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中秋“圆月”（下）
方明昊回来时，手里拎着的月饼、水果、花生、瓜子，也就是刚才沈心钰叨咕的一样不少。他自来熟的从厨房拎着饭桌摆在院里，又拿了两把椅子。葡萄，香蕉，西瓜，苹果，洗的洗，切的切。
沈心钰异讶不已的看着像个陀螺似的在屋里屋外旋转的人，竟然不知所措。
“沈老师，您看怎么样？”方明昊终于停下来，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女孩子无论多么理性，骨子里的感性是与生俱来的，沈心钰站在桌子前，感动不已的看着额头的薄汗在月光下泛光的人。
“超市老板说老鼎丰是最好吃的，这是五仁的，这是玫瑰豆沙的，她说女孩子吃这个好，这是枣泥的，这是黑芝麻的，就剩这几样馅儿的了，我一样买一斤，不知道你爱吃哪样？”方明昊喋喋不休的从袋子里一样一样的往出拿月饼，只顾着“献宝”的他根本没注意到沈心钰此时的反应。
“谢谢！谢谢你！”沈心钰恢复常态后连声道谢。
“你跟我还客气啥！”方明昊话一出口顿觉不妥，他赶紧补充一句：“你帮我那么多，应该的。”
听沈心钰说爱吃五仁的，方明昊赶紧打开包装。他突然想起：去年，他在工地宿舍过中秋时，有位工友说他在家时每年中秋都要和妻子分吃第一块月饼，按习俗叫“圆月”，寓意着团圆幸福。他下意识的掰开这块月饼，迟疑着把其中一半递向沈心钰，他感觉自己的手好像在轻微的颤抖，心跳如鼓的他甚至不敢直视那双纯净的双眸，直到沈心钰接过那半块月饼，他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手中的这半块月饼似乎一下子变得又香又甜，而且是“美味”直达心底。
见沈心钰手上的月饼吃没了，他马上细心的用水果刀剔除西瓜籽递给她，她莞尔一笑的接过去，优雅的吃着。他憨笑的看着。
“你怎么不吃呀？”沈心钰从小受爷爷教育的食不言已成习惯，她咽下西瓜汁抬头问。
“啊！我也吃，我也吃。咳，咳，咳。”方明昊慌忙捏起一块西瓜掩饰过去却被西瓜汁呛的一阵咳嗽。俩人相视一笑，继续吃着各自手上的西瓜。
皎洁的月光下，清凉的晚风中，宁静的小院里充满了温馨浪漫的气息，两颗年轻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向彼此靠近。
“你还教育楠楠俭以养德呢，买这么多吃不完怎么办？”俩人收拾桌子时，沈心钰带着几分羞涩的抱怨着，轻声细语中透着女孩子的温柔，方明昊的心顿时在明亮的月光下飞扬、歌唱，这还是沈心钰第一次用这种小女孩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他憨然一笑：“吃不完慢慢吃，吃完我再买。”
俩人谈笑间，彼此的双眸有那么两秒的对视，又都错愕地躲开。
临行前，方明昊站在沙发旁，犹豫了几次都欲言又止。沈心钰平静地站在沙发另一端，声音温和的：“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明天咱们都得起早呢。”
“好。”方明昊答应着却没有挪动脚步。沈心钰诧异的看着他。
“沈老师，这个给你！”方明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从裤兜里掏出一封信和一个精致的包装袋，他动作麻利的哈腰把东西放在茶几上，转身抬脚就走。
“等一下。”沈心钰叫住他：“这是什么。”
“是，是……”方明昊顿住脚步，站在那儿，双手一个劲儿的搓着。
“……”一言不发的沈心钰自带出老师的威仪。
“是发夹。”在沈心钰无声的气势下，不容置疑的目光中方明昊的额头，鼻子尖儿都在冒汗。他声音小的几不可闻。
“很抱歉，这个我不能收，请你收回去，好吗？”沈心钰的语气还是那么轻轻柔柔的，但是态度却是毋庸置疑的。
“为什么？”方明昊脱口而出了一句。
“因为我从不随便收他人礼物，何况男女有别。”
“可是，可是，我……”方明昊双手搓得更来劲，最后嘟囔一句：“我是真心想谢谢您！”
“你的心意我领了，东西我不能收，何况你已经再三表达过谢意了。”
“沈老师，我后天下午就走了。您的知遇之恩，我真是感激不尽，如果您不收，回去，我都没法安心工作，没法安心学习，您就收下这个小小的礼物吧？行吗？”方明昊双手搓的通红，乞求的眼神急切地看着沈心钰。
沈心钰沉吟片刻，刚想说话就瞥见他搓的通红的手，她突然表情很郑重的问他：“你一紧张就搓手吗？”
“啊，没有，没有，我不紧张。”方明昊下意识的说完，低头才看到自己的手已经搓的通红，他“唰”地把双手背在身后，惊慌失措的看向沈心钰，那神情像极了小孩子惹了祸生怕打手板，故意把双手藏在身后的样子。
“噗嗤”一声，沈心钰忍不住捂嘴一笑。
“那，沈老师再见……再见！”方明昊依然双手背在身后往外退着走，却差点被门槛绊倒，他身形一个趔趄双手一张，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在门外轻轻地关上了大门。
“咯，咯，咯。”沈心钰终于忍不住笑出了一声。
霍家院里，霍兆泉正和纪纬说着话，俩人商定用纪纬车做录像车。见方明昊回来，俩人了然一笑，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走到近前。
纪纬抛给方明昊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笑而不语的盯着他。
“别瞎猜！”方明昊板着脸底气十足的嗔了一句。
“大哥，我可什么都没说，对吧？老三。”纪纬一脸无辜的耸耸肩。霍兆泉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大哥，追女孩子有啥丢人的，没事儿，我俩都是过来人，可以理解，对吧？”纪纬说话间拍拍方明昊的肩又冲霍兆泉挤眉一笑。
“对，不光可以理解，而且是大力支持。大哥，你看，我为了支持你工作，啥活都没给你安排，明天你就一个任务：把我媳妇儿的“娘家人”__沈老师招待好就行，二哥，你说这活是不是就得大哥干？”霍兆泉说话时眉开眼笑的看着自家哥哥难得一见的又害羞又囧的样子。
“对，别人不行！”
“嘿，你们俩个，你们胡诌些啥？是不是找抽？”
“我俩，我俩没别的意思，就想早点喝喜酒。”纪纬见好就收的勾着霍兆泉的肩转身就走，留方明昊一个人在院子里独自发愣，暗自偷笑。
这边的沈心钰盯着信封和包装袋看了半天，最终伸手拆开信封。抖开信纸那一刻，苍劲有力，浑然一体的字迹立刻呈现在眼前。
沈老师：
您好！
明天下午我就要启程回东北了，转眼间三个多月了，这三个多月是我这11年来最充实，最快乐，最阳光的日子，我有了向往未来的动力与希望。正因为如此，我非常感谢生命中有您出现，真心感谢您纯真纯善的心灵唤醒了我，您的知遇之恩，我没齿难忘。
你说的没有错，多年来我就像您说的那只小象一样，在奔波忙碌中默认了生活的现状，承认了脚下一成不变的人生路，我年轻的心已经麻木的似乎走完了一生，人生与我而言无非是孝敬父母，娶妻生子，在养家糊口中完成所有既定的程序，尽到我身为男人的责任和义务而已。您的话醍醐灌顶般的震醒了我，您循循善诱的开导打开了我心灵的枷锁，您的鼓励与信任给了我无穷的力量，您用心良苦的为我演奏《沉思》，我确实应该沉思，我确实应该从新思考我的人生，我的命运，将来和希望。我真的是发自肺腑的感恩于您！谢谢您，沈老师！
我现在报了夜校学习会计专业，考试通过我就能拿到会计证，计算机的初级教程，我已经学完。有很多次我想写信给您汇报我的情况，但是怕打扰到您工作，您的第47名学生正在向目标努力，请您放心。
上次去王府井，我看这个发夹挺漂亮，我从没给女孩子买过东西，也不知道您会不会喜欢，只是觉得它很适合您，这古铜色纯铜的材质很像您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传统女性端庄内敛的美德，您的品性就像莲花湖畔婀娜多姿、冰清玉洁的莲花，这发夹正好是莲花形状的，这些七彩小钻，就像您的多才多艺。第一眼看到它，我就想到你乌黑的长发，所以想把它送给你，以表达我的感激与谢意，希望您能喜欢。
我这次回去参加完婚礼就返程，若您放假不在，我可以跟霍姨说借些书看，从她那借到您的钥匙，把这个发夹放您抽屉里，这样就不会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这样做，可能有些冒昧，请您海涵！
祝您工作顺利，心情愉快，中秋快乐！
此致
敬礼
您的第47名学生：
方明昊
1998年10月3日
沈心钰读者热情洋溢的文字，心中感叹一个人的内心该是怎样的孤独、苦闷与无助，以至于自己仅仅一番劝导就让他如此感激不已，从小被亲人呵护着长大的她不由得一阵心酸，而这一刻的心酸似乎裹着一丝丝的疼惜，单纯的她读不懂此时自己心中那异样的情愫，只当是同情心使然。
将信纸原样叠好，她打开包装取出发夹。发夹一面是一排不足一寸长的梳齿，一面是两层呈扇形排列的仿水晶的莲花瓣，花瓣从两边向中间由小到大依次排列，花瓣的底层向外延伸出十几根长短不一的细枝，从花瓣中间平展伸出，每个细枝头上都嵌着颜色不一的水钻。沈心钰仔细端详着这个发夹，她不可否认的是自己很喜欢这个发夹。
对方明昊来说，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本以为无缘相见却能与她共度中秋，他实在是兴奋不已，但是想到短暂相处后的别离，他又万般惆怅。他甚至害怕下次再见时，她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优秀的男孩，辗转反侧、神思百转中他勉强的睡去。
沈心钰异讶不已的看着像个陀螺似的在屋里屋外旋转的人，竟然不知所措。
“沈老师，您看怎么样？”方明昊终于停下来，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女孩子无论多么理性，骨子里的感性是与生俱来的，沈心钰站在桌子前，感动不已的看着额头的薄汗在月光下泛光的人。
“超市老板说老鼎丰是最好吃的，这是五仁的，这是玫瑰豆沙的，她说女孩子吃这个好，这是枣泥的，这是黑芝麻的，就剩这几样馅儿的了，我一样买一斤，不知道你爱吃哪样？”方明昊喋喋不休的从袋子里一样一样的往出拿月饼，只顾着“献宝”的他根本没注意到沈心钰此时的反应。
“谢谢！谢谢你！”沈心钰恢复常态后连声道谢。
“你跟我还客气啥！”方明昊话一出口顿觉不妥，他赶紧补充一句：“你帮我那么多，应该的。”
听沈心钰说爱吃五仁的，方明昊赶紧打开包装。他突然想起：去年，他在工地宿舍过中秋时，有位工友说他在家时每年中秋都要和妻子分吃第一块月饼，按习俗叫“圆月”，寓意着团圆幸福。他下意识的掰开这块月饼，迟疑着把其中一半递向沈心钰，他感觉自己的手好像在轻微的颤抖，心跳如鼓的他甚至不敢直视那双纯净的双眸，直到沈心钰接过那半块月饼，他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手中的这半块月饼似乎一下子变得又香又甜，而且是“美味”直达心底。
见沈心钰手上的月饼吃没了，他马上细心的用水果刀剔除西瓜籽递给她，她莞尔一笑的接过去，优雅的吃着。他憨笑的看着。
“你怎么不吃呀？”沈心钰从小受爷爷教育的食不言已成习惯，她咽下西瓜汁抬头问。
“啊！我也吃，我也吃。咳，咳，咳。”方明昊慌忙捏起一块西瓜掩饰过去却被西瓜汁呛的一阵咳嗽。俩人相视一笑，继续吃着各自手上的西瓜。
皎洁的月光下，清凉的晚风中，宁静的小院里充满了温馨浪漫的气息，两颗年轻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向彼此靠近。
“你还教育楠楠俭以养德呢，买这么多吃不完怎么办？”俩人收拾桌子时，沈心钰带着几分羞涩的抱怨着，轻声细语中透着女孩子的温柔，方明昊的心顿时在明亮的月光下飞扬、歌唱，这还是沈心钰第一次用这种小女孩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他憨然一笑：“吃不完慢慢吃，吃完我再买。”
俩人谈笑间，彼此的双眸有那么两秒的对视，又都错愕地躲开。
临行前，方明昊站在沙发旁，犹豫了几次都欲言又止。沈心钰平静地站在沙发另一端，声音温和的：“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明天咱们都得起早呢。”
“好。”方明昊答应着却没有挪动脚步。沈心钰诧异的看着他。
“沈老师，这个给你！”方明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从裤兜里掏出一封信和一个精致的包装袋，他动作麻利的哈腰把东西放在茶几上，转身抬脚就走。
“等一下。”沈心钰叫住他：“这是什么。”
“是，是……”方明昊顿住脚步，站在那儿，双手一个劲儿的搓着。
“……”一言不发的沈心钰自带出老师的威仪。
“是发夹。”在沈心钰无声的气势下，不容置疑的目光中方明昊的额头，鼻子尖儿都在冒汗。他声音小的几不可闻。
“很抱歉，这个我不能收，请你收回去，好吗？”沈心钰的语气还是那么轻轻柔柔的，但是态度却是毋庸置疑的。
“为什么？”方明昊脱口而出了一句。
“因为我从不随便收他人礼物，何况男女有别。”
“可是，可是，我……”方明昊双手搓得更来劲，最后嘟囔一句：“我是真心想谢谢您！”
“你的心意我领了，东西我不能收，何况你已经再三表达过谢意了。”
“沈老师，我后天下午就走了。您的知遇之恩，我真是感激不尽，如果您不收，回去，我都没法安心工作，没法安心学习，您就收下这个小小的礼物吧？行吗？”方明昊双手搓的通红，乞求的眼神急切地看着沈心钰。
沈心钰沉吟片刻，刚想说话就瞥见他搓的通红的手，她突然表情很郑重的问他：“你一紧张就搓手吗？”
“啊，没有，没有，我不紧张。”方明昊下意识的说完，低头才看到自己的手已经搓的通红，他“唰”地把双手背在身后，惊慌失措的看向沈心钰，那神情像极了小孩子惹了祸生怕打手板，故意把双手藏在身后的样子。
“噗嗤”一声，沈心钰忍不住捂嘴一笑。
“那，沈老师再见……再见！”方明昊依然双手背在身后往外退着走，却差点被门槛绊倒，他身形一个趔趄双手一张，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在门外轻轻地关上了大门。
“咯，咯，咯。”沈心钰终于忍不住笑出了一声。
霍家院里，霍兆泉正和纪纬说着话，俩人商定用纪纬车做录像车。见方明昊回来，俩人了然一笑，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走到近前。
纪纬抛给方明昊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笑而不语的盯着他。
“别瞎猜！”方明昊板着脸底气十足的嗔了一句。
“大哥，我可什么都没说，对吧？老三。”纪纬一脸无辜的耸耸肩。霍兆泉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大哥，追女孩子有啥丢人的，没事儿，我俩都是过来人，可以理解，对吧？”纪纬说话间拍拍方明昊的肩又冲霍兆泉挤眉一笑。
“对，不光可以理解，而且是大力支持。大哥，你看，我为了支持你工作，啥活都没给你安排，明天你就一个任务：把我媳妇儿的“娘家人”__沈老师招待好就行，二哥，你说这活是不是就得大哥干？”霍兆泉说话时眉开眼笑的看着自家哥哥难得一见的又害羞又囧的样子。
“对，别人不行！”
“嘿，你们俩个，你们胡诌些啥？是不是找抽？”
“我俩，我俩没别的意思，就想早点喝喜酒。”纪纬见好就收的勾着霍兆泉的肩转身就走，留方明昊一个人在院子里独自发愣，暗自偷笑。
这边的沈心钰盯着信封和包装袋看了半天，最终伸手拆开信封。抖开信纸那一刻，苍劲有力，浑然一体的字迹立刻呈现在眼前。
沈老师：
您好！
明天下午我就要启程回东北了，转眼间三个多月了，这三个多月是我这11年来最充实，最快乐，最阳光的日子，我有了向往未来的动力与希望。正因为如此，我非常感谢生命中有您出现，真心感谢您纯真纯善的心灵唤醒了我，您的知遇之恩，我没齿难忘。
你说的没有错，多年来我就像您说的那只小象一样，在奔波忙碌中默认了生活的现状，承认了脚下一成不变的人生路，我年轻的心已经麻木的似乎走完了一生，人生与我而言无非是孝敬父母，娶妻生子，在养家糊口中完成所有既定的程序，尽到我身为男人的责任和义务而已。您的话醍醐灌顶般的震醒了我，您循循善诱的开导打开了我心灵的枷锁，您的鼓励与信任给了我无穷的力量，您用心良苦的为我演奏《沉思》，我确实应该沉思，我确实应该从新思考我的人生，我的命运，将来和希望。我真的是发自肺腑的感恩于您！谢谢您，沈老师！
我现在报了夜校学习会计专业，考试通过我就能拿到会计证，计算机的初级教程，我已经学完。有很多次我想写信给您汇报我的情况，但是怕打扰到您工作，您的第47名学生正在向目标努力，请您放心。
上次去王府井，我看这个发夹挺漂亮，我从没给女孩子买过东西，也不知道您会不会喜欢，只是觉得它很适合您，这古铜色纯铜的材质很像您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传统女性端庄内敛的美德，您的品性就像莲花湖畔婀娜多姿、冰清玉洁的莲花，这发夹正好是莲花形状的，这些七彩小钻，就像您的多才多艺。第一眼看到它，我就想到你乌黑的长发，所以想把它送给你，以表达我的感激与谢意，希望您能喜欢。
我这次回去参加完婚礼就返程，若您放假不在，我可以跟霍姨说借些书看，从她那借到您的钥匙，把这个发夹放您抽屉里，这样就不会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这样做，可能有些冒昧，请您海涵！
祝您工作顺利，心情愉快，中秋快乐！
此致
敬礼
您的第47名学生：
方明昊
1998年10月3日
沈心钰读者热情洋溢的文字，心中感叹一个人的内心该是怎样的孤独、苦闷与无助，以至于自己仅仅一番劝导就让他如此感激不已，从小被亲人呵护着长大的她不由得一阵心酸，而这一刻的心酸似乎裹着一丝丝的疼惜，单纯的她读不懂此时自己心中那异样的情愫，只当是同情心使然。
将信纸原样叠好，她打开包装取出发夹。发夹一面是一排不足一寸长的梳齿，一面是两层呈扇形排列的仿水晶的莲花瓣，花瓣从两边向中间由小到大依次排列，花瓣的底层向外延伸出十几根长短不一的细枝，从花瓣中间平展伸出，每个细枝头上都嵌着颜色不一的水钻。沈心钰仔细端详着这个发夹，她不可否认的是自己很喜欢这个发夹。
对方明昊来说，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本以为无缘相见却能与她共度中秋，他实在是兴奋不已，但是想到短暂相处后的别离，他又万般惆怅。他甚至害怕下次再见时，她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优秀的男孩，辗转反侧、神思百转中他勉强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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