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做回自己

    他说，他觉得有点对不起我，等他忙完那几天，他再好好陪我。我没有不信，也没有相信。他叫我陪他打游戏，我平时不太会这些东西，也不喜欢这些东西。但是为了他，我还是不情不愿地去下载了一个倩女幽魂。那个安装包有1.6G。下完之后，我进去玩了一下，没怎么搞懂，就跟他说不玩了吧。在这之后我说了一句，你的世界好难。一是指，游戏好难；一是指，他好难。我既不懂游戏，也不懂他。

    6月9号，我忙完自己的事后，就躺在床上，边看书，边等他消息。十一点过的时候，他给我发消息了。他发的第一条是，早点休息啊。这句话，要我怎么回呢。一开始就是结束。他说他开了两门实验课，考试又在这几天，我明白他压力比较大。在十二点零一之后，我就没再去打扰他。想着他12点多开始睡，睡到八点多，就刚刚好。第二天还有很多时间去学习。之前看到他一天要写那么报告，还想帮着他一起写，他拒绝了。

    6月10号，我早上九点就起来了。问他起床了没，叫他不要一直写报告，要多复习复习。两个小时之后，他回我了，说了一个字，好。

    “你是现在才起来？”

    “嗯嗯”

    “‘你昨晚几点睡的呀？’、‘两三点’、‘没有，我就问问，你的作息时间嘛，你自己把握就好，轻松一下也可以嘛’、‘我不打扰你了，你去学习吧’、‘我去写论文了哈’。”

    过了七八分钟之后，他说，“好，好的”。

    我说，嗯嗯，去吧。

    他说，好的。

    下午他发了一条自己外面逛街的动态，这就是他的繁忙。这样的繁忙，我非常理解。繁忙到惜字如金，我也非常理解。

    黄昏时刻，我和表姐，去塘砍上吹风，远山含黛，蓝天白云，水中山水。景致甚美，只是我好像无心欣赏，今日我注定是要辜负了这片良辰美景的。我们聊了很多，她聊她的爱情和人生，我聊我的爱情和人生。聊着聊着，表姐说，袁呈之前给他打电话，虽然聊的内容是我，但是她感觉他的目的并不单纯。我看着水中的云彩，虽没有天上的云彩那么清晰，但是多了一分朦胧美，不知不觉出了神。以至于表姐后面说了什么，我全都没听清。

    晚上11：21分的时候，他对我说，早点休息，晚安。我苦笑了一下，和昨天同样的情节，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人，同样的话。我想知道他最后一门考试在哪个星期，然后我就在他考完试之后，跟他说分手，于是我便问了他。“不知道，没通知。”这就是他的态度，他连一个字都不愿意跟我多说。我接着问“大概在哪个周呀，没有什么事，我就问一问，今天很累了吧，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回了“好的”，“早点休息”，寥寥六个字。

    原来厌弃一个人的时候，真的是说一个字都会嫌多。一个字，几个键按出一个拼音，对他来说，为我这样做，都费力。这是有多厌恶一个人呢？一个字都嫌多的爱情，好巧不巧，我刚好就碰到了。

    也许那个时候我彻底绝望了吧，我不想再为他考虑那么多了，也不想拖那么久了，不等他考试了。“我们做朋友吧”，这句话结束了我们几天的爱情。他很平静，只是问我考虑清楚了没有，还说，也许这才是最好的方式呢。他一直在等我说分手，逼我说分手，好减轻他心中的愧疚感。徐志摩说得对，去爱的那个人，往往丢了灵魂，获得了残忍。

    突然好想笑，人这一辈子，很多的苦都是咎由自取，我的痛苦，是我自己抢着要的，他的痛苦，就是他自己。

    到现在我才明白，几个月的喜欢真的会在几天之内被磨灭得干干净净。

    6月11号，我早上十点多起床。遥遥被爹关在了外面，我打开门，它摇着尾巴向我冲过来，那一刻，我忍不住了，眼泪在我脸上流淌着，从我脸上滑倒遥遥的背上，它们算是找到了归宿吧。不为痛苦，不为欺骗，不为抛弃，只为忠诚和陪伴。

    有些人有些事有些爱，走过了路过了就该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