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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紫色孤叶与滔天血浪之战

    红衣一口咬下去,见有鲜血涌流出来,便住了口,又感知秦武的肌肉不那么僵硬与抗拒,于是改为柔情蜜意地舔吮。

    伤口很深,所以鲜血不少,她的脸上渐渐露出满足的神情。因为满足,她的舔吮更加温存甜蜜,一双玉手甚至隔着衣袍在秦武的胸腹之间游移。

    很快,伤口处再无血涌流,红衣犹如吃饭餐足的小鸟,依偎着秦武的后背,用南越女子特有的软嚅音调,情意绵绵地轻柔叹息:“你的血真特别,不像其他人的那般腥臭恶心,倒像我南越圣潭之水,极是纯净,又有阳光的气息。喝过你的血,更讨厌其他人的血了。可是我不能只喝你一个人的血,那样你会死的。”

    收回游移在他胸腹间的右手,绕到正面,软躯密密贴合上他坚实的身体,十指顺着硬朗的眉眼细细指描,再移至肩上的伤口,继续叹息:“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你若是死了,再去哪里找满足我的男人?”。

    将头偎靠秦武胸口,嗅着他的气息,“为了心爱的男人,我把自己变成要靠喝人血才能活下去的怪物,可是他现在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还是你最好,让我满足,任我依靠”。

    见秦武虽然还是仰望着天,但神色似有松动,似娇且嗔地强行将他高昂的头按低,看向自己,继续软嚅细语,“秦郎,我生得不美吗?为什么这几年他都不肯多看我一眼?秦郎,你看看,我生得不美吗?”。

    说罢,开始脱衣,边脱边婀娜后退,以便让眼前的人看得更清楚。

    她笑靥如花地看着男人,动作很缓很慢,但再缓再慢也只有一件外袍、一条长裙,所以很快,一个完美无暇、如雪如玉的胴体一丝不挂地呈现在男人面前。

    玉足底下凌乱铺落的袍裙,象一地的红叶,而在那红叶之上,盛开着一朵完美无暇的白莲花。

    这朵白莲花是有眼睛的,那双眸眼烟波潋滟、水汽迷蒙,叫人恨不得一头扎入那烟水之中,永生沉溺。

    ……

    徐欣和谢鹏飞因为是远远缀着红衣,所以最后到达西山。但他们不是往前山来,而是往后山去。

    前山有景、有寺,游人如织。

    后山路遥,无寺,景无前山的好,所以后山无人。

    蜿蜒而上的狭窄石阶像一条细河将高山一分为二,两边层林尽染,洗尽铅华的山枫叶更比平常彤红明丽、千娇百媚。行走其间,徐欣觉得用“发红华,垂朱荣,煌煌扈扈,照曜钜野”这一句来形容漫山遍野的姹紫嫣红,远远不够。

    只不过到底该用怎样的语言来形容,是文人骚客的事情,她连赏红叶的人都不算,她与红衣不同道,却进了后山。

    她是来搞破坏和杀坏人的。

    “都督,那你守在山下?”。

    先前两人商议好,由徐欣探阵、谢鹏飞守在山下,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杀了红衣,若再让她回王府,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才能有下一次机会。

    谢鹏飞点头,转目看着她正直视着前方若有所思的眼,道:“阿欣,当心些,不可轻敌,不可轻易入阵“。

    红衣一众人费尽周章在这里设下一个阵法,必定是有大秘密。奈何他不通阵道,数次探这西山大阵无果,又或许设下这座大阵的人修为在他之上,是融元境。

    徐欣的修为他看不出到了哪种程度,但凭她向潘府放出的精神力的磅礴程度,应不低于融元境界。由她去探,或可入阵。

    能入阵方有破阵之机。

    若阵法仍旧不得入,也无需顾忌什么打草惊蛇了,先杀了红衣,除掉这个祸害再说。

    ”嗯“。

    她从不会轻视谁,敢作为她的敌人的人都是强大的,需要全力以卦。

    慢如龟速地往上,穿林打叶、寻径探幽,精神力散作无数丝丝缕缕的细流探出,慢慢地摸索,直到半山腰时,有一处草木呼吸的节奏与别处有丝微的不同。

    正是这种节奏的不同导致天地元力流动到此,规律也有些微的改变。

    这种改变即使一般的强者也很难察觉,但因菩提树之故,她天生五感敏锐,超越常人。而今五感更是登峰造级,足可与融元巅峰境界的修行者匹敌。

    走近,低头看着格外缤纷炫目的落叶中,其中一片连风也带不动的落叶,毫不犹豫地一脚踩了上去。

    事实再一次证明,她的判断没有错,或亦可印证,穿越女的身份总是得天独厚,得老天多垂青一些。

    一脚踏出,天空换了颜色,一改阴霾,雨丝亦不见。这里是另一方天地,晴空湛湛、万里无云。

    脚下没变,仍是层层堆积的红叶;周遭没有变,仍是满山遍野的树;

    树上没变,仍是满枝的红叶。

    此景绝美,犹如画中境。

    而且画下这幅绝美景致的画师,有意将风凝压于一角而不发,于是此景不仅静,而且止。

    画静且止,唯待人入、唯待风起。

    徐欣一脚踏进画中,落下。这一落脚引动画中境界的某个机关,整幅画开始剧烈颤动。地面的落叶被剧颤抛至空中,又籁籁落下;树上的红叶被树身的剧颤震离枝头,同样抛至空中,又落下。

    于是满天满地满画尽是红彤彤的、将落未落的枫叶。

    景仍绝美,却不静不止,杀机已现。

    整幅画都在动,徐欣已是画中人,当然也在动,但动的仅是她的衣袂,她的衣袂因大地的剧颤狂乱飘舞,连束起的长发也飞散开,与漫空的红叶一起舞蹈。

    她的人却如大树一般稳稳地、坚挺地站在地面。

    如果此时有另一外来强者闯入,定会发现,她脚下的极大一块土地,都被她用一种诡异的力量吸附圈盖,她的人则如亘古生长在这一块土地之上的无根之树。不,这树不是无根的,那一股诡异的力量便是深扎于地、与之相融一体、牢不可分的根。

    所以如果一定想要将她抛离起来,被至高之空那一股浓烈的杀机绞灭,必定得将这座山与她剥开来。

    是谁,如此强悍,竟用这么大手笔,以一片红叶为阵眼,将整整一座西山后山置于一个巨阵中,任其操控?

    但完全有理由相信,整个过程其实是一种幻觉。因为如果整座后山都在这般震颤颠簸,那该是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要引来多少不世强者的关注?

    特别是天门中那些隐而不出的老先生们!怕是睡得死死的,也会睁开一只眼瞧瞧。

    而若被众多不世强者关注,这座大阵也毁灭在即了,那绝对不是不遗余力、呕心沥血布下这座阵法的人所愿意的。

    剧烈的震颤颠簸渐渐停止,被强行凝压于一隅的风仿佛一条嗜血的妖龙,从沉睡中苏醒,呼啸怒号着抬起头来,露出狰狞凶残的面容。

    大风起!

    漫天红叶还未曾下,又被狂风卷扬,如滔天血浪向徐欣腾空涌压而来。

    纵是幻觉,也不可能置之不顾。

    阵中世界,亦幻亦真。你当它是幻时,它偏是真;你当它是真时,它偏是幻。

    所以当大风起时,徐欣不再如树牢牢立而不动,反而毫不犹豫、一刻不息地向着风起浪涌的方向大步奔跑,越跑越快,最后化为一片紫色的叶,如电如虹,撞向滔天血浪。

    一面是亿万片红叶飞扬卷成的翻天巨浪,如嗜血妖龙大张开、欲吞天服地的血盆大口。

    徐欣本就生得娇小,此刻在这翻天血浪中,更是渺小如粟。然人虽渺小,却去势如虹。她一往无前,将自己化作一片无畏无惧,定要洞穿、撞碎这无边血浪的孤叶。

    这一幕,惊心动魄、扣人心弦。

    一片孤叶如何与亿万片叶浪对抗?

    然而,就在血浪即将淹没吞噬孤叶之时,孤叶之前蓦地凭空生出数个末小的红点,如离弦之箭,射了出去。

    那是她一挥手,洒出的无数红叶。

    红叶是徐欣穿林打叶、寻幽探秘时,一直捏在手里的。

    有一个传说,若是接住飘落的红叶,便将与恋人相遇,永不分离。她并不认为与恋人永世不分竟然可以如此简单,但却尊重这个传说所表达的美好愿望,也许还是怀了一点妄想,所以这一路拾级而上,接住无数飘落的红叶,一直没有舍得扔弃。

    一直没有舍弃,捏在手里,正好在这个时候,将每一片叶子都倾注念力,挥洒出去。

    注满绝杀意念的红叶将翻天血浪破出无数个细小的洞,却并没有穿越过去,而是骤然一顿,“嘭”地一声爆裂,无数的碎末四散,将血浪破出更多更密集更细小的洞。

    爆裂之处,则被撕裂出一个个大大的洞。

    自古有云“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破洞密集如一个个蝼蚁之穴的血色浪墙顷刻失却翻天之势,开始晃摇,开始崩裂,开始瓦解。

    一片孤叶从其中一个大洞,飞掠而过,身后血色浪墙无声坍塌。

    然而毕竟她修为不足、战斗经验也不足,将全部的意念凝聚于那几片枫叶上,倾尽全力撞碎这血色浪墙的同时,脆弱的身体也失去保护的力量。

    这是一个杀阵,崩解之后,阵法师的杀念仍然残存。

    红叶如雨,又如刀,与她擦身相错之时,割破每一个相触之处,顿时全身上下如被凌迟,血如涓涓细泉纷涌,瞬间里里外外染透。若非近冬,穿得稍厚,只怕衣裙已破碎得无法蔽体。

    痛,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连脸、头皮都痛。