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再审李宝珠
翠云苑是侧妃的院子，配有冰室。冰室小小一间，但也比姨娘们屋里的冰柜大一些。
只是没有想到，翠云苑的冰室此时却放着春晓的尸体。
走进翠云苑，林梦诧异，梁烈居然也在。
“草民见过王妃。”梁烈行礼。
“请起。”林梦说，又看到一旁的李尚法说，“王爷。”
“梦儿。”李尚法扶起林梦。
“你跟王妃说说吧。”
“是。春晓胸前中了一刀，又一整晚关在冰室里，被活活冻死了。不过及时从冰室里出来也活不了了。胸前的那一刀太深了。”梁烈说着，又给林梦递上春晓的“遗书”。
“奴婢见侧妃日夜难欢，心疼不已。故特意接近王爷心腹小盖子，以便得知王爷行踪，教唆侧妃深夜带上鹿血酒意图勾引王爷。不料害侧妃引上偷听军情的罪名。自知罪孽深重，以死谢罪……”林梦一边看着一边轻声读出声。
而一旁的小盖子此时已泣不成声，扑通跪倒在地。
“王爷……小盖子知错……”小盖子哭着。
“本王又没怪你……”李尚法摸着鼻子。
小盖子六岁从西北一路上京投奔亲戚，不料被亲戚卖进皇宫，从此就跟着李尚法，是李尚法身边跟的最久的心腹。
“想必经过此事，小盖子也成长不少了。”梁烈说。
“春晓绝对不会自寻短见的。她单纯善良，绝对不会教唆侧妃勾引王爷的。求求王爷了。若是要追究春晓，就追究到我头上吧。”小盖子说。
“若是自寻短见胸前一刀足以，又何必把自己关在冰室呢？”林梦说道。
“娘娘英明。”小盖子说道。
“梦儿觉得此事是谁所为呢？”李尚法问着。
“我又不是验尸官。”林梦说，“能正胸前一刀，要么是有些手脚武功，要么就是信任之人趁其不备。”
“一定是珠侧妃。求王爷做主啊，春晓与我是同村，奴才一出生娘就死了，都是她家在一直接济着我……
春晓一直是个善良温顺的姑娘。只是我爹死后跟着其他同村人逃难到京城，这才断了联系。没想到今生还有缘再见。于是在王府里就多聊了几句。
奴才发誓奴才从未泄露过半分王爷的行踪。春晓接近奴才……最多是被逼的。”小盖子说道。
“今早李宝珠承认了是她下令给小盖子下巴豆，意图勾引王爷。不过，没有说是不是受了春晓的教唆才去勾引王爷的。而且……”林梦一脸为难。
“而且什么？”李尚法问道。
“而且她说她带去的鹿血酒，对糕点粘上的春药矢口否认。”林梦说。“后来听雨回忆，说昨晚的确闻到的淡淡的甘咸味，跟着井管家又去确认了地板上的确有鹿血。”
“哼。我看两个都是她下的，避重就轻，自然只承认鹿血酒。”李尚法说。
梁烈也点点头。
林梦呆了一会儿，竟然是自己想复杂了吗？
两个都是李宝珠下的，也的确是李宝珠会做出的事。
“那个春晓因着你，我也见过几次。看着面相也不是坏人。她也赔上一条命了，我自然不会再追究她。”李尚法对小盖子说。
“王爷……奴才何德何能啊……”小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凄惨。
“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还会写出如此文绉绉的遗书。说出去水信？这李宝珠是断断不能留了……”李尚法说。
梁烈皱着眉，“王爷是要赐死还是送官？”此时恐怕不是好时机啊。
李尚法暂不言语。
林梦则是轻叹一口气，“李宝珠是瑞王府的侧妃，不管是赐死还是要送官发落，都要有证据，李宝珠自己承认才行。现在只是我们自己想。”
林梦注意到小盖子紧握着拳头不停颤抖着，补着一句，“若李宝珠真是凶手，加上给王爷下药，定是要让李宝珠血债血还的。”
小盖子听后，拳头松了松。他冷静下来，抬头正好对上了林梦冷淡的双眸，又不禁一颤，随后又赶紧低下头。
“审一审，随后送去近郊的庄子，派人死死看着。她来了就没过过一天清静日子。”李尚法一锤定音。
“是……”林梦说道。
29
随后，李尚法又去送梁烈出府了。
小盖子知道林梦有话要交代，便自觉留了下来。
而李尚法好像也没有留意小盖子的动静，大大咧咧地就跟梁烈走了。
翠云苑的正厅就只剩下林梦和小盖子二人。
“也不知道这翠云苑是不是克我，第一次来，竟然呆了那么久才喝上第一口茶。”林梦拿起一旁的茶，说道。
“娘娘，茶凉了。”小盖子赶紧上前，添茶。
“无碍。口渴了，茶凉不凉就无所谓了。”林梦说着。
小盖子还是为林梦添茶，“娘娘辛苦了。”
“哪有王爷辛苦？”
小盖子苦笑着。
林梦完完整整地喝完了一杯茶，看着小盖子说，“小盖子，你和王爷都是重情重义之人。李宝珠的确不能留，但不是现在，时机不对。”
李宝珠背后是不是定王尚且没有摸清，李宝珠之父李传武已经明确站队定王了。若是日后定王上位，李传武凭借小狮岭一功，李宝珠的筹码又更大了。
于公，不忠于瑞王府，于私，可能危及她的王妃之位。林梦比任何人都想除掉李宝珠。
尽管李宝珠现在还没有威胁到她。
何况，现在李传武还是个西北武将，入冬后军粮一事还需要西北军进行妥协，还需要李传武这种在西北军中威望高的人稳定军心，以防因为军粮分配不均而导致人心浮躁。
“奴才知错。”小盖子此时也彻底冷静，明白林梦的苦心。
“我进宫多久，就认识多久王爷和你。我虽然知道你对王爷忠心耿耿，但有时冲动也是会坏事的。”林梦说。
“是。娘娘。”小盖子眼眶又湿润了。
林梦笑了笑，和聪明人说话是不用多费口舌的。
打听到李尚法去了梧桐苑，林梦就立马回院子。
李尚法听到近门口越来越沉重的脚步，不由得一问，“梦儿，怎么了？”
“井管家还没跟你说吗？”林梦看见李尚法关切的眼神，不由得鼻子一酸，忍不住带上了哭腔。
听雨闻雪两丫头见状退了下去，把屋子留给李尚法二人。
“蟹黄糕的事吗？”李尚法见林梦心疼地很，温柔地问着。
“不然呢。一下是下药，一下是中毒，这下还死了丫头。为什么嫁给你有那么多麻烦事……我不想管……我……我怎么知道……每个人都要我主持公道……真相是什么我怎么知道……”
林梦越说越崩溃，到后面边说边哭了起来。
好在现在屋里只有李尚法和林梦，不然事后林梦肯定想挖个洞钻进去。
“好好好……不哭不哭……”李尚法抱着林梦的头往怀里埋。
“我不会……我真的不会……我后悔了……李尚法你这个骗子……”林梦哭着。
“我骗你什么了，梦梦？后悔什么？嗯？”李尚法耐心哄着。
“不是说了嘛，把李宝珠送去庄子里静静。我一进府井管家就说了蟹黄糕的事，所以想审审春晓。谁知道现在人都死了。”李尚法说。
“我……我后悔嫁给……”林梦哭着说，不料没说完，就被李尚法的吻堵住了。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番，温存过后，李尚法又接着哄林梦了。
“不许说混账话，乖！梦梦，后院的女人对于我来说连摆件都算不上。中毒或者是死了，最多是前朝与后院的争端，这些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嗯？明天我审审李宝珠，然后把她送去庄子。你也别理她了。好不好？”李尚法哄着。
“好……”被李尚法吻了一下的林梦，此时晕晕的。
“可是我觉得蟹黄糕有蹊跷……”瑞王妃突然冰雪聪明。
“梦梦，真相很重要，但有时我们没办法马上就发现真相。而且有时会有更重要的事情让我们把所谓的‘真相’先放在一边。但是总有一天我们会让真相浮出水面的。”
只是没有想到，翠云苑的冰室此时却放着春晓的尸体。
走进翠云苑，林梦诧异，梁烈居然也在。
“草民见过王妃。”梁烈行礼。
“请起。”林梦说，又看到一旁的李尚法说，“王爷。”
“梦儿。”李尚法扶起林梦。
“你跟王妃说说吧。”
“是。春晓胸前中了一刀，又一整晚关在冰室里，被活活冻死了。不过及时从冰室里出来也活不了了。胸前的那一刀太深了。”梁烈说着，又给林梦递上春晓的“遗书”。
“奴婢见侧妃日夜难欢，心疼不已。故特意接近王爷心腹小盖子，以便得知王爷行踪，教唆侧妃深夜带上鹿血酒意图勾引王爷。不料害侧妃引上偷听军情的罪名。自知罪孽深重，以死谢罪……”林梦一边看着一边轻声读出声。
而一旁的小盖子此时已泣不成声，扑通跪倒在地。
“王爷……小盖子知错……”小盖子哭着。
“本王又没怪你……”李尚法摸着鼻子。
小盖子六岁从西北一路上京投奔亲戚，不料被亲戚卖进皇宫，从此就跟着李尚法，是李尚法身边跟的最久的心腹。
“想必经过此事，小盖子也成长不少了。”梁烈说。
“春晓绝对不会自寻短见的。她单纯善良，绝对不会教唆侧妃勾引王爷的。求求王爷了。若是要追究春晓，就追究到我头上吧。”小盖子说。
“若是自寻短见胸前一刀足以，又何必把自己关在冰室呢？”林梦说道。
“娘娘英明。”小盖子说道。
“梦儿觉得此事是谁所为呢？”李尚法问着。
“我又不是验尸官。”林梦说，“能正胸前一刀，要么是有些手脚武功，要么就是信任之人趁其不备。”
“一定是珠侧妃。求王爷做主啊，春晓与我是同村，奴才一出生娘就死了，都是她家在一直接济着我……
春晓一直是个善良温顺的姑娘。只是我爹死后跟着其他同村人逃难到京城，这才断了联系。没想到今生还有缘再见。于是在王府里就多聊了几句。
奴才发誓奴才从未泄露过半分王爷的行踪。春晓接近奴才……最多是被逼的。”小盖子说道。
“今早李宝珠承认了是她下令给小盖子下巴豆，意图勾引王爷。不过，没有说是不是受了春晓的教唆才去勾引王爷的。而且……”林梦一脸为难。
“而且什么？”李尚法问道。
“而且她说她带去的鹿血酒，对糕点粘上的春药矢口否认。”林梦说。“后来听雨回忆，说昨晚的确闻到的淡淡的甘咸味，跟着井管家又去确认了地板上的确有鹿血。”
“哼。我看两个都是她下的，避重就轻，自然只承认鹿血酒。”李尚法说。
梁烈也点点头。
林梦呆了一会儿，竟然是自己想复杂了吗？
两个都是李宝珠下的，也的确是李宝珠会做出的事。
“那个春晓因着你，我也见过几次。看着面相也不是坏人。她也赔上一条命了，我自然不会再追究她。”李尚法对小盖子说。
“王爷……奴才何德何能啊……”小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凄惨。
“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还会写出如此文绉绉的遗书。说出去水信？这李宝珠是断断不能留了……”李尚法说。
梁烈皱着眉，“王爷是要赐死还是送官？”此时恐怕不是好时机啊。
李尚法暂不言语。
林梦则是轻叹一口气，“李宝珠是瑞王府的侧妃，不管是赐死还是要送官发落，都要有证据，李宝珠自己承认才行。现在只是我们自己想。”
林梦注意到小盖子紧握着拳头不停颤抖着，补着一句，“若李宝珠真是凶手，加上给王爷下药，定是要让李宝珠血债血还的。”
小盖子听后，拳头松了松。他冷静下来，抬头正好对上了林梦冷淡的双眸，又不禁一颤，随后又赶紧低下头。
“审一审，随后送去近郊的庄子，派人死死看着。她来了就没过过一天清静日子。”李尚法一锤定音。
“是……”林梦说道。
29
随后，李尚法又去送梁烈出府了。
小盖子知道林梦有话要交代，便自觉留了下来。
而李尚法好像也没有留意小盖子的动静，大大咧咧地就跟梁烈走了。
翠云苑的正厅就只剩下林梦和小盖子二人。
“也不知道这翠云苑是不是克我，第一次来，竟然呆了那么久才喝上第一口茶。”林梦拿起一旁的茶，说道。
“娘娘，茶凉了。”小盖子赶紧上前，添茶。
“无碍。口渴了，茶凉不凉就无所谓了。”林梦说着。
小盖子还是为林梦添茶，“娘娘辛苦了。”
“哪有王爷辛苦？”
小盖子苦笑着。
林梦完完整整地喝完了一杯茶，看着小盖子说，“小盖子，你和王爷都是重情重义之人。李宝珠的确不能留，但不是现在，时机不对。”
李宝珠背后是不是定王尚且没有摸清，李宝珠之父李传武已经明确站队定王了。若是日后定王上位，李传武凭借小狮岭一功，李宝珠的筹码又更大了。
于公，不忠于瑞王府，于私，可能危及她的王妃之位。林梦比任何人都想除掉李宝珠。
尽管李宝珠现在还没有威胁到她。
何况，现在李传武还是个西北武将，入冬后军粮一事还需要西北军进行妥协，还需要李传武这种在西北军中威望高的人稳定军心，以防因为军粮分配不均而导致人心浮躁。
“奴才知错。”小盖子此时也彻底冷静，明白林梦的苦心。
“我进宫多久，就认识多久王爷和你。我虽然知道你对王爷忠心耿耿，但有时冲动也是会坏事的。”林梦说。
“是。娘娘。”小盖子眼眶又湿润了。
林梦笑了笑，和聪明人说话是不用多费口舌的。
打听到李尚法去了梧桐苑，林梦就立马回院子。
李尚法听到近门口越来越沉重的脚步，不由得一问，“梦儿，怎么了？”
“井管家还没跟你说吗？”林梦看见李尚法关切的眼神，不由得鼻子一酸，忍不住带上了哭腔。
听雨闻雪两丫头见状退了下去，把屋子留给李尚法二人。
“蟹黄糕的事吗？”李尚法见林梦心疼地很，温柔地问着。
“不然呢。一下是下药，一下是中毒，这下还死了丫头。为什么嫁给你有那么多麻烦事……我不想管……我……我怎么知道……每个人都要我主持公道……真相是什么我怎么知道……”
林梦越说越崩溃，到后面边说边哭了起来。
好在现在屋里只有李尚法和林梦，不然事后林梦肯定想挖个洞钻进去。
“好好好……不哭不哭……”李尚法抱着林梦的头往怀里埋。
“我不会……我真的不会……我后悔了……李尚法你这个骗子……”林梦哭着。
“我骗你什么了，梦梦？后悔什么？嗯？”李尚法耐心哄着。
“不是说了嘛，把李宝珠送去庄子里静静。我一进府井管家就说了蟹黄糕的事，所以想审审春晓。谁知道现在人都死了。”李尚法说。
“我……我后悔嫁给……”林梦哭着说，不料没说完，就被李尚法的吻堵住了。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番，温存过后，李尚法又接着哄林梦了。
“不许说混账话，乖！梦梦，后院的女人对于我来说连摆件都算不上。中毒或者是死了，最多是前朝与后院的争端，这些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嗯？明天我审审李宝珠，然后把她送去庄子。你也别理她了。好不好？”李尚法哄着。
“好……”被李尚法吻了一下的林梦，此时晕晕的。
“可是我觉得蟹黄糕有蹊跷……”瑞王妃突然冰雪聪明。
“梦梦，真相很重要，但有时我们没办法马上就发现真相。而且有时会有更重要的事情让我们把所谓的‘真相’先放在一边。但是总有一天我们会让真相浮出水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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