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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掌 找到顾爸

    吃好晚饭,顾青看顾妈还没有回来,虽然心里有点谱,顾爸可能没事,但是还是担心,随即跟秦岚要求说想要去找顾妈。

    “姨姨,我要去找我妈。”顾青嘟着嘴,做出小孩子可怜的样子,急切的想找到妈妈。

    “这个?”秦岚为难的,本来她的打算是三个孩子自己照顾着,那边有消息了肯定第一时间就会通知过来的。

    “咱们在家等不好么,他们晚上就回来了。你看现在天都黑了。”秦岚和陈秀丽对视一眼,诱哄道。

    “不要,我要去找我妈。爸爸不见了。妈妈也不见了,我就要见我妈妈。”小孩子的思维最好利用,说风就是雨,完全无理要求就好了。

    “婶娘,我也想去找我爸我妈。”顾大顾二一听,本来很好奇电视机这黑盒子的,也都丢下不管了,血脉之情,孩子们虽然小,但是也知道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婶娘,你告诉我们,怎么走,我妈自己去,好不?”顾二也点头,想起事情来就伤心红了眼睛。

    “我们不要你们送的,我以前在村里都是满山里跑着玩,我不怕黑。”顾大点头,急切的表示着。

    “我也不怕,我要去找我爸爸,我妈妈。姨姨。”顾青再接再厉,苦巴巴的看着两个大人。

    “这么黑了,山路都看不到,你们出去小心喂了狼?”付明睿掉下电视机,走过来鄙视的看着三人,吓唬道。

    “我才不怕呢,我大爷说了,狼都怕火的,咱们村里以前都打死过一头狼的。”顾大一听,眼睛一跳,但是权衡之下,还是爸爸妈妈重要,随即挺起胸膛,想起一起顾大爷讲的村里大人的事情,拿出来壮胆。

    “对,我们带着火把去。”顾二虽然也怕,但是看到大哥和小妹都不怕,就使劲点头。

    秦岚和陈秀丽看三个孩子坚决的态度,为难了。

    最后还是陈秀丽看着顾青这孩子,虽然人小,但是很坚定的表情,动了恻隐之心。

    “好吧,老师陪你们去,不过先说了路上要紧跟着老师,不能乱跑。好不好。”陈秀丽打算先回去叫上自己爹找两个人带着孩子们进山找人,严肃的叮嘱道得到孩子们认真的回答后,扭过头看着秦岚说道:“嫂子,我带孩子们去,你放心,我家也是城里的,我回去叫上我爹,带上人带着孩子们去,不然这孩子们也是担心的。我看着就心里不舒服。”

    秦岚一看这样子,眼睛一热,一拍大腿:“算了,妹子,我也去,等等,我叫上咱院子里的熟人,你就别回去了,不然你爹也担心。咱们收拾收拾就走。”

    付明睿一听,马上站起来要求:“妈我要去。”

    “你去个啥,好好给我呆家里看门,别不懂事。”秦岚呵斥道。

    “我就要去。”付明睿不答应,小脸上全是倔强。

    最后无法,秦岚只好答应,六人收拾好,秦岚给顾青三兄妹伊人找了一件付明睿的衣服套上,自己穿上厚外套,又叫上院子一个高大的男人,看样子是门卫。

    一行人就出发了。

    找了一辆车,估计是武装部的,还是很老牌那种很高的绿皮子的军用车。

    顾大顾二虽然看大了很稀奇的打量了一会,但是很快就没有东张西望了,都是急切的想立刻见到顾爸顾妈。

    上车前付明睿看顾青好奇的打量车,还友好的伸出手想问顾青要不要跟他一起坐在前排。

    顾青没看她,摇摇头,牵着大哥的手,三兄妹坐在后座。

    车只能送到山脚下,剩下的都是山路,一个小时后大家下了车,开始徒步旅行。

    最开始顾青坚持自己走了一段路,然后就被跟来的一个小战士背着走了。

    夜色深沉,静的只能听到山里的虫鸣鸟叫,偶尔谁说一句话,都能听到山里的回声。

    大概走了有两三个小时,顾青都迷迷糊糊的趴在人家背上睡着了。终于听到前方有一些哨声人声了,睁开眼,远处的山坳上还有隐约的火光。

    顾青知道要到了,九月底的夜晚其实已经有些凉了,顾青听到二哥还打起喷嚏,顾大牵着小弟的手,问冷不冷。

    顾二摇头,又看看身边的还是很有精神的付明睿问道:“你不累么。”

    付明睿摇头,这算什么,他从小就在部队院子里面刷的人,这点子路也不算是个啥,就是有些犯困。

    “这算啥。”付明睿不屑的摇头。“你冷的话,我把衣服给你穿吧。”他身体好的狠。

    秦岚看着自己儿子好像不怎么排斥顾家的两个孩子,还这么热心,有些诧异一向骄傲冷淡的儿子会这么照顾人,一时倒是有些奇怪。

    “我才不怕冷。”顾二摇头,加快了脚步跟在大人身边。

    “走路慢点,这快小路,都是草小心踩空了。”小战士叮嘱道。

    陈秀丽走到前面护着顾大两兄弟慢慢走着。

    又过了半小时,终于达到了火光的地点,人声顿时嘲杂了起来。

    “爸,爸。”付明睿远远的就看到了付爸,马上跑上前去叫道。

    付长征被前来报告的人早就告知了自己老婆带着孩子们过来了,严肃的瞪了儿子一眼:“你跟着来做啥?你妈怎么带你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付明睿不服气他老子,反驳道。

    秦岚走过去,看着老公解释了下三个孩子的要求。

    付长征走过来看着三个依次站好的孩子,先是跟着小陈老师问了几句,表示了感谢,然后叹息一声,脸上表情变得柔和了很多看着顾家三兄妹:“孩子们我是你付伯伯。”

    顾大顾二之前得到了小妹的悄声叮嘱,礼貌的跟着叫人:“付伯伯好。”

    付长征点点头:“累不累,要不先做一会。”

    三兄妹同时摇头,顾大停顿了一下,睁着明亮的大眼睛,开口问道:“付伯伯,我妈在哪里,我爸爸找到了么?”

    顾青和顾二两人也都殷切的看着付长征。

    “别担心,你妈妈刚刚到那边休息去了,我马上叫人送你们过去好不好。”

    付长青避开了关于顾爸的问题。

    “不用了。我妈妈没事吧,伯伯”顾青先开口,顾妈肯定是累了,孕妇这么情绪激动一天,还跑了这么远,不知道这一天顾妈是怎么熬过来的。

    付长征诧异的看了一眼最小的女孩,心里暗忖这就是顾建国的小闺女吧,看着孩子年纪小,但是口齿伶俐就多看了几眼。

    温和的点点头示意没事。

    “那就让我妈妈多休息一会吧。”顾青说完看这大哥二哥,让他们别担心,顾大顾二也点头,然后顾青又看着付长征说:“你伯伯我爸爸。。。”

    虽然看样子就知道没找到,但是顾青还是抱着希望问了一遍。付长征眼里一暗,但是还是安抚性的说:“孩子你放心,你爸爸一定没事的,叔叔已经叫了很多人去找了。”

    说完他小心的看着对面孩子的表情,两个男孩子一听就眼睛红了快要哭的样子,付长征马上就有些不知所措的说:“别哭,孩子们,伯伯保证一定找到你们的爸爸。”说完走过去拉着正低下头的顾青的手,还摸摸顾青的脑袋。

    秦岚他们几个人都不忍心看下去,这个时候都两天还没找到人,大家心里都觉得不太好希望。

    但是谁都不忍心去告诉这三个孩子们事实。连付明睿都很担忧的看向顾青。

    顾青顿了一会抬起头,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周围人,孩子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但是很坚定的说:“伯伯我相信你,我爸爸一定没事的,我爸爸还等你们去救他的。”然后又看着快哭的大哥二哥说道:“大哥二哥,咱们不哭,爸爸一定会回来的。”

    顾大顾二抽抽鼻子,使劲的点头,这时他们心中的对这个年幼的妹妹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信任。

    众人不敢直视孩子清澈的眼睛,大部分都鼻子泛酸,移开了眼神,沉默的点头。

    顾青知道这个时候大家都是不怎么报希望的,但是顾青却抱着希望,虽然不能说出来自己自信来自哪里,但是顾青坚信顾爸一定没事的。

    顾青脸上带着孩子的天真和一种本不该存在的郑重:“付伯伯,你能告诉我,我爸爸从哪里掉下去么?”

    饶是经过军队洗礼多年的男人也不经心疼起这孩子的坚强了,忍着鼻尖的酸涩,沉重的点头。

    听完付长征详细的叙述事发当时的情况,顾青心里有了分寸,想想前世的模糊印象问道:“付伯伯,月亮垭子哪里是不是有河的?周围有没有啥村啊?”

    付长征本以为听完话的孩子会哭,没想到这孩子却这样子问,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是站在一边的一个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的老实憨厚的男人思索了下先点头,然后诧异的问道:“小姑娘怎么知道的,不过那一代却确实有一条河,不过村里倒是没啥,深山老林里人应该很少吧,不过倒是有人去哪里经常打柴火挖野菜的。”

    一说完,这个中年男人使劲儿的一拍脑袋:“你看咱们这猪脑袋,咋呢么就没想到,这顾大兄弟有没有可能被附近大柴火的人捡到了,救回家了啊?”

    男人说完话,周围人都心思一动,付长征沉思了一下,马上招呼手下的人吩咐下去,到附近山里老乡家里去挨家挨户的问问。

    等一切安排好了,才拉着顾青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沉思到:“这孩子有福相,是个孝顺的孩子。”

    这句话不知道是对顾青说的,还是对周围的秦岚几个人说的。

    然后把顾青交给了秦岚,安排了一下,让他们一行人就在这山坳里空地里等着,他要跟人一起去找。

    秦岚怜惜的嘱咐了丈夫几句,拉着顾青和陈秀丽坐在一边的石头上,招呼顾大顾二也过去坐着歇一会。

    “明天早上你付伯伯一定给你们找到爸爸的。”

    “你爸爸那么好的人,一定会找到的。”付明睿虽然才十岁,但是经常在大院里混着的,到底比较早熟,此时也盯着顾青看了好一会了,拍着顾大顾二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爸没有做不到的事。”

    一行人坐在山岗上,看着周围人举着火把在山里里远远的吆喝寻找,时间变的很漫长了。

    顾青想到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这时候搜索的人应该会很快找到顾爸,就放松了神级,对着着秦岚小声的说想去看看顾妈。

    秦岚一听也理解了,就找人问了下顾妈在哪里,就带着顾青两人去了这边山上林叶人员的暂时的窝棚走去。

    顾青看到顾妈的时候,顾妈正在一张很简陋的木床上睡着了,但是睡的并不是很安慰。

    偶尔在梦里还皱着眉头,身上盖着一件旧衣服。

    顾青悄悄的走过去,蹲在顾妈边上,轻轻的握住顾妈的手。

    没一会顾妈的似乎没那么皱眉了,眉头也松开了不少,呼吸平稳了。

    顾青在心里暗暗说:“妈好好休息一下吧,明早爸爸一定会来的。”

    秦岚默不作声的看着这孩子的动作,心里再次为这个才六岁的小姑娘感到了一种不呼和年龄的体贴和成熟,从而对顾青的印象变的更好了。

    她也没说话,就随便在边上木头的找到一个木头的小墩子塞给顾青人,让顾青坐着,自己则走了悄悄的退了出去。

    顾青这时候也管不来自己的行为是不是会被人觉得太怪异的成熟了,也没有故意做出孩子样的行为,只是安静的守着顾妈。

    这天晚上注定是个忙碌而又煎熬的夜晚,对顾青三兄妹来说是煎熬的等待,对搜有搜寻的人来说,是个忙碌的夜晚。

    但是结果却让众人松了一口气。

    顾爸在山里一家老猎户的家里找到了顾爸。

    这个猎户大概是很多年都没有出过山了,年纪七十多岁了,看着像是一个原始人一样的一个老人。

    顾青后来听大人说话的时候了解到,当初找到顾爸的搜救的人员跟这个老人看上去就像是个野人,还把那些搜救的人吓了一大跳双方沟通了好久,才知道顾爸是被他捡回来了。

    最后了解到他捡到顾爸的地方距离顾爸掉下山涧的地方足足有三里远。听说是在河边找到顾爸的。

    估计顾爸是直接掉到河里了人,然后从月亮河里被冲到下游的滩涂边上,运气好,碰到打猎回家的老人就捡回去顾爸。

    据说当时顾爸醒来还有神智的,就是语言不通,所以就没法联系外面。

    而根据老人断断续续的描述知道老人是山里住了四五十年没出去过外面,老人一度还以为搜救的人是小日本鬼子,很排斥他们。

    当时大家找到了这家老猎户家里的时候,当时还闹了一个笑话。

    老人看到了生人,还一副惊恐又害怕的方言拿着老式的弓箭防备的问:“鬼子来啊,你是红-军-八-路还是鬼子?”众人还疑惑了很久,直到有着山里相似口音的村民给翻译才弄明白老人的话。

    可想而知这个老人在山里呆了多少年了,估计还是抗日时期九躲进深山了,这么多年都没出去过。

    不过这语言不通也可以理解,别看顾青老家这里这个县城很小,但是很多山里的村里的方言都是不一样的,所以基本上有山里人出来县城说的话,别人都可能听不懂,有些深山里的山民出来还要找熟人带着,一年到头也许就出来个一次,换上足够盐和日用就又回去山里,很多山民也很淳朴。

    据后来有类似方言的村民翻译说着老人虽然有心帮着顾爸找家人,但是奈何说没法沟通,而且顾爸后来救回去后又发烧的昏迷的。

    老人很多年没有出过山里,也不敢出去,还以为外面到处都是鬼子,就想等着顾爸醒来后自己出去。

    而最开始老人看到搜救的人还很防备的不说话,也不让来人进他的木屋,直到有人跟他解释清楚了才慢慢的相信搜救的人。

    最后沟通下来,就知道了老人救了顾爸的经过。

    搜救人员找到顾爸的时候顾爸还在昏迷当中,老人连说带比划的的解释半解不解的告诉他们用了草药给熬着给顾爸喝了,但是人却一直昏迷不醒。

    搜救人员马上就接着顾爸用担架把顾爸连夜往县城医院送。同时也想把这位好心的老人带出山里,但是咬人问清楚外面的时代,知道鬼子被打跑了,大家都过上了好日子,却摇摇头,表示不想出去。

    付长征知道后无法,只好让人先记下路线,找人留些粮食用品类的先带着顾爸走了。

    当然这写都是很久以后顾青知道的。

    所以顾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回县城的车上了,顾妈急切的抱着顾青,询问搜救的人,顾爸具体情况。

    顾青也听到了很多大人对话,知道顾爸被找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对那个素未谋面的老人也产生一种深深的感激之情。

    如果不是这个老猎户还不知道顾爸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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