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选择
也听不清堂内言语，只听得羽娇法师上报，提了几次左木的名字，羽蓉叫什么师父，还被责备了几句，也无大事。
片刻后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请居士左木入内。”
来了。
左木整理衣冠，登阶而入。
进入大殿，眼前情形吓了左木一跳。
当前是五把椅子，分被做着一位须发洁白的老道人，一个中年美妇，一个中年人，一个黑须道人，一位干瘦道人老者，各着道袍。
左右两边站立着一群道装道士，分为四队，左边一队彩衣坤修，有七八人，羽蓉姐和羽娇法师都在其内。看站位，李羽娇在第三位，羽蓉姐却在最后。打头的是一位美丽的三十来岁的坤修。
旁边一队三人，打头的是一位白色道袍的坤修，看起来二十来岁，后面是两位青年道人，哟莫二十来岁。
右边靠近座椅的是一群红色道袍的修士，约么十余人，旁边是一群蓝色道袍的修士，旁边还有一群青衣道袍的修士。
这就是藕花福地祁剑门，火龙派，冲虚派，广陵门，烟雨阁的门派修士了。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收徒入门，就有这么大的阵仗，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对，时间上配不上，一般收徒都是个门派确定好了，上报内务堂即可，今日肯定是有其他事，自己只是恰逢其会而已。
羽蓉姐眼神示意，左木走到中间，团团行礼。
很多目光落到左木身上，好像要把浑身上下看穿一般。
这样的事左木经历过，当年羽蓉给自己查验根骨就是这个感觉。
行礼完毕，几位座椅上的长老点点头。
那位头发胡须全白的老道人道：“资质根骨尚可，诸位长老有何意见。”
那美妇道：“童师兄慧眼如炬。”
这老者就是火龙派掌门童大炼师了。美妇人大概是烟雨阁黄如月黄炼师了。
刚才还听见她责备羽蓉姐来着。
烟雨阁只收坤修，反正和她没有利益关系，所以很是坦然，不过这人和得意弟子有些因果，所以发言应和。其余三人没有言语，显然认同了。
那位干瘦道人问道：“左木，齐海省，临江府，望海镇人士，我问你：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下一句是什么？”
这就是考教了，道士入门必读道德真经，这就道德真经上的内容。
左木听羽蓉说过，拜师前是会问的。
所以答道：“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哦！读过经书的，可知何解？”老者问道。
左木答道：“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久存在，是因为它们不为了自己的生存而自然地运行着，所以能够长久生存。因此，有道的圣人遇事谦退无争，反而能在众人之中领先；将自己置于度外，反而能保全自身生存。这不正是因为他无私吗？所以能成就他的自身。实际上是遵从自然规律，强健自身，方能天人合一，真是外清净而内至强方能致远。”
老者抚须点头道：“也算贴切，读了哪些道境。”
左木道：“不多，本来准备考取秀才，所以读了一些科考的道经，不甚通透。”
“哈哈哈！有意思，不错。那你可知道科考为何要读道经。”老者继续问道。
左木当然知道，这就是政治正确，道门监管朝廷，道门思想当然就是最大的政治，不过这个时候可不能说。
于是答道：“道家顺应自然，普爱世民，教化大众，道经博大精深，小民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哈哈哈！有趣，也罢，算你过关。”
这也太随意了，也不出一张考卷，大概这就是面试了。按照现代知识，面试后如果满意就可以通知录取，然后去人事部报到。道门不同，修道悟长生，长生当有法，法当长辈传。也就是需要拜师。
可是拜师很不容易，修道人精力有限，不但要兼顾自身修行，还要考虑门派传承，根骨资质，心性，兴趣等等。教导弟子不但需要传法，还需要护道，还要提供修炼的资源，一个道士境每年消耗的银钱都是数百两，境界越高消耗越大，还有弟子的婚嫁，法器等等。所以师父收徒弟很是郑重。
徒弟拜师，也要考虑自己的性情，喜好，发展前途，门派戒律等等，所以拜师不是随便拜的，道门的师父权利，比父母都大，若是做不好，被师父打杀了，也是寻常。
道门讲传承，有戒律，可不是今天拜师了明天就转换门庭的，都是一拜定终身。
所以接下来就是左木的一个决择了，因为年纪小，所以心性什么的基本不考虑，看的就是资质根骨，可是资质一般，根骨一般，只能勉强入道修炼，这样的资质蓉姐说过，能不能突破元胎境都很难说。
至于入道，道士境，精元境只是水磨功夫，时间早晚而已，元胎境才是大关口。
弟子又分为俗家弟子，记名弟子，亲传弟子，各有不同待遇。
黄如月黄炼师道：“修道种子难寻，难得有资质又有根骨，虽然一般，也是难得，可是我烟雨阁只收坤修，不然看在羽蓉的面上，我就收了去。”
这句话可是很重的了，是很重要的推荐了，就是说，这人我很看中，你们谁收了，都是给我颜面，显然这是看在弟子羽蓉姐的面子上。
这就是道门特色了，师父弟子一体，当师父的要为弟子负责，弟子的因果也是师父的因果。
左木对黄炼师极有好感！不够这个时候可没有说话的权利。
几位老道人都没有发言，左木等的有些忐忑。
黄炼师见大家不发言于是道：“我听弟子说，这人喜欢剑术，裴大炼师，你才破境大炼师，就来了这样一个人，不知裴师兄可否有意？”
这就是帮左木说话了，左木的确和羽蓉姐说过自己的爱好，祁剑门传承悠久，后来没落，虽然门人极少，可是战力极强。只是祁剑门收徒很是严格，非资质根骨极佳者不会被收录，有好几百年都只有一两个弟子的，一个风吹雨打就会断了传承。
裴大炼师就是那个容貌中年的道人，看着有几分儒雅，左木很是希冀的看着。
那裴大炼师摇摇头道：“师妹好意，可是几年前我出山游历，定了一个弟子的，只是那弟子年岁尙小，还没引入山门，实在难为。”
这就被拒绝了。
这时那黑须道人道：“你呀！祁剑门传承艰难，非良才璞玉不收，你看我藕花福地哪家不是有上百门人，你现在是大炼师，收徒眼光自然极好，不过你的大弟子钟丫头已经是大法师了，也可以收弟子教导之，这左木虽然一般，虽然无法传承你们祁剑门的核心功法，不过也是一份门派力量，佛门野心不死，大战随时爆发，多一个人也好的。”
这人左木不认识，门派能够收徒传功的都是大法师境界，在门派也是传功法师。可以收弟子的，一代两代，三四代一个门派就是这么壮大的。
不过任何一个大法师的首徒都是自己的门面。
不能当二代亲传，当一个三代大弟子也不错，左木这样想着。
左木的眼睛有看向祁剑门队列打首的女子。
想不到这女子看了左木一眼道：“禀告师尊，弟子才入大法师，需要下山游历，等闲三五年不会归来，收徒也无时间教导，不能耽搁了良才。”
又看了左木一眼道：“不是不愿收你，实者，入道初期打基础很重要，要是不下心练岔了，以后大道无望。”
这人虽然拒绝了自己不过态度很好，也是为自己考虑，羽蓉姐讲过，入道初期，需要师父小心看护。道门功法可不是说练就练的，危险无处不在。
左木心中不安，感觉机会渺茫，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不过机会可不能错过，于是大胆言道：“众位长老，各位道长，小子常听蓉姐说，祁剑门剑术无双，甚为仰慕，小子也不求成为亲传，只要能够进入祁剑门就好，如果十年内有机会成为法师，再成为正式弟子可好，这十年小子只求能在福地修炼，一应花费，小子自己负责，当一个记名弟子就成，不知裴掌门，钟大法师可否应允。”
左木这么说，那边的羽蓉姐脸色就有些不好，不过这个时候她也说不上什么话，即便她是烟雨阁这一代资质根骨最好的，也是藕花福地很是看中的修士，不过看中和话语权是两回事，当下和未来也是两回事。
这话一出，全场惊讶！好多年没有遇到这样的人了，藕花福地数千年时光，这样的人也很少看到。
片刻后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请居士左木入内。”
来了。
左木整理衣冠，登阶而入。
进入大殿，眼前情形吓了左木一跳。
当前是五把椅子，分被做着一位须发洁白的老道人，一个中年美妇，一个中年人，一个黑须道人，一位干瘦道人老者，各着道袍。
左右两边站立着一群道装道士，分为四队，左边一队彩衣坤修，有七八人，羽蓉姐和羽娇法师都在其内。看站位，李羽娇在第三位，羽蓉姐却在最后。打头的是一位美丽的三十来岁的坤修。
旁边一队三人，打头的是一位白色道袍的坤修，看起来二十来岁，后面是两位青年道人，哟莫二十来岁。
右边靠近座椅的是一群红色道袍的修士，约么十余人，旁边是一群蓝色道袍的修士，旁边还有一群青衣道袍的修士。
这就是藕花福地祁剑门，火龙派，冲虚派，广陵门，烟雨阁的门派修士了。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收徒入门，就有这么大的阵仗，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对，时间上配不上，一般收徒都是个门派确定好了，上报内务堂即可，今日肯定是有其他事，自己只是恰逢其会而已。
羽蓉姐眼神示意，左木走到中间，团团行礼。
很多目光落到左木身上，好像要把浑身上下看穿一般。
这样的事左木经历过，当年羽蓉给自己查验根骨就是这个感觉。
行礼完毕，几位座椅上的长老点点头。
那位头发胡须全白的老道人道：“资质根骨尚可，诸位长老有何意见。”
那美妇道：“童师兄慧眼如炬。”
这老者就是火龙派掌门童大炼师了。美妇人大概是烟雨阁黄如月黄炼师了。
刚才还听见她责备羽蓉姐来着。
烟雨阁只收坤修，反正和她没有利益关系，所以很是坦然，不过这人和得意弟子有些因果，所以发言应和。其余三人没有言语，显然认同了。
那位干瘦道人问道：“左木，齐海省，临江府，望海镇人士，我问你：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下一句是什么？”
这就是考教了，道士入门必读道德真经，这就道德真经上的内容。
左木听羽蓉说过，拜师前是会问的。
所以答道：“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哦！读过经书的，可知何解？”老者问道。
左木答道：“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久存在，是因为它们不为了自己的生存而自然地运行着，所以能够长久生存。因此，有道的圣人遇事谦退无争，反而能在众人之中领先；将自己置于度外，反而能保全自身生存。这不正是因为他无私吗？所以能成就他的自身。实际上是遵从自然规律，强健自身，方能天人合一，真是外清净而内至强方能致远。”
老者抚须点头道：“也算贴切，读了哪些道境。”
左木道：“不多，本来准备考取秀才，所以读了一些科考的道经，不甚通透。”
“哈哈哈！有意思，不错。那你可知道科考为何要读道经。”老者继续问道。
左木当然知道，这就是政治正确，道门监管朝廷，道门思想当然就是最大的政治，不过这个时候可不能说。
于是答道：“道家顺应自然，普爱世民，教化大众，道经博大精深，小民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哈哈哈！有趣，也罢，算你过关。”
这也太随意了，也不出一张考卷，大概这就是面试了。按照现代知识，面试后如果满意就可以通知录取，然后去人事部报到。道门不同，修道悟长生，长生当有法，法当长辈传。也就是需要拜师。
可是拜师很不容易，修道人精力有限，不但要兼顾自身修行，还要考虑门派传承，根骨资质，心性，兴趣等等。教导弟子不但需要传法，还需要护道，还要提供修炼的资源，一个道士境每年消耗的银钱都是数百两，境界越高消耗越大，还有弟子的婚嫁，法器等等。所以师父收徒弟很是郑重。
徒弟拜师，也要考虑自己的性情，喜好，发展前途，门派戒律等等，所以拜师不是随便拜的，道门的师父权利，比父母都大，若是做不好，被师父打杀了，也是寻常。
道门讲传承，有戒律，可不是今天拜师了明天就转换门庭的，都是一拜定终身。
所以接下来就是左木的一个决择了，因为年纪小，所以心性什么的基本不考虑，看的就是资质根骨，可是资质一般，根骨一般，只能勉强入道修炼，这样的资质蓉姐说过，能不能突破元胎境都很难说。
至于入道，道士境，精元境只是水磨功夫，时间早晚而已，元胎境才是大关口。
弟子又分为俗家弟子，记名弟子，亲传弟子，各有不同待遇。
黄如月黄炼师道：“修道种子难寻，难得有资质又有根骨，虽然一般，也是难得，可是我烟雨阁只收坤修，不然看在羽蓉的面上，我就收了去。”
这句话可是很重的了，是很重要的推荐了，就是说，这人我很看中，你们谁收了，都是给我颜面，显然这是看在弟子羽蓉姐的面子上。
这就是道门特色了，师父弟子一体，当师父的要为弟子负责，弟子的因果也是师父的因果。
左木对黄炼师极有好感！不够这个时候可没有说话的权利。
几位老道人都没有发言，左木等的有些忐忑。
黄炼师见大家不发言于是道：“我听弟子说，这人喜欢剑术，裴大炼师，你才破境大炼师，就来了这样一个人，不知裴师兄可否有意？”
这就是帮左木说话了，左木的确和羽蓉姐说过自己的爱好，祁剑门传承悠久，后来没落，虽然门人极少，可是战力极强。只是祁剑门收徒很是严格，非资质根骨极佳者不会被收录，有好几百年都只有一两个弟子的，一个风吹雨打就会断了传承。
裴大炼师就是那个容貌中年的道人，看着有几分儒雅，左木很是希冀的看着。
那裴大炼师摇摇头道：“师妹好意，可是几年前我出山游历，定了一个弟子的，只是那弟子年岁尙小，还没引入山门，实在难为。”
这就被拒绝了。
这时那黑须道人道：“你呀！祁剑门传承艰难，非良才璞玉不收，你看我藕花福地哪家不是有上百门人，你现在是大炼师，收徒眼光自然极好，不过你的大弟子钟丫头已经是大法师了，也可以收弟子教导之，这左木虽然一般，虽然无法传承你们祁剑门的核心功法，不过也是一份门派力量，佛门野心不死，大战随时爆发，多一个人也好的。”
这人左木不认识，门派能够收徒传功的都是大法师境界，在门派也是传功法师。可以收弟子的，一代两代，三四代一个门派就是这么壮大的。
不过任何一个大法师的首徒都是自己的门面。
不能当二代亲传，当一个三代大弟子也不错，左木这样想着。
左木的眼睛有看向祁剑门队列打首的女子。
想不到这女子看了左木一眼道：“禀告师尊，弟子才入大法师，需要下山游历，等闲三五年不会归来，收徒也无时间教导，不能耽搁了良才。”
又看了左木一眼道：“不是不愿收你，实者，入道初期打基础很重要，要是不下心练岔了，以后大道无望。”
这人虽然拒绝了自己不过态度很好，也是为自己考虑，羽蓉姐讲过，入道初期，需要师父小心看护。道门功法可不是说练就练的，危险无处不在。
左木心中不安，感觉机会渺茫，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不过机会可不能错过，于是大胆言道：“众位长老，各位道长，小子常听蓉姐说，祁剑门剑术无双，甚为仰慕，小子也不求成为亲传，只要能够进入祁剑门就好，如果十年内有机会成为法师，再成为正式弟子可好，这十年小子只求能在福地修炼，一应花费，小子自己负责，当一个记名弟子就成，不知裴掌门，钟大法师可否应允。”
左木这么说，那边的羽蓉姐脸色就有些不好，不过这个时候她也说不上什么话，即便她是烟雨阁这一代资质根骨最好的，也是藕花福地很是看中的修士，不过看中和话语权是两回事，当下和未来也是两回事。
这话一出，全场惊讶！好多年没有遇到这样的人了，藕花福地数千年时光，这样的人也很少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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