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贴身丫鬟
掌柜为难赔笑，“这……毕竟是沈大小姐先选……”
“我出五倍价格！掌柜，还没给钱，这些奴隶就算不得她的，自然是价高者得！”周伶俐得意道。
“掌柜，我出十倍。”苏芜念故意提高音调。
周伶俐抿唇，“我出二十倍！”
苏芜念故意降低音调，回避周伶俐的目光，“掌柜，给我换一批，我选更好的。”
“是，马上安排，后面还有更上乘的。”掌柜一直笑脸相迎。
“嗯，这个和那个看起来都不错。”
“掌柜，今日她沈笙歌看上的奴隶，我都要了。”周伶俐财大气粗道。
而她身边的两个丫鬟却面色担忧，欲言又止。
……
苏芜念如厕回来，周伶俐已经领着她刚买的三十几个奴隶回了家。
马车上，周伶俐的丫鬟担忧道：“这可怎么办？就这三十几个奴隶，竟然花了一千两银子，回去可怎么跟夫人交待。”
周伶俐也快愁哭了，毕竟只是十来岁的小女娃，“你们两个废物，刚才也不拦着点儿。”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就刚才那情景，她们敢说话么？拦得住么？
“母亲的铺子都快被卖完了，回去母亲不打死我。”
“谁知道这些奴隶那么贵？”一个丫鬟忿忿不平。
“个个都是高于市场价二十倍，能不贵么？”另一个丫鬟道。
“要不，我们回去退了？”丫鬟小声试探性问道，夫人倒舍不得打小姐，只会打我们这些奴婢。
“退了？！”周伶俐伸手一巴掌扇在那丫鬟脸上，“蠢货！我不要面子的么？”
丫鬟捂着火辣辣的脸，泪眼汪汪，委屈至极。
掌柜特命人奉上城南回春阁最有名的桂花糕，苏芜念向来不喜甜食，但沈笙歌对桂花糕是无法抗拒的，于是做做样子浅尝了一小口。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口齿留香，虽然吃惯了宫中御厨做的糕点，但不得不说，这回春阁的桂花糕确实味道极佳，堪称上品。
也兴许是十三岁的沈笙歌味蕾更为敏感，苏芜念竟将一整块桂花糕吃完了。
“沈大小姐，这些都是经过宫里老人精心培养的的小丫鬟，个个冰雪聪明，深谙后宅生存之道。”掌柜送走周伶俐后，笑容更灿烂。
苏芜念将目光落在圆形木台边上，某个戴着雕刻木棉花木簪的小丫鬟身上，“就她吧。”
久经商场的掌柜脸上笑容凝固一瞬，眼底沉淀一股子敬意，“是。”
“沈大小姐可真有眼光，她可是曾经在皇太后身边贴身照顾过的壁娘，自小亲自教导。这丫头心思玲珑，且重情重义，早年有富贵人家看上，想买去做正房，她不肯，说要留在这里报恩。”
“原以为她是为了报答壁娘的养育之恩，可壁娘死后，她还是不肯离去。”
“今日她肯出现在台上，想必是找到要报恩的人。”
“依稀记得，六岁时，在河边玩耍，恰巧见一不慎落水的姑娘，让人将她救起，她头上当时就戴着一枚木棉花簪子。”苏芜念淡淡道，当然，这些过往都是她胡诌的。
事实上，苏芜念为了防止闭目塞听，在朝堂之上有耳目，而朝堂之下亦有耳目，而这些耳目之间仅凭特殊的信号传递消息，彼此并不认识。而这贱奴铺子，亦是一处暗中耳目，且一直掌握在壁娘手里。
壁娘，曾经随苏芜念一起到南辰国为质的贴身宫女，那枚木棉花木簪便是苏芜念亲手刻上花纹，木簪中有暗器毒针。
当年南辰国某纨绔世子一直觊觎苏芜念美色，一次醉酒后，欲对苏芜念不轨。壁娘为了救苏芜念，而被那世子糟蹋，怀有一女。后壁娘成为世子小妾，暗中收集南辰国消息。
苏芜念逃回庆元国之后，派人助壁娘暗杀那世子，并将女儿带回庆元。壁娘曾饱受非人折磨，回到庆元之后，在宫外修养，建立这处耳目，为苏芜念收集各国消息。
壁娘死后，一直是她女儿在接手掌管贱奴铺子的消息，明面上掌柜张罗一切，背后掌权之人却是壁娘的女儿，年仅十五岁。
而刚才苏芜念借着如厕传递消息，壁娘的女儿才出现在被人挑选的奴隶台上。
离开贱奴铺子，苏芜念带走两个丫鬟，掌柜为了答谢她，免费赠予。
潋滟阁。
微微凉风袭窗而入，拂动血红色玛瑙珠帘，细碎的玉珠落盘之声不绝于耳。鎏金雕双凤戏珠的香炉之上，袅袅香烟幻化成薄幕，随风卷起后，消散于空中。
苏芜念惬意坐在圆形雕花窗边软榻之上，白玉无瑕的小手把玩着软榻上金丝勾海棠花的软枕，享受着窗外袭来的凉风，未系披风。凉风撩起她肩边青丝，将陶瓷般脸颊两边的刘海扬起，一双沉淀星河璀璨的眼眸，灵气逼人。
软榻前，跪着两个丫鬟。
“请大小姐为奴婢赐名。”头戴刻有木棉花纹木簪的丫鬟，恭敬俯首。虽年仅十五岁，却有着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老成。
苏芜念隐约在她身上看见壁娘的影子，“你以后就叫壁影吧。”
“是，谢大小姐。”
“你抬起头来。”苏芜念对另外一个丫鬟道。
那丫鬟才小心翼翼抬头，生的小家碧玉，但那双眼眸却能一瞬间吸引苏芜念。那是一双饱含仇恨的眼眸，与当初她认清萧元珣真面目之时的眼眸如出一辙，只是她当时隐忍克制，将那份仇恨隐藏得极好。而眼前的这个丫头，却被她一眼看穿。
“你可知，身为贴身丫鬟，伺候主子的时候，身上不可佩戴尖锐之物，更何况是剪刀。”苏芜念不急不慢道，遇见她之时，有其他奴隶正在抢她手中的一把银剪刀，她差点被打死。
“知道。”
“你以后打算如何处置你家祖传的银剪刀？”
“寻一妥当之处存放，绝不带在身上伺候主子。”言辞诚恳。
“你可知我为何选你？”
“不知。”
“身处泥泞，周围皆是穷凶极恶之人，想要保住一把银剪刀难于上青天，可你却保住了，甚至不惜性命，可见忠孝守诺，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我选你，自是希望你效忠于我，绝无二心。”
“我出五倍价格！掌柜，还没给钱，这些奴隶就算不得她的，自然是价高者得！”周伶俐得意道。
“掌柜，我出十倍。”苏芜念故意提高音调。
周伶俐抿唇，“我出二十倍！”
苏芜念故意降低音调，回避周伶俐的目光，“掌柜，给我换一批，我选更好的。”
“是，马上安排，后面还有更上乘的。”掌柜一直笑脸相迎。
“嗯，这个和那个看起来都不错。”
“掌柜，今日她沈笙歌看上的奴隶，我都要了。”周伶俐财大气粗道。
而她身边的两个丫鬟却面色担忧，欲言又止。
……
苏芜念如厕回来，周伶俐已经领着她刚买的三十几个奴隶回了家。
马车上，周伶俐的丫鬟担忧道：“这可怎么办？就这三十几个奴隶，竟然花了一千两银子，回去可怎么跟夫人交待。”
周伶俐也快愁哭了，毕竟只是十来岁的小女娃，“你们两个废物，刚才也不拦着点儿。”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就刚才那情景，她们敢说话么？拦得住么？
“母亲的铺子都快被卖完了，回去母亲不打死我。”
“谁知道这些奴隶那么贵？”一个丫鬟忿忿不平。
“个个都是高于市场价二十倍，能不贵么？”另一个丫鬟道。
“要不，我们回去退了？”丫鬟小声试探性问道，夫人倒舍不得打小姐，只会打我们这些奴婢。
“退了？！”周伶俐伸手一巴掌扇在那丫鬟脸上，“蠢货！我不要面子的么？”
丫鬟捂着火辣辣的脸，泪眼汪汪，委屈至极。
掌柜特命人奉上城南回春阁最有名的桂花糕，苏芜念向来不喜甜食，但沈笙歌对桂花糕是无法抗拒的，于是做做样子浅尝了一小口。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口齿留香，虽然吃惯了宫中御厨做的糕点，但不得不说，这回春阁的桂花糕确实味道极佳，堪称上品。
也兴许是十三岁的沈笙歌味蕾更为敏感，苏芜念竟将一整块桂花糕吃完了。
“沈大小姐，这些都是经过宫里老人精心培养的的小丫鬟，个个冰雪聪明，深谙后宅生存之道。”掌柜送走周伶俐后，笑容更灿烂。
苏芜念将目光落在圆形木台边上，某个戴着雕刻木棉花木簪的小丫鬟身上，“就她吧。”
久经商场的掌柜脸上笑容凝固一瞬，眼底沉淀一股子敬意，“是。”
“沈大小姐可真有眼光，她可是曾经在皇太后身边贴身照顾过的壁娘，自小亲自教导。这丫头心思玲珑，且重情重义，早年有富贵人家看上，想买去做正房，她不肯，说要留在这里报恩。”
“原以为她是为了报答壁娘的养育之恩，可壁娘死后，她还是不肯离去。”
“今日她肯出现在台上，想必是找到要报恩的人。”
“依稀记得，六岁时，在河边玩耍，恰巧见一不慎落水的姑娘，让人将她救起，她头上当时就戴着一枚木棉花簪子。”苏芜念淡淡道，当然，这些过往都是她胡诌的。
事实上，苏芜念为了防止闭目塞听，在朝堂之上有耳目，而朝堂之下亦有耳目，而这些耳目之间仅凭特殊的信号传递消息，彼此并不认识。而这贱奴铺子，亦是一处暗中耳目，且一直掌握在壁娘手里。
壁娘，曾经随苏芜念一起到南辰国为质的贴身宫女，那枚木棉花木簪便是苏芜念亲手刻上花纹，木簪中有暗器毒针。
当年南辰国某纨绔世子一直觊觎苏芜念美色，一次醉酒后，欲对苏芜念不轨。壁娘为了救苏芜念，而被那世子糟蹋，怀有一女。后壁娘成为世子小妾，暗中收集南辰国消息。
苏芜念逃回庆元国之后，派人助壁娘暗杀那世子，并将女儿带回庆元。壁娘曾饱受非人折磨，回到庆元之后，在宫外修养，建立这处耳目，为苏芜念收集各国消息。
壁娘死后，一直是她女儿在接手掌管贱奴铺子的消息，明面上掌柜张罗一切，背后掌权之人却是壁娘的女儿，年仅十五岁。
而刚才苏芜念借着如厕传递消息，壁娘的女儿才出现在被人挑选的奴隶台上。
离开贱奴铺子，苏芜念带走两个丫鬟，掌柜为了答谢她，免费赠予。
潋滟阁。
微微凉风袭窗而入，拂动血红色玛瑙珠帘，细碎的玉珠落盘之声不绝于耳。鎏金雕双凤戏珠的香炉之上，袅袅香烟幻化成薄幕，随风卷起后，消散于空中。
苏芜念惬意坐在圆形雕花窗边软榻之上，白玉无瑕的小手把玩着软榻上金丝勾海棠花的软枕，享受着窗外袭来的凉风，未系披风。凉风撩起她肩边青丝，将陶瓷般脸颊两边的刘海扬起，一双沉淀星河璀璨的眼眸，灵气逼人。
软榻前，跪着两个丫鬟。
“请大小姐为奴婢赐名。”头戴刻有木棉花纹木簪的丫鬟，恭敬俯首。虽年仅十五岁，却有着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老成。
苏芜念隐约在她身上看见壁娘的影子，“你以后就叫壁影吧。”
“是，谢大小姐。”
“你抬起头来。”苏芜念对另外一个丫鬟道。
那丫鬟才小心翼翼抬头，生的小家碧玉，但那双眼眸却能一瞬间吸引苏芜念。那是一双饱含仇恨的眼眸，与当初她认清萧元珣真面目之时的眼眸如出一辙，只是她当时隐忍克制，将那份仇恨隐藏得极好。而眼前的这个丫头，却被她一眼看穿。
“你可知，身为贴身丫鬟，伺候主子的时候，身上不可佩戴尖锐之物，更何况是剪刀。”苏芜念不急不慢道，遇见她之时，有其他奴隶正在抢她手中的一把银剪刀，她差点被打死。
“知道。”
“你以后打算如何处置你家祖传的银剪刀？”
“寻一妥当之处存放，绝不带在身上伺候主子。”言辞诚恳。
“你可知我为何选你？”
“不知。”
“身处泥泞，周围皆是穷凶极恶之人，想要保住一把银剪刀难于上青天，可你却保住了，甚至不惜性命，可见忠孝守诺，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我选你，自是希望你效忠于我，绝无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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