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相识
夜半凉如水，安静却是没有的，因为周、徐两人一边在迅速向渡口处移动，一边你来我往地争论着，争论的点大体如下：
“来都来了，急着走做什么？”
“该听的不是已经听到了吗？修仙路都还没影呢，你觉得他们能讨论出什么？”
“那听一听他们的对策也好啊，而且，说不定还会提到过去修仙路发生的事呢。”
周行嗤笑一声：“就他们那幅噤若寒蝉的样子，只恨不得把事烂在心里，几日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心存幻想了?”
淡定躲过了徐澄之随手递来的一剑，周行继续说道：“更别提，那里还有其他人在。”
“其他人？”徐澄之一怔，说道，“那该不会是……”
周行眼中有暗芒闪过，道：“没错，应该是那些隐世的老家伙也按捺不住了。这次的武林大会，不过是一场明面上的戏而已，你方唱罢我登场，至于之后，谁又知道怎么样呢？还是提前抽身为妙。”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武林盟的渡口。四面无风，幽深的湖面上零星的停了几艘船，船头的灯光还亮着，照映出徐澄之眉头紧皱的脸。
“春山，你当真要去找那条不知真假的修仙路？长生，便真的那么好吗？”
“我所求并非长生，这你应该知道才是。”周行回道。
徐澄之叹了一口气，说道：“果然，你还是没有放弃找她的打算啊，但是……”
周行却不在意好友的忧心忡忡，他望向身后那隐约的灯火与无边的夜色，开口道：“澄之，这武林对你来说也已经有些乏味了吧，我知道，你想去临安，远离这些是非，如今武林风波将起，我便送你离去吧。”
“不，是我送你一程才对。”徐澄之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决定，便下定决心道，至少自己与他共同走过这一遭，有自己在旁边帮衬一下，相比起来便没有那么容易死吧，应该。
周行倒是不意外好友这么说，他朗声笑道：“大道如青天，何处不可行？澄之，接下来的旅途不会令你失望的。”
徐澄之看着眼前不露锋芒却又难掩锐意的周行，突然说道：“没有变啊。”
“什么没变？”周行疑惑地看向他。
“过去和现在。”
听他这么一说，周行顿时想了起来，两人初见时也差不多是现在这般的场景，同样的两人，同样的浮生岛，甚至是同样的修仙路。
十年前，亦正值武林大会，那时的武林还没有这么无趣，没有固定的势力范围，也没有现任的武林盟主。在武林大会上，打打杀杀是常事，赢了的人便可以当武林盟主，但下一年又会有人来挑战。武林盟主更像是一个虚设，因此各门各派争论的重点反而是放在打斗的过程上。
什么你素云宫身法又输我半招，五舍派笔法又低我半纸，纷纷扰扰，热闹非常。
若放在平常，遇到这种场景，周行一定会好好旁观一番，但这次他却趁着人们群情激烈之际溜走了，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武林盟的藏书阁。据说这里是武林有关过去的资料保存最完整的地方。
按理来说，这种地方应该是守卫森严之地，可是他却没看见守卫，门也是虚掩的。
蹑步至窗前，周行屏息凝神看向屋内，与察觉到他人气息的徐澄之视线不期而遇，两人同时不由得后退一步。周行看到了对方心虚的反应，反倒先松了口气，再多看了眼对方显然不是武林盟的服饰，率先说道：“你也不是武林盟的人吧，那问题便好解决了，说吧，你还要多久，我赶时间。”
惊讶于对方理所当然的态度，徐澄之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半响，才不太自信地说道：“应该还要挺久？”
周行不耐烦地把木剑一横：“那比试比试？你若赢了，你留下。”
徐澄之目瞪口呆，含蓄地说道：“不好吧，毕竟在别人的地方。”眼看对方好像耐心耗尽，他急忙补救：“这的书这么多，你可以一起进来看。”
周行自然知道可以这样，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查什么，刚要拒绝，却突然看见了徐澄之手上微微放下的书，上面赫然写着“修仙路”三个大字，顿时眼中凶光乍现，质问道：“你也在查修仙路的事？”
徐澄之对此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扬了扬手上的书：“好奇而已。”旋即热情相邀，“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交换一下彼此的信息，如何？”
周行眉头紧皱，但思索一番，还是同意了。刚点了点头，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窗边，徐澄之看着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周行推开门走了进来，身形偏瘦，脸无血色，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但一袭黑衣，神色举止太过自然，手上还拿着一把木剑，不由得为对方气势所摄，率先开口道：
“在下扶风派弟子，不知阁下是？”
“魔教，周行。”
魔教啊，那更好了，徐澄之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周行却无视了他，径直来到书架前，他看着除了徐澄之手中的书以外，书架上只有破损的几张纸，露出几分难以置信的模样：“这便是传说中藏书最广的武林盟藏书阁？”
徐澄之将手中的书递了过去，笑着道：“这已经算多的了。”
周行翻开书，结果发现字全都不认识，而且是由破碎的纸张构成，只是套了个完整的书皮，不由得咬牙切齿道：“你就是在看这玩意？看得懂？”
“看不懂。”徐澄之老实地回答，“所以幸好你来了。”
“接下来便让我们开始吧。”徐澄之颇有些迫不及待。
“开始什么？”周行还没反应过来。
“自然是交换信息啊，既然记载无用，就只能靠我们人为拼凑了，周兄你看我扶风好歹也算个大派，你又身处魔教，所听所闻也应颇多，我觉得凭我们已经可以把当年真相推出个七七八八了！周兄以为如何？”
有点受不了对方那坦然炽热却又隐藏着点什么的目光，但思及这确实是个好方法，周行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
“来都来了，急着走做什么？”
“该听的不是已经听到了吗？修仙路都还没影呢，你觉得他们能讨论出什么？”
“那听一听他们的对策也好啊，而且，说不定还会提到过去修仙路发生的事呢。”
周行嗤笑一声：“就他们那幅噤若寒蝉的样子，只恨不得把事烂在心里，几日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心存幻想了?”
淡定躲过了徐澄之随手递来的一剑，周行继续说道：“更别提，那里还有其他人在。”
“其他人？”徐澄之一怔，说道，“那该不会是……”
周行眼中有暗芒闪过，道：“没错，应该是那些隐世的老家伙也按捺不住了。这次的武林大会，不过是一场明面上的戏而已，你方唱罢我登场，至于之后，谁又知道怎么样呢？还是提前抽身为妙。”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武林盟的渡口。四面无风，幽深的湖面上零星的停了几艘船，船头的灯光还亮着，照映出徐澄之眉头紧皱的脸。
“春山，你当真要去找那条不知真假的修仙路？长生，便真的那么好吗？”
“我所求并非长生，这你应该知道才是。”周行回道。
徐澄之叹了一口气，说道：“果然，你还是没有放弃找她的打算啊，但是……”
周行却不在意好友的忧心忡忡，他望向身后那隐约的灯火与无边的夜色，开口道：“澄之，这武林对你来说也已经有些乏味了吧，我知道，你想去临安，远离这些是非，如今武林风波将起，我便送你离去吧。”
“不，是我送你一程才对。”徐澄之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决定，便下定决心道，至少自己与他共同走过这一遭，有自己在旁边帮衬一下，相比起来便没有那么容易死吧，应该。
周行倒是不意外好友这么说，他朗声笑道：“大道如青天，何处不可行？澄之，接下来的旅途不会令你失望的。”
徐澄之看着眼前不露锋芒却又难掩锐意的周行，突然说道：“没有变啊。”
“什么没变？”周行疑惑地看向他。
“过去和现在。”
听他这么一说，周行顿时想了起来，两人初见时也差不多是现在这般的场景，同样的两人，同样的浮生岛，甚至是同样的修仙路。
十年前，亦正值武林大会，那时的武林还没有这么无趣，没有固定的势力范围，也没有现任的武林盟主。在武林大会上，打打杀杀是常事，赢了的人便可以当武林盟主，但下一年又会有人来挑战。武林盟主更像是一个虚设，因此各门各派争论的重点反而是放在打斗的过程上。
什么你素云宫身法又输我半招，五舍派笔法又低我半纸，纷纷扰扰，热闹非常。
若放在平常，遇到这种场景，周行一定会好好旁观一番，但这次他却趁着人们群情激烈之际溜走了，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武林盟的藏书阁。据说这里是武林有关过去的资料保存最完整的地方。
按理来说，这种地方应该是守卫森严之地，可是他却没看见守卫，门也是虚掩的。
蹑步至窗前，周行屏息凝神看向屋内，与察觉到他人气息的徐澄之视线不期而遇，两人同时不由得后退一步。周行看到了对方心虚的反应，反倒先松了口气，再多看了眼对方显然不是武林盟的服饰，率先说道：“你也不是武林盟的人吧，那问题便好解决了，说吧，你还要多久，我赶时间。”
惊讶于对方理所当然的态度，徐澄之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半响，才不太自信地说道：“应该还要挺久？”
周行不耐烦地把木剑一横：“那比试比试？你若赢了，你留下。”
徐澄之目瞪口呆，含蓄地说道：“不好吧，毕竟在别人的地方。”眼看对方好像耐心耗尽，他急忙补救：“这的书这么多，你可以一起进来看。”
周行自然知道可以这样，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查什么，刚要拒绝，却突然看见了徐澄之手上微微放下的书，上面赫然写着“修仙路”三个大字，顿时眼中凶光乍现，质问道：“你也在查修仙路的事？”
徐澄之对此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扬了扬手上的书：“好奇而已。”旋即热情相邀，“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交换一下彼此的信息，如何？”
周行眉头紧皱，但思索一番，还是同意了。刚点了点头，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窗边，徐澄之看着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周行推开门走了进来，身形偏瘦，脸无血色，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但一袭黑衣，神色举止太过自然，手上还拿着一把木剑，不由得为对方气势所摄，率先开口道：
“在下扶风派弟子，不知阁下是？”
“魔教，周行。”
魔教啊，那更好了，徐澄之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周行却无视了他，径直来到书架前，他看着除了徐澄之手中的书以外，书架上只有破损的几张纸，露出几分难以置信的模样：“这便是传说中藏书最广的武林盟藏书阁？”
徐澄之将手中的书递了过去，笑着道：“这已经算多的了。”
周行翻开书，结果发现字全都不认识，而且是由破碎的纸张构成，只是套了个完整的书皮，不由得咬牙切齿道：“你就是在看这玩意？看得懂？”
“看不懂。”徐澄之老实地回答，“所以幸好你来了。”
“接下来便让我们开始吧。”徐澄之颇有些迫不及待。
“开始什么？”周行还没反应过来。
“自然是交换信息啊，既然记载无用，就只能靠我们人为拼凑了，周兄你看我扶风好歹也算个大派，你又身处魔教，所听所闻也应颇多，我觉得凭我们已经可以把当年真相推出个七七八八了！周兄以为如何？”
有点受不了对方那坦然炽热却又隐藏着点什么的目光，但思及这确实是个好方法，周行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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