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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有我做主(下)

    “还装啊,起来吧!”方明昊回到自己屋里,把正在床上装醉假寐的弟弟往里推了推,在床边坐下。

    “咦!二哥,你咋知道我装醉的?”方明宇头枕双手怡然自得。

    “你跳酒缸里喝的吗?”

    “没有啊!”

    “那你看见谁喝酒弄得满身是酒味儿,还面不改色的?”。

    “二哥,真不愧为学霸,这智商,高!”

    “少拍马屁,你也想借机会给我和你姐出口气,是真的吧?”

    “啊!哥,这你都能猜个准儿,咱爷爷给你起错名字了,你应该叫明君,明察秋毫的明君!”方明宇兴奋的坐起来,像个孩子似的歪脖看着哥哥,摇头晃脑的。

    “少贫嘴,去好好洗洗,我柜里有套没打包的内衣,赶紧换了。”方明昊宠溺的白了弟弟一眼,转身倚靠在床头上。

    方明宇听话的洗漱一番,换下那一身被他喷了一大瓶松江白酒的衣服,然后乐颠颠的跑回到床上,挨着哥哥坐着。

    “你今天惹了她,不但不解决问题,反而会招致她家人挤兑爸妈,值得吗?”

    “我不在乎!二哥,我跟你说个事,这事儿我憋了两年多了,真他妈……”方明宇被哥哥轻飘飘扫过来的一眼吓的硬生生的憋了一囗气,他平时从不骂人,也深知哥哥讨厌骂人。他继续气咻咻的:“真气人,我一想起来就来气,她什么玩意,我比谁都了解。我不是实习了三个月吗?有一个月我在资料室,你说咋就那么巧,我看见了她跟大哥处对象之前一年多做流产手术的病历。你说就这事,我都没周腾她,她呢?你看她消停过吗?整天在咱这家里贼喊捉贼的埋汰你和姐。我今天不光是为了晓晴和我自己,我就是打算浇一身酒装醉揍她一顿,给你和我姐出出气,明天早晨假装醒酒,跟她单独道个歉的时候,把她的丑事说出来,我一要挟她,她就不敢再挤兑埋汰你和姐,对晓晴也会有所顾忌,咱这家也能过几天太平日子。你也知道,我已经忍她很久了,怕我自己忍不了,我都在单位住,她还往前赶,甚至去伤害无辜的晓晴,我不揍她一顿,天理不容。”方明宇一吐为快的叨咕出来,恰恰忽略了哥哥淡定的反应不是因为性格沉稳,而是早已知情。

    “明宇啊,听哥话,以后别干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给人抓把柄的傻事,真不值得。咱们尽量别让爹妈为难。”方明昊重心长的劝导弟弟。

    “哼!”方明宇不服气的在鼻子里哼了一声抢白道:“你竟替爸妈着想了,爸妈替你着想吗?”

    “父母对咱们有养育之恩,为人子女,不要计较父母长短,也是集咱们自己的福分,听哥话错不了。”

    方明宇钦佩的在哥哥面前使劲点点头。

    “跟哥说说,你是喜欢晓晴家,条件好,挺有钱的,还是喜欢她什么?”方明昊见弟弟认识到就转移话题。

    “二哥,说真话,其实,一开始我们俩就是纯粹的医患关系。后来她有事没事总能出现在我面前,还不单是在单位,有时候,买个东西都能跟她碰上,她每次都说真巧啊之类的。然后我这边的朋友和她那边的好姐妹就有热心好事的,我才明白她是想追我。但是,咱自个儿一掂量,人家条件那么好,咱也不想高攀,也攀不起,我就有意的回避她。几次三番之后,她也就知难而退的减少了出现的频率。糟糕的是我发现几天见不到她我就闹心,更糟糕的是我发现我瞅见哪个女孩子都没她顺眼,没她好看,更可怕的是我好象看见哪一个同龄的女孩子都能想到她,我一想,这下完了,我这是中毒了,中了绝情谷里情花的剧毒了。”在哥哥面前,方明宇又拿出了小时候的顽皮劲儿,差点把自己和晓晴相恋的过程说成单口相声。方明昊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小事上亦正亦邪,大事绝不含糊的弟弟。

    “这人一中毒就啥都忘了,我就调过来追人家去了,好在我们家晓晴既不矫揉造作,也不矫情,嘿嘿,我们俩就顺理成章的相处了。”

    “你确定你是认真的?”

    “嗯,二哥,我是认真。我觉得她既单纯又善良,人也娇俏漂亮,家教修养都挺好,我们俩相处这大半年下来,我觉得我俩兴趣爱好相投,彼此相爱,我真想保护她一辈子,和她一起走过这一生一世。”方明宇终于一本正经的表明心迹却发现哥哥正在走神儿,他停下来,轻轻的叫了一声:“哥,你听见我说啥了吗?”

    “听见了。明宇,哥希望你明白婚约一旦定了,就要对她负责,一个女孩是拿一生的幸福做抵押,做赌注,才嫁给一个男人的,千万别辜负她。”

    “哥,我不会的,但是现在……”方明宇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由得一筹莫展。

    “你知道就好,一切有我给你做主,明天早上安心上班,别再惹事!”方明浩拍拍弟弟的肩膀:“明天早上把晓晴家电话给我。”

    “二哥,你要电话干啥?你是不是想出啥办法了?”

    “你相信二哥不?”

    “当然相信。”

    “那就什么都别管,把班上好,静候佳音。”

    方明宇从小有事儿,都是宁可不告知父母,也得告知二哥,现在二哥的眼神更使他安心,他默默的点点头。

    兄弟俩多年不曾同床共枕,方明宇难免几分孩提般的雀跃。

    鑫源酒店高级包房里,方明浩一再的看向腕表,他在赌,赌徐父肯定会来,但是已经超过约定时间二十分钟还不见人影,他本想离开,但是这关乎到弟弟的终身幸福。最后他决定不到最后时刻,他就可以耐心的等下去。

    终于在超过约定时间三十五分钟时,门外传来服务员的声音:“先生,这边请。”他立刻正襟危坐。

    门开处,西装革履、气度不凡的徐父踱步进来,方明昊立刻起身相迎。

    两人个男人,年长者气势逼人、目光犀利;年轻人镇定自若、不卑不亢,两人足足眼神对峙了近十秒。

    “非常感谢伯父屈尊降贵前来赴约,小侄深感荣幸!”方明昊做了个请的动作,气势上竟然不输久经官场的徐父,态度却恭敬得体。

    “赴约倒谈不上,我倒是想看看谁这么胆大包天,敢说我是个对女儿漠不关心的父亲。”

    “小侄我也是想见识一下,当今社会什么样的父亲能如此专制”。

    “你……放肆!”徐父本以为方明昊在电话里说的话是想激将自己过来,这一刻,为了给弟弟求情,肯定会说软话,没想到他又将自己一句,不由得心中更为不悦。

    “伯父请听小侄说完,伯父盛名,小侄早有耳闻,但是,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一见,果然不出所料,您气宇轩昂,自带王者气势,行事果断实属必然,换我是您,自然也是希望女儿嫁得门当户对,这也是人之常情。”

    徐父闻言心生诧异,他审视的打量着这个高大的年轻人,阅人无数的他敏锐的意识到这个年青人的不容小觑。

    “伯父,您请坐!”方明昊恭敬得体的拉开主位的椅子。徐父狐疑的坐下,一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伯父,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方明昊,是明宇的哥哥。”

    “哼,终身大事,父母之命,媒朔之言,你们没有父母吗?叫你来当说客!”徐父对方父夫妻俩人非常了解,态度轻蔑的很。

    “家父家母对令爱喜爱有加,但是家父性格不够通达,家母久仰您为人磊落的大名,也自知门不当户不对,不敢高攀。长兄如父,为弟弟做主,我责无旁代。”方明昊似笑非笑,一句话说的不卑不亢,滴水不漏。

    在徐父的意料中,方明昊应该为父母托词掩饰,没想到他直言不讳,不遮不掩,坦然自若。一句话说的可谓是字字珠玑,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纵然是长兄如父,但是明昊在您面前必竟是晚辈,今天在电话里说的话纯属激将之举,绝无不敬之意。”方明昊说话间打开西凤洒自己斟了一杯,在徐父疑惑的目光中端起酒杯,毕恭毕敬的:“但是话又说回来,毕竟长幼尊卑有序,请恕明昊电话中多有不敬,我自罚一杯。”

    不等徐父回应,方明昊又斟满一杯,再次举杯时,他依然恭敬有加的:“伯父,今天小侄冒昧相邀,一是以长兄之身对小弟之事带给您一家人的困惑当面致歉,明昊再自罚一杯。”放下酒杯,方明昊语气诚恳的:“二是以长兄的身份,本着慈父之心,不忍心有情人难成眷属,也是给我们一个关注和深入了解孩子感情生活的机会,最终您的抉择我绝不左右,也左右不了。若您觉得没有必要与小侄对话,我也不会勉为其难。”

    男人之间的对隅有时候凭的是气势和度量,方明昊自罚两杯的豪爽、中肯的言辞,徐父这几天憋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他阴沉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不无赞赏的问了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

    “收驰有度,欲擒故纵,小小年纪,城府挺深哈。”

    “伯父,您千万别误会,我是表达发自内心的想法。”方明昊目光坦诚的直视着徐父。

    “说吧,你有什么高见?”徐父竟然在他真诚的目光中露出了几分笑意。

    “伯父,小侄说您对女儿漠不关心,确实多有不敬,明昊首先跟您道歉,但是,这话说起来也有几分道理。”

    “……”徐父必竟是身居高位多年,他的过人之处之一就是慧眼识人,经他提拔的人才无一不是出类拔萃,而此时因着心中对方明昊的赞许,他不动声色的静侯下文。

    “小侄虽然尚未婚娶,也不知道为人父母的体会,就是肤浅的觉得:孩子大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果您真想关心女儿,您不妨冷静的想想,您能不能保证一定能给女儿找个知疼知热,又是能跟她情投意合的伴侣,保她一生幸福快乐?俗话说鞋子穿在脚上是否合适,只有自己知道。我有幸见过晓晴妹妹一面,看得出来您家家教极好,她是个知书达理,优雅美丽的女孩。明昊冒昧的问一句:您认为您的女儿是那种一时冲动,拿自己终身大事当儿戏的女孩吗?所以我有失恭敬的说您不关心女儿,所以小侄斗胆冒犯说您专制。”

    方明昊说到这停下来,给徐父斟了一杯酒,嘴却没闲着:“伯父,您希望女儿嫁个乘龙快婿是人之常情,但是您首先应该了解一下您女儿的内心世界,看看她为什么喜欢明宇,我希望您能见一见明宇,了解一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看他值不值得您女儿托付终身?如果不值得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晓晴慎重考虑,重新选择。如果值得就免得错失佳婿,免得父女之间心生隔阂。您觉得呢?”

    “古人云:谣言止于智者。我以旁观者的角度看,且不论明宇他配不配做您的女婿,至少现在您气的身体不适,晓晴心生逆反,得不偿啊。当然,小侄也正因为是旁观者才看得更清的是您是爱女心切,所谓灯下黑吧!否则,以您的睿智和人生阅历,哪轮得到我在您面前班门弄斧似的一通白话呢?您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