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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口气不小哇

    江朝北他们几个正在祖师殿游玩时,无意之中碰到了张道长,跑上去跟他打招呼。张道长七十多岁了,他此时正陪着几个道教界的同行参观道观,见到江朝北,便喊道:“朝北,你们也在这里玩啊!你过来我有事跟你交代。”

    江朝北不晓得师父要交代什么,只好跟钟一鸣他们几个说道,“你们在门口等等我,我跟师父打声招呼再来找你们。”说着向正在给客人介绍的张道长身边说问道:“师父你找我?”

    “你先跟着,我待会带你见一个人。”张道长说道,又对客人讲解起来。江朝北只好默默跟在后面,也没有问师父要带他见什么人,江朝北猜想应该是他的道教界的好友。

    张道长送走客人后带江朝北到仙人山后山,这里江朝北几年前住过的,那时候只是搭了一个简单的茅草棚子,里面有一个天然的山洞,叫仙人洞,传说当年先祖张天师(道教创始人张道陵)晚年在此修道成仙,后来这座山就叫仙人山了。

    江朝北发现这里现在大变样了,原先的茅草棚子不见了,改成了一个建筑别致的小院,小院用荆南山的麻石砌成,围墙足足有两米高,推开院门进去就看到一个不大的水池,水池用栏杆围着,水池中央有一个六角亭子,亭子中间放了一个圆形的石桌,摆了四个石凳。亭子对着屋子有一个用木板搭建的回廊与亭子相连,江朝北晓得在房子后面的山洞里有一个泉眼,一年四季有甘甜的清泉从石头缝里流出来,江朝北猜想这池子里的水一准是从山洞里引出来的。绕过水池,就是正屋,正房是一个四合院建筑,里面还有一个不大的天井,门口守着两个穿深蓝色衬衣的年轻人,见是张道长进来了,忙打了一个招呼,让他跟江朝北两人进了院子。江朝北看见一个老者,坐在院子里的一把荆南山的楠竹做成的躺椅上看书,见有人进来了放下书,看向门口。张道长说道:“你看我把哪个给你带来啦!”

    这时江朝北跟随道人爹已经来到了老者跟前,江朝北仔细一瞧,吓了一大跳,那不是我二伯嘛,他怎么躲在这儿呀!江老现在已经没有穿军装了,换了一身便装。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江朝北问张道长:“他是哪一个?你怎么把一个伢儿带到我这里来啦!”江老用一口地道的家乡话问道,江朝北听的出来语气里有对师父的埋怨。

    “江老,他不是外人呐!”张道长笑着说道,“他是你幺兄弟上泽的儿子江朝北呀!”

    “啊——”江老一听说是他亲弟弟的儿子,立马坐了起来,“他当真是上泽的儿子?”

    江朝北朝二伯点点头说道:“我是江上泽的儿子江朝北。”

    “你们快到屋里搬两把椅子来。”两个年轻人马上跑到里屋搬了两把椅子,放在江老的面前,江老对江朝北说:“来来来,你坐下陪我聊两句好不好?”

    江朝北规规矩矩地落座,双手放在膝盖上显得局促不安。

    “怎么,看把你吓得,不要太局促嘛,我又不吃人,不用这么紧张。”江老笑着说道,“你的情况我听张道长谈起过,是个遭孽地伢儿!我这个做长辈的没有尽到责任,我向你陪个不是。”

    “二伯您千万不别这么说,您工作忙日理万机。我不怪你。”江朝北比刚开始进来的时候好多了。

    “嗬,你这个伢儿还晓得我日理万机啊,不错!那你今天来见我是有什么事要求我是吧,尽管提,只要二伯办得到的我一定满足你。”

    江老态度和蔼可亲,在江朝北看来一点架子都没有,如果不是事先晓得他的身份,还以为他就跟一个乡下的老头没有二样。江朝北被师父拉来之前并不晓得是要见二伯的,要是晓得要见的人是二伯,打死他也不敢来呀,现在好了,二伯还以为他是有求于他,才求师父把他带来的,难怪他对师父带他来有想法了。江朝北虽说从小无父无母的一个孤儿,年纪不大,涉世不深,但他自尊心很强,是不会轻易求人的,二伯这么直截了当地说他江朝北是有求于他,感到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他拼命咬着嘴唇望着旁边树上的一只画眉鸟出神。

    “朝北,你二伯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张道长见江朝北半天不吭声,有点急了说道。

    “师父,你,你叫我怎么说呢?”江朝北万分委屈的说道!

    “不要难为情,这里没有旁人,有什么话你尽管讲。”江老还以为江朝北难以开口。

    “江老,是这样的我正好碰到他跟几个伢儿在道观里玩,才把他叫过来的。你不是说想见他嘛,我就带他来了。”张道长晓得江老是误会了,害的江朝北不晓得怎么回答他。

    “哦,难怪他为难的样子,哈哈哈!”江老爽朗的大笑起来。

    江朝北也不傻,既然二伯发话了,听话听音,江朝北至少晓得了二伯有心要帮他,而且帮他就一句话的事情,前不久朝东哥说为了给江家垸村争取项目,专程到荆东找过二伯,但二伯没有表态。经过一阵思量后江朝北想试探一下二伯,于是说道:“二伯,我个人倒是没有什么请你帮忙的,你也是土生土长的荆南人,现在改革开放了,到处都在想方设法寻找门路搞活经济,脱贫致富,如果你有心能不能帮忙给我们江家垸引进个把能赚钱的项目呢?”

    江老听了侄儿江朝北的一番话,良久没有开口说话,因为江朝北的话让他震惊不小,这番话以前江朝东也对他讲过,但他没有放在心里,是因为江朝东是一村之长,他能往这方面想那是他的职责所在,而今天听到这个在他眼里还是一个伢儿的江朝北嘴里讲出来,他没有想到。就凭这番话一生阅人无数的江老就断言:这个伢儿不简单,将来会有大出息的。其实他这次回来也是留了心的,拉一两个项目肯定没有问题,问题是引来了凤凰没有梧桐树也是枉然,今天他无意中在江朝北身上看到了希望。

    “听你的这口气是在将我的军呐!”江老在沉吟片刻后笑着说道。

    “江老,小伢们的话不能当真的,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张道长晓得江朝北惹得江老不高兴了,赶紧给江朝北打圆场。

    江老一挥手说道,“张道长,你就不要在这里画蛇添足了。这个伢儿很对我的脾气,有点像当年的我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小高你告诉厨房多准备两副碗筷,你们就留下来吃夜饭吧!”

    “江老,这使不得,使不得。”张道长赶忙推辞道。

    “就这么定了,你不要再多说了。”江老挥手制止道,“朝北,关于在江家垸村引进项目倒不是什么难事,问题是项目引进来了,能不能在江家垸落地生根开花结果才是关键,我问你,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嗯?”

    江朝北还当真没有想过,只是听朝东大哥提起过,他那天坐在江堤上想过一定要让江家垸变得富裕起来,那只是一个遥远的愿景而已,至于具体怎样才能让家乡脱贫致富,他还真没有想过。他思考了几分钟后便硬着头皮回答道:“这个问题我想过,其一有党的好政策,其二人心思变,其三江家垸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江朝北反正豁出去了,也不管讲的对与不对,把从报纸上看到的一股脑儿地照搬了过来。他是这么想的,反正在二伯眼里他就是个伢儿,讲错了他也不会责怪他的。江朝北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地讲了好半天才停下来,疑惑地望着始终倾听着的二伯,担心二伯会骂他一派胡言。还好二伯一直沉默不语,也不晓得他怎么想的。

    过了好半天二伯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道:“伢儿,你会不会喝酒啊!”听了这句话让江朝北失望到了极点。感情讲了半天在二伯那里跟放了一个屁一样。所以江朝北也就没好气地说道:“论打仗你是行家,论喝酒你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江朝北话音刚落,就听到二伯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你个狗日的口气不小哇!”

    张道长瞪了江朝北一眼骂道:“越来越放肆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扬手就要打徒弟。被江老喝止了:“张道长,他好歹也是我江家的人,要教训也轮不到你嘛。你这是干什么,我今天倒要看看这小子是怎么打败我的,小高拿桌子来,把我带来的酒拿出来。”

    “江老,别忘了你血压高是不能喝酒的呀!老夫人也一再叮嘱我不能让你喝酒的。”

    “你刚才也听见啦!有人跟老子叫板,我能退缩吗?”

    ”江老,你跟个小伢儿较什么真!”小高站在那里有些为难地说道。

    ”少啰嗦,去拿酒。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老夫人责怪起来你们就说拦了,愣是没拦住。”

    这场酒从下午四点多钟开始,一直到晚上六点多钟才结束,此时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山下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叫声,仙人山一片寂静。江老已经喝醉了,被两个随从架到房间睡下了。张道长平时也不喝酒的,今天见江老高兴便破例喝了不少,此时正趴在院子里的桌子上,只有江朝北仗着自己年轻还在硬撑,其实也喝高了。加上江老的两个警卫员,五个人喝掉了五瓶茅台。江朝北扶着师傅去了他的住处,交给两个小道士后,他就跌跌撞撞的下山,在山下酒劲上头,便扶着旁边的一棵小树翻江倒海的吐了一地,后又靠着一棵大树睡了一觉,半夜被冻醒后才回到学校一觉睡到中午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