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山君
清早五六点，正好能在仪龙洲看见太阳初升。
打开门，郊外清新的空气连同晨光一齐闯进车厢里。
“从这里开始，改作步行。”周军跳下车，用力把门关上。
秦文从副驾走出，撑在车门边，脸色很难看。
“如果可以的话，下次开车请慢一点，稳一点。”
他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
从前天正午开始，便由周军来驾驶汽车赶路。
却没曾想这个大叔竟然如此彪悍。
自从驶上外道，不被限速之后，他的脚就没有从油门上放下来过！
一天半的车程，秦文感觉自己魂都要飞了。
“我尽量。”言简意赅，死性不改。
正前方是一片连绵苍翠的山脉，在山脉脚底，有座城镇。
这里是淮丰域最北方。
越过山脉便是盛平域，九幽至高会议便坐落在其中。
那是还要高于各洲总治会的存在。
但因为太过高远，导致普通民众对其知之甚少。
二人来到城镇口。
只从外面看去，这里并不热闹，甚至可以用冷清来形容。
除了街道上几家开着的店面里有些顾客外，其余地方几乎看不到人影。
周军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不一会儿，便有个黝黑的高壮汉子从镇里赶来。
还没等跑到二人跟前，就听见他有些激动的呼喊：
“哎哟！可把您们给盼来了！”
这黑壮汉子叫做李添，是这座城镇的最高话事人，即主治。
在他的热情招待下，二人来到了城镇治理处的会客室。
李添安排他们入座，一番端茶倒水后，坐在了二人对面。
“我先大概给两位说一下情况吧。”
他十指交叉，抵住下巴，缓缓说道。
“大约一周前开始，时常会有进山的人莫名失踪，后续无论怎么都找不到。”
“这些天我们甚至请十方令来搜过山，可还是一无所获。”
“镇里老人都说有山君得道，这是在抓人去充虎伥，搞得人心惶惶。”
“山已经封很久了，再这样下去，日子就要没法过了！”
说道这，李添站起身来，弯腰，向着二人深深鞠了一躬。
“我谨代表镇子里的大家，恳请两位，帮帮我们吧……”
秦文赶忙起身扶住他。
周军敲了敲桌子，随后拿起茶水一饮而尽，说道：
“我们会尽力解决的。”
随后二人又询问了不少山脉中的事宜。
当李添提出让人用牛车送他们上山的时候，二人果断拒绝了。
山中真实情况未知，带着普通人贸然进入，很可能会成为拖累。
保守起见，他们最终选择带着镇上老猎户绘制的地图，徒步入山。
这样虽然效率可能会比较低，但好在可以展开非常细致的探查。
临行前，镇上的居民们为他们整理出两个登山包来。
里面装满了干粮，饮用水，常备药品，手电等必需品。
二人进山，身影渐渐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李添站在原地，忧心忡忡。
在他身旁，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
“发烛的人应该也快到了，你准备去接待一下吧。”
李添看向老人，问道：
“真的有必要请发烛过来么？”
“这样岂不是显得我们很不信任那两位，要是被知道了……”
老人闭上双眼。
“人老了，见不得意外。”
“心情大起大落，一不注意就走了。”
李添无奈叹气，转身，又向镇口赶去。
已至正午，太阳高悬。
日光没有节制似的四处挥洒着，仿佛想要照射到每一寸，每一角。
山中植被茂密，原先在山下看起来有些低矮的树木，进到山中才发现竟是如此高大。
不同的树的叶子交错在上空，将整片山脉盖得严严实实。
阳光到了这里，也只能洒些碎屑下来。
二人此时已经快将脚下这座山寻遍。
他们的效率比想象中还要高出很多。
秦文处于附身状态下，以极强的脚力飞速行进。
而周军虽是看着有些衰颓，竟也没被落在后面。
他每一步都迈得很随意，轻飘飘的，但总能走出很远距离。
“竟然是缩地成寸的功夫……”秦文不由得有些羡慕。
似乎是感受到了秦文的情绪，周军不紧不慢道：
“我的研究方向与修行方向，都是地质材料有关的。”
“这缩地成寸的功夫，也是照着传说中描述的那样琢磨出来的。”
“别人都学不来。”
秦文嘴角抽了抽：“组长，其实可以不用补充后面那句的。”
“非常抱歉。”
突然，秦文眼神一凝。
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树下，有一个背篓。
周军明显也注意到了。
二人停在背篓前。
秦文仔细观察一圈，皱眉道：
“太过干净了，没有足印，没有血迹，甚至连打斗、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周军蹲在地上，他伸出手，取一块泥土，捻了捻。
“土质潮湿黏软，不论是拖行还是抓走，都应该有足印或者拖印。”
“对方或许能在树上行动，甚至是可以飞行。”
说着，脚下地面拱起，变作一根柱子，将他送至树顶。
可是，这整片树林，所有的主干乃至枝叶，都看不出任何外力损毁的迹象。
秦文看见周军若有所思地样子，说道：
“我有两次与它们战斗的经验。”
“它们能力都很特别，思维模式也并不单一。”
周军看向他，问道：“你的意思是？”
秦文对着周军脚下的泥柱比划道：
“或许我们应该大胆一些假设。”
“比如，这只‘山君’可能也掌握着与组长你类似的能力。”
周军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么。
泥柱快速下沉，地面很快就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
他再次蹲下，手掌贴地，土黄色光芒开始萦绕在手臂上。
秦文只觉得，在地下有一股力量，正以他们为中心向四周涌去。
片刻后，涌动停止。
“你的思路很好，但对方恐怕没有操控地质的能力。”
他神色有些失望，缓缓站了起来。
“能力再强，也无法将已改变的地质完美复原，总会存在一些纰漏。”
“但，以我们为中心的方圆百米内，完全是原生地质。”
秦文一手握拳，捏住下巴，这是他在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这次，莫非真的是有关空间的能力么？”
“不无可能。”周军拿出手机，对准背篓拍下一张照片。
“组长，为什么要拍照？”秦文好奇道。
“记录景象，顺便发给李添，让背篓主人的亲朋做好心理准备。”
做好这一切后，周军收起手机，说道：
“走吧，继续搜寻。”
“既然一条线索无法判定，那就多找几条。”
打开门，郊外清新的空气连同晨光一齐闯进车厢里。
“从这里开始，改作步行。”周军跳下车，用力把门关上。
秦文从副驾走出，撑在车门边，脸色很难看。
“如果可以的话，下次开车请慢一点，稳一点。”
他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
从前天正午开始，便由周军来驾驶汽车赶路。
却没曾想这个大叔竟然如此彪悍。
自从驶上外道，不被限速之后，他的脚就没有从油门上放下来过！
一天半的车程，秦文感觉自己魂都要飞了。
“我尽量。”言简意赅，死性不改。
正前方是一片连绵苍翠的山脉，在山脉脚底，有座城镇。
这里是淮丰域最北方。
越过山脉便是盛平域，九幽至高会议便坐落在其中。
那是还要高于各洲总治会的存在。
但因为太过高远，导致普通民众对其知之甚少。
二人来到城镇口。
只从外面看去，这里并不热闹，甚至可以用冷清来形容。
除了街道上几家开着的店面里有些顾客外，其余地方几乎看不到人影。
周军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不一会儿，便有个黝黑的高壮汉子从镇里赶来。
还没等跑到二人跟前，就听见他有些激动的呼喊：
“哎哟！可把您们给盼来了！”
这黑壮汉子叫做李添，是这座城镇的最高话事人，即主治。
在他的热情招待下，二人来到了城镇治理处的会客室。
李添安排他们入座，一番端茶倒水后，坐在了二人对面。
“我先大概给两位说一下情况吧。”
他十指交叉，抵住下巴，缓缓说道。
“大约一周前开始，时常会有进山的人莫名失踪，后续无论怎么都找不到。”
“这些天我们甚至请十方令来搜过山，可还是一无所获。”
“镇里老人都说有山君得道，这是在抓人去充虎伥，搞得人心惶惶。”
“山已经封很久了，再这样下去，日子就要没法过了！”
说道这，李添站起身来，弯腰，向着二人深深鞠了一躬。
“我谨代表镇子里的大家，恳请两位，帮帮我们吧……”
秦文赶忙起身扶住他。
周军敲了敲桌子，随后拿起茶水一饮而尽，说道：
“我们会尽力解决的。”
随后二人又询问了不少山脉中的事宜。
当李添提出让人用牛车送他们上山的时候，二人果断拒绝了。
山中真实情况未知，带着普通人贸然进入，很可能会成为拖累。
保守起见，他们最终选择带着镇上老猎户绘制的地图，徒步入山。
这样虽然效率可能会比较低，但好在可以展开非常细致的探查。
临行前，镇上的居民们为他们整理出两个登山包来。
里面装满了干粮，饮用水，常备药品，手电等必需品。
二人进山，身影渐渐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李添站在原地，忧心忡忡。
在他身旁，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
“发烛的人应该也快到了，你准备去接待一下吧。”
李添看向老人，问道：
“真的有必要请发烛过来么？”
“这样岂不是显得我们很不信任那两位，要是被知道了……”
老人闭上双眼。
“人老了，见不得意外。”
“心情大起大落，一不注意就走了。”
李添无奈叹气，转身，又向镇口赶去。
已至正午，太阳高悬。
日光没有节制似的四处挥洒着，仿佛想要照射到每一寸，每一角。
山中植被茂密，原先在山下看起来有些低矮的树木，进到山中才发现竟是如此高大。
不同的树的叶子交错在上空，将整片山脉盖得严严实实。
阳光到了这里，也只能洒些碎屑下来。
二人此时已经快将脚下这座山寻遍。
他们的效率比想象中还要高出很多。
秦文处于附身状态下，以极强的脚力飞速行进。
而周军虽是看着有些衰颓，竟也没被落在后面。
他每一步都迈得很随意，轻飘飘的，但总能走出很远距离。
“竟然是缩地成寸的功夫……”秦文不由得有些羡慕。
似乎是感受到了秦文的情绪，周军不紧不慢道：
“我的研究方向与修行方向，都是地质材料有关的。”
“这缩地成寸的功夫，也是照着传说中描述的那样琢磨出来的。”
“别人都学不来。”
秦文嘴角抽了抽：“组长，其实可以不用补充后面那句的。”
“非常抱歉。”
突然，秦文眼神一凝。
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树下，有一个背篓。
周军明显也注意到了。
二人停在背篓前。
秦文仔细观察一圈，皱眉道：
“太过干净了，没有足印，没有血迹，甚至连打斗、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周军蹲在地上，他伸出手，取一块泥土，捻了捻。
“土质潮湿黏软，不论是拖行还是抓走，都应该有足印或者拖印。”
“对方或许能在树上行动，甚至是可以飞行。”
说着，脚下地面拱起，变作一根柱子，将他送至树顶。
可是，这整片树林，所有的主干乃至枝叶，都看不出任何外力损毁的迹象。
秦文看见周军若有所思地样子，说道：
“我有两次与它们战斗的经验。”
“它们能力都很特别，思维模式也并不单一。”
周军看向他，问道：“你的意思是？”
秦文对着周军脚下的泥柱比划道：
“或许我们应该大胆一些假设。”
“比如，这只‘山君’可能也掌握着与组长你类似的能力。”
周军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么。
泥柱快速下沉，地面很快就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
他再次蹲下，手掌贴地，土黄色光芒开始萦绕在手臂上。
秦文只觉得，在地下有一股力量，正以他们为中心向四周涌去。
片刻后，涌动停止。
“你的思路很好，但对方恐怕没有操控地质的能力。”
他神色有些失望，缓缓站了起来。
“能力再强，也无法将已改变的地质完美复原，总会存在一些纰漏。”
“但，以我们为中心的方圆百米内，完全是原生地质。”
秦文一手握拳，捏住下巴，这是他在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这次，莫非真的是有关空间的能力么？”
“不无可能。”周军拿出手机，对准背篓拍下一张照片。
“组长，为什么要拍照？”秦文好奇道。
“记录景象，顺便发给李添，让背篓主人的亲朋做好心理准备。”
做好这一切后，周军收起手机，说道：
“走吧，继续搜寻。”
“既然一条线索无法判定，那就多找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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