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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徐尘从军

    在商队到来后不久,县府的官员也到了永宁镇。他们此次不为报丧,是为招兵而来。

    为首的官员是个微胖的中年人,其后跟着两个侍从,以及六个带刀护卫。

    他到了永宁镇,没有理会镇上询问战事的百姓,直接去了镇长家中。

    下午,镇长出门差遣下属去各家传信,并派在镇里休息的猎手去山里送信。

    第二天,永宁祠堂的大门侧墙上就贴出了告示。

    “凡俞国志士,皆有守土戍边之责。今虎狼天越,欲灭我国运,毁我宗祠……”那个微胖的中年官员站在大门前慷慨激昂地念着告示。两位随从则在一旁准备了桌椅,上面放着笔墨和招兵册。

    徐尘一家也得到了讯息。在昨晚,徐敬山和徐尘都赶回了家里。

    此时徐尘也在人群中听着中年官员念告示。前面那些救国于水火的话他没有在意,只听了招兵详细。

    招兵入选,立即得白银一两,此后每年得俸禄白银四两,阵亡抚恤金二十两。

    这可比往年的招兵待遇优厚,以前每年的俸禄只有三两白银。现在徐尘和徐父一同打猎,一年也不一定能赚到五两银子。这一两银子可是一百个铜板,买的糙米足够三口人家吃上小半年了。

    一时间报名者众多,一个上午就有三十七人的名字写在了招兵册上,徐尘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昨晚徐尘回家以后,就向父母说起了从军一事。徐父倒还没说什么,徐母则是直言反对。

    “你说你,如今打猎的本事已经不落人后了,何必去趟这浑水。那天越军再厉害,还能打到永宁镇不成!”徐母见徐尘听不得劝,抹着泪哭诉到。

    “娘,您儿子大难都不死,从军之后少不得有一番作为。我进山打猎,万一哪天遇到那成了精的大长虫,或者成群的野狼。还不是得成了孤魂野鬼。你以为各个猎手都如大哥那般,能反杀猛虎?”徐尘打趣地说到。

    “再说您儿子这射箭的本事,肯定能入选弓箭手,那冲锋陷阵的事可轮不到我……”徐尘见母亲没有一开始的坚决,慢慢地说服她。毕竟是啃过几年无用书,说得徐母心有不甘,但也不知道拿啥话来反驳。

    过了两日,一共有六十二人报名,有意参军者都记录在案了。

    那中年官员觉得也没有等下去的必要了,就叫护卫找镇长借来了两个石墩和六个箭靶,石墩各有一百斤。

    东西带到了永宁祠堂大门前,围观的人都知趣地后退,腾出了一大块空地。

    “永宁镇的男儿都是铁骨铮铮地真汉子,为国尽忠,苍天可鉴。但是战场残酷,虽有心报国,如无力杀敌,徒是白白送命……”

    微胖官员说完也站到围观人群前面,背着双手,看着侍从根据征兵册上的名字考核应征之人。

    “第一项,举石墩。举起一个即为合格,举起两个为优秀,若一个都举不起来,立即淘汰。”侍从宣布完规矩就开始考核。

    “张凌就位。”侍从照着征兵册念名字,并对其考核项目填写成绩。

    经过一个时辰的筛选,六十二人中有五人优秀,五十五人合格,二人淘汰。

    本来有十二人举不起石墩,但其中十人能提得动石墩,按理说会被直接淘汰的。但是和人群站在一起的微胖官员发话:“永宁镇的儿郎长期打猎,本就以箭术见长,虽力有些许不足,但不应掩盖其锋芒,予以合格。”

    只有其中两人,别说举起石墩,就是提起石墩离地都无能为力,自然被淘汰出去。

    徐尘虽说看着体格不大,但是经过一年多的磨砺举起一个石墩还是绰绰有余。他没有尝试去举起两个,毕竟没这个必要。

    第一项考核完,就开始进行第二项,射箭。

    “参加考核者,站之木靶二十丈外,命中木靶六箭者为合格,命中靶心六箭者为优秀,命中木靶五箭及五箭以下者直接淘汰。”侍从接着宣布第二项考核内容。

    这第二轮考核,无一人淘汰,全部合格。参加考核的人凭着真本事,每个人都射中六箭以上,其中有十人为优秀。

    这肯定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不过微胖官员此时的脸色不太好,兴许是站得太久有些累了。

    两项皆优秀者,直接入选神箭营。六十人中有两人入选。这可做不得假,以前就有招兵使因为此事掉了脑袋。还有八人入选弓箭营,徐尘也是其中之一。

    考核完毕,此时围观的人已做鸟兽散,只有入选的六十人站成四排,看着歪歪扭扭,高低无序。微胖官员从护卫手中接过钱袋,他把袋子打开,双手提着袋子从左到右分发银子。

    大多数人都把手伸进口袋,拿到一两银子后捏在手心,拳头紧握地取出来。只有七八个人取出银子后摊在手心看了看,甚至还有一个人拿在手心里掂了掂分量。

    分发完银子后,微胖官员终于喜笑颜开,把手里变化不大的钱袋递给了护卫,几天的招兵事宜终于做完,第二天就可以带着他们回县城里交差。

    微胖官员交代了几句,说此刻留下来的都是勇士,上了战场肯定有一番作为。明日一早,在永宁祠堂门口集合,出发去青阳县的兵营。

    说完后,便带着侍从和六个护卫去了镇长家里。等九人离开后,站成四排的六十人才三三两两地结伴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