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列车与指教
“你刚才说要坐车，是什么意思？”涅斐丽塔看着他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熏肠，面包和酒桶：“我们之后还要坐马车吗？”
“哈哈哈哈哈！长人崽！在我们这山里头，可坐不了马车！”矮人畅快地大笑着，给她倒上了半杯啤酒：“等过会儿看见的时候，你就能明白了！来！先吃点东西吧！”
“嗯~谢谢。”涅斐丽塔接过半根熏肠，试着尝了口味道——嗯，并不难吃，但也绝对算不上是好吃。要做个比喻的话，就是有种粗犷的原始风味，但的确很有矮人的特色。
“最近外头都怎么样？我有好几个月没下山了。”矮人一边吃一边说：“对了，我们从外头回来的兄弟说，上个月从天上掉下块陨石来着，也不知道有没有砸在那些绿皮头上。”
……啊这。
涅斐丽塔眨了眨眼睛，用酒杯挡住自己的脸，精听着矮人在旁边絮絮叨叨。
“矿工协会正在商量让谁去开采看看，说不定能带回来些额外的星铁呢。”他给自个儿倒了杯啤酒，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哎，你过来的路上，有没有见到那块陨石啊？”
“你说的那颗陨石，我倒是真见着了。”她低头喝了口啤酒，感觉稠得都能挂在嗓子上：“而且，那颗陨石正好砸在一大群绿皮的脑门上，我估摸着能死了有二三十万吧。”
“好啊！”矮人开心地一捶桌子，连带着整个桌面都震动了下：“那帮子臭烘烘的绿皮，早就该死绝了！就单是为了这事儿，今天也值得好好喝上一顿！”
“不过，我说长人崽啊，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
“啊，这个嘛……”她砸了咂嘴，目光在矮人的胡子上滑过：“那颗陨石就是我从天上拉下来，用来砸死那些绿皮的，所以当然就很清楚啦……”
“啥？！！你干的？！！！！！”
“别别别，你小声点，我耳朵都要聋了……”
几分钟后——准确的说，在连干了三小桶酒后，被震惊到的伊贝克才缓过劲来，正在用不可思议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公主。对此，涅斐丽塔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这事儿确实是相当的匪夷所思。即使是和精灵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的矮人，也从没见过这么离谱的魔法。
“其实，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也能理解的。”她放下杯子，里面装的啤酒已经被她小口小口地喝了个精光：“而且，我总不能在这儿给你拉一颗下来吧？”
“嘶……怎么说呢？因为这事儿实在太过离谱，我反倒觉得像是真的了。”矮人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还是觉得有点像在做梦：“算了，管他呢，你吃的怎么……你全喝了？！”
“嗯？是啊？怎么了？”涅斐丽塔迷惑地歪了下头，给他看了眼自己的酒杯：“很好喝，而且还很撑肚子，更像是在吃饭。而且对我来说有些太稠了，要是能多兑点水就好了。”
“……你这长人崽虽然头发不长，但挺有本事的啊。”矮人感叹道：“这都比我二十岁的时候能喝了。”
“呃？谢谢夸奖？”公主眨了眨眼，对矮人的话干脆照单全收：“不是说我们要坐车吗？”
“对，跟我来。”矮人点点头，拿起桌边的斧子，带着她走上了阶梯。然后，他推开了木门，一阵可怕的热气从门后扑面而来，还带着厚重的白色蒸汽。
“喏！看见了没？那就是咱们要坐的车了！”矮人大声喊道，让声音能盖过引擎的轰鸣：“火车！见过没有？用蒸汽引擎驱动的，一次能送相当多的货嘞！咱们就坐这个进城！”
“众神在上！你们是怎么设计出来的？”涅斐丽塔用灵能放大自己的声音，同时兴奋地看着眼前这头巨大的钢铁怪兽：“这可真是太了不起了！”
“哈哈哈哈哈！看呆了眼吧！长人崽！”伊贝克大笑着喊道，用手指了指前面的道路：“跟我来！往这边走！咱们先上车去！”
他们穿过浓雾，走在用岩石铺设的大道上，来到火车侧面的箱门前。涅斐丽塔注意到，在火车的车厢下面，还铺着一条由木头和钢铁组成的路。巨大的车轮压在这条路两侧的铁轨上面，下面铺设着成排的木头，再往下则是许多被压实的，平整的碎石。
也不知道尼赫喀拉能不能用上这项技术，把每个城市都连接起来。她在心里想着，跟着矮人上了火车。理所当然的，火车上已经坐了有十几个矮人。他们手边都放着顶头盔，上面有个放蜡烛的凹槽，精致的鹤嘴锄和采掘镐放在他们的脚边。
伊贝克走上前，熟悉地和他们打着招呼，用矮人的大嗓门跟他们寒暄了一会儿。然后，他又指着涅斐丽塔，大声介绍了她的来历，并着重吹嘘了她那不像是个长人崽的酒量。
很快，矮人们的目光就变得友善了许多。尤其是在听到她那口纯正的卡利嘉德语以后，更是在脸上展露出了笑容。很快，公主就和这些矮人变得熟络了起来，并凭借着自己展现出的知识和能力，得到了矮人们一致的认可。
嗯，虽然大都是些“跟我二十岁时候水平差不多了”的赞赏。不过考虑到矮人大都是些口是心非，而且又相当自傲的家伙。能对人类有这种程度的认可，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了。
很快，在蒸汽机的轰鸣声中，这辆火车开始慢慢加速，向着隐藏在群山深处的伊克鲁德进发——它好像装了不少矿石，涅斐丽塔想道，看着山间的景色从火车自己眼前掠过。
“长人崽，你下过矿井吗？”其中一个矿工问道，他们都是些相当熟练的老手：“你要知道，没有采过矿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只有亲自去开采，才能见到那块和自己相称的矿石。”
“这我还真没试过。”涅斐丽塔从窗外收回目光，好奇地问道：“能请您指教下吗？”
“听着，长人崽，我这是用我的胡子、手艺和镐子在告诉你。”那个矮人严肃地说道，像是在教育自己短胡子的后辈：“当你下到矿井，去开采那些潜藏在地下的矿脉时，你才能学会去聆听岩石的声音。当你熟练以后，你会听到一个特别音符，那就是独属于你的矿石。”
“它是最适合你的，也是会伴随你到死去的。用它打造出的武器最适合你的手掌，锻造出的盔甲最贴合你的身体。它不会背叛你，会成为你永远的朋友，而你只需要不辜负于它。”
“就像它，我的斧子。”他拍了拍自己的武器，那把倚靠在车厢上的长柄斧：“我是在十二年前把它从地下挖出来的，是它主动选择成为一把斧子。每当我从矿井里走出，和我的兄弟们出去猎杀可恨的绿皮时，它都会回应我的号召，以最流畅的速度砍下他们的脑袋。”
“所以，长人崽，你要记住：当你想要一件自己的武器和盔甲时，就要亲自去矿井里面。记住我说的话，然后把它写在石头上。等到你以后头发变长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哈哈哈哈哈！长人崽！在我们这山里头，可坐不了马车！”矮人畅快地大笑着，给她倒上了半杯啤酒：“等过会儿看见的时候，你就能明白了！来！先吃点东西吧！”
“嗯~谢谢。”涅斐丽塔接过半根熏肠，试着尝了口味道——嗯，并不难吃，但也绝对算不上是好吃。要做个比喻的话，就是有种粗犷的原始风味，但的确很有矮人的特色。
“最近外头都怎么样？我有好几个月没下山了。”矮人一边吃一边说：“对了，我们从外头回来的兄弟说，上个月从天上掉下块陨石来着，也不知道有没有砸在那些绿皮头上。”
……啊这。
涅斐丽塔眨了眨眼睛，用酒杯挡住自己的脸，精听着矮人在旁边絮絮叨叨。
“矿工协会正在商量让谁去开采看看，说不定能带回来些额外的星铁呢。”他给自个儿倒了杯啤酒，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哎，你过来的路上，有没有见到那块陨石啊？”
“你说的那颗陨石，我倒是真见着了。”她低头喝了口啤酒，感觉稠得都能挂在嗓子上：“而且，那颗陨石正好砸在一大群绿皮的脑门上，我估摸着能死了有二三十万吧。”
“好啊！”矮人开心地一捶桌子，连带着整个桌面都震动了下：“那帮子臭烘烘的绿皮，早就该死绝了！就单是为了这事儿，今天也值得好好喝上一顿！”
“不过，我说长人崽啊，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
“啊，这个嘛……”她砸了咂嘴，目光在矮人的胡子上滑过：“那颗陨石就是我从天上拉下来，用来砸死那些绿皮的，所以当然就很清楚啦……”
“啥？！！你干的？！！！！！”
“别别别，你小声点，我耳朵都要聋了……”
几分钟后——准确的说，在连干了三小桶酒后，被震惊到的伊贝克才缓过劲来，正在用不可思议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公主。对此，涅斐丽塔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这事儿确实是相当的匪夷所思。即使是和精灵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的矮人，也从没见过这么离谱的魔法。
“其实，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也能理解的。”她放下杯子，里面装的啤酒已经被她小口小口地喝了个精光：“而且，我总不能在这儿给你拉一颗下来吧？”
“嘶……怎么说呢？因为这事儿实在太过离谱，我反倒觉得像是真的了。”矮人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还是觉得有点像在做梦：“算了，管他呢，你吃的怎么……你全喝了？！”
“嗯？是啊？怎么了？”涅斐丽塔迷惑地歪了下头，给他看了眼自己的酒杯：“很好喝，而且还很撑肚子，更像是在吃饭。而且对我来说有些太稠了，要是能多兑点水就好了。”
“……你这长人崽虽然头发不长，但挺有本事的啊。”矮人感叹道：“这都比我二十岁的时候能喝了。”
“呃？谢谢夸奖？”公主眨了眨眼，对矮人的话干脆照单全收：“不是说我们要坐车吗？”
“对，跟我来。”矮人点点头，拿起桌边的斧子，带着她走上了阶梯。然后，他推开了木门，一阵可怕的热气从门后扑面而来，还带着厚重的白色蒸汽。
“喏！看见了没？那就是咱们要坐的车了！”矮人大声喊道，让声音能盖过引擎的轰鸣：“火车！见过没有？用蒸汽引擎驱动的，一次能送相当多的货嘞！咱们就坐这个进城！”
“众神在上！你们是怎么设计出来的？”涅斐丽塔用灵能放大自己的声音，同时兴奋地看着眼前这头巨大的钢铁怪兽：“这可真是太了不起了！”
“哈哈哈哈哈！看呆了眼吧！长人崽！”伊贝克大笑着喊道，用手指了指前面的道路：“跟我来！往这边走！咱们先上车去！”
他们穿过浓雾，走在用岩石铺设的大道上，来到火车侧面的箱门前。涅斐丽塔注意到，在火车的车厢下面，还铺着一条由木头和钢铁组成的路。巨大的车轮压在这条路两侧的铁轨上面，下面铺设着成排的木头，再往下则是许多被压实的，平整的碎石。
也不知道尼赫喀拉能不能用上这项技术，把每个城市都连接起来。她在心里想着，跟着矮人上了火车。理所当然的，火车上已经坐了有十几个矮人。他们手边都放着顶头盔，上面有个放蜡烛的凹槽，精致的鹤嘴锄和采掘镐放在他们的脚边。
伊贝克走上前，熟悉地和他们打着招呼，用矮人的大嗓门跟他们寒暄了一会儿。然后，他又指着涅斐丽塔，大声介绍了她的来历，并着重吹嘘了她那不像是个长人崽的酒量。
很快，矮人们的目光就变得友善了许多。尤其是在听到她那口纯正的卡利嘉德语以后，更是在脸上展露出了笑容。很快，公主就和这些矮人变得熟络了起来，并凭借着自己展现出的知识和能力，得到了矮人们一致的认可。
嗯，虽然大都是些“跟我二十岁时候水平差不多了”的赞赏。不过考虑到矮人大都是些口是心非，而且又相当自傲的家伙。能对人类有这种程度的认可，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了。
很快，在蒸汽机的轰鸣声中，这辆火车开始慢慢加速，向着隐藏在群山深处的伊克鲁德进发——它好像装了不少矿石，涅斐丽塔想道，看着山间的景色从火车自己眼前掠过。
“长人崽，你下过矿井吗？”其中一个矿工问道，他们都是些相当熟练的老手：“你要知道，没有采过矿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只有亲自去开采，才能见到那块和自己相称的矿石。”
“这我还真没试过。”涅斐丽塔从窗外收回目光，好奇地问道：“能请您指教下吗？”
“听着，长人崽，我这是用我的胡子、手艺和镐子在告诉你。”那个矮人严肃地说道，像是在教育自己短胡子的后辈：“当你下到矿井，去开采那些潜藏在地下的矿脉时，你才能学会去聆听岩石的声音。当你熟练以后，你会听到一个特别音符，那就是独属于你的矿石。”
“它是最适合你的，也是会伴随你到死去的。用它打造出的武器最适合你的手掌，锻造出的盔甲最贴合你的身体。它不会背叛你，会成为你永远的朋友，而你只需要不辜负于它。”
“就像它，我的斧子。”他拍了拍自己的武器，那把倚靠在车厢上的长柄斧：“我是在十二年前把它从地下挖出来的，是它主动选择成为一把斧子。每当我从矿井里走出，和我的兄弟们出去猎杀可恨的绿皮时，它都会回应我的号召，以最流畅的速度砍下他们的脑袋。”
“所以，长人崽，你要记住：当你想要一件自己的武器和盔甲时，就要亲自去矿井里面。记住我说的话，然后把它写在石头上。等到你以后头发变长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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