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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地狱之花

    大小姐此问,是怀疑张知珀没死,毕竟头颅找不到,只有一具无头尸体。如果有人将杀手的尸体换上张知珀的衣服,再简单易容一番,说不定能蒙混过关。

    “大小姐您是怀疑,最后未露面的人,拿走了张知珀的头,兴许,张知珀还没死?”壁影一点就通,心思聪慧。

    “罢了,张知珀是死是活,无关紧要。”周氏与沈梦汐已死,接下来,她要开始摆脱沈府的计划。

    从此天高海阔、山河壮丽,她要去看遍世间繁华。看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看鹰击长空入云霄,惊涛拍岸浪淘沙;看孤城镜影若处子,斑斓山峦如狡兔。

    将父兄们那一份,一起看了。

    上一世一直做不到的事,重活一世,她定要做到。

    ··

    “吱吱吱……”

    三五只肥硕的老鼠在阴森潮湿的角落肆无忌惮地乱窜,墙壁冷如冰,本是青灰色的墙壁,上面沾染着一层厚厚的血锅巴,颜色深浅不一,越接近墙壁的血锅巴颜色越深。而最近,它又抹上了新红,一朵朵,一簇簇娇艳如同地狱之花。

    空旷的密室里,格外诡静,血色十字架上被用刑的人,手腕伤口血低落地上的“嘀嗒”声都格外清晰。

    但原本该属于刑房的声音,是受刑者惨绝人寰的撕叫声,那痛不欲生的绝望,连死都是一种奢望与恩赐。

    血腥腐臭的老鼠最近寻觅到一处美食,密室最里面一间,关着个不能动弹的人。他的手脚筋被尽数挑断,他的脚已经腐烂生蛆,几只老鼠正在津津有味地啃食着他腿上的肉。

    虽然手脚筋被挑断,但他痛觉格外敏感,只因宇文凰在他身上施了针,将他的痛觉放大到极限。

    就轻轻地用针扎一下,对于此刻的他来说,都犹如万蚁噬骨般疼痛,更别说,他眼睁睁看着老鼠啃食自己大腿的肉。

    他的声音早就叫的嘶哑,每痛得昏迷过去,就被强行用盐水泼醒。他想咬舌自尽,但牙齿尽数被拔。每一刻,都无限被拉长,他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密室里,坐着穿一身正红色织金飞鱼妆花罗云锦的宇文凰,领边金色勾勒飞鱼纹更衬得他肤若美玉,琥珀般的眸子莹亮润泽,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对鲜血异常兴奋。

    低沉的声音仿若来自地狱召唤,“你主子是谁?”

    惨白而干裂的唇吃力抬起,沙哑干谒的声音,“杀了我吧。”

    “骨头硬,在我宇文凰面前,不是好事。”琥珀般莹莹橙光的眸子冷光乍现,“招出幕后主使,赏你痛快。”

    “杀了我吧,求,求你。”男人哀求。

    “只留下你一个活口,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宇文凰阴鸷笑意,随手拿起刑具台上一把布满倒刺的小刀,蹲在那人面前,老鼠慌乱窜逃。

    刀锋银光迷眼,冷芒幽暗,“我换一个问法,你耳后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那人眸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警惕,只阴森恐怖的笑声,却并不答话。

    宇文凰星眉冷竖,眉心深蹙,“十四年前,忘川丘之战,魏将军的左耳后,也有个同样大小的疤痕。”

    “你们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此次盲射比试之夜,刺杀皇上和长公主的刺客,部分左耳后有同样大小的疤痕。

    当时他就怀疑,这次的刺客与魏将军有关。

    “咯咯……”低沉的笑声,像机器咔住反复冲咔的声音,那人眼角余光露出蔑视与嘲讽。

    橘红色的薄唇微抿,琥珀色眸底杀意乍现,“呲——”一声,宇文凰手中的银刀狠戾扎入那人的大腿。

    “呃——”他隐忍着如同千刀万剐的疼痛,抿唇拧眉。

    宇文凰将银刀往下划开,白骨骤现,皮肉翻开,红白相间,而小刀上的倒刺将翻开的皮肉勾住,皮肉绽开如花,每勾一下,痛如刮骨。

    “啊——”

    “啊——”嘶吼声绵长而凄惨,犹如炼狱恶鬼哀嚎,身埋油锅却挣扎不得。

    不到一盏茶的光景,他被痛晕过去两次,奄奄一息。

    “来人,治好他,我要他活着。”宇文凰将手中鲜血淋漓的小刀随性扔下,转身走出密室,红袍翻飞。

    墙上巴掌大的石窗照进一缕阳光,明艳了他的红袍。却阴暗了他的脸庞,灰暗惨淡的密室大牢与他明艳的红形成鲜明对比,格格不入。

    “是,都督。”低头恭送宇文凰。

    未央宫。

    八角宫灯在风中摇曳,泛着昏黄的光,鎏金铜勾下铜铃微动,发出清脆响声。

    白色竹帘有隔蚊之效,一袭殷红色金丝绣牡丹纹拖地长裙缓缓滑进未央宫。

    “阿辙。”萧云姬清贵如兰的声音,冷冽的眸子里映着宫殿内密密麻麻的烛台,粼粼黄光。

    “长姐。”萧云辙闻声抬眸,放下手中的朱砂笔,“这么晚了,长姐还来送汤。”

    萧云姬将手中的乌漆金纹盘放在书案上,纤细玉手将盘中一碗琉璃盏端至萧云辙面前,将晶莹剔透的盖子揭开,香气弥漫,“你如今正是长身体的年岁,多补补。”

    “尝尝,阿姐这些年在冷宫,亲自生火煮食,厨艺还不错。”

    “这些年委屈了长姐,你本就该十指不沾阳春水,不必为孤辛苦劳累。”

    “阿姐看你每日事务繁忙,废寝忘食,心疼得紧,总想为你做点什么。”

    “这些,都是孤身为一国之君,应该担起的责任。”母后的谆谆教诲,他一刻也未敢忘。如今朝局不稳,母后废除旧治,推行新政,殚精竭虑数十年才赢来的国渐繁盛,不能毁在他的手里。

    可如今有那么一群人,欺他年弱,手伸得越来越长,甚至想要控制他,企图掌控庆元根基。

    萧云姬目光似无意从奏折上划过,“阿辙可是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不妨说于阿姐听听。”

    “阿姐虽才识浅陋,指不了明路,但孤独之路有人并肩解忧,总是好过一些。”

    “多谢长姐,此路孤险,怎敢拉上长姐?”萧云辙稚嫩的声音,捏起勺子,将热汤送入嘴里,赞道:“长姐的手艺,人间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