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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牌位

    次日,徐丹漾去看赵望舒时,就跟她说起这事,“你说她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赵望舒吃着她带来的果干,笑道:“她脑子有没有毛病我不知道,但肯定眼神不好。”

    徐丹漾一愣,随即笑了,“你说得对,她眼神确实不好。”

    闲聊了几句,徐丹漾让赵望舒帮她画个绣图,“八月初,我舅妈四十岁生辰,我绣来当寿礼的。”

    “万寿南极星图怎么样?”

    “好,但是我不擅绣人物。“

    “那郝夫人喜欢什么花?”

    “牡丹花。”

    “画一幅牡丹寿字图,行吗?”

    徐丹漾点头,“好好好,谢谢舒妹妹。”

    赵望舒带她到书房,研磨提笔,画了一幅牡丹寿字图,

    徐丹漾拿着图,细细地看了许久,赞不绝口,“舒妹妹,你的画技真是越来越精湛了。”

    赵望舒傲然道:“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这牡丹花画得栩栩如生,寿字也写得端正有力,真是好看极了。”徐丹漾说着,将图小心翼翼地收好,“我一定好好绣出来,不辜负你的心意。”

    “姑娘,县主来了。”外面传来蓝芬的通报声。

    姚山栀来了,还带来了一堆礼物,“我大哥巡边回来了。”

    “出去蛮长时间了。”赵望舒拿过一盒胭脂打开,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为了躲我娘催婚,他恨不得明年才回来。”姚山栀吐槽道。

    徐丹漾笑,“我姑母也在催婚,前儿带大表哥去相看了。”

    “一样,我阿奶也在催我大哥的婚。”赵望舒说道。

    “那他们可相看中了?”姚山栀好奇地问道。

    “大表哥看中了张家的姑娘,我姑母也觉得不错,应该快定下来了。”徐丹漾答道。

    “我大哥说,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成亲一事不可操之过急。”赵望舒挖出一点胭脂轻轻抹在手背上,胭脂细腻如丝,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姚山栀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我娘也总说,成亲不是儿戏,得好好挑,可她自己倒急得很,恨不得我大哥马上娶个人回来,生个孙子给她抱。”

    徐丹漾笑道:“我姑母也说,想抱孙子了。”

    三人又说笑了一会,在赵家用过午饭后,徐丹漾和姚山栀告辞归家。

    过了两天,赵望舒应徐丹漾之约,陪她去了问心庵,那里供奉着她母亲的牌位。

    问心庵,是在城里的一座比丘尼庵,庵内的香火鼎盛,环境清幽。

    赵望舒与徐丹漾穿过青石小路,踏入庵内。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给这清静之地披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徐丹漾带着赵望舒径直走向供奉着她母亲牌位的小殿,埳室上,放着许多牌位,看名字,大多是女子。

    埳室前的香案上,香炉里插着三支点燃的香,烟雾袅袅上升,带着一种虔诚的祈祷。

    “我母亲是个很好的人。”徐丹漾轻声说道。

    她的目光落在她母亲的牌位上,郝明月是她母亲的名字。

    女子出嫁,冠以夫姓,就成了某某氏,但徐丹漾知道她的母亲不愿再与那个男人扯上关系,而那个男人的姓,也不配落在她母亲娘家姓氏之前。

    “她是那么温柔,那么善良,却被一个男人辜负了,郁郁而终。”

    赵望舒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年少丧母,对于徐丹漾来说,那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她需要一个地方,一个可以倾诉内心痛苦和思念的地方。

    “母亲,姑父姑母待我很好,舅舅打了胜战回来了,现在是大将军,舅妈待我也好,我只是想你了,有些难过。”徐丹漾擦去眼角的泪,“母亲,今天陪我来的是望舒,您还记得她吗?”

    等徐丹漾倾诉完对母亲的思念后,就小心念起了往生咒。

    赵望舒也跟着低声念着,这是对逝去亲人的一种思念和祝福,希望他们能够过得更好,不再受到世间的痛苦和烦恼。

    念完一百零八遍往生咒后,赵望舒只觉得口干舌燥,徐丹漾拉着她的手道:“舒妹妹,我请你喝茶。”

    离开问心庵,她们往附近的茶楼去,突听人喊道:“快让开,别让小偷跑了。”

    徐丹漾和赵望舒都转过头去看,只见一个穿着破烂的少女被一队捕快追赶。

    那少女一下子跑到她们面前,把手里的东西,往徐丹漾怀里一塞,她就跑走了。

    追赶她的人,围住了徐丹漾和赵望舒。

    “你们胆子不小,偷了东西,还敢不跑,带走。”那群人不容两人说话,就认定她们是小偷了。

    “不是,我们不是小偷,这东西是那个小偷丢给我们的。”徐丹漾急切辩解。

    可那群人根本不听,拿刀子架在她们的脖子上,“跟我们走。”

    “你们带我们去哪?我说,我们不是小偷。”徐丹漾还在试图解释。

    “快走。”

    “少啰嗦,说你是小偷,你就是小偷。”男子凶神恶煞地道。

    官差有这么办案的吗?

    赵望舒蹙眉,感觉这事情不太对劲,“来人啊,救命啊,有人冒充官差胡乱......”

    话还没喊完,她被人给劈晕过去了。

    等她醒过来时,入目是熟悉的帐幔,刚才是她做了个噩梦吗?可脖子好痛,又在提醒她,刚才她不是做梦,她的确被人劈晕了过去。

    “红嫦。”

    “姑娘,您醒了。”

    “先前出什么事了?”赵望舒坐起来,“徐丹漾呢?”

    “徐姑娘被那些人带走了。”

    “你怎么没救.....”赵望舒也没办法责备红嫦。

    红嫦是她的婢女,以她的安危为重。

    她和徐丹漾若只能救下一个,红嫦选择的肯定是她,而不是徐丹漾。

    “姑娘,您别急,天英大姐跟着过去了,是故意让那些人把徐姑娘带走的,想查一下是谁做的局。”红嫦赶忙解释。

    赵望舒皱眉,“这样也太危险,万一......不对,天英的身手很好,应该能救下丹漾。”

    但是什么人,设下这个局,来抓她和徐丹漾。

    这个局,究竟是针对她的,还是针对徐丹漾的?

    赵望舒掀开毯子,要下床。

    “姑娘,您要去哪?”红嫦忙扶着她。

    “这事得告诉周家和郝家。”

    “姑娘放心,已经让人去说了,您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