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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无人居住的老房子

    在拜师西蒙·罗西后的一个星期,丹尼尔和陈世泽都过得非常充实,伊特瑞恩甚至几乎没有解除过尊者模式,他要么在与另外二人训练,要么在清理艾多克市的犯罪分子。

    丹尼尔获得了雷灵环双腿的认可,他本身就是篮球队里厉害的中锋,身高两米的他拥有一双强壮有力的长腿,在雷灵环之腿的加成之下,他的速度和爆发力都变得如惊雷一般强悍。加上赛琳的武术训练,他的战斗力也越来越可观。

    陈世泽在战斗方面确实比不上另外二人,但雷灵环之尾似乎就偏爱这种头脑派。负责训练陈世泽的,是罗西家族一名叫做卡特的退伍老兵,卡特曾经是一名狙击手,他将毕生的技艺倾囊相授,令陈世泽的实力大增。

    伊特瑞恩与二人的配合也愈发紧密,他不仅拥有风灵环的力量,还获得了雷灵环左手的认可。在西蒙的亲自指导下,伊特瑞恩也是进步飞快。

    转眼到了感恩节,丹尼尔要回去与家人过节,故而暂停训练三天。

    伊特瑞恩想起,自己登记的住所位于普利斯特镇大桥街345号,自己的家人应该住在那里,先前一是记不得家里的电话号码,二是怕家里人担忧自己,一直没与家人联络,现在感恩节,正是回家的好机会。

    听说伊特瑞恩要回家,陈世泽有点意外:“喔?你往年感恩节都是和我一起留在学校的呢。”

    伊特瑞恩有点担忧地问:“我……与我的家人关系不好吗?”

    陈世泽摇摇头:“不知道,没听你说过。”

    伊特瑞恩顿了顿,又问:“那你呢?”

    “我家没有过感恩节的习俗呀,”陈世泽笑着说,“而且我家在湫国,往返路上都要花掉两天了。”

    “嗯……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家?”伊特瑞恩提议,他想着,要是自己确实和家人关系不好,有个朋友在旁边也不至于太尴尬。

    陈世泽有些激动,爽快地答应了:“好啊,我还是第一次参与感恩节呢!”

    伊特瑞恩从宿舍里翻出了一串钥匙,上面挂着“大桥街345号”的牌子,这应该就是他老家的钥匙了。他简单收拾了些行李,前往普利斯特镇。

    二人一路上讨论着“如何假装没有失忆”,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大桥街345号门口。

    这栋房子与他们的预期大相径庭:门口的信箱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里面塞满了各种信件;透过挂满蛛网的窗户,屋内的家具都盖着防尘布;锈蚀的门锁还要费点劲才能拧动钥匙。

    “抱歉啊,世泽,他们好像搬家了。”伊特瑞恩尴尬地拉动电闸,房子里并没有通电。不仅如此,水和天然气也早已被切断。

    陈世泽拍拍伊特瑞恩的肩膀,说:“没关系,既然你的钥匙能开门,就说明你至少曾经住在这里,说不定还能找到些线索。”

    说实话,伊特瑞恩对这栋房子并没有熟悉的感觉。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之前他见到陈世泽、丹尼尔这些熟人,或者到自己以前住过的宿舍时,都会有种“熟悉感”。但在这栋旧房子里,他没有任何熟悉的感觉。

    冰箱上贴着一张月历,那是二十二年前的4月,在20日上打了个圈。

    陈世泽也走来,看着那张月历,若有所思地说:“22年前的4月20日……那天正好是天界崩落之日啊。”

    “嗯?”伊特瑞恩疑惑地望向陈世泽。

    陈世泽接着说:“天佐国这边可能没什么人信吧,不过在我们湫国,那天,圣山上的石盘突然炸开了,从山上走下九个仙人,他们就是九尊者。由于天界崩落,灵力顺着灵脉撒向人间,而这九位尊者很快陷入了沉睡。后来,为了保存他们的力量,世代侍奉风灵的安家将九位尊者化作灵环,让灵环自己选择合适的宿主。”

    “看来这灵环和湫国的渊源还挺密切的。”伊特瑞恩喃喃道。

    二人又在屋内转了转,陈世泽又注意到了几份陈旧的征兵信息,他看着这些传单,叹了口气。

    “怎么了?”伊特瑞恩注意到了叹息声,于是前去查看。

    那些传单在陈世泽眼里,是天佐发动侵略的铁证——二十二年前,天佐国宣布派兵前往瑞定国,明面上是“帮助瑞定平息内乱”,其实是盯上了他们富饶的物产资源。这场战争持续到了天佐现任总统上任。

    伊特瑞恩沉默了,他害怕自己的父亲参与了这场无耻的侵略,但真是怕啥来啥,一封信件让他心头一紧:“抱歉,拉妮,我看不到伊特瑞恩的降生了。我现在很后悔回应了召回,这一切都与说好的不一样,希望你能原谅我——你的詹姆斯”

    伊特瑞恩和陈世泽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房子。

    根据在房子里找到的线索,伊特瑞恩的父亲曾经是一名飞行员,甚至来不及看自己儿子一眼,就在瑞定国丧生了。伊特瑞恩的母亲在此之后悲痛成疾,将伊特瑞恩托付给了艾多克市的亲属照顾,不久后也去世了。

    “哈哈,也许失去记忆,对我而言还是件好事呢。”伊特瑞恩苦笑着说。

    陈世泽不知该如何安慰朋友,只好拍着他的肩膀,提议回艾多克市找那位把他抚养长大的姑妈。

    回到艾多克市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公寓楼窗口透出的暖黄色的灯光成了伊特瑞恩最后的期盼。今天是感恩节,无论以往与那位姑妈的关系多疏远,看在她的养育之恩上,至少要对她说声“谢谢”。

    陈世泽也陪在伊特瑞恩身旁,他知道,自己此时是挚友重要的精神支柱。

    伊特瑞恩鼓起勇气,按下门铃——嘶哑的电铃响起,屋内传来了拖鞋哒哒啦啦的脚步声……

    终于,转动把手的声音响起,从冰冷的铁门后展开了暖橘色的光束,一个矮胖的老女人站在屋内。

    见到伊特瑞恩的瞬间,那人的表情由烦躁转为厌恶,她尖叫起来:“快滚吧!你这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