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90%
第一节
我来不及参加工友们为我准备的送行宴，他们准备的送行宴一般都是安排在工地的食堂，简单而美味的饭菜，整箱的啤酒和扔的一地的烟头。
我随便在活动板房的一个角落里，找了一个破旧的尼龙袋，因为我的包早已经被其他人带走了。我把自己的破衣服和书一股脑塞进了这个尼龙袋中，背在身上准备回家。项目经理许聪开着他那辆破尼桑，把我送到了火车站，并留了他的电话给我，说什么时候想回来，随时跟他联系。
火车上，我给父亲打了电话，说了自己下午三点到家，又再次问他家里出什么事了，他只说“知道了”。
原安市还是原来的原安市，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
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自己现在比一个民工更像民工，破烂的T恤，破烂的大短裤，破烂的黄球鞋，黝黑的身上还带着工地上肮脏的泥灰，因为悬心着家里，我来不及像火锅一样冲洗一下自己。
我打上出租车的时候，师傅显得有点犹豫，我猜出了他的意思，他是怕我付不起车费，或者是嫌弃我弄脏了他的车，我赶紧掏出钱，要先付车费，他开动了车子，说“到地方再给”。
下了车，我背上尼龙袋，快步向家门口跑去，我的心里已经做好了悲伤的准备，也许奶奶已经不在了，我甚至想到了这样最坏的结果！
奶奶安然无恙的坐在客厅的藤椅上，我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父亲也在，母亲也在，都安然无恙！美丽的赵妮也在，依然那么美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赵凯的父母也在，坐在客厅另一侧的沙发上！
看到进来的我，他们都站了起来，连奶奶也慢慢的站了起来，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也是，这样的我，谁见了能不吃惊呢？
“赶紧去洗洗，怎么弄成这个熊样！”父亲说。
母亲已经走了过来，接下了我手中的尼龙袋，一脸的哀伤！
家里人都在，都好，我咧开嘴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去自己的卧室找衣服，准备先把自己清洗一下，免得让家里人操心。
赵妮跟了进来，关上了我的卧室门，我转过身和她相隔着两三步的距离面对面站着。我想对她说点什么，
“妮妮，我……”
“装可怜博取同情是吧？”赵妮没等我说完，就打断了我的话。
“不是，我以为家里出事了，回来的太仓促！”说着，我下意识的抓了下自己的头发，想改善一下自己的形象。
“好吧，你装的不错，我承认，我有点心疼，杨倩的事，先原谅你30%了！”赵妮说。
原谅就原谅，不原谅就不原谅，什么叫原谅30%呢？我的数学成绩尚算可以，但仍不知道赵妮是怎么计算出来的这个百分比，也不知道她是原谅的意思，还是不原谅的意思。
“妮妮，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想得美！”
“那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现在我给你个机会，如果你做得好，我就再原谅你30%！”
“什么机会？你尽管说，上刀山下火海我都照办！”
“还敢油嘴滑舌！再跟我油嘴滑舌，直接零分！”赵妮像一个给学生批改试卷的老师，手握生杀大权，异常严厉。
“不敢不敢！”
“今天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他们把我们俩叫过来，是让我们明天去领证！”
我心想，太好了，还是父母心疼我！嘴上却不敢这么说，
“嗯。”我说。
“你要是跟他们一起逼我去领证，直接零分！我也不是没有脚，我会离开，以后你再也别想见到我；当然，如果你能配合我，把这件事先应付过去，我就再原谅你30%。两条路，你选吧！”
我当然不敢选第一条，只好问，
“你说怎么配合？”
“我不知道，办法你来想！”赵妮说。
“就告诉他们说，学校不允许在校研究生结婚？”我想了想说。
“不行，这个禁不起打听，一个电话就有结果了，换一个办法！”
我还想说要不直接告诉他们我们分手了，但那样也不行，一来，我不想跟赵妮分手；二来，那样家里在可就炸了锅，非闹个天翻地覆不可。我想了一会，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我的脑子实在是不够用了，又怕赵妮等得着急，只好硬着头皮说，
“要不，先来个缓兵之计？”
“怎么个缓兵之计？”赵妮说。
“就说我们两个想再谈两年恋爱，还不想那么早结婚，还有，我要参加考研，9月份就要报名了，12月份就要考试，结婚会影响学习，就说等我考研结束，马上结婚！”
赵妮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
“行吧。先这么说，如果不行，你负责！”说完，赵妮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
洗完澡，我和赵妮参加了隆重的家庭会议。好在，我的缓兵之计没有遇到太多阻碍，赵妮的父母自然没有担心女儿嫁不出去的道理，我的父母虽然想让我和赵妮早点结婚，但也不能不顾赵妮的意见。再加上，我虽然洗了澡，身上干净了，但黝黑的皮肤暂时是洗不白了，形象确实不怎么样，我估计他们也不想要一个这样磕碜的新郎官。
第二节
赵妮和他的家人走了之后，我没有敢再浪费自己的大好时光，开始在网上查询关于考研的信息。
赵妮曾说过S市有学校招土木工程专业的研究生，我研究生想报结构工程专业，便开始买这方面的考研资料，没日没夜的看书复习。
一周后，我正在复习，突然接到了赵妮的电话，
“郭建明，你现在来一趟人民路的九月咖啡馆！”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立刻换了衣服，打车去了赵妮说的九月咖啡馆，在一个卡座，我看见赵妮和杨倩面对面坐着，两个人脸色明显都不太好。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的。
杨倩看到我，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似乎我是一个陌生人。
我走过去，坐在了赵妮的旁边。
服务员问我喝什么，我说“不用了”，他给了我一杯柠檬水。
“郭建明，你坐过来！”杨倩命令道。
我没有动，也没敢抬眼看她。
“郭建明，你想好了？”
我还是没有敢和杨倩说话，我怕我说的任何一个字，都会引发一场世界级的大战！
我们三个人都坐着不动，沉默着，沉默了大概有四五分钟，也可能更久。
“那我算什么？”杨倩问。
我看了一眼杨倩，她的眼眶里已经闪烁着泪光，睫毛轻轻的抖动着。
我还是没敢回答她。
接着又是沉默，良久的沉默。
许久之后，杨倩慢慢站起身来，没有再跟我和赵妮说话，从我的身边走过，离开了。在杨倩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脸上，滴落了一滴水，我想，那应该是杨倩的泪水，我下意识的用手指轻轻拭去。
杨倩走后，我和赵妮也没有说话，赵妮抬手指了指对面，示意我坐到对面去，我只好坐在了赵妮的对面。
“郭建明，我现在给你两条路，选对了，我就再原谅你30%！”赵妮说。
赵妮又开始给我出选择题！没有等我说话，赵妮接着说，
“第一条路，继续呆在原安，和杨倩纠缠不清，和你那些狐朋狗友花天酒地，那样，我就当我认识的郭建明已经死了，你以后再也不要来见我了；第二条路，你跟我一起去S市，和现在的生活作一次彻底的了断，专心复习考试！”
“我跟你去S市！”我丝毫不敢犹豫，唯恐赵妮变卦。
“那好，走的时候，我通知你！”然后站起来离开了。
我没有敢追出去送她，我不知道杨倩都跟她说了什么，而且现在赵妮已经表示基本原谅我了，我再追出去，说不定会弄巧成拙。
回家之后，父亲问我出去干什么了，我知道他是怕我又出去鬼混，所以我告诉他，我是和赵妮在一起，也告诉他会和赵妮一起去S市复习考研。父亲说，
“去S市是对的，大城市，将来发展机会多，在原安这个地方，你早晚得出事！”
第三节
我照例没日没夜的复习，好在我的基础不错，复习虽然很辛苦，但我有信心可以顺利完成这件事情。而且，为了我的赵妮，我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8月8日上午，我接到赵妮的电话，她让我收拾好东西，买好第二天去S市的火车票。我跟父亲说了，父亲安排人去为我和赵妮买了车票，我用短信把车次和出发时间发给了赵妮。
第二天清晨，赵妮来到我家。今天父亲竟没有出去，我很奇怪。父亲见赵妮来了，就把我和赵妮叫到一起，说，
“你们去S市念书，以后毕业了就在S市发展，S市是个大城市，那里机会多的很！”
我不知道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没有说话，赵妮也没有说话。
父亲从他的包里拿出了一本红色的房本，说，
“你们在S市，总要有个落脚的地方，我让人在妮妮的学校旁边给你们买了套房，不大，但够你们住了，以后的事情再说！”说着，父亲把房本递给赵妮。
赵妮肯定是不会同我一起住的，但我不能让父母担心，于是我主动接了过来，说，
“谢谢爸！”
“带上东西，走吧，我送你们去车站！”父亲说。
到了车站停车场，赵妮跟父亲打了招呼，先下了车。父亲对我说，
“照顾好妮妮，照顾好自己，我就不进去了！”
我赶紧下车拎上行李去追赵妮，她把自己的背包递给了我，我很高兴。
火车上，我跟赵妮的坐位不在一起，但我跟别人换了坐位，坐在了她的身边。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专心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我试图讨好她，说，
“妮妮，谢谢你原谅我！”
“什么时候原谅你了？”
“不是90%了吗？”
“你知道90%的意思吗？”赵妮问。
“基本原谅的意思吧！”我有点心虚的说。
“90%的意思是没有原谅你，随时会扣分，看你的表现，也可能随时直接零分！”
她说的很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我知道她不至于拿这个来开玩笑。于是，我很紧张，不敢再说话，生怕被她随时“直接零分”！
我掏出背包里父亲给的房产证，想看看房子的情况，却看到房产证上是赵妮的名字，我把这个发现告诉了赵妮，她也接过去看了看。
“那你住不住？”我试探着问。
“我的房子，我为什么不住？”
听到她要跟我住在一起，我高兴的都快跳了起来，但我没有敢表现出来。一路上，我们很少聊天，因为赵妮总是时睡时醒，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是睡着的，什么时候是闭着眼装睡的，所以大部分时间，我不太敢打扰她。
到了S市后，我们直接去了我们的房子。
房子位置不错，离赵妮的学校步行大约十五分钟，虽然买的是二手房，小区的环境却也很好。房子是三室一厅，父亲体贴的帮我备齐了全部的生活家当，家电家具齐全，很有一个温馨小家的感觉。
我的内心感激着我的父亲，他默不作声的，给了我和赵妮一个温暖的家，我向往了许久的，我和赵妮的小家！
我来不及参加工友们为我准备的送行宴，他们准备的送行宴一般都是安排在工地的食堂，简单而美味的饭菜，整箱的啤酒和扔的一地的烟头。
我随便在活动板房的一个角落里，找了一个破旧的尼龙袋，因为我的包早已经被其他人带走了。我把自己的破衣服和书一股脑塞进了这个尼龙袋中，背在身上准备回家。项目经理许聪开着他那辆破尼桑，把我送到了火车站，并留了他的电话给我，说什么时候想回来，随时跟他联系。
火车上，我给父亲打了电话，说了自己下午三点到家，又再次问他家里出什么事了，他只说“知道了”。
原安市还是原来的原安市，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
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自己现在比一个民工更像民工，破烂的T恤，破烂的大短裤，破烂的黄球鞋，黝黑的身上还带着工地上肮脏的泥灰，因为悬心着家里，我来不及像火锅一样冲洗一下自己。
我打上出租车的时候，师傅显得有点犹豫，我猜出了他的意思，他是怕我付不起车费，或者是嫌弃我弄脏了他的车，我赶紧掏出钱，要先付车费，他开动了车子，说“到地方再给”。
下了车，我背上尼龙袋，快步向家门口跑去，我的心里已经做好了悲伤的准备，也许奶奶已经不在了，我甚至想到了这样最坏的结果！
奶奶安然无恙的坐在客厅的藤椅上，我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父亲也在，母亲也在，都安然无恙！美丽的赵妮也在，依然那么美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赵凯的父母也在，坐在客厅另一侧的沙发上！
看到进来的我，他们都站了起来，连奶奶也慢慢的站了起来，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也是，这样的我，谁见了能不吃惊呢？
“赶紧去洗洗，怎么弄成这个熊样！”父亲说。
母亲已经走了过来，接下了我手中的尼龙袋，一脸的哀伤！
家里人都在，都好，我咧开嘴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去自己的卧室找衣服，准备先把自己清洗一下，免得让家里人操心。
赵妮跟了进来，关上了我的卧室门，我转过身和她相隔着两三步的距离面对面站着。我想对她说点什么，
“妮妮，我……”
“装可怜博取同情是吧？”赵妮没等我说完，就打断了我的话。
“不是，我以为家里出事了，回来的太仓促！”说着，我下意识的抓了下自己的头发，想改善一下自己的形象。
“好吧，你装的不错，我承认，我有点心疼，杨倩的事，先原谅你30%了！”赵妮说。
原谅就原谅，不原谅就不原谅，什么叫原谅30%呢？我的数学成绩尚算可以，但仍不知道赵妮是怎么计算出来的这个百分比，也不知道她是原谅的意思，还是不原谅的意思。
“妮妮，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想得美！”
“那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现在我给你个机会，如果你做得好，我就再原谅你30%！”
“什么机会？你尽管说，上刀山下火海我都照办！”
“还敢油嘴滑舌！再跟我油嘴滑舌，直接零分！”赵妮像一个给学生批改试卷的老师，手握生杀大权，异常严厉。
“不敢不敢！”
“今天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他们把我们俩叫过来，是让我们明天去领证！”
我心想，太好了，还是父母心疼我！嘴上却不敢这么说，
“嗯。”我说。
“你要是跟他们一起逼我去领证，直接零分！我也不是没有脚，我会离开，以后你再也别想见到我；当然，如果你能配合我，把这件事先应付过去，我就再原谅你30%。两条路，你选吧！”
我当然不敢选第一条，只好问，
“你说怎么配合？”
“我不知道，办法你来想！”赵妮说。
“就告诉他们说，学校不允许在校研究生结婚？”我想了想说。
“不行，这个禁不起打听，一个电话就有结果了，换一个办法！”
我还想说要不直接告诉他们我们分手了，但那样也不行，一来，我不想跟赵妮分手；二来，那样家里在可就炸了锅，非闹个天翻地覆不可。我想了一会，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我的脑子实在是不够用了，又怕赵妮等得着急，只好硬着头皮说，
“要不，先来个缓兵之计？”
“怎么个缓兵之计？”赵妮说。
“就说我们两个想再谈两年恋爱，还不想那么早结婚，还有，我要参加考研，9月份就要报名了，12月份就要考试，结婚会影响学习，就说等我考研结束，马上结婚！”
赵妮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
“行吧。先这么说，如果不行，你负责！”说完，赵妮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
洗完澡，我和赵妮参加了隆重的家庭会议。好在，我的缓兵之计没有遇到太多阻碍，赵妮的父母自然没有担心女儿嫁不出去的道理，我的父母虽然想让我和赵妮早点结婚，但也不能不顾赵妮的意见。再加上，我虽然洗了澡，身上干净了，但黝黑的皮肤暂时是洗不白了，形象确实不怎么样，我估计他们也不想要一个这样磕碜的新郎官。
第二节
赵妮和他的家人走了之后，我没有敢再浪费自己的大好时光，开始在网上查询关于考研的信息。
赵妮曾说过S市有学校招土木工程专业的研究生，我研究生想报结构工程专业，便开始买这方面的考研资料，没日没夜的看书复习。
一周后，我正在复习，突然接到了赵妮的电话，
“郭建明，你现在来一趟人民路的九月咖啡馆！”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立刻换了衣服，打车去了赵妮说的九月咖啡馆，在一个卡座，我看见赵妮和杨倩面对面坐着，两个人脸色明显都不太好。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的。
杨倩看到我，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似乎我是一个陌生人。
我走过去，坐在了赵妮的旁边。
服务员问我喝什么，我说“不用了”，他给了我一杯柠檬水。
“郭建明，你坐过来！”杨倩命令道。
我没有动，也没敢抬眼看她。
“郭建明，你想好了？”
我还是没有敢和杨倩说话，我怕我说的任何一个字，都会引发一场世界级的大战！
我们三个人都坐着不动，沉默着，沉默了大概有四五分钟，也可能更久。
“那我算什么？”杨倩问。
我看了一眼杨倩，她的眼眶里已经闪烁着泪光，睫毛轻轻的抖动着。
我还是没敢回答她。
接着又是沉默，良久的沉默。
许久之后，杨倩慢慢站起身来，没有再跟我和赵妮说话，从我的身边走过，离开了。在杨倩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脸上，滴落了一滴水，我想，那应该是杨倩的泪水，我下意识的用手指轻轻拭去。
杨倩走后，我和赵妮也没有说话，赵妮抬手指了指对面，示意我坐到对面去，我只好坐在了赵妮的对面。
“郭建明，我现在给你两条路，选对了，我就再原谅你30%！”赵妮说。
赵妮又开始给我出选择题！没有等我说话，赵妮接着说，
“第一条路，继续呆在原安，和杨倩纠缠不清，和你那些狐朋狗友花天酒地，那样，我就当我认识的郭建明已经死了，你以后再也不要来见我了；第二条路，你跟我一起去S市，和现在的生活作一次彻底的了断，专心复习考试！”
“我跟你去S市！”我丝毫不敢犹豫，唯恐赵妮变卦。
“那好，走的时候，我通知你！”然后站起来离开了。
我没有敢追出去送她，我不知道杨倩都跟她说了什么，而且现在赵妮已经表示基本原谅我了，我再追出去，说不定会弄巧成拙。
回家之后，父亲问我出去干什么了，我知道他是怕我又出去鬼混，所以我告诉他，我是和赵妮在一起，也告诉他会和赵妮一起去S市复习考研。父亲说，
“去S市是对的，大城市，将来发展机会多，在原安这个地方，你早晚得出事！”
第三节
我照例没日没夜的复习，好在我的基础不错，复习虽然很辛苦，但我有信心可以顺利完成这件事情。而且，为了我的赵妮，我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8月8日上午，我接到赵妮的电话，她让我收拾好东西，买好第二天去S市的火车票。我跟父亲说了，父亲安排人去为我和赵妮买了车票，我用短信把车次和出发时间发给了赵妮。
第二天清晨，赵妮来到我家。今天父亲竟没有出去，我很奇怪。父亲见赵妮来了，就把我和赵妮叫到一起，说，
“你们去S市念书，以后毕业了就在S市发展，S市是个大城市，那里机会多的很！”
我不知道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没有说话，赵妮也没有说话。
父亲从他的包里拿出了一本红色的房本，说，
“你们在S市，总要有个落脚的地方，我让人在妮妮的学校旁边给你们买了套房，不大，但够你们住了，以后的事情再说！”说着，父亲把房本递给赵妮。
赵妮肯定是不会同我一起住的，但我不能让父母担心，于是我主动接了过来，说，
“谢谢爸！”
“带上东西，走吧，我送你们去车站！”父亲说。
到了车站停车场，赵妮跟父亲打了招呼，先下了车。父亲对我说，
“照顾好妮妮，照顾好自己，我就不进去了！”
我赶紧下车拎上行李去追赵妮，她把自己的背包递给了我，我很高兴。
火车上，我跟赵妮的坐位不在一起，但我跟别人换了坐位，坐在了她的身边。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专心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我试图讨好她，说，
“妮妮，谢谢你原谅我！”
“什么时候原谅你了？”
“不是90%了吗？”
“你知道90%的意思吗？”赵妮问。
“基本原谅的意思吧！”我有点心虚的说。
“90%的意思是没有原谅你，随时会扣分，看你的表现，也可能随时直接零分！”
她说的很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我知道她不至于拿这个来开玩笑。于是，我很紧张，不敢再说话，生怕被她随时“直接零分”！
我掏出背包里父亲给的房产证，想看看房子的情况，却看到房产证上是赵妮的名字，我把这个发现告诉了赵妮，她也接过去看了看。
“那你住不住？”我试探着问。
“我的房子，我为什么不住？”
听到她要跟我住在一起，我高兴的都快跳了起来，但我没有敢表现出来。一路上，我们很少聊天，因为赵妮总是时睡时醒，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是睡着的，什么时候是闭着眼装睡的，所以大部分时间，我不太敢打扰她。
到了S市后，我们直接去了我们的房子。
房子位置不错，离赵妮的学校步行大约十五分钟，虽然买的是二手房，小区的环境却也很好。房子是三室一厅，父亲体贴的帮我备齐了全部的生活家当，家电家具齐全，很有一个温馨小家的感觉。
我的内心感激着我的父亲，他默不作声的，给了我和赵妮一个温暖的家，我向往了许久的，我和赵妮的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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