抵抗着天罚的侵蚀！
公兆川眼怀希冀之色。
到了如今，唯一能期望的，似乎也仅有这些道经中的道韵之力了！
如若实在不行，那么……
……
远处，吕方遥遥注视着这一幕，同样面露期望，甚至他隐藏在袖中的拳头都在此时不由自主地紧握起来。
这一刻，似乎连笼罩着整个封妖派的雾气都停止了流转。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紫霄金雷和道经之力的无声对抗。
这既是紫霄金雷与天生法眼的对抗，却同样也是天罚与人道的抗衡！
时间在悄然流逝。
某一刻，在公兆川和吕方期待的眼神中，天地间这最后一道紫霄金雷终于是在此时耗尽了力量，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与此同时，在它消散的刹那，天地间猛然灵光大放，有白色的灵芒充斥天地，直映苍穹！
玉霞峰上方，那片天际上的千丈云层轰然倒卷，虚空开裂，便见一方百丈大小的圆形黑洞从苍穹中浮现出来。
黑洞流转，深不见底，但却仿佛又倒映着整个世界！
其内，一丝混沌般的土黄色气流从里面簌簌漂浮出来，自天际坠落，钻入到了苏渊仅剩的那只竖瞳之内！
气流入内，注入之下，这枚竖瞳犹如被激活一般，眼球转动，一道金色灵光直冲天际，将天际上那倒卷一处的千丈云层瞬间笼罩，而后竟然霸道无比的直接将其从天空上拉扯了下来，瞬间吞噬！
蓦然间，竖瞳周边，有着一寸寸的白色骨骼从虚空中被凝聚而出，随后血肉生长，一道赤裸着的白皙身体被缓缓勾勒出来。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眨眼功夫，当目光再独看去时，苏渊的整个身体已经被完蛋整的凝聚出来，复原如初！
咻咻咻！
天地间，无穷无尽的灵气爆发开来，争先恐后地涌入到苏渊的丹田之内。
……
当苏渊再度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中的木色天花板。
我怎么睡着了？
他打了个激灵，猛地坐起了身子，正看到前方背对着他盘膝坐在蒲团之上的师父。
“……”
沉吟片刻，他还是轻轻出声，唤道：
“师父……”
话音落下，当苏渊看到转过身来的公兆川时，心中突然一颤，眼眸内，有泪水不自觉地流淌下来。
眼前的公兆川，面色苍白，皮肤褶皱，犹如失去了光泽，显得暮气沉沉。
不过是睡了个觉的功夫，师父他……他怎么老了这么多？
“师父，你……”
苏渊连忙跑上前去，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抚摸住了公兆川褶皱的苍老脸颊。
怎料公兆川温柔的望着他，嘴角扬起，只是轻轻一笑。
“玄一，师父只是累了，休息一段时间便好了。”
“对了……”
公兆川话锋一转，柔声问道：“玄一，可有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
发生过什么？苏渊眉目微皱，没发生什么啊。
自己到了这里后，师父只询问了道经的事情呀。
难不成师父是要抽查道经？
心中想到这里，苏渊连忙回忆起来，但不知怎么的，这一刻他的脑海内，竟是一片空白，明明前一息还百般熟悉的道经，却在这一刻怎么抓也抓不住！
那些无数晦涩难懂的文字，仿佛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自己而去……
那种感觉，就好似是有着什么东西悄无声息的从他脑海中把这些万般熟悉的道经给全部摘去了。
一时之间，他急得抓耳挠腮，汗如雨下，不禁羞愧的小声开口道：
“师父，不知为何，我……我……”
“我似乎，把道经…都给忘了……”
听闻此言，公兆川神色一怔。
道经遗忘了？
看来，此番自己这个徒儿虽然成功渡劫，但他体内的道韵之力也已尽数消散殆尽。
至于道经，本就只是承载道韵之力的一种形式而已，遗忘倒也属再正常不过了。
心中思绪一闪而过，公兆川望着苏渊紧张的神色，不禁哑然失笑。
“无妨，道经遗忘了，日后再度诵读领悟便是。”
苏渊轻轻松了口气，立即点了点头。
他连忙问道：“那，师父何时解决徒儿修行的问题？”
公兆川轻轻一笑，手指伸出，指着窗外白雾隐藏下的南方，问道：“玄一，用心去看，你看那里，可是灵华峰上的聚灵阵？”
苏渊下意识地转头向着公兆川所指的方向凝神看去。
目光所及，分明是一阵白雾，哪里能看得到灵华峰？
他心神疑惑之间，摇了摇头，正欲转过头来，却突觉眼前一变。
只见自己的视线竟然在此时升空而起，刹那穿透云层，而后，灵华峰便倒映到了眼瞳之内。
那里，有符文张贴于山崖四壁，数道绿色灵幡按照有规律的秩序布置在山巅各处。
细细看去，一座庞大的阵法深埋此地，有阵阵灵气不时被吸引而来，凝聚到阵眼中心的聚灵台上。
此阵，正是布置在灵华峰上的聚灵阵！
苏渊瞬间愣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却发觉视线收缩，竟然又回到了眼前的玉霞峰。
“这……”
他下意识地又向其他方向看去。
这一看之下，视线穿越之际，他不仅再次看到了灵华峰，甚至还看到了门派九峰中的天玄峰、云岚峰、镇元峰、无极峰、青苍峰、归云峰、以及主峰道涯峰！
封妖派九峰，除了所在的玉霞峰，其余八峰，在这一刻，尽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这是……”
幻觉吗？
苏渊瞪大双眼，下意识地张大了嘴巴。
但视线一闪，则是再度回到玉霞峰，师父公兆川出现在眼前。
公兆川轻抚胡须，幽幽道：“此乃神魂出窍！”
啊？苏渊顿时一脸迷惘。
神魂出窍？
那不是第二重中通玄境的标志吗？
“难道？”
想到此处，他终于是想到了什么，震惊地开口。
“我……”
“我可以修行了？！”
但这也并非绝对，例如栖身于苏渊的九尊魂妖灵，它们与苏渊共存一体，便拥有着代替苏渊承此劫数的资格。
天生法眼者，亦正亦邪，仙妖两道皆可修行。
故而，自它诞生之日起，便会自行吸引天地之间的妖邪之物，如若拥有者心神不明，则会非常轻易的堕入妖道。
正如当年，公兆川发现六岁的苏渊时，后者已被九尊魂妖灵所影响，迷惘了心神。
为了避免其堕入妖道，引起苍生浩劫，他这才出手以封镇之术封印了苏渊的法眼以及灵穴。
而这，便是苏渊十二年来无法修行灵气的原因所在！
不过，公兆川心中清楚，封印之术无法长久，法眼之劫也终会有降临的一天，如果届时苏渊没有力量加身，会很难扛过此劫。
在遍查古籍后，他没有出手抹去九尊魂妖灵，所为的，正是为了今日让它们来帮助苏渊承受此劫。
但公兆川清楚，仅仅凭此，恐怕还不足以抵抗天罚之力。
苏渊必须拥有属于他自己的力量！
而这，也成为了困扰公兆川的最大问题。
毕竟苏渊的法眼已被封印，无法修行灵气，如若贸然解开，未经人世洗礼，苏渊的心智必然会再度丧失，从而彻底遁入妖道。
思虑至此，在不可传授苏渊灵气和功法的条件下，公兆川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他可以传授给苏渊的，并不一定非得是明面中的力量！
潜在的力量，也是力量！
而这股潜在的力量，正是藏书楼内的道经。
有言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每个人身上属于自己的，除了力量之外，便还有经验、胆识，以及……知识！
藏书楼内的道经，乃是诸多道家高人领悟天地后所著，薄弱的纸张上，每一页的字里行间，其实皆是弥漫着天地大道的力量。
而苏渊勤勤恳恳，毫无懈怠，十二年的时间，早已是将藏书楼里的每一部道经倒背如流，虽对其中的深意还做不到了如指掌，但无形中，这些道经中的道韵之力，其实已经默默印刻在了他的心海之内。
天地万物，皆有灵性。
凝聚了无数前人意志的道经，自然也有灵性！
它们知道苏渊的巨大潜力！
恰如此时此刻，在苏渊即将彻底被磨灭时，这些平时沉浸在他心海深处的道经之力，终于是尽数涌出，竭尽全力的帮助他抵抗着天罚的侵蚀！
公兆川眼怀希冀之色。
到了如今，唯一能期望的，似乎也仅有这些道经中的道韵之力了！
如若实在不行，那么……
……
远处，吕方遥遥注视着这一幕，同样面露期望，甚至他隐藏在袖中的拳头都在此时不由自主地紧握起来。
这一刻，似乎连笼罩着整个封妖派的雾气都停止了流转。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紫霄金雷和道经之力的无声对抗。
这既是紫霄金雷与天生法眼的对抗，却同样也是天罚与人道的抗衡！
时间在悄然流逝。
某一刻，在公兆川和吕方期待的眼神中，天地间这最后一道紫霄金雷终于是在此时耗尽了力量，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与此同时，在它消散的刹那，天地间猛然灵光大放，有白色的灵芒充斥天地，直映苍穹！
玉霞峰上方，那片天际上的千丈云层轰然倒卷，虚空开裂，便见一方百丈大小的圆形黑洞从苍穹中浮现出来。
黑洞流转，深不见底，但却仿佛又倒映着整个世界！
其内，一丝混沌般的土黄色气流从里面簌簌漂浮出来，自天际坠落，钻入到了苏渊仅剩的那只竖瞳之内！
气流入内，注入之下，这枚竖瞳犹如被激活一般，眼球转动，一道金色灵光直冲天际，将天际上那倒卷一处的千丈云层瞬间笼罩，而后竟然霸道无比的直接将其从天空上拉扯了下来，瞬间吞噬！
蓦然间，竖瞳周边，有着一寸寸的白色骨骼从虚空中被凝聚而出，随后血肉生长，一道赤裸着的白皙身体被缓缓勾勒出来。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眨眼功夫，当目光再独看去时，苏渊的整个身体已经被完蛋整的凝聚出来，复原如初！
咻咻咻！
天地间，无穷无尽的灵气爆发开来，争先恐后地涌入到苏渊的丹田之内。
……
当苏渊再度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中的木色天花板。
我怎么睡着了？
他打了个激灵，猛地坐起了身子，正看到前方背对着他盘膝坐在蒲团之上的师父。
“……”
沉吟片刻，他还是轻轻出声，唤道：
“师父……”
话音落下，当苏渊看到转过身来的公兆川时，心中突然一颤，眼眸内，有泪水不自觉地流淌下来。
眼前的公兆川，面色苍白，皮肤褶皱，犹如失去了光泽，显得暮气沉沉。
不过是睡了个觉的功夫，师父他……他怎么老了这么多？
“师父，你……”
苏渊连忙跑上前去，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抚摸住了公兆川褶皱的苍老脸颊。
怎料公兆川温柔的望着他，嘴角扬起，只是轻轻一笑。
“玄一，师父只是累了，休息一段时间便好了。”
“对了……”
公兆川话锋一转，柔声问道：“玄一，可有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
发生过什么？苏渊眉目微皱，没发生什么啊。
自己到了这里后，师父只询问了道经的事情呀。
难不成师父是要抽查道经？
心中想到这里，苏渊连忙回忆起来，但不知怎么的，这一刻他的脑海内，竟是一片空白，明明前一息还百般熟悉的道经，却在这一刻怎么抓也抓不住！
那些无数晦涩难懂的文字，仿佛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自己而去……
那种感觉，就好似是有着什么东西悄无声息的从他脑海中把这些万般熟悉的道经给全部摘去了。
一时之间，他急得抓耳挠腮，汗如雨下，不禁羞愧的小声开口道：
“师父，不知为何，我……我……”
“我似乎，把道经…都给忘了……”
听闻此言，公兆川神色一怔。
道经遗忘了？
看来，此番自己这个徒儿虽然成功渡劫，但他体内的道韵之力也已尽数消散殆尽。
至于道经，本就只是承载道韵之力的一种形式而已，遗忘倒也属再正常不过了。
心中思绪一闪而过，公兆川望着苏渊紧张的神色，不禁哑然失笑。
“无妨，道经遗忘了，日后再度诵读领悟便是。”
苏渊轻轻松了口气，立即点了点头。
他连忙问道：“那，师父何时解决徒儿修行的问题？”
公兆川轻轻一笑，手指伸出，指着窗外白雾隐藏下的南方，问道：“玄一，用心去看，你看那里，可是灵华峰上的聚灵阵？”
苏渊下意识地转头向着公兆川所指的方向凝神看去。
目光所及，分明是一阵白雾，哪里能看得到灵华峰？
他心神疑惑之间，摇了摇头，正欲转过头来，却突觉眼前一变。
只见自己的视线竟然在此时升空而起，刹那穿透云层，而后，灵华峰便倒映到了眼瞳之内。
那里，有符文张贴于山崖四壁，数道绿色灵幡按照有规律的秩序布置在山巅各处。
细细看去，一座庞大的阵法深埋此地，有阵阵灵气不时被吸引而来，凝聚到阵眼中心的聚灵台上。
此阵，正是布置在灵华峰上的聚灵阵！
苏渊瞬间愣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却发觉视线收缩，竟然又回到了眼前的玉霞峰。
“这……”
他下意识地又向其他方向看去。
这一看之下，视线穿越之际，他不仅再次看到了灵华峰，甚至还看到了门派九峰中的天玄峰、云岚峰、镇元峰、无极峰、青苍峰、归云峰、以及主峰道涯峰！
封妖派九峰，除了所在的玉霞峰，其余八峰，在这一刻，尽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这是……”
幻觉吗？
苏渊瞪大双眼，下意识地张大了嘴巴。
但视线一闪，则是再度回到玉霞峰，师父公兆川出现在眼前。
公兆川轻抚胡须，幽幽道：“此乃神魂出窍！”
啊？苏渊顿时一脸迷惘。
神魂出窍？
那不是第二重中通玄境的标志吗？
“难道？”
想到此处，他终于是想到了什么，震惊地开口。
“我……”
“我可以修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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