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只眼睛

    “家的定义是什么？”

    此时已经是深夜，但是路夕并没有睡着，对面是一个人影，从身形上看，是个女性，她的嘴里是一根香烟。

    岚蜷缩在沙发上，裹着毛毯，在路夕的要求下她应该是逐渐人类化了。这是一种进步…

    她是藏花。

    “有人告诉了我，他知道我是谁，我的家人在哪里。”路夕没有开灯，他一直在默默地听她诉说。

    “我现在才知道，他们还挺有钱的，之前他们一直找我，后来，因为我的烟很有名，他们就找到了我。”

    “你想找他们吗？”

    “我想先想想。”

    “嗯，我不知道怎么给你建议，这得看你自己的真实意愿。”

    “呼……”藏花吐出一口烟。“我和你一起去。”

    “去哪里？”

    “我们。”

    ……………

    在天台上，路夕和云宗见过面的地方。

    柯树已经坐在哪里等了很久，他这次是白发苍苍的老年人的身体。

    “你们怎么都喜欢在天台或者窗户外面出现？”路夕在他身后问。

    柯树转过头笑了笑说：“云宗看起来给你留下来了一个好印象。”

    “我不确定是不是好的。”路夕仿佛在说一个冷笑话一样。

    “嗯…”柯树笑了笑，转过身上了飞机。

    “走吧，已经有人在等你了。”

    “等我？”路夕想了想“是邂罗？”

    “不，他离这里很远。”

    “墨羽？”路夕想了想。

    “他？呵呵”柯树忍不住笑了“他忙着搞对象。”

    “嗯……”路夕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一个青年和一个小女孩。

    路夕认识他们，叶黎和宋温。

    叶黎转过头来，露出了淡淡的笑。

    “又见面了，1709号。”

    路夕沉默了一下。“你好。”

    叶黎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他们的事情我知道了，放心吧，他们的结局我们彼此都明白。”

    “嗯。”路夕没有想说的话。

    “嗯？小温也在？”藏花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喜。

    “藏花姐姐！”宋温惊喜的喊到。

    半小时后…

    “你为什么用这具身体？”路夕问。

    “呵呵，因为我的那个最年轻最有活力的身体不在这里。”柯树说。

    “不在这里？”路夕重复了一遍。

    “对，我虽然平时一次性只用一个身体，但在有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同时动用5000个身体。”

    看着下面逐渐远去的城市，路夕问：“那你怎么确保精力分配？”

    直升机的螺旋桨声在响着“我给每个身体的大脑都存放了我的一部分意识，除了基本生理活动外，我只需要提出指令，剩下的依靠他们的大脑围绕这个指令来进行，相信我，人类的大脑很奇妙。”

    “不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藏花问。

    “一个收容物给了我灵感，他是个很聪明的人，收容物6364号，他可以把看到的生物变成自己。”柯树笑着说“在我‘年轻’的时候我就跟羡慕，我们交流的很好，他说过一句我很喜欢的话‘在这个世界更容易偷到别人的命运。’”柯树看着窗外“这副身体是我的一个伪装。你之前看到的那副年轻的身体是我最强的身体。”

    “这么说来，你的代价是……”

    “精神分割的痛苦，对自我存在的怀疑。”柯树看着自己的双手。

    “所以你的最强的身体在什么地方？”路夕随口问了一句。

    “嗯………在追杀一个收容物。”

    “追杀？”

    “0号。”叶黎说。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