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作死
苏虞初闻言略感惊讶，这穷乡僻壤的，一介瞽人如何识字，更别提作出如此诗句了。
李晚衣可没她想的那么多，只是惊叹道：“好诗啊，你作的?”
“不是，是李商隐写的。”顾祈安的语气满是惆怅。
苏虞初对李商隐来了兴趣，问道：“李商隐?可是大虞子民?”
“不是，他并非任何一国的子民。”
苏虞初立马挥了挥手，用不容置疑发语气说道：“不可能，九国分据天下，人才辈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不成他是凭空出现的?”
说完，她又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像只小猫一样狡黠地笑了笑。
“传闻有隐士隐于山中，晓天地至理，观云卷风舒，却嫌世间纷扰……莫非……?”
顾祈安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径直走向一间木屋内，边走边说道：
“姑娘，少看话本，白居易曾言：‘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我不过是一介瞎子而已，离隐士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他找来几身还算干净的衣服，丢了两件到两女身上。
“姑娘们，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
李晚衣看着他往远处走去，脱口而出道：“那你呢？”
“小爷去洗澡，莫要偷看。”
顾祈安头也不回，高举着手中的衣物挥了挥。
李晚衣俏脸一阵通红，暗啐一声。
“陛下，此等布衣也太无礼了！”
苏虞初还在缓缓思索刚刚顾祈安的话，抚着精致的下巴喃喃道：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么？呵，编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晚衣，你可听闻白居易此人?”
见苏虞初没有理会她的话，李晚衣有点生气，闷闷地答道：
“我只知战场上的事，这种文人墨客我从来都不关心。”
苏虞初也听出了她的郁闷，打趣道：“可惜了这么一个美人，早早参了军，这可让虞阳城的公子哥儿失了念想咯……”
“哎呀陛下！”李晚衣羞怒地把顾祈安丢过来的那身衣物丢向苏虞初。
她虽然贵为淄英右将军，手下有数万将士，但在这种时候却像个大家闺秀一样。和传闻中的英姿飒爽一点也不沾边。
“陛下～你跟奴家说说，你们是如何躲过贼人搜查的?”
闻言苏虞初停下动作，脑海里回忆起那长达几个时辰的羞耻动作，稍稍红了脸颊，整个大虞都没人敢捂她的嘴，更别说两人还靠得如此之近了。
她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哪是什么贼人，是殷帝派来袭击朕的！”语气之中仿佛充满了愤怒。
对于家国大事李晚衣一向很关心，果不其然，她被拿捏得死死的。
“那老匹夫还惦记着你啊！”她气愤地说，“简直不把我们大虞放在眼里！”
随后她单膝下跪，朗声说：“陛下！微臣愿亲自领军攻打殷国，定要让那老匹夫付出代价！”
庄严的声音在这只有夏日蝉鸣的夜晚传得很远，自然也落入了顾祈安的耳中。
“还领兵，你们能活着回到虞阳就不错了。”
他擦着长发从那一片狼藉的地面上走来。像是一个肆意玩弄人间的鬼神。
苏虞初和李晚衣都看呆了，原主本就很帅，只是常年的不修边幅让他看起来很邋遢。
等到他走进了两女才反应过来，李晚衣愤怒地问：“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会死?”
顾祈安嘴角微勾，理所当然地说：“七成！你们七成会死在回去的路上。”
“为什么?”李晚衣很不解。
顾祈安朝着苏虞初露出一个微笑，“相信我们的女帝陛下肯定知晓，自己去问。”
李晚衣看向后者，苏虞初饶有兴趣地说：“我倒是想听听这位公子有何见解。”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顾祈安的定位从布衣换成了公子，在她看来这个人很有意思，虽然目无尊卑，但却是个大才，有时候说的话也很奇怪。
她不免对顾祈安好奇起来。
“啥?你问我怎么看?我看不见，次日午时我就瞎了。”
顾祈安撇了撇嘴，这娘们儿想探我，没门儿，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当皇帝的，没几个不会背刺的，自己只想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过完这一辈子就行了。
当然，能娶几个漂亮媳妇就更好了。
气氛沉默了一小会儿，就在李晚衣快要忍不了两人的时候，还是苏虞初给她解释了。
“朕遇刺如此之久，而镇南侯迟迟没有前来，而刺客又是殷帝的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李晚衣迟疑着接过后面的话，“是镇南侯放殷人进来的?他叛国了！”
苏虞初点点头：“极有可能。”
在一旁安静看星星的顾祈安看着李晚衣，也露出了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
“若是如此，那我们回虞阳的路上一定会九死一生，甚至可以说十死无生。”苏虞初把话说完。
顾祈安在一旁唏嘘地说道：“真惨呐，你说你在虞阳好好的当一个逍遥女帝不好吗？非要南巡，现在好了吧，两个绝代美人就这样死翘翘咯。”
“大胆！竟敢口出妄言！其罪当诛！”
李晚衣压制不住怒火，直接对顾祈安大打出手，她忍他好久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想要给他制服的时候却感受到了一股阻力，顿时冷笑道。
“呵，没想到我们都看走了眼，你居然有武艺在身，内息规律，气血善旺，已是九品顶尖。”
不过显然九品武艺在她淄英右将军眼里，跟一个普通人毫无区别。李晚衣猛地一发力，顾祈安瞬间被疼地嗷嗷大叫。
“说！你是不是季胜民那老狗派来的！”
顾祈安心里骂道要不是系统任务，我鸟都不鸟你们的，你们的死跟我有鸡毛关系。嘴上却是不停求饶。
都是作死惹的祸啊！所以说有点实力千万不要以为自己天下无敌。
“轻点轻点！我说，我说！”
闻言李晚衣松了点力道，苏虞初也看向顾祈安，想看看他能给出什么解释。
“我打小也不是个瞽人，生了一场病后就瞎了，爹娘抛弃后村长把我捡了回来，之后就一直生活在这了，善良的村民们丰收之年就给我分一点粮食，遇到饥馑之年就一起饿肚子，我哪有什么机会接触到那劳什子季胜民啊！”
顾祈安被擒拿着，但不妨碍他的嘴说话啊，那语气，声泪俱下，可怜得很。
然而李晚衣和苏虞初都不为所动，“那为何全村人都死了就你活着！”
“冤枉啊！都是王起那小人，昨儿我不是骂了他几句吗，他就派人来灭口，多亏了来灭口那俩老哥看我是个瞎子，心生怜意把我打晕丢到了一个隐蔽的草丛里，我这才得以活命啊，呜呜呜……”
李晚衣看向苏虞初，后者思索了一会儿，觉得确实不像是假的，示意李晚衣放开了他。
得以解放的顾祈安揉了揉肩膀，又恢复了之前那般表情。
“话说，王起那崽子死了没？肯定已经死在那群刺客手里了吧？”
“不知道。”李晚衣简略地回答了一下。
顾祈安恨恨地握紧了拳头，“下次要让我看见他，我肯定……揍得他满地找牙！”
本来他是想说弄死他的，可他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口，不管如何那都是一条人命，他现在还做不到杀伐果断。
气氛就这样沉默下来，苏虞初的脸色意味深长，不知道在憋着什么损招，李晚衣气鼓鼓地坐在一边。
顾祈安现在也无心活跃气氛了，走远了一点躺在石板上看着星星。
三人就这样沉默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祈安都快睡着了的时候苏虞初清冷的声音传来。
“那个……你，之后是作何打算?”
顾祈安淡淡回复道：“我有名字，顾姓，名祈安，一介布衣，一个瞎子。”
苏虞初显得有点尴尬，不着痕迹地撇撇嘴，“顾祈安，你之后作何打算?”
“问别人之前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号吗？”
硬了！拳头硬了！
“苏虞初，大虞女帝，一国之君！”隔这么远顾祈安都能听出她语气之中强忍的愤怒。
“你，顾祈安，作何打算？”
听着她带有怒意的提问，顾祈安也收起了嬉闹的心。
“顺利的话，明日我们再无交集，我就抄抄诗，酿酿酒卖钱，然后娶几房夫人咯。”
闻言苏虞初皱了皱眉，但语气不动声色地说：“若是不顺利又当如何?”
“不顺利的话就死路一条咯。”
他回答得很随意，像是根本不把死亡放在眼里一样。
“你不畏死?”
“怕，怎么不怕，但是怕还不是要死。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你们是泰山，我是鸿毛。”
感慨了一下后的顾祈安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对着不远处的李晚衣嚷嚷道：
“那边的姑娘，我问汝名。”
后者依旧是闷闷道：“李晚衣，淄英右将军。”
“哟呵！还是个将军，难怪了，身手这么好。”顾祈安站起身，本想再挑衅一下的，但看到李晚衣那攥紧的拳头，突然感觉没意思了，对着两人说：
“呃……天色已晚，早些歇息，有事叫我，我在对面。”
说完，他自顾自去到两人对面的木屋里睡觉了。
徒留两女在夜色星光下沉默。
各有所思。
李晚衣可没她想的那么多，只是惊叹道：“好诗啊，你作的?”
“不是，是李商隐写的。”顾祈安的语气满是惆怅。
苏虞初对李商隐来了兴趣，问道：“李商隐?可是大虞子民?”
“不是，他并非任何一国的子民。”
苏虞初立马挥了挥手，用不容置疑发语气说道：“不可能，九国分据天下，人才辈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不成他是凭空出现的?”
说完，她又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像只小猫一样狡黠地笑了笑。
“传闻有隐士隐于山中，晓天地至理，观云卷风舒，却嫌世间纷扰……莫非……?”
顾祈安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径直走向一间木屋内，边走边说道：
“姑娘，少看话本，白居易曾言：‘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我不过是一介瞎子而已，离隐士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他找来几身还算干净的衣服，丢了两件到两女身上。
“姑娘们，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
李晚衣看着他往远处走去，脱口而出道：“那你呢？”
“小爷去洗澡，莫要偷看。”
顾祈安头也不回，高举着手中的衣物挥了挥。
李晚衣俏脸一阵通红，暗啐一声。
“陛下，此等布衣也太无礼了！”
苏虞初还在缓缓思索刚刚顾祈安的话，抚着精致的下巴喃喃道：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么？呵，编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晚衣，你可听闻白居易此人?”
见苏虞初没有理会她的话，李晚衣有点生气，闷闷地答道：
“我只知战场上的事，这种文人墨客我从来都不关心。”
苏虞初也听出了她的郁闷，打趣道：“可惜了这么一个美人，早早参了军，这可让虞阳城的公子哥儿失了念想咯……”
“哎呀陛下！”李晚衣羞怒地把顾祈安丢过来的那身衣物丢向苏虞初。
她虽然贵为淄英右将军，手下有数万将士，但在这种时候却像个大家闺秀一样。和传闻中的英姿飒爽一点也不沾边。
“陛下～你跟奴家说说，你们是如何躲过贼人搜查的?”
闻言苏虞初停下动作，脑海里回忆起那长达几个时辰的羞耻动作，稍稍红了脸颊，整个大虞都没人敢捂她的嘴，更别说两人还靠得如此之近了。
她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哪是什么贼人，是殷帝派来袭击朕的！”语气之中仿佛充满了愤怒。
对于家国大事李晚衣一向很关心，果不其然，她被拿捏得死死的。
“那老匹夫还惦记着你啊！”她气愤地说，“简直不把我们大虞放在眼里！”
随后她单膝下跪，朗声说：“陛下！微臣愿亲自领军攻打殷国，定要让那老匹夫付出代价！”
庄严的声音在这只有夏日蝉鸣的夜晚传得很远，自然也落入了顾祈安的耳中。
“还领兵，你们能活着回到虞阳就不错了。”
他擦着长发从那一片狼藉的地面上走来。像是一个肆意玩弄人间的鬼神。
苏虞初和李晚衣都看呆了，原主本就很帅，只是常年的不修边幅让他看起来很邋遢。
等到他走进了两女才反应过来，李晚衣愤怒地问：“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会死?”
顾祈安嘴角微勾，理所当然地说：“七成！你们七成会死在回去的路上。”
“为什么?”李晚衣很不解。
顾祈安朝着苏虞初露出一个微笑，“相信我们的女帝陛下肯定知晓，自己去问。”
李晚衣看向后者，苏虞初饶有兴趣地说：“我倒是想听听这位公子有何见解。”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顾祈安的定位从布衣换成了公子，在她看来这个人很有意思，虽然目无尊卑，但却是个大才，有时候说的话也很奇怪。
她不免对顾祈安好奇起来。
“啥?你问我怎么看?我看不见，次日午时我就瞎了。”
顾祈安撇了撇嘴，这娘们儿想探我，没门儿，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当皇帝的，没几个不会背刺的，自己只想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过完这一辈子就行了。
当然，能娶几个漂亮媳妇就更好了。
气氛沉默了一小会儿，就在李晚衣快要忍不了两人的时候，还是苏虞初给她解释了。
“朕遇刺如此之久，而镇南侯迟迟没有前来，而刺客又是殷帝的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李晚衣迟疑着接过后面的话，“是镇南侯放殷人进来的?他叛国了！”
苏虞初点点头：“极有可能。”
在一旁安静看星星的顾祈安看着李晚衣，也露出了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
“若是如此，那我们回虞阳的路上一定会九死一生，甚至可以说十死无生。”苏虞初把话说完。
顾祈安在一旁唏嘘地说道：“真惨呐，你说你在虞阳好好的当一个逍遥女帝不好吗？非要南巡，现在好了吧，两个绝代美人就这样死翘翘咯。”
“大胆！竟敢口出妄言！其罪当诛！”
李晚衣压制不住怒火，直接对顾祈安大打出手，她忍他好久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想要给他制服的时候却感受到了一股阻力，顿时冷笑道。
“呵，没想到我们都看走了眼，你居然有武艺在身，内息规律，气血善旺，已是九品顶尖。”
不过显然九品武艺在她淄英右将军眼里，跟一个普通人毫无区别。李晚衣猛地一发力，顾祈安瞬间被疼地嗷嗷大叫。
“说！你是不是季胜民那老狗派来的！”
顾祈安心里骂道要不是系统任务，我鸟都不鸟你们的，你们的死跟我有鸡毛关系。嘴上却是不停求饶。
都是作死惹的祸啊！所以说有点实力千万不要以为自己天下无敌。
“轻点轻点！我说，我说！”
闻言李晚衣松了点力道，苏虞初也看向顾祈安，想看看他能给出什么解释。
“我打小也不是个瞽人，生了一场病后就瞎了，爹娘抛弃后村长把我捡了回来，之后就一直生活在这了，善良的村民们丰收之年就给我分一点粮食，遇到饥馑之年就一起饿肚子，我哪有什么机会接触到那劳什子季胜民啊！”
顾祈安被擒拿着，但不妨碍他的嘴说话啊，那语气，声泪俱下，可怜得很。
然而李晚衣和苏虞初都不为所动，“那为何全村人都死了就你活着！”
“冤枉啊！都是王起那小人，昨儿我不是骂了他几句吗，他就派人来灭口，多亏了来灭口那俩老哥看我是个瞎子，心生怜意把我打晕丢到了一个隐蔽的草丛里，我这才得以活命啊，呜呜呜……”
李晚衣看向苏虞初，后者思索了一会儿，觉得确实不像是假的，示意李晚衣放开了他。
得以解放的顾祈安揉了揉肩膀，又恢复了之前那般表情。
“话说，王起那崽子死了没？肯定已经死在那群刺客手里了吧？”
“不知道。”李晚衣简略地回答了一下。
顾祈安恨恨地握紧了拳头，“下次要让我看见他，我肯定……揍得他满地找牙！”
本来他是想说弄死他的，可他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口，不管如何那都是一条人命，他现在还做不到杀伐果断。
气氛就这样沉默下来，苏虞初的脸色意味深长，不知道在憋着什么损招，李晚衣气鼓鼓地坐在一边。
顾祈安现在也无心活跃气氛了，走远了一点躺在石板上看着星星。
三人就这样沉默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祈安都快睡着了的时候苏虞初清冷的声音传来。
“那个……你，之后是作何打算?”
顾祈安淡淡回复道：“我有名字，顾姓，名祈安，一介布衣，一个瞎子。”
苏虞初显得有点尴尬，不着痕迹地撇撇嘴，“顾祈安，你之后作何打算?”
“问别人之前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号吗？”
硬了！拳头硬了！
“苏虞初，大虞女帝，一国之君！”隔这么远顾祈安都能听出她语气之中强忍的愤怒。
“你，顾祈安，作何打算？”
听着她带有怒意的提问，顾祈安也收起了嬉闹的心。
“顺利的话，明日我们再无交集，我就抄抄诗，酿酿酒卖钱，然后娶几房夫人咯。”
闻言苏虞初皱了皱眉，但语气不动声色地说：“若是不顺利又当如何?”
“不顺利的话就死路一条咯。”
他回答得很随意，像是根本不把死亡放在眼里一样。
“你不畏死?”
“怕，怎么不怕，但是怕还不是要死。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你们是泰山，我是鸿毛。”
感慨了一下后的顾祈安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对着不远处的李晚衣嚷嚷道：
“那边的姑娘，我问汝名。”
后者依旧是闷闷道：“李晚衣，淄英右将军。”
“哟呵！还是个将军，难怪了，身手这么好。”顾祈安站起身，本想再挑衅一下的，但看到李晚衣那攥紧的拳头，突然感觉没意思了，对着两人说：
“呃……天色已晚，早些歇息，有事叫我，我在对面。”
说完，他自顾自去到两人对面的木屋里睡觉了。
徒留两女在夜色星光下沉默。
各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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