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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众人蹑手蹑脚出了院子,王富,周元喜和刘疤子冲老者抱抱拳说:“后会有期,您放心,待事情结束了,我们就把胭脂送回来,让你们父女团聚,这就告辞了!”

    胭脂跟在王富身后一步三回头,老者边挥手边目送王富等人消失在夜幕之中,然后抬腿进到院子里,把大门关上。

    这时站在院子里的老者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都起来吧!事情办成了。”只见原先醉倒在草垛上的三蛮子一骨碌身爬起来,接着从耳房出来其余的三个年轻人都走到老者跟前毕恭毕敬地说:“当家的!”然后垂首站立。

    老者把头上的假发套扯下来扔在地上,接着又从耳朵后哗地一下扯下一张人皮面具,再看老者,正是不久前从大堡山将军墓里逃出来的李祁山。随后那个叫三蛮子的也扯下一张人皮面具,正是三义子赵里民。

    赵里民满脸疑惑地问李祁山:“义父,您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这样眼睁睁看他们走了?岂不是到手的鸭子飞了吗?还让他们把老四也带走了,老四可是您最为神秘的王牌呀。”

    李祁山哈哈大笑后说:“你们不了解周元喜,要他交出六易葬经,什么严刑拷打,刑讯逼供都不起作用,要是他连这点儿骨头都没有,沈绍勋也不会把六易葬经传给他,还有那个王富,小小年纪但铁骨铮铮,也是个人才啊,想要得到六易葬经还得用点儿手段,但有句话叫做要攻克最坚固的堡垒需从内部瓦解,懂吗?”

    赵里民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对李祁山说:“懂了,义父的手段高明,运筹帷幄,想那王富和周元喜做梦也不会想到胭脂是插进他们心脏的一把尖刀。”

    李祁山摆摆手说:“好了,密切关注老四的飞鸽传书,想必金算盘带着老五也快到家了,希望老五的伤势能尽快有所好转,破解六易葬经和运用三才罗盘还得靠他,咱先回呼市看看吧!”

    这时李祁山其中的一个随从从树林里牵出几匹马,李祁山和赵里民一干人等骑马往内蒙方向绝尘而去。

    再说王富,周元喜等人,领着胭脂一路晓行夜住,没过几天就回到右玉县城周元喜落脚的小院。王富赶紧去请大夫给周元喜治伤,胭脂甚是勤快,手脚麻利把家里家外打理的仅仅有条,对周元喜更是煎汤熬药,照顾的无微不至。

    胭脂对王富则是含情脉脉,体贴入微,而每每看到胭脂原本伶牙俐齿的王富则变得拙嘴笨舌,心跳加快,可一时见不到又觉得像是丢了魂似的六神无主,度日如年。周元喜和刘疤子看在眼里喜在心上,看到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年轻眉目传情,两情相悦更觉得这是天作之合,老天垂怜。

    这天,胭脂把刘疤子叫到一边,红着脸低着头一边双手无处安放地抠着衣服角一边轻声细语地说:“舅舅,你能不能出去采购的时候帮我买几丈布料,我看王富的衣服都破的不成样子了,我想为他做件新衣服。”说完把头埋的更低。

    刘疤子听后喜出望外地说:“胭脂小丫头,你是不是看上俺富儿了?”

    胭脂的脸瞬间涨的通红,不再搭理刘疤子一溜小跑进了屋里。

    刘疤子哈哈大笑赶紧把王富叫出来问:“富儿,你觉得胭脂小丫头怎么样?”

    王富突然被刘疤子问的莫名其妙挠了挠头说:“挺好的呀,舅舅,您这是什么意思?”

    刘疤子笑着对王富说:“俺觉得你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媳妇儿管管你了,你要是觉得胭脂小丫头还不错,俺就和你师傅去商量商量,不过这事儿还得你先点头哩。”

    王富觉得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我怕是配不上人家。”

    刘疤子拍了拍王富肩头说:“怎地配不上?俺刘疤子的外甥哪点不好,只要你愿意别的就不要管了,都交给舅舅和你师傅了。”

    黄昏时分,胭脂做好了晚饭,王富帮着端菜,周元喜和刘疤子坐在饭桌前相视而笑,等到饭菜上齐众人落座后,周元喜说:“今天我和刘老弟商量了一下,决定为胭脂丫头和王富这个,哦,决定为你们撮合撮合。”说完问王富:“富儿,你觉得胭脂丫头怎么样?”

    王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挺,挺好的。”

    周元喜接着问:“那你愿意娶胭脂丫头吗?”

    王富红着脸看看一边坐着低头抠着衣角的胭脂,对周元喜说:“这个,我……”

    周元喜脸稍微一沉,说:“咱们都是江湖中人,做事讲究干净利落,看上就是看上,没看上就是没看上,别吞吞吐吐地,你要是不愿意那就全当我没说过。”

    王富赶紧站起来一边点头一边说:“我愿意,我愿意,只是不知道胭脂……”

    周元喜笑着点点头,又对王富身边坐着的胭脂说:“丫头你看,富儿呀,他是求之不得呢,那你愿意吗?”

    胭脂慢腾腾从椅子上地站起来,低着抠着衣角,娇羞地点点头说:“全凭师傅和舅舅做主。”然后快步跑向厨房,边跑边说:“我去看看水开了没有。”

    周元喜和刘疤子哈哈大笑起来,举起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周元喜和刘疤子喝多了酒,都去休息了,王富和胭脂肩并肩坐在院子里的栏杆旁,王富低声问胭脂:“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胭脂点点头说:“傻子,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不理你了。”说完撒娇似的把头扭向一边。

    王富伸出手臂把胭脂抱住说:“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胭脂把头埋在王富胸口娇羞地说:“我也是。”

    王富觉得此刻如沐春风,月光也温柔似水,自己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看着怀中羞答答的胭脂情不自禁用指尖轻轻抬起胭脂的脸,重重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