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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陳情之所傷

    為人有所憾,必可悔恨於一時,然隨時漸漸而逝也。夫人處世,焉能留之於過往,而悶悶不樂耶!余自戀愛以來,或至其失戀之時,每多胡思亂想,亦為之而傷,此非愛之樂章也。此令人所難忍受之刑罰,亦使人之心悲也。余戀其女子幾於真心全出,然不置不聞,而無察我心之憂、我心之苦,而自私為己,與說此戀愛一場,倒不可說乃遊戲也。遊戲中人自以為意,有人處戲外而視戲中人所賤也。真情總被無情惱、多情卻被無情戲,此之所謂人自所賤而為賤矣。

    余明知此女非淑女也。亦非顧家明理之人也。且今之世,又處主播以媚色而取利,猶恐其後受人所傷也。若男子尚可以忍性養身,夫女子如何?遲遲而不能知事,又不以學,且之年貌惟此幾年而已。若一朝之所誤,後生焉何?此我之所以遲遲未能所忘也。若此女子乃明理知事之人,又處高職,且有人所愛,余何及此之所憂哉!正因其家境貧寒,而行事開放,好奢侈,自以為為之是,有其所謂之傲骨,然處世之艱難,其傲骨焉得幾何?更何況事其主播,其道德底線便然漸低,若己心之不守,又受人之所誘,安不生事乎?縱亦終生不見,仍想能得其所愛之人,終生而幸福。然所處主播之一職,其門氏高品者一見而棄,而城市之中稍有受其教育者,深知事此職者之卑賤,若可與戀愛尚可,然誰可與之婚姻?丫頭丫頭,為何不聽我言?為何自作蠢事?縱今可得一時之財,其後幾何?名聲已毀,夫名節安在?若可婚嫁於不善之家,安有餘生之幸乎?為今一時之快,而不顧後生之幸,此何為哉!此何為哉!縱我有千百之言語,然汝紋絲不動,所因為何?

    自分手以來,余早絕心思,雖我有情,然此女非是顧家之人也。不能為其婦,不可為其妻,其見識之淺薄不能以教子女,故不能復合而破鏡重圓者也。一家之中,二人共助,上可孝順父母,下可撫育子女,此今人大多所不能為也。為婚姻者,焉是一朝衝動所能為其事,此必可思慮萬千,考較品性之所得失,辯其家境門風,乃可為也。若與其富貴,余以為錢財乃外在,只二人同心,或苦數年之時,其後攜手相伴,共度一生,若非古今從一之愛乎?蓋今人之婚戀觀,余當恐不已。及失戀以來,發見余之過錯甚多,即用三年之時,以磨煉心性,以實入虛幻,再為歸真之心,一舉而破矣。王子曰:“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此為我當真所沉靜煉心之法也。夫惟聖人以得,兼聽天下,或可窺古今,明天下之成跡,而濟道也。余每覽聖人事跡,無一刻不覺我之無能,雖有心而尚之,但無恆志也。宋人張載論曰:“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此余之志,亦余終生之業也。余之無能,此生惟在文事上有所突破,乃不負余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