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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欲证佛果

    白狐离去,留下了星宿下凡间的传闻,秦元暗自琢磨,这应该是降龙罗汉下凡传法的真相了。大夏王朝将乱,这芸芸众生还需自度己身,此谓大乘佛法。佛陀欲要度尽苍生,建立了西天佛国。

    而证得了阿罗汉果位的降龙,济公下界暂代佛门宏扬佛法。兼济天下是假,广大佛法是真,和西游释厄之行金蝉子转世一样。只是而今的他走上了白骨菩萨之道,因其葬天、葬地、葬众生的宏愿。背离佛法,他能不能够再显造化之功就不一定了,反正斩妖除魔亦是天魔屠灭众生的做法,越是强大的魔,被斩杀了之后,越是能够让人受益。

    降龙罗汉的佛骨舍利子,到了现在快要转化成魔丸,此条道路开始正式逆佛向魔,这和秦元的理论相悖,在中途他也在尝试逆转修习星宿海的无上星辰大道。星宫内亦有证得了天仙大道的,瑶池的太阴星君便在此列。修行道由道入魔,或者由魔入佛可都大有人在,九子鬼母便是摄于佛陀大能之威,确定了佛门护法的尊位。他抬起头,望向了天上的圆月,平白无故的秦元心中一阵烦躁,回望灵隐寺的方向。本尊天佛之身正在不安,他掐指一算,都又推演不出来。事关了己身乱了天机,其宿命通尚未大成,算是刚入了门。

    天际,玄女宫下任宫主胭脂落在了断肠崖,昔年她在此为情所困,新婚之夜跳崖自杀,后被玄女宫主救走。传授她无上法门,不仅仅得了师门九天玄女的玄门正统道法,还研习了传闻中的绝情魔刀。

    此乃一门威能极强的魔道心法,沿袭无敌的剑修之道。以气御刀,相传御此魔刀者出则必然见血,可破佛门金刚不坏之身。魔道一味地追求攻伐之力,自然可破防御性能的丈六金身。

    金刚之躯到了后期能够延展成一面金光晶壁,这便是大成的金身法门。至今为止秦元的佛法已经成就了双劫散仙之身,远超普通的地仙。虽说双劫散仙已经不惧神仙了,地仙者、神仙之半,双劫散仙战力已至真仙境界,毕竟熔炼层层佛光和愿力便是为了化战仙。

    “噗、”

    书舍里面他喝了一口水,刚要咽下去就打翻了茶壶,这道济之身即将厄运临头,秦元一皱眉,快速走出了书院。朝着赵斌所在的杭州城郊外猎户常去的山路方向,他本以为这应该是小徒弟出了问题。

    “唰”地一声羽箭出击,被秦元一指运用火弹灵符点燃,将箭头定住。正在这时候,一片白光浮现,竹筒内警示之用的法宝铃铛作响,他刚一抬头,只见高空中一头鹰隼战斗机似的俯冲而下。直扑地面草丛的幼生小白兔,这无疑是野外的残酷生存法则。

    “师父,先让我来。”赵斌斜背了一张红彤的火红巨弓,张开了双臂,弯弓如满月,掌指间一支白羽箭破空而去。

    “噗通”一声秦元跌倒在地,那只小白兔眨眼间不见了踪迹。高空中俯冲而下的灰色老鹰中了一箭死翘翘,兽血洒落了一地。

    “你为什么不射兔子?”

    “徒儿见那只鹰隼不如兔子肥美,而且射了鹰,显得我箭法奇快么?师父,烤鹰肉还是煮汤。”

    “先煮汤。”奇宝山下那只叫白雪的兔子逃过一劫,听了赵斌的话语暗自心喜不已。见灰鹰死了,秦元一下子想到了佛门护法金翅大鹏鸟,这只妖性不改的禽类之王,与阿罗汉降龙有着过节。

    佛门罗汉总共多达了十八尊,其中降龙、伏虎睡罗汉等,降伏了四爪金蛟伪龙的罗汉,和禽类之王素来有着皇者称号的金翅大鹏不对头。鹏鸟吃蛇,又有鲲鹏日食五百条小龙的说法,想吃了四爪金蛟。作为器灵之一的五只金蛟,自然不能成为其食物。

    另外一边,红光缭绕的人形影子疾电般赶到了这儿,秦元及时警醒,下一刻瞬息之间血芒激射而入。从他和赵斌的头顶上方掠过,它不过一尺来长,通体呈现出晶莹剔透之状,修罗魔刀斩过了肩头。被他体表上面蔓延出去的赤光震开,血魔精元凝结成型的无敌金身搭配上了专攻佛门至高秘法的魔刀,半斤八两。

    “师父。”阴铁法宝宝轮赤光一闪,赵斌发出去的飞空斩被那道血光击溃,修罗魔刀见机又是一次偏转,直奔秦元的体表上面的金身斩去。

    “道济、修缘,可还记得你那未过门的妻子,新婚之夜、逃婚去做了和尚,你把我胭脂放在了哪里?今日不给我一次交代,血刀出鞘,破你金刚不坏之身。”

    如同仙雾一般的淡薄红光中,胭脂红唇轻启,她带了一口魔刀。双眸含了一层水汽,将血刀又指向了这边。多年未见,再遇到时刀锋相对,血刀刀锋赤光大放,整体快要化成了血色。

    “你是……胭脂姑娘吧?新婚之夜我出家为僧,确实对你不起。可是转世成了修缘,出身便是降龙罗汉。为了宿世的仙缘,为了摆脱这红尘业火遍地的苦海,和尚也会出家。请问胭脂姑娘,你如今寿命几许?和尚现在已初步修成了金身,已成了仙。法号道济,可与天地同寿、日月齐辉。姑娘你我不是同一水平线的,以前说是门当户对不假,现在是门不当、户不对了。”

    当场秦元施展了大雷音咒,他的话语如绽金莲,一字字、一句句地响彻在了胭脂的耳边。像她修习了玄女宫的无上秘法,早已臻至灵魄之境,修行不足十年,却也知道同辈修行求取长生。

    古时由道祖开辟了一片神佛世界,老子在图书馆里整理了先贤的长生之道。开创了一大道藏,纯阳内丹、外丹无一例外不是追求长生不死。后世又添了化胡为佛,道祖点化了佛陀,菩提树下悟道成佛。

    “我并不只是为了什么,只求长生,舍弃你实属无奈之举。”

    “你……一心只为了自己,可知晓家门落败。”

    胭脂充满了红光润泽的面庞一下子变得无比冷漠,她此次下山并非求长生、慕不死。只是为了自己讨还情缘,新婚之夜的屈辱经历,竟然是为了这样的理由,可又偏偏无从反驳。

    “古今天下历代君主,为了长生者舍弃如画江山,抛弃妻女的大有人在。你一没那貂蝉之容、西施之貌,二无万贯家财,我们又没结成姻亲,哪天等你得了成果,求得了仙缘。再来拜堂尚且不迟,回去吧,和尚我乃是降龙转世之身,你配不上。”

    唰地一下子,秦元张口吐出去一片灵光,混合了血魔精元的龙血喷在那口旋转的通天血刀上面。将之摄住,本命血刀法宝残片回到了他的妖龙分身躯壳里面。

    “这把血刀法宝残片不错,我要了。等你一朝修成了地仙,再来灵隐寺吧。”

    轻蔑的看了一眼对面,秦元化成妖龙本体,鳞爪具现的四爪蛟龙周身上下魔气滚滚,他卷起了赵斌掉头离开。只留下来了胭脂呆愣的看着那条直冲云端的天龙,天魔元神分化成了龙身,他落在一处山林里面。

    手心中好似滴血的血刀法宝残片,沾染了魔气,血刀渐渐地不再颤动,此乃一件魔道法宝,出自顶尖魔头之手。应该是以血祭祭炼成的魔道法宝,不知这件东西她从何处得来的。

    此口血刀见了人,无论敌手还是自己,非得用精血温养,好在血魔精元神异,妖邪至极的血刀沉寂了下去,他甚至怀疑这可能会是一口十分罕见污秽后的至宝仙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