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卷）十二 惨剧
“爸爸，现在外面这么危险，我们还是早些回去的好，那老道定是在诓骗你。”烈日之下，一位皮肤黝黑的男子对着田地中的老人喊道。
老人听言后摆了摆手随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明日便是交粮的最后期限，我们若交不出来，也只能再去干那苦力活，我这身子骨是真的遭不住那重活了，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父子两人在妖兽潮来临之前，被抓去城内帮助修剪草木才侥幸躲过一劫，可谁知两人回到村中还未来得及安葬死于妖兽潮中的妻儿便被通知城主要收粮，说是什么要大修庙宇所用，交不出来便要被抓去一同修建。
就在昨日老人看着这毁坏大半的田地发愁之时一位老道忽然出现，说自己的灵水只需一晚便可以让他的粮食重新生长，于是傍晚之时他们用完了一瓶之后今日一大早便前来查看，虽然粮食还未重新长出，可那些枯死的植物之上却是长出了点点黑色的叶子，甚是诡异，儿子觉得老道是在故弄玄虚，便一直嚷着要先回家去寻那老道。
就在两人争论之时，忽听见远处隐隐传来嗡嗡的声音，初听像是知了叫声一样，可明显这声音更加尖锐刺耳，这声音让两人很不舒服，可下一秒的场景直接让两人头皮发麻。只见随着那知了一般的声音越发刺耳，天上一时间竟出现了十几只妖物，这些妖物上半身如同饿死之人一般骨瘦，头上杂乱的长着几根枯黄的头发，眼睛如饥民一般深深的陷入面部，嘴巴之中只有两颗尖利的长牙，漆黑的眼珠子中满是狂热和贪婪，下半身竟如蝗虫一般，两条长满黑毛的蝗虫腿在空中呈八字形张开，巨大的青色翅膀不停地扇动，那跳动的腹部之下还有一根猩红的倒刺。
来不及害怕两人转身便跑，可身后的声音确实越来越近，老人体力衰弱，跑着跑着一口气没提上来就捂住胸口倒了下去，那蝗妖瞬间便围了上去，男子转身看向身后眼眶血红愤怒的嘶吼着便冲了过去，可下一秒眼前的蝗妖竟被尽数腰斩，来不及思考的男子疯狂的跑到父亲的旁边，可父亲身上被啃咬深可见骨的伤口让他绝望无助的哭泣了起来。
身后赶来的归尘三人看向眼前的惨况皆是眼眸低垂，道途最为悲伤，一边哭着一边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后悔自己为何没有再快一些。“你父亲伤的太重，已经无法医治了，对不起，现在的我只能让他短暂的清醒一会儿，希望可以帮到你。”
男子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女刺破自己的手指，将一滴血喂给了奄奄一息的父亲，而吞进这血的父亲竟缓缓的睁开了眼！做完这一切的桑转身留下他们二人回去便将头深深的埋进了归尘的胸口，归尘可以感受的到失去一滴血的桑明显有些虚弱可更为强烈的感受是她不停抽泣抖动的肩膀，归尘心疼的搂住了她。
归尘无法评判桑此刻的做法，在人间百年的他深知一个道理，痛苦的离别越短暂越好，在他眼里这丫头的举动只会让男子更加悲痛，可转念一想这世间人人皆有遗憾，又能有几次失而复得呢。
老人睁开眼睛，感受到胸中那股慢慢散去的温热便知晓自己这应是回光返照了，他拍了拍面前泪流满面的儿子露出了慈爱的微笑，“跟着我这么多年你都没有享过什么福，别怪爸没本事，这世道就是这样，你好生活下去，切记不要再急躁，遇事多想想再做决断，哎，我真是放心不下你自己先走~~”
感受着渐渐失去温度的双手，男子鼻头一酸，此刻他的声音略发沙哑，“爸，儿子不孝，没能保护好你，没能保护好母亲也没能保护好妻儿。如今这世上也没什么我可以可以留念的东西了~”
说着男子眼神涣散随手拿起身旁被斩落的妖兽倒刺便往脖子上扎去，下一秒倒刺应声而碎，归尘出现在男子面前看着他叹了口气，“人死不可复生，而生者当好好生活方可告慰逝者之灵。”
这句话归尘在这上百年间已不知说了多少次，他跟随父亲已看了人间太多生离死别，可也许是自己在坤山之上太久又也许是妖兽潮之中的种种惨剧让他太过自责，眼前的景象还是深深的触动了他。
男子怔怔的看着他许久后开口说道“我很感谢你们救下我的性命，还让我最后一次听到了父亲的声音，可是，我这样的人在这世间活着，随时可能被妖兽吃掉不说，不停的收粮我总有一天也会被饿死，我的妻儿，我的父母现在全走了，我好累，此刻的我在这世上活着真的比死还痛苦。”
听到他这样说归尘不知如何回应，而此时道途忽然冲了过来怒气冲冲的对着男子说道，“你们这粮食上的黑花是哪里来的？可是有人给了你们奇怪的水？”。
归尘诧异的看着道途不知他所言何意，经道途解释才知原来这蝗妖乃是饥民死后怨气所凝，一般深居于地下以粮食的根茎为食，道途刚才太过自责没有注意，过后才觉得不对劲，上前查看后发现粮食植物之上竟有腐叶！
这腐叶是用死人怨气炼化的水附着植物才可以长出，是蝗妖无法抗拒的美食，一定是有人故意设计！男子闻言后就想起了之前那奇怪的道人，道途听后怒不可遏，“定是那一派妖道之人所为！”他之前去山上所除山妖便是这派妖道所为，他们天赋太低道法微弱无法猎杀妖兽但急于提升自身实力，可奈何世间没有灵气，因此这群道士仅仅为了被妖兽所杀尸体之中残存的那一丝丝妖力，便到处引诱妖兽杀人随即收集尸体提炼妖气为自己所用。
真是坏人活得久，道途只恨这次妖兽潮之中竟没有把他们都给杀绝！随后他想到妖道定会来这里取走尸体，于是三人同男子商议后将老人尸体暂放此处等候妖道前来抓他个现行。
寂静的夜晚之中响起了一阵诡异的口哨，一位身披黑红花纹道服的老者悠然的走在田间，想着他的师兄昨日尝试吸收妖兽潮之中尸体的妖气，结果承受不住那力量直接爆体身亡，他顿时觉得还是自己聪明，从不碰那些没有把握的尸体，蝗妖这种妖力低微的妖物才是他的菜。他走到老人的尸体旁边，有点纳闷，按道理应该是两个人才对，他了解蝗妖的速度，没有点道行的人根本跑不掉的，难道他儿子没有跟来？
却不知四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随着一声怒吼，早已按奈不住的道途率先朝着他冲了过来，老道猜到有人从中作梗，此刻一看原来是个黄毛小子随即从袖中抽出一把黑色细剑，便向着少年刺去，道途轻松躲过但老道此刻忽然阴笑了起来，手中一抖那细剑竟四射而出粘稠的黑水，这粘稠的黑水是他偶然从一具实力强大的妖兽尸体身上刮下来的，毒性极强，只要皮肤被沾到一点便会瞬间全身腐烂，这是老道的杀手锏，他用这招已经暗算了很多高手，因这黏液极难保存所以他这招只剩下几次可用了，他在少年出手的瞬间便感受到他的实力远超自己而且那股杀意让他肝胆俱裂便毫不犹豫的用了这阴招。
那黏液飞溅到了道途的脸上，瞬间剧烈的疼痛感就传遍全身，可道途根本不管不顾，身形稍顿瞬间便接着用力挥出缠着柱子的拳头！此刻的他仿佛一头野兽一般，眼中的怒意仿佛要把眼前之人吞噬。
“咔！！！！”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老道被这一拳打的倒飞出十几米！口吐鲜血，下巴都被打飞了一半。紧接着只听咚的一声，剧烈的疼痛让道途此刻倒地不起，老道挣扎着坐了起来，恨恨的看着前方倒地的少年，艰难的拾起细剑想要去了解他，可一道冷冷的声音让他心神俱震！
“你若敢靠近我朋友一步，我便砍断你一条腿。”
老道瞬间便挥剑向着声音方向刺去，可下一秒他便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只见一把流水长剑在他四周如丝带般飞舞，竟是仙器！他知道自己若是敢轻举妄动，瞬间便会被切成无数块，只能恨恨的说道，“放我走，我给你解药，你的朋友还有的救！”
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他根本没有解药，面对这种对手现在的他只想找个机会赶紧开溜，“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不需解药便可！”清脆的女声响起，老道看向前方，刚刚中毒倒地的小子竟完好无损的站了起来！“我随时可以杀你，可你有别的用处，他随你处置了。”归尘冷冷的说道。
老道嘴中还在嘟囔着让归尘心中一阵烦躁，抬手便割断了他的手筋脚筋，老道躺在地上哀嚎着，此刻一直在后边看着的男子走了出来，面对着这杀父仇人，此刻的他双眼血红，提起一把割麦所用镰刀便走了过去，可就当他认为自己可以毫不犹豫的砍下去时他的手却不听话的开始发抖，以至于刀都掉到了地上，男子再也控制不住埋头痛哭大喊。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我为什么！！为什么！！！！！！！”
老道只怕他一时冲动把自己砍死嘴中不停的道歉，他却不知此刻的这个朴实的庄稼汉只是问他自己为什么就是下不去手，为什么自己这个本来有着妻儿老小的普通人忽的就这样变成了这幅模样，吃不饱穿不暖他已习惯，可如今这份心里的空白已经无法再填满~
过了许久，男子沉默的站了起来，深呼一口气，转身向着归尘三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留下在还在原地奄奄一息嘴中不停道歉的妖道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归尘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了父亲离去的那日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平复情绪后归尘看向那妖道用冰冷的语气说道，“你有一次活命的机会，把你知道的关于前方林子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便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命。”
老人听言后摆了摆手随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明日便是交粮的最后期限，我们若交不出来，也只能再去干那苦力活，我这身子骨是真的遭不住那重活了，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父子两人在妖兽潮来临之前，被抓去城内帮助修剪草木才侥幸躲过一劫，可谁知两人回到村中还未来得及安葬死于妖兽潮中的妻儿便被通知城主要收粮，说是什么要大修庙宇所用，交不出来便要被抓去一同修建。
就在昨日老人看着这毁坏大半的田地发愁之时一位老道忽然出现，说自己的灵水只需一晚便可以让他的粮食重新生长，于是傍晚之时他们用完了一瓶之后今日一大早便前来查看，虽然粮食还未重新长出，可那些枯死的植物之上却是长出了点点黑色的叶子，甚是诡异，儿子觉得老道是在故弄玄虚，便一直嚷着要先回家去寻那老道。
就在两人争论之时，忽听见远处隐隐传来嗡嗡的声音，初听像是知了叫声一样，可明显这声音更加尖锐刺耳，这声音让两人很不舒服，可下一秒的场景直接让两人头皮发麻。只见随着那知了一般的声音越发刺耳，天上一时间竟出现了十几只妖物，这些妖物上半身如同饿死之人一般骨瘦，头上杂乱的长着几根枯黄的头发，眼睛如饥民一般深深的陷入面部，嘴巴之中只有两颗尖利的长牙，漆黑的眼珠子中满是狂热和贪婪，下半身竟如蝗虫一般，两条长满黑毛的蝗虫腿在空中呈八字形张开，巨大的青色翅膀不停地扇动，那跳动的腹部之下还有一根猩红的倒刺。
来不及害怕两人转身便跑，可身后的声音确实越来越近，老人体力衰弱，跑着跑着一口气没提上来就捂住胸口倒了下去，那蝗妖瞬间便围了上去，男子转身看向身后眼眶血红愤怒的嘶吼着便冲了过去，可下一秒眼前的蝗妖竟被尽数腰斩，来不及思考的男子疯狂的跑到父亲的旁边，可父亲身上被啃咬深可见骨的伤口让他绝望无助的哭泣了起来。
身后赶来的归尘三人看向眼前的惨况皆是眼眸低垂，道途最为悲伤，一边哭着一边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后悔自己为何没有再快一些。“你父亲伤的太重，已经无法医治了，对不起，现在的我只能让他短暂的清醒一会儿，希望可以帮到你。”
男子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女刺破自己的手指，将一滴血喂给了奄奄一息的父亲，而吞进这血的父亲竟缓缓的睁开了眼！做完这一切的桑转身留下他们二人回去便将头深深的埋进了归尘的胸口，归尘可以感受的到失去一滴血的桑明显有些虚弱可更为强烈的感受是她不停抽泣抖动的肩膀，归尘心疼的搂住了她。
归尘无法评判桑此刻的做法，在人间百年的他深知一个道理，痛苦的离别越短暂越好，在他眼里这丫头的举动只会让男子更加悲痛，可转念一想这世间人人皆有遗憾，又能有几次失而复得呢。
老人睁开眼睛，感受到胸中那股慢慢散去的温热便知晓自己这应是回光返照了，他拍了拍面前泪流满面的儿子露出了慈爱的微笑，“跟着我这么多年你都没有享过什么福，别怪爸没本事，这世道就是这样，你好生活下去，切记不要再急躁，遇事多想想再做决断，哎，我真是放心不下你自己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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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怔怔的看着他许久后开口说道“我很感谢你们救下我的性命，还让我最后一次听到了父亲的声音，可是，我这样的人在这世间活着，随时可能被妖兽吃掉不说，不停的收粮我总有一天也会被饿死，我的妻儿，我的父母现在全走了，我好累，此刻的我在这世上活着真的比死还痛苦。”
听到他这样说归尘不知如何回应，而此时道途忽然冲了过来怒气冲冲的对着男子说道，“你们这粮食上的黑花是哪里来的？可是有人给了你们奇怪的水？”。
归尘诧异的看着道途不知他所言何意，经道途解释才知原来这蝗妖乃是饥民死后怨气所凝，一般深居于地下以粮食的根茎为食，道途刚才太过自责没有注意，过后才觉得不对劲，上前查看后发现粮食植物之上竟有腐叶！
这腐叶是用死人怨气炼化的水附着植物才可以长出，是蝗妖无法抗拒的美食，一定是有人故意设计！男子闻言后就想起了之前那奇怪的道人，道途听后怒不可遏，“定是那一派妖道之人所为！”他之前去山上所除山妖便是这派妖道所为，他们天赋太低道法微弱无法猎杀妖兽但急于提升自身实力，可奈何世间没有灵气，因此这群道士仅仅为了被妖兽所杀尸体之中残存的那一丝丝妖力，便到处引诱妖兽杀人随即收集尸体提炼妖气为自己所用。
真是坏人活得久，道途只恨这次妖兽潮之中竟没有把他们都给杀绝！随后他想到妖道定会来这里取走尸体，于是三人同男子商议后将老人尸体暂放此处等候妖道前来抓他个现行。
寂静的夜晚之中响起了一阵诡异的口哨，一位身披黑红花纹道服的老者悠然的走在田间，想着他的师兄昨日尝试吸收妖兽潮之中尸体的妖气，结果承受不住那力量直接爆体身亡，他顿时觉得还是自己聪明，从不碰那些没有把握的尸体，蝗妖这种妖力低微的妖物才是他的菜。他走到老人的尸体旁边，有点纳闷，按道理应该是两个人才对，他了解蝗妖的速度，没有点道行的人根本跑不掉的，难道他儿子没有跟来？
却不知四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随着一声怒吼，早已按奈不住的道途率先朝着他冲了过来，老道猜到有人从中作梗，此刻一看原来是个黄毛小子随即从袖中抽出一把黑色细剑，便向着少年刺去，道途轻松躲过但老道此刻忽然阴笑了起来，手中一抖那细剑竟四射而出粘稠的黑水，这粘稠的黑水是他偶然从一具实力强大的妖兽尸体身上刮下来的，毒性极强，只要皮肤被沾到一点便会瞬间全身腐烂，这是老道的杀手锏，他用这招已经暗算了很多高手，因这黏液极难保存所以他这招只剩下几次可用了，他在少年出手的瞬间便感受到他的实力远超自己而且那股杀意让他肝胆俱裂便毫不犹豫的用了这阴招。
那黏液飞溅到了道途的脸上，瞬间剧烈的疼痛感就传遍全身，可道途根本不管不顾，身形稍顿瞬间便接着用力挥出缠着柱子的拳头！此刻的他仿佛一头野兽一般，眼中的怒意仿佛要把眼前之人吞噬。
“咔！！！！”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老道被这一拳打的倒飞出十几米！口吐鲜血，下巴都被打飞了一半。紧接着只听咚的一声，剧烈的疼痛让道途此刻倒地不起，老道挣扎着坐了起来，恨恨的看着前方倒地的少年，艰难的拾起细剑想要去了解他，可一道冷冷的声音让他心神俱震！
“你若敢靠近我朋友一步，我便砍断你一条腿。”
老道瞬间便挥剑向着声音方向刺去，可下一秒他便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只见一把流水长剑在他四周如丝带般飞舞，竟是仙器！他知道自己若是敢轻举妄动，瞬间便会被切成无数块，只能恨恨的说道，“放我走，我给你解药，你的朋友还有的救！”
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他根本没有解药，面对这种对手现在的他只想找个机会赶紧开溜，“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不需解药便可！”清脆的女声响起，老道看向前方，刚刚中毒倒地的小子竟完好无损的站了起来！“我随时可以杀你，可你有别的用处，他随你处置了。”归尘冷冷的说道。
老道嘴中还在嘟囔着让归尘心中一阵烦躁，抬手便割断了他的手筋脚筋，老道躺在地上哀嚎着，此刻一直在后边看着的男子走了出来，面对着这杀父仇人，此刻的他双眼血红，提起一把割麦所用镰刀便走了过去，可就当他认为自己可以毫不犹豫的砍下去时他的手却不听话的开始发抖，以至于刀都掉到了地上，男子再也控制不住埋头痛哭大喊。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我为什么！！为什么！！！！！！！”
老道只怕他一时冲动把自己砍死嘴中不停的道歉，他却不知此刻的这个朴实的庄稼汉只是问他自己为什么就是下不去手，为什么自己这个本来有着妻儿老小的普通人忽的就这样变成了这幅模样，吃不饱穿不暖他已习惯，可如今这份心里的空白已经无法再填满~
过了许久，男子沉默的站了起来，深呼一口气，转身向着归尘三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留下在还在原地奄奄一息嘴中不停道歉的妖道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归尘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了父亲离去的那日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平复情绪后归尘看向那妖道用冰冷的语气说道，“你有一次活命的机会，把你知道的关于前方林子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便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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