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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第二节,圣朝权相

    “胡闹!你知道要在那里建一座城需要耗费多少的人力物力么!”

    一个山羊胡老人愤怒的拍案而起,将手中染血的书信丢在了地上,怒斥这面前这个面黑心更黑的得力助手。

    将书信丢在地上似乎还不解气,老人又弯腰捡起,朝着桌子上的烛火就凑了过去。

    “左相,万万不可啊!”底下跪着的黑脸震惊的喊道,站起身冲过去抓住了老人的手腕。

    老人那有他力气大,怒目圆瞪的说道:“你翻了天了是不是!”

    “左相,这是公子最后的遗书啊!”

    “放手!”老人的声音冰冷且无情。

    染血的遗书最终还是被烛火付之一炬。

    “左相!”在朝上让人闻风丧胆的黑丧星,此刻竟然是泪眼婆娑,一脸的悲愤。

    “出去吧,我累了。”

    山羊胡老人端坐在椅子上摆了摆手。

    黑脸丧星走后,老人并没有休息,吹掉了书桌上的灰烬,摊开一本崭新的奏折写了起来。

    第一句,‘圣上,函谷城不能建!’

    第二句,也是最后一句就是‘臣,司马凌风死谏。’

    第二天当朝堂上因为左相的这份奏折炸开了锅,刚因丧子之痛请了病退的左相司马凌风正安安静静的吃着早饭。

    面前一桌子的菜,却只有司马凌风一人拿起筷子又放下。

    “让我见,司马将军的父亲!我要见司马将军的父亲!”

    少年的声音在远方撕心裂肺的喊响。

    司马凌风终于有了不吃早饭的理由,缓缓的呼出口气对门口的护卫说道“带他来见我。”

    没过一会儿,那个护卫就拎着一个少年走了进来,少年的身上尽是伤口,但都以结疤,唯有头上的伤口似乎是片刻前造就。

    鲜血淌了一脸。

    鲜血流进眼睛里,但少年还是瞪着眼睛怒吼道:“为什么!”

    “我司马凌风做事还需要跟你这个小畜生解释?”司马凌风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这个少年,漠然的捋了捋山羊胡。

    被扔在地上的少年突然跪起,‘砰!’本就鲜血淋漓的头又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砰!’‘砰!砰砰!’

    “你是司马将军的父亲啊,求你了!”

    “求求你了!你是他父亲啊!”

    “我求你了!”

    鲜血四溅,然而少年仿佛不知疼痛一般,一下又一下,一次比一次用力的磕着头。

    “老夫没有儿子,现在给我滚,养好你的伤滚得越远越好,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这个小畜生出现在盛京,若是再让我发现,格杀勿论。”

    老人说罢看了一眼少年身后的护卫。

    护卫弯腰就是一个掌刀,将少年敲晕了过去拎着他离开了这里。

    圣朝左相,司马凌风,一个算得上权倾朝野的权相。

    整个盛京的人在那天都看到这个因丧子之痛请了病退的权相穿着大红衣袍,骑着高头大马在不允许骑行的盛京中穿街过巷。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似乎只是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但一整个盛京城内的人,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高官贵胄,没有一个人敢上来拦他一下的。

    只是这瘦小的老人穿着一身大红衣袍骑在大马上,怎么看怎么滑稽。

    他似乎在向整个盛京城示威,这个天下是他司马凌风的!

    直到天黑,这个滑稽的权相才骑着那批马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仅仅这半天的时间,仅仅在盛京中游荡片刻,司马凌风一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先是去了趟自己府中的库房,其内堆积而成的金山银山,天材地宝,神兵利器应有尽有。

    要是不知道的,说这事圣朝的国库也不为过。

    锁上库房的门,将唯一的钥匙贴身保管,司马凌风回到了书房。

    他要等一个人,不是自己心腹中的任何一人,就连司马凌风都不清楚那人是谁。

    残月如弦,就在司马凌风昏昏欲睡的时候那人来了。

    一袭洁白长衫,这个男人配的上风流倜傥四字。

    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司马凌风的书房当中,没有任何人知道。

    “司马凌风,想通了?”男人脸上挂着淡然笑意,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能让整个盛京抖上三抖的权相。

    这个一过半百的老人,眼神有些浑浊,似乎想要努力的看清面前这个人。

    看了半天后又失望的摇了摇头,“你是谁?”

    男人脸上淡然笑意不变:“你说呢?”

    “你是妖魔?”司马凌风不确认的问道。

    男人缓缓地摇了摇头。

    “你是人族?”

    男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他?”

    这次男人一愣,看着司马凌风问道:‘谁?’

    老人眼睛中的浑浊状态瞬间消散恢复清明,“没什么,我以为你是司马云琼。”

    还不等男人反应过来,老人继续开口道:“你们说的事情我会去做!但你们承诺我的长生丹要先给我!”

    老人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可以。”说完男人不知道从那里摸除了一个小白瓷瓶放在了书桌之上。

    老人并没有立刻去拿,缓缓从书桌后站了起来:“能不能告诉我,那些妖魔过了函谷后,你们有什么办法拦住他们?”

    男人灿烂一笑:“你以为是谁破开封印的。”

    老人微微一愣,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你们果然和妖族是有联系的。”

    “不不不,我们和你们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男人突然极为不悦的说道。

    “无论是你们还是他们,在我眼里都没有区别,我们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合作,放心,以后基本上是不可能见到面了,即便是想要见面恐怕也不会太容易。”

    司马凌风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一把抓住了桌子上的白瓷药瓶揣进了怀里。

    “对了,看在认识这么久的份上提醒你一下,之前是说好的妖魔会吞掉你们西南的版图维持百年时间。”

    “但是百年之后,究竟如何就不在我们约束范围内了,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什么意思。”

    说完这句,男人并没有等司马凌风作答,身影飘散,如梦幻泡影一般消失。

    司马凌风颤抖的取出了怀中的白瓷药瓶,顺手还带出了一张纸条掉在地上,揭开药瓶塞子,倒出里面的棕色丹丸仰头吞下。

    整个函谷失手了,妖族马上就是对整个西南版图的入侵。

    然而盛京当中却已无暇他顾,卷起的风暴似乎比妖祸还要恐怖。

    圣朝官员,小到芝麻小官,大到当朝宰相,死的死,关的关,血流成河。

    不仅如此,就连平民百姓也能感受到,似乎有更加恐怖的第三股风暴就要刮起。

    因为左相司马凌风被腰斩与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