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难得月下影成双
安西王府书房
“爹，您回来了。”
当得知父亲凡仁归来后，凡路在走廊里一路小跑就到了书房。
此时书房当中的位置上正坐一人，其他两侧各有一人相对而坐。位于上座之人身穿一身墨绿色长袍，正是父亲凡仁，而坐在附近左侧的是凡路的大哥西凉副指挥使凡虎。
坐在右侧之人看着和凡路一般的年纪。一头碎发，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衬衣。凡路并未见过，但光是看面相不像明朝本土人士。
看到二弟跑过来，凡虎起身相迎。
“二弟来了，迎春和青棠不在家吗？”
“爹，二哥。迎春去乐家县找伙伴玩去了，青棠刚练完掌法。换身衣服就过来。”
凡路先和家人打声招呼，紧接着向大哥眨了眨眼。然后微笑着看向了坐在大哥对面的年轻人。
“二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小兄弟叫阎丘，比你大个两岁。是关外可汗推选出来参加棋赛的棋手。这次阎丘除了参赛以外，也负责保护你和青棠的安全。”
名叫阎丘的碎发少年起身，走到凡路面前要与凡路握手。
“你好，我叫阎...丘。”
碎发少年的明朝官话似乎还不太熟练。
凡路直接伸出没有受伤的手和阎丘握在一起，但显然对方好像对这种礼仪不不是很熟悉。力气好像有点...大。
短短几秒凡路就憋得脸都红了。
“阎，阎兄可以了。”
碎发少年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力气有点大，快速的松开了手。朝凡路点头示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凡王爷听大儿子介绍完，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并没有在军中那般严肃冷静的形象。就同其他外出多年未归家的中年男人一样，询问着儿子最近的状态。
“小路，你这手怎么伤了？这脸上有伤。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听王管家说你今天一天都在练功房。最近是不是想习武了？如果想练武了，等这次棋赛回来，跟着你大哥去军营里玩两天。”
凡路稍微舒展了一下被握得有点麻木得手掌，和父亲说道。
“爹，我可不想习武。今天本来想去找青棠，结果自己摔了一跤。您看我这脸上摔的。”凡路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行，那就不习武。咱们小路勉为其难当个棋圣也是极好的。”
今天的凡王爷今天心情很好，脸上一直挂着笑容。话也比平时多了不少。
“大哥，凡叔叔。”
林青棠回房里换了身贴身的长裙，也是小跑着来到书房。站在凡路身后向长辈和大哥打招呼。
“青棠，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阎丘，是这次参加棋赛的选手，同时也负责保护你们的安全。”
凡虎眼神示意着碎发少年过去打招呼，可反观是阎丘看着少女好像有些失神。
阎丘自幼便是部落中少有的读书种子。见过部落的学堂中也不少有气质的同龄女子，可到底没有任何一人可以和眼前仙子般的少女相提并论，此时阎丘的眼中好像只有林青棠一人。
凡路在一旁感觉少年眼神有些发愣，悄悄走到少年身边。
“阎兄。”
凡路拍了拍碎发少年的后背，吓得阎丘浑身一颤。赶紧上前同少女打招呼。
“你...好，我叫阎...丘。”
碎发少年说话更不利索了，红着脸小心翼翼的伸出右手。
林青棠显得很是大方，主动伸出手和阎丘握在一起。
”你是...武夫？”
感受到少女手中传来的力道，本来红着脸的少年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赶紧松开手。
如果二人皆有武功在身，只怕稍一用力，就会有一方受伤。
“这丫头前两天刚在玉门破的三境，本来应该和咱们一同返回，这不是为了小路...。”
“咳咳，凡叔您看我是不是又长高了。”
少女赶紧打断叔叔的话，然后一溜烟跑到凡王爷身边。凡仁则是哈哈的轻声笑着。
“三...三境。那她的年龄是？”
阎丘不敢相信眼前一个看着与他同龄的女子可以修炼到如此境界，这完全超乎了他的认知。
身边的凡路也正看着展示自己身高，顺便向叔叔和大哥告三弟两个状的林青棠。对阎丘微笑着小声说道。
“这天下偶尔出几个天才嘛，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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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王爷今日回家心情很是不错，又和几个小辈聊了好一会家常。
“行了，你们都先休息去吧，今天有几个老朋友知道我回来了，等一下会来府中看我。路儿，你带着哥哥妹妹去吧迎春接回来。”
凡路答了声好，就带着三人离开了府中。四人还也不着急，遛弯一般的走在街上。
还没走出城门，果然打远处就看见一个虎头虎脑孩子的跑过来。直接跳到了大哥凡虎身上，开始哇哇大哭。
“哥，你怎么怎么多年都不来看我们。”
凡虎赶紧拍着三弟后背，直接把他抱回了王府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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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来到府中后院，凡虎直找了把凳子坐好，给几位弟弟妹妹讲军营中的奇人异事。
凡路和林青棠很自然的坐在一起。凡迎春看着身边的碎发少年很是好奇，为什么他的眼睛是蓝色的？
难道，他是不是大明关内人士？
阎丘则是在一边时不时的将眼神偷偷瞥向少女。只是这孩子好像不太会掩饰自己。眼神直愣愣的，连凡迎春一个只懂疯玩的小孩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晚上一家人叫上阎丘吃了顿团圆饭，一家其乐融融，特别是有凡迎春这位小活宝在场。连在一旁看着的王管家都笑得时不时得眯上了眼睛。
吃完饭后，众人纷纷回房休息。阎丘则是在王管家的带领下住进了府内的一间客房。
凡路回到房间，百无聊赖的翻看着一本掌法书籍。没过多久便从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小路，休息了吗？”父亲凡仁站在门外敲了敲门，说道。
凡路闻声赶紧翻身下穿，稍作整理后打开房门。
“爹，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
凡路看到父亲正站在门口，赶紧招呼着凡仁进屋。
“爹看见你们几个孩子高兴，睡不着。走，去院里配爹聊聊天。
凡路先回房披了件外套，然后同父亲一起坐在后院的长廊一齐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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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王府后院
“爹，我们何时启程，这次是否与您同行？”
凡路见父亲一直抬头望月，率先开口问道。
“明日一早你大哥会带着你们先去凡家祖宅接你堂哥和堂弟，之后同朱家司家一齐到云州乘船。阎丘那孩子会负责你们整趟行程的安全，别看这小子有点愣，身上还是有真功夫的。”
凡仁仔细的看了看儿子的脸，自己离家才几年。老二这模样变化怎么有点大啊？怎么从一个孩子一眨眼变成个俊俏少年郎了。
但在气质这一方面，和他老子还是有些差距。
“小路，拿下棋圣头衔有几成把握？”凡仁问道。
少年掐指一算。
“大概两成。”
凡仁看着儿子爽朗一笑。回家就是好啊，多少年没这么轻松过了。
“小路，敢说这话。就比你爹年轻的时候强多了。”
少年知道父亲在继任王位之前其实并不是一位纯粹的武夫。凡仁曾对儒家学问有过多年的研究，想着以文章步入仕途。只是没有梦想并未坚持几年，就继承王位，从此投笔从戎。
“爹，为什么您当年没有选择坚持读书，而是成为了一名武夫？”
凡路其实从小就对这个事有着疑问，不如今天一并问了出来。
凡仁猜到儿子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其实在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答案。
“原因很简单，读书就继承不了王位。”
凡王爷淡然的说着其中的原由。
“明朝自洪武年间便崇尚武学，几百年来当文官都是没有出路的，先帝在位时期这种势头更是到了极点。文官在朝唯唯诺诺，一个不小心可是会被杀头的。不然前朝黄大学士临刑前怎么会留下一篇流传至今的名诗。”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之后几乎是同时看向空中一轮圆月。
这首诗凡路早在数年前便可通背，只是自己并未真正踏入仕途，永远也无法理解其中心酸。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院子本就不大，所以父子二人已经是尽量的压低嗓音在说话。此时周围异常安静少年，甚至能听到父亲颇有节奏的呼吸声。
凡路望着父亲的测脸，眼神中好像带着些许沧桑。
“所以父亲只希望你在这次九洲棋赛中能脱颖而出，让那天下其他八洲的人看到，北秦尚有读书人。”
凡仁鼓舞着少年，就像世间最平凡的父亲般，对孩子抱着无限的期许与希翼。却不敢给孩子太大的压力，尽力就是极好。
少年并未开口，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爹，您回来了。”
当得知父亲凡仁归来后，凡路在走廊里一路小跑就到了书房。
此时书房当中的位置上正坐一人，其他两侧各有一人相对而坐。位于上座之人身穿一身墨绿色长袍，正是父亲凡仁，而坐在附近左侧的是凡路的大哥西凉副指挥使凡虎。
坐在右侧之人看着和凡路一般的年纪。一头碎发，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衬衣。凡路并未见过，但光是看面相不像明朝本土人士。
看到二弟跑过来，凡虎起身相迎。
“二弟来了，迎春和青棠不在家吗？”
“爹，二哥。迎春去乐家县找伙伴玩去了，青棠刚练完掌法。换身衣服就过来。”
凡路先和家人打声招呼，紧接着向大哥眨了眨眼。然后微笑着看向了坐在大哥对面的年轻人。
“二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小兄弟叫阎丘，比你大个两岁。是关外可汗推选出来参加棋赛的棋手。这次阎丘除了参赛以外，也负责保护你和青棠的安全。”
名叫阎丘的碎发少年起身，走到凡路面前要与凡路握手。
“你好，我叫阎...丘。”
碎发少年的明朝官话似乎还不太熟练。
凡路直接伸出没有受伤的手和阎丘握在一起，但显然对方好像对这种礼仪不不是很熟悉。力气好像有点...大。
短短几秒凡路就憋得脸都红了。
“阎，阎兄可以了。”
碎发少年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力气有点大，快速的松开了手。朝凡路点头示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凡王爷听大儿子介绍完，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并没有在军中那般严肃冷静的形象。就同其他外出多年未归家的中年男人一样，询问着儿子最近的状态。
“小路，你这手怎么伤了？这脸上有伤。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听王管家说你今天一天都在练功房。最近是不是想习武了？如果想练武了，等这次棋赛回来，跟着你大哥去军营里玩两天。”
凡路稍微舒展了一下被握得有点麻木得手掌，和父亲说道。
“爹，我可不想习武。今天本来想去找青棠，结果自己摔了一跤。您看我这脸上摔的。”凡路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行，那就不习武。咱们小路勉为其难当个棋圣也是极好的。”
今天的凡王爷今天心情很好，脸上一直挂着笑容。话也比平时多了不少。
“大哥，凡叔叔。”
林青棠回房里换了身贴身的长裙，也是小跑着来到书房。站在凡路身后向长辈和大哥打招呼。
“青棠，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阎丘，是这次参加棋赛的选手，同时也负责保护你们的安全。”
凡虎眼神示意着碎发少年过去打招呼，可反观是阎丘看着少女好像有些失神。
阎丘自幼便是部落中少有的读书种子。见过部落的学堂中也不少有气质的同龄女子，可到底没有任何一人可以和眼前仙子般的少女相提并论，此时阎丘的眼中好像只有林青棠一人。
凡路在一旁感觉少年眼神有些发愣，悄悄走到少年身边。
“阎兄。”
凡路拍了拍碎发少年的后背，吓得阎丘浑身一颤。赶紧上前同少女打招呼。
“你...好，我叫阎...丘。”
碎发少年说话更不利索了，红着脸小心翼翼的伸出右手。
林青棠显得很是大方，主动伸出手和阎丘握在一起。
”你是...武夫？”
感受到少女手中传来的力道，本来红着脸的少年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赶紧松开手。
如果二人皆有武功在身，只怕稍一用力，就会有一方受伤。
“这丫头前两天刚在玉门破的三境，本来应该和咱们一同返回，这不是为了小路...。”
“咳咳，凡叔您看我是不是又长高了。”
少女赶紧打断叔叔的话，然后一溜烟跑到凡王爷身边。凡仁则是哈哈的轻声笑着。
“三...三境。那她的年龄是？”
阎丘不敢相信眼前一个看着与他同龄的女子可以修炼到如此境界，这完全超乎了他的认知。
身边的凡路也正看着展示自己身高，顺便向叔叔和大哥告三弟两个状的林青棠。对阎丘微笑着小声说道。
“这天下偶尔出几个天才嘛，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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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王爷今日回家心情很是不错，又和几个小辈聊了好一会家常。
“行了，你们都先休息去吧，今天有几个老朋友知道我回来了，等一下会来府中看我。路儿，你带着哥哥妹妹去吧迎春接回来。”
凡路答了声好，就带着三人离开了府中。四人还也不着急，遛弯一般的走在街上。
还没走出城门，果然打远处就看见一个虎头虎脑孩子的跑过来。直接跳到了大哥凡虎身上，开始哇哇大哭。
“哥，你怎么怎么多年都不来看我们。”
凡虎赶紧拍着三弟后背，直接把他抱回了王府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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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来到府中后院，凡虎直找了把凳子坐好，给几位弟弟妹妹讲军营中的奇人异事。
凡路和林青棠很自然的坐在一起。凡迎春看着身边的碎发少年很是好奇，为什么他的眼睛是蓝色的？
难道，他是不是大明关内人士？
阎丘则是在一边时不时的将眼神偷偷瞥向少女。只是这孩子好像不太会掩饰自己。眼神直愣愣的，连凡迎春一个只懂疯玩的小孩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晚上一家人叫上阎丘吃了顿团圆饭，一家其乐融融，特别是有凡迎春这位小活宝在场。连在一旁看着的王管家都笑得时不时得眯上了眼睛。
吃完饭后，众人纷纷回房休息。阎丘则是在王管家的带领下住进了府内的一间客房。
凡路回到房间，百无聊赖的翻看着一本掌法书籍。没过多久便从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小路，休息了吗？”父亲凡仁站在门外敲了敲门，说道。
凡路闻声赶紧翻身下穿，稍作整理后打开房门。
“爹，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
凡路看到父亲正站在门口，赶紧招呼着凡仁进屋。
“爹看见你们几个孩子高兴，睡不着。走，去院里配爹聊聊天。
凡路先回房披了件外套，然后同父亲一起坐在后院的长廊一齐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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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王府后院
“爹，我们何时启程，这次是否与您同行？”
凡路见父亲一直抬头望月，率先开口问道。
“明日一早你大哥会带着你们先去凡家祖宅接你堂哥和堂弟，之后同朱家司家一齐到云州乘船。阎丘那孩子会负责你们整趟行程的安全，别看这小子有点愣，身上还是有真功夫的。”
凡仁仔细的看了看儿子的脸，自己离家才几年。老二这模样变化怎么有点大啊？怎么从一个孩子一眨眼变成个俊俏少年郎了。
但在气质这一方面，和他老子还是有些差距。
“小路，拿下棋圣头衔有几成把握？”凡仁问道。
少年掐指一算。
“大概两成。”
凡仁看着儿子爽朗一笑。回家就是好啊，多少年没这么轻松过了。
“小路，敢说这话。就比你爹年轻的时候强多了。”
少年知道父亲在继任王位之前其实并不是一位纯粹的武夫。凡仁曾对儒家学问有过多年的研究，想着以文章步入仕途。只是没有梦想并未坚持几年，就继承王位，从此投笔从戎。
“爹，为什么您当年没有选择坚持读书，而是成为了一名武夫？”
凡路其实从小就对这个事有着疑问，不如今天一并问了出来。
凡仁猜到儿子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其实在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答案。
“原因很简单，读书就继承不了王位。”
凡王爷淡然的说着其中的原由。
“明朝自洪武年间便崇尚武学，几百年来当文官都是没有出路的，先帝在位时期这种势头更是到了极点。文官在朝唯唯诺诺，一个不小心可是会被杀头的。不然前朝黄大学士临刑前怎么会留下一篇流传至今的名诗。”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之后几乎是同时看向空中一轮圆月。
这首诗凡路早在数年前便可通背，只是自己并未真正踏入仕途，永远也无法理解其中心酸。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院子本就不大，所以父子二人已经是尽量的压低嗓音在说话。此时周围异常安静少年，甚至能听到父亲颇有节奏的呼吸声。
凡路望着父亲的测脸，眼神中好像带着些许沧桑。
“所以父亲只希望你在这次九洲棋赛中能脱颖而出，让那天下其他八洲的人看到，北秦尚有读书人。”
凡仁鼓舞着少年，就像世间最平凡的父亲般，对孩子抱着无限的期许与希翼。却不敢给孩子太大的压力，尽力就是极好。
少年并未开口，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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