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亏本买卖却值当
衙门署北牢外
“大人，现在牢内已有探监的人员。还请大人在此稍候，小的这就为您端来火炉取暖。”
不等看狱卒出几步，北牢的大门便被两名侍卫从内部拉开。
待光亮传入牢房内部，朱耀明定睛一看。随即向走来之人拱手行礼，用极为流利的临天洲雅言开口道。
“朱耀明见过长公主，朔海郡一别。不曾想到在这里遇到时小姐。天气寒冷，这牢房内部又过于阴湿。时小姐莫冻坏了身体。”
看到朱耀明在此，时秋瑾随即站定，微笑着向朱耀明行了万福。
“谢朱先生关心。秋瑾也没能想到能在这里见到皇子大人，凡路先生被关两日。我担心他身体会吃不消，此行为他准备了些餐食。”
时秋瑾说完，朝身后的拿着食盒的魏志刚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木盒交到自己手上。
魏志刚自然清楚，原本只要将食盒交给时秋瑾即刻。就在这时一个意外发生了。
由于侍卫的贴身轻甲没有口袋，魏志刚只得将准备好的面皮藏入衣袖之内。可这胳膊一抬，袖口往上一提。
右手袖中所藏的面皮直接掉在了地上。
作为一名潜伏在朝廷多年的资深间谍，这是一个非常低级却又致命的错误。而这全部又被朱耀明尽收眼底。
可接下来更为巧合的事却发生了。
不等朱耀明看清什么东西掉落，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吼叫。
“三皇子大人，三皇子大人。我在这呢！”
朱耀明只得回头察看。
原来是方才不知去处的墙头草凡良玉，此时正提着裤子朝自己的方向跑了过来。
趁凡良玉回头的功夫，魏志刚赶忙将面皮拾起。悄无声息的将此物重新放入袖口。再从门外的狱卒手中接过兵刃。
时秋瑾对着朱耀明的背后道了声别，朱耀明自然没有不回礼的道理。简单寒暄过后时秋瑾带着二人向院外走去。
...
等三人已经走出几十步的距离，凡良玉这才一颠一颠的跑到朱耀明身边。站在原地连喘几口粗气，接着气喘吁吁地说道。
“三皇子大人，您看看。咱这到了衙门突然内急了不是。太对不住您了。
这样...待会咱们进去。您不用开口，以我对凡路这小子的了解，虽然这人心眼多，脾气还臭。可杀人之事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我见到他之后，就让他把这段时间的经历一写，然后签字画押。咱们再往衙门一递。这案子再一审，我这弟弟估计也就无罪释放了。到时候咱们就即刻启程返回北秦。我就同三皇子一齐回京，毕竟咱还有一份朝廷的官职不是。”
凡良玉似乎暴露了自己的真实目的，随后尴尬地憨笑两声。
“嘿嘿。您看，这笔墨我都带来了。”
一边说着，凡良玉还真从怀里取出一支毛笔一块黑墨。
看到凡良玉如此表现。朱耀明朝他欣慰的点了点头，似乎再次确定了心中的一个答案。
“行了，你就在这待着。我自己进去。你若觉得乏味，自行离开便是。”
说完，朱耀明一个人拿着食盒走进了牢房之内。
看着狱卒放行后重新关上大门，凡良玉长叹一口气，然后默默的...提了提裤子。
...
朱耀明走进北牢内部，按照狱卒先前口中地指引。来到西南角落的一处空间，果然发现此刻坐在地上，正在往火盆内填入木柴的凡路。
年轻人时披头散发，身上满是灰尘。再配上这牢房内的环境。已经与读书人“三个字”沾不得边。
凡路抬头一瞧。与铁柱外的朱耀明四目相对。
“这时公主刚走，三皇子您又来了。不知何时这阴牢也能见得如此多的大人物。恕凡路不才，就不出去迎接您了。”
朱耀明四处环视一周，笑了笑。将食盒放在地上，随后从长袖中取出一把精致铁器。
直接将大门打开，拿着木盒便走入牢房。径直坐到凡路对面与其一齐烤火。
“你不好奇，我为何能打开这铁门？”
眼看凡路没有任何反应，朱耀明甚是不解。一个北秦的皇子竟然用钥匙打开了关押临天洲沁仙王朝皇帝诏狱犯人的大门。
他不认为凡路能镇定到这般程度。
凡路不急着说话，用劲折断了手中的一根树枝添入铜盆内。原本不大的火苗四散纷飞，缭出不小的烟雾。呛得朱耀明咳嗽两声，连忙用手扇散烟雾。
自己来前想象过一万种牢房内的景象，可这小房间属实比自己心里最差的预期还低上不少。
“如果连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那凡路我真是白在这里受这份罪了不是。
冬冬那孩子的爷爷是你安排手下杀的，对吗？后面也是你安排手下报的官？”
待烟雾散尽，朱耀明也没开口。只是点了点头。伸手将火苗笼罩，凡路深吸一口气。随后说道。
“既然人就是你安排杀的，我又不相信三皇子你能做到伙同沁仙一国之君联手作案的程度。我又被不分青红皂白的抓到此地。
那这样答案就很简单了。如今在天元镇抓了个北秦的富实贵族，无非是沁仙皇帝想从北秦或是安西府捞些好处，而这时恰好遇到了前来谈生意的你。对吗？
买这把钥匙，花了不少银子吧。”
朱耀明从袖口再取出钥匙，这次仔细地握在手里观察一番。
“四百把火铳，外加弹药三万发。一年内交货。换沁仙皇帝不再过问此案，将事情全权交给我。
凡路，你觉得这笔生意如何？”
年轻人摇了摇头，听语气似乎在谈论价值几个铜板的生意一般。
“亏大发了。”
对于凡路的回答，朱耀明很是认可。
“确实是亏了，但这是我为不多的亏本买卖里。唯一一次我让认为这钱花的值当。”
凡路起身去拿新的木柴，一边撅断树枝一边在角落开口说道。
“如果我是你朱耀明，这把钥匙我可以不花一分钱拿到手。”
对于凡路直呼自己的大名，朱耀明还是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在这间牢房内好像有变得有些合理起来。
不计较这些细枝末节，朱耀明看向坐回火盆旁的凡路，二人几乎同时说出了一个名字。
“柳如青。”
“柳如青。”
朱耀明大喜，哈哈的笑出声来。凡路也是苦笑两声便恢复原态。
“哈哈，凡豆芽啊。我终于明白为何贺王就算冒着欺君之罪，也要瞒着扶你为世子这件事。
我再问你，你可知道方才门外是谁替你求情吗？”
“今日你定是一人前来找我，不可能出现第二个人。
现在大概也只有凡良玉这个糊涂蛋，能被安西府和朱家一齐忽视。甚至连他跟在你身后进入这内城衙门都人没知道。
我说的没错吧？”
...
“阿嚏。”
凡良玉站在门外哆哆嗦嗦地搓了搓手掌，这寒冬腊月的。门外确实不是一般的阴冷。
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原本站在原地的凡良玉撒腿就往通向府外的道路跑去。
终于是在走出院门前，凡良玉追上了方才时秋瑾一行三人。随后直接鲁莽的永手拦住一行人去处，气喘吁吁地操着北秦官话说道。
“柳…不对。时姑娘，返回明朝客栈路途遥远。我这一路追赶三皇子马车至此已是耗尽了一身的力气。所以，能请时小姐载我一程吗？”
时秋瑾也不向熟人客气，直接点头表示同意。让凡良玉跟在自己身后便是。
结果刚走出衙门，两辆马车便停在凡良玉面前。马车后面跟着的是数百名全副武装的骑兵。
这阵仗属实吓了凡良玉一跳，可家还是要回的。
时秋瑾重新戴上面纱，在丫鬟的服侍下一人进入头辆马车。凡良玉则在侍卫地引导下二人一齐坐上了第二辆马车。
待两车的车夫挥动马鞭“啪”的一声打在马背上。
两辆马车开始朝着不同的方向驶去。
不知过了多久，凡良玉掀开身边的窗布观察片刻。这才察觉到路线不是返回客栈那条官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陌生。
随即便要招呼马夫停车，可还不等他开口。坐在对面的一只手臂已经拍上自己的肩膀。
凡良玉被吓得连忙转头看向对面侍卫，只见此人紧接着揭下敷在脸上的一层面皮。
“凡良玉，家主命令。所有凡氏弟子即刻返回北秦，违者家法从事。”
“大人，现在牢内已有探监的人员。还请大人在此稍候，小的这就为您端来火炉取暖。”
不等看狱卒出几步，北牢的大门便被两名侍卫从内部拉开。
待光亮传入牢房内部，朱耀明定睛一看。随即向走来之人拱手行礼，用极为流利的临天洲雅言开口道。
“朱耀明见过长公主，朔海郡一别。不曾想到在这里遇到时小姐。天气寒冷，这牢房内部又过于阴湿。时小姐莫冻坏了身体。”
看到朱耀明在此，时秋瑾随即站定，微笑着向朱耀明行了万福。
“谢朱先生关心。秋瑾也没能想到能在这里见到皇子大人，凡路先生被关两日。我担心他身体会吃不消，此行为他准备了些餐食。”
时秋瑾说完，朝身后的拿着食盒的魏志刚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木盒交到自己手上。
魏志刚自然清楚，原本只要将食盒交给时秋瑾即刻。就在这时一个意外发生了。
由于侍卫的贴身轻甲没有口袋，魏志刚只得将准备好的面皮藏入衣袖之内。可这胳膊一抬，袖口往上一提。
右手袖中所藏的面皮直接掉在了地上。
作为一名潜伏在朝廷多年的资深间谍，这是一个非常低级却又致命的错误。而这全部又被朱耀明尽收眼底。
可接下来更为巧合的事却发生了。
不等朱耀明看清什么东西掉落，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吼叫。
“三皇子大人，三皇子大人。我在这呢！”
朱耀明只得回头察看。
原来是方才不知去处的墙头草凡良玉，此时正提着裤子朝自己的方向跑了过来。
趁凡良玉回头的功夫，魏志刚赶忙将面皮拾起。悄无声息的将此物重新放入袖口。再从门外的狱卒手中接过兵刃。
时秋瑾对着朱耀明的背后道了声别，朱耀明自然没有不回礼的道理。简单寒暄过后时秋瑾带着二人向院外走去。
...
等三人已经走出几十步的距离，凡良玉这才一颠一颠的跑到朱耀明身边。站在原地连喘几口粗气，接着气喘吁吁地说道。
“三皇子大人，您看看。咱这到了衙门突然内急了不是。太对不住您了。
这样...待会咱们进去。您不用开口，以我对凡路这小子的了解，虽然这人心眼多，脾气还臭。可杀人之事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我见到他之后，就让他把这段时间的经历一写，然后签字画押。咱们再往衙门一递。这案子再一审，我这弟弟估计也就无罪释放了。到时候咱们就即刻启程返回北秦。我就同三皇子一齐回京，毕竟咱还有一份朝廷的官职不是。”
凡良玉似乎暴露了自己的真实目的，随后尴尬地憨笑两声。
“嘿嘿。您看，这笔墨我都带来了。”
一边说着，凡良玉还真从怀里取出一支毛笔一块黑墨。
看到凡良玉如此表现。朱耀明朝他欣慰的点了点头，似乎再次确定了心中的一个答案。
“行了，你就在这待着。我自己进去。你若觉得乏味，自行离开便是。”
说完，朱耀明一个人拿着食盒走进了牢房之内。
看着狱卒放行后重新关上大门，凡良玉长叹一口气，然后默默的...提了提裤子。
...
朱耀明走进北牢内部，按照狱卒先前口中地指引。来到西南角落的一处空间，果然发现此刻坐在地上，正在往火盆内填入木柴的凡路。
年轻人时披头散发，身上满是灰尘。再配上这牢房内的环境。已经与读书人“三个字”沾不得边。
凡路抬头一瞧。与铁柱外的朱耀明四目相对。
“这时公主刚走，三皇子您又来了。不知何时这阴牢也能见得如此多的大人物。恕凡路不才，就不出去迎接您了。”
朱耀明四处环视一周，笑了笑。将食盒放在地上，随后从长袖中取出一把精致铁器。
直接将大门打开，拿着木盒便走入牢房。径直坐到凡路对面与其一齐烤火。
“你不好奇，我为何能打开这铁门？”
眼看凡路没有任何反应，朱耀明甚是不解。一个北秦的皇子竟然用钥匙打开了关押临天洲沁仙王朝皇帝诏狱犯人的大门。
他不认为凡路能镇定到这般程度。
凡路不急着说话，用劲折断了手中的一根树枝添入铜盆内。原本不大的火苗四散纷飞，缭出不小的烟雾。呛得朱耀明咳嗽两声，连忙用手扇散烟雾。
自己来前想象过一万种牢房内的景象，可这小房间属实比自己心里最差的预期还低上不少。
“如果连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那凡路我真是白在这里受这份罪了不是。
冬冬那孩子的爷爷是你安排手下杀的，对吗？后面也是你安排手下报的官？”
待烟雾散尽，朱耀明也没开口。只是点了点头。伸手将火苗笼罩，凡路深吸一口气。随后说道。
“既然人就是你安排杀的，我又不相信三皇子你能做到伙同沁仙一国之君联手作案的程度。我又被不分青红皂白的抓到此地。
那这样答案就很简单了。如今在天元镇抓了个北秦的富实贵族，无非是沁仙皇帝想从北秦或是安西府捞些好处，而这时恰好遇到了前来谈生意的你。对吗？
买这把钥匙，花了不少银子吧。”
朱耀明从袖口再取出钥匙，这次仔细地握在手里观察一番。
“四百把火铳，外加弹药三万发。一年内交货。换沁仙皇帝不再过问此案，将事情全权交给我。
凡路，你觉得这笔生意如何？”
年轻人摇了摇头，听语气似乎在谈论价值几个铜板的生意一般。
“亏大发了。”
对于凡路的回答，朱耀明很是认可。
“确实是亏了，但这是我为不多的亏本买卖里。唯一一次我让认为这钱花的值当。”
凡路起身去拿新的木柴，一边撅断树枝一边在角落开口说道。
“如果我是你朱耀明，这把钥匙我可以不花一分钱拿到手。”
对于凡路直呼自己的大名，朱耀明还是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在这间牢房内好像有变得有些合理起来。
不计较这些细枝末节，朱耀明看向坐回火盆旁的凡路，二人几乎同时说出了一个名字。
“柳如青。”
“柳如青。”
朱耀明大喜，哈哈的笑出声来。凡路也是苦笑两声便恢复原态。
“哈哈，凡豆芽啊。我终于明白为何贺王就算冒着欺君之罪，也要瞒着扶你为世子这件事。
我再问你，你可知道方才门外是谁替你求情吗？”
“今日你定是一人前来找我，不可能出现第二个人。
现在大概也只有凡良玉这个糊涂蛋，能被安西府和朱家一齐忽视。甚至连他跟在你身后进入这内城衙门都人没知道。
我说的没错吧？”
...
“阿嚏。”
凡良玉站在门外哆哆嗦嗦地搓了搓手掌，这寒冬腊月的。门外确实不是一般的阴冷。
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原本站在原地的凡良玉撒腿就往通向府外的道路跑去。
终于是在走出院门前，凡良玉追上了方才时秋瑾一行三人。随后直接鲁莽的永手拦住一行人去处，气喘吁吁地操着北秦官话说道。
“柳…不对。时姑娘，返回明朝客栈路途遥远。我这一路追赶三皇子马车至此已是耗尽了一身的力气。所以，能请时小姐载我一程吗？”
时秋瑾也不向熟人客气，直接点头表示同意。让凡良玉跟在自己身后便是。
结果刚走出衙门，两辆马车便停在凡良玉面前。马车后面跟着的是数百名全副武装的骑兵。
这阵仗属实吓了凡良玉一跳，可家还是要回的。
时秋瑾重新戴上面纱，在丫鬟的服侍下一人进入头辆马车。凡良玉则在侍卫地引导下二人一齐坐上了第二辆马车。
待两车的车夫挥动马鞭“啪”的一声打在马背上。
两辆马车开始朝着不同的方向驶去。
不知过了多久，凡良玉掀开身边的窗布观察片刻。这才察觉到路线不是返回客栈那条官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陌生。
随即便要招呼马夫停车，可还不等他开口。坐在对面的一只手臂已经拍上自己的肩膀。
凡良玉被吓得连忙转头看向对面侍卫，只见此人紧接着揭下敷在脸上的一层面皮。
“凡良玉，家主命令。所有凡氏弟子即刻返回北秦，违者家法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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